第226章 輪得到你這個老匹夫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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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歎了口氣,無奈道:“不是我不賣,而是這奴隸性子野,先前賣出去過,他將人家府裏的姑娘都給……哎!”

    老板又是重重地歎了口氣,繼續說:“他是被人打成這樣的,後來趕出來了,他沒地方去,又回來了,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兩次了,夫人您確定要的話,咱們就簽字畫押了。”

    反正這樣劣跡斑斑的奴隸,別人是不會買的,買回去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這夫人到底是年輕氣盛,仗著家裏有幾個小錢兒就為所欲為了。

    往後還有的她苦頭吃呢。

    她飛快寫下自己的名字,簽字畫押,又交了錢,雖說那字醜得不堪入目,但老板還是看出了她的姓。

    白!

    放眼整個京城,敢姓白的,隻有皇室。

    此乃皇姓,尋常人等可不敢用這個字做姓,她又那般漂亮有錢,除了那剛休了周將軍的惠安郡主還能有誰?

    想到那惠安郡主往日種種事跡,如今又買了個要死不活的奴隸回去,這事兒也就能想得通了。

    反正那郡主的腦子和他們不大一樣,仗著有皇帝撐腰,連夫君都敢休。

    男人們當然是不齒這種行為,甚至覺得憤怒,至於女人們,大多都是嘲諷她不遵守婦德,心裏卻又羨慕得要死。

    畢竟是白嫿開創了這個先河,男人們當然會覺得不爽,覺得自己身為男性的尊嚴被挑釁了。

    所以現在有關白嫿的討伐聲更是一浪高過了一浪。

    “郡主怎麽買了個病殃殃的?”東籬皺眉看著那地上蜷縮著甚至都不能自主站起來行走的奴隸,滿眼都是嫌棄。

    “本郡主人傻錢多。”

    白嫿勾唇一笑,心情極好地往前走,東籬買了四個丫鬟,兩個婆子,本打算再買一些男奴隸回去的。

    但白嫿說:“有他就夠了,何必浪費錢。”

    東籬:“……”

    郡主您才是在浪費錢好麽?

    “都記住了,往後你們的東家便是國公府,把這個奴隸帶回去。”

    東籬安排著,雖然不理解,但也不會過多去問。

    丫鬟婆子們都領命前往去了國公府等候安排,這一切奴仆總共花了東籬二兩三十兩銀錢,至於那個病殃殃的。

    三兩碎銀。

    “請個大夫去府裏好生瞧瞧,好生養著,別死了,不然本郡主要虧本。”

    “郡主說的是,奴婢這就去安排。”東籬很無奈,但隻要郡主開心,怎麽著都成。

    國公府多了些仆人自然也就多了好些人等著吃飯,東籬自然得精打細算些才能將這日子給繼續過下去。

    出了永和街便沒有那難聞的味道了,她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自己,回頭時便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頭。

    “快到正午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正午的陽光最是猛烈,東籬是承受不住那股熱度的。

    她現在看上去和常人無異,又用了脂粉去粉飾臉上的蒼白。

    奶娘在屋子裏做好了飯菜,回去時她正一手抱著團團,一手給他喂著熬得稀爛的青菜粥。

    “郡主回來了,快些吃飯吧。”

    她臉上帶著些喜氣,今兒府裏添了好些人,有人能搭把手,奶娘當然高興。

    白嫿臉上難得有了笑意,許是脫離了將軍府,有了個自由的地方,家裏還有個可愛的奶團子等著,一室的溫馨。

    東籬將那買回來的少年奴隸安排在偏房裏,大夫來看過了,搖著頭說:“病入膏肓,已經沒得救了,郡主還是趁早放棄的好,便是用上好的參吊著一口氣,最多不過三日便要咽氣了。”

    最後大夫也隻開了一些續命的藥便急匆匆離開了。

    東籬歎了口氣:“郡主仁慈,奈何他沒有這個命,咱們也不算是虧待他了。”

    白嫿往屋子裏看了一眼,說道:“晚飯後你隨我一道去太傅府請許先生過來。”

    東籬驚訝地看著白嫿,似乎很不解她為何要這般執著於一個要死的奴隸,身子還要讓許大夫來救。

    奴隸的命不值錢,又哪裏值得讓許大夫來?

    但一想到自己,東籬就釋然地笑了,郡主心善,又如何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呢?

    東籬今日很忙,忙著給這些仆人們安排住所,以及往後各司其職這類事情。

    白嫿將那少年買回來後便放著了,反正有一口氣吊著,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晌午吃過了飯便要往太子府走,前來吊唁的人有很多。

    旁人都刻意穿得素雅,唯有白嫿,風華張揚,華衣颯颯而動,眉梢風情流轉,似妖精轉世。

    那來吊唁的人紛紛往門口看去,肩頭上的五彩神鳥在陽光下澤澤生輝。

    她傲然如女王,好似她不是來吊唁的,而是來登基的。

    “惠安郡主到!”

    伴隨著門口小廝一聲高呼,眾人才回過神來,稍年長的臣子們都似乎記起了那一舞驚天下,一劍挑四方的長公主了。

    一般無二的絕世風華,一樣的妖孽容顏……

    記憶漸漸和現實中的那張臉重合。

    白戰野望著她,眸光暗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嫿嫿能來,為兄心裏著實有些寬慰,太子妃生前便念叨著你,給她上柱香吧。”

    白戰野遞了香來。

    白嫿瞥了一眼。

    “上香?”她挑唇一笑:“這世上無人配本郡主給她上香。”

    太子妃也不行。

    她乃長者,乃掌管陰陽的神明,給她上香吊唁,隻會亂了她原本的輪回道。

    破了世間平衡法則。

    眾人隻當惠安郡主狂妄無知,連太子都可以不放在眼裏。

    “郡主既然覺得太子妃當不起你的吊唁,又何必來這太子府,難不成是故意給太子殿下難堪的嗎?”

    底下已經有人看不慣白嫿的行事作風了,便大聲地說著。

    畢竟死者為大,郡主如何,天子如何!

    “本郡主做事,輪得到你這個老匹夫來教?”

    白嫿轉身,冰寒沁骨的目光便落在那說話之人的身上,這裏每一個人的底細她一眼便能看透了。

    一句老匹夫,更是讓人臉上無光。

    她今天分明就是來砸場子的。

    “你!”

    “噓!”白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著說:“想活著離開太子府就閉嘴,小心吵到了棺材裏的人,夜裏回來找你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