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他好像無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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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嫿輕飄飄一語,便嚇得那臣子麵色蒼白,兩股戰戰,身如篩糠!

    嘁!

    凡人啊,還真是禁不住嚇,若是沒做虧心事,又何懼半夜鬼敲門呢。

    她走至那口上好的棺木前,白皙的手掌輕輕放在上麵,不用掀開棺材蓋兒她都能知道裏頭的人兒是何模樣。

    形如枯槁,身子也隻剩下了皮包骨,氣血全無,元氣歸一,眉心死氣沉沉,口含煞氣。

    “你走得不安心,有何願望,夜裏來找我,本郡主素來有求必應。”

    她聲音很輕,但白戰野卻聽得很清楚,他眉心狠狠一擰,袖口裏的手更是在瞬間收緊。

    他一把擒住白嫿的手腕,陰沉著臉說:“為兄可以容忍你平日裏的囂張跋扈和不知禮數,但今日容不得你去胡鬧,太子妃素來與你無仇怨,你又何苦在她的葬禮上大放厥詞,讓她連走都走的不安心!”

    他目光冰冷,似要看透這具身體裏藏著怎樣的靈魂。

    力道更是大得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手腕漸漸泛了紅。

    “太子妃走得安不安心,太子哥哥應該比我要清楚,本郡主的確是來吊唁她的,不過……”

    白嫿微微一笑,說道:“太子哥哥真的就不怕因果報應嗎?”

    白戰野瞳孔一縮,他自己做過什麽,心裏當然有數,逆天改命,為自己強加壽命……

    但這些就連蕭君策都不知道,白嫿又怎會知道。

    下頭的人都看著,都知道白嫿口出狂言,想要死去的太子妃不得安生,太子能有此反應,也實屬正常。

    “嫿嫿是聽了什麽不該聽的話嗎?”他臉色越發陰沉了起來。

    白嫿低笑一聲,一陣嗬氣如蘭,淡淡道:“用不著別人和本郡主,這天底下便沒有本郡主不知道的事兒,比如……”

    “白嫿!”

    話音未落,門口便傳來一聲怒喝,周易安大步流星地過來,抓著她的肩膀一個用力的推搡,便將她和白戰野扯開。

    對上周易安那雙不悅和憤怒的眸子,白嫿揚聲道:“喲,太子哥哥養的狗跑出來護主了,是擔心本郡主把他給吃了?”

    也不枉費白戰野養了這麽條衷心的狗,不過這條狗現在連獠牙都沒了,估計也沒多大的用了。

    她肩膀有些疼,那一推明顯是用了力的。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搗亂的嗎?”他剛剛一進來就看見白嫿和太子糾纏在一起,不知怎的,他竟然覺得有些刺眼。

    “對死者不敬可是要遭報應的,郡主殿下,這裏可不歡迎你!”

    底下太子一派的人都說著。

    “你要是識相,就最好趕緊離開太子府!”

    “請郡主離開太子府!”

    他們都憤然了起來,他們可以容忍郡主不守婦道的作風,但絕不能容忍她對已故太子妃的大不敬。

    “哦豁,看來你被當成眾矢之的了。”赤烏幸災樂禍地說著。

    她臉上始終都帶著一點兒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寒涼。

    “太傅大人到!”

    “瞧,他來了!”赤烏眯眼看著門口處的人影,興奮地說著。

    刹那間,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人身上,風清朗月般,漂亮英俊的眉眼藏著深邃幽暗,偌大的太子府忽然噤了聲,安靜的落針可聞。

    即便早就知道他模樣好看,眼神也很亮,但每次出現,都能讓她心頭狠狠一跳。

    他這樣的人,帶來的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驚豔和千秋風華。

    他和白嫿擦肩而過,一旁的人遞了香。

    蕭君策始終沒有看白嫿一眼,鞠躬作揖,將香插進香爐,他的手骨節分明,蒼勁有力。

    “太傅日理萬機,勞煩您走這一遭,實在是她走得倉促,本太子也難以接受。”

    白戰野臉上盡是傷情和黯然,傳聞他和太子妃素來恩愛,伉儷情深,這些年也沒納過妾室,實在是讓人羨慕。

    如今太子妃薨逝,太子心中傷情難過也實屬正常。

    “無妨,還請太子節哀。”

    他臉上是隱藏不住的冷漠和厭煩,即便是麵對太子,未來的儲君,臉上的厭惡也毫不遮掩。

    白戰野目光陰暗,看上去像是很憔悴,苦笑道:“多謝太傅寬慰,隻希望她能一路好走,來生莫入皇家門。”

    兩人隨意客套了幾句,底下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赤烏說:“他好像無視你了。”

    白嫿已經察覺到了,赤烏還要去添上一句,直接導致白嫿臉色極差,眼神跟刀子似的落在它身上。

    他似乎很忙,上了香就要走,南桑在門外等,他大步流星地離開,又一次路過白嫿身邊時,連短暫的停留都沒有。

    白戰野驚訝於今天的蕭君策不同於往日。

    和白嫿連最基本的眼神交流都沒有。

    按理說白嫿恢複自由身,蕭君策應該會更加乘勝追擊才是,但凡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來蕭君策對白嫿的冷淡和刻意疏離。

    “臭婆娘,你不是要去找那個姓許的嗎,你快跟上啊,隻有他才能讓姓許的過來給那小奴隸看病!”

    赤烏看著人離開,立馬著急地大喊了起來。

    白嫿沉默地看著,隨後也跟著出去,出去時蕭君策剛上了馬車,南桑瞧見了她。

    問:“郡主殿下是要找大人嗎?”

    白嫿掃了一眼馬車,沒有任何動靜,甚至沒有探出頭來往外頭瞧一瞧。

    她眉間一冷,煞氣外溢。

    冷漠生硬地說道:“不是。”

    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國公府的方向走,赤烏瞪大了眼睛說:“你剛剛在幹嘛,那可是救小奴隸唯一的機會,你隻要開了個口就行了!”

    赤烏實在是不理解這女人的腦回路到底怎麽回事。

    這麽好的機會放在眼前,居然就這樣給浪費了。

    “你覺得本郡主需要對他低聲下氣的嗎?”那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她牙齒縫裏蹦出來的一樣。

    赤烏愣住了,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白嫿是驕傲的,這種驕縱傲慢的性子是被人慣出來的,從來就不喜歡對人低聲下氣。

    更何況蕭君策這些天對白嫿的態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赤烏又總不能說,其實那廝夜裏偷偷來看過她,天要亮的時候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