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那你的人格還真是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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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們將飯菜都上齊了,國公府的飯食都很好,主子們吃什麽,奴才們就吃什麽。
白嫿講究一視同仁,人人平等的原則。
幾人落座,周易安今日格外貼心,臉上也有許多笑容,他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白嫿碗裏。
笑著說:“以前是我虧待了你,不曾對你好過……”
“嫿嫿最不喜吃的便是這味菜,勞煩周將軍貼心了。”蕭君策笑著將白嫿碗裏的菜夾走。
放進自己嘴裏細細咀嚼了起來。
他愣了愣,捏住筷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瞧著蕭君策替她夾了許多菜,又細心地擦拭著她嘴角的油漬。
明亮的光線下,俊男美女,自是養眼。
接下來的時間,幾人都沒有說話,不論周易安給白嫿夾什麽,都會被蕭君策給夾走。
吃飽喝足後,蕭太傅笑眯眯地看著周易安說:“今日周將軍難得來一趟,以後不要來了。”
他指了指門口的木牌,真真兒就寫著周易安與狗不得入內。
如此具有羞辱性的牌子放在外頭,周易安這張臉都要丟盡了。
他沉默半晌,抿唇沒有說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有事?”
白嫿挑眉,他既然來這麽一趟,必然不會隻是為了看看她這般簡單的。
“我母親病了。”
白嫿詫異地看著他,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你母親病了與本郡主何幹?”
周易安麵色沉鬱,嗓音有些低落地說:“我知你不待見她,但你走後,母親已經知曉自己的錯處,如今臥病在床,夜裏夢囈都是你的名字。”
“大夫說是心病。”
他忽然跪了下來,大男兒眼眶有些發紅地說:“嫿嫿,不求你原諒,隻求你能去將軍府瞧瞧我母親,我自小便是她一人養大,還未來得及孝敬,若她就這般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說罷,便是有幾分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模樣。
白嫿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
這是要道德綁架她?
那徐老婆子如今就算橫死在她麵前,她都懶得去看一眼,更何況還讓她去探望。
“她年歲大了,也是時候入土為安了,你若當真孝順,就趕緊去買一副上好的棺木給她,好生準備後事,也好彰顯你這個兒子的孝心。”
要說毒舌,白嫿這人就有能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什麽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都能直接把人給氣死。
周易安便是一口老血梗在了後頭,臉色鐵青。
卻又不得不對白嫿低頭。
滿心酸澀道:“算我周某人求你也不行嗎?隻求嫿嫿去看一眼,一眼便好,往後郡主要我做什麽,周某便做什麽!”
哦?
這麽呢卑微?
莫不是那老婆子當真要死了?
不能啊,她走的時候徐蘭芝還活蹦亂跳的,天天山珍海味地吃著,那身子骨比年輕小姑娘還能蹦躂,咋可能就這般輕易的病倒了?
“當真是讓你做什麽都願意?”
瞧她鬆了口氣,周易安當即說道:“我周易安以人格做擔保,絕無虛言!”
嗬,那你的人格還真是不值錢。
“明日一早,本郡主會去將軍府,你滾吧。”
……
“當真要去?”好不容易脫離了那個虎狼窩,若是周易安又準備了什麽計謀等著她,隻怕是……
“且等著看吧。”
白嫿並不著急,反而想要看看周易安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這是昨日百姓們下注的銀兩,我都給你兌成了銀票,你出門帶在身上也方便。”他將一遝銀票掏出來說著。
“有多少?”
“五百兩。”
這麽多?
沒辦法,那天現場太火爆了,大多都是押顧明玉的,沒想到贏的卻是白嫿,下注的人可謂是賠得血本無歸。
赤烏也終於實現了雞腿自由。
府裏錢財都是東籬在管,她能識文斷字,也會算術,看得懂賬本,對於這些白嫿是個白癡。
沒辦法,誰讓她太強了呢,上天總得給她一些短處不是?
抄家令一下,顧府上下,無一不人心惶惶。
他帶著人宣讀了聖旨,男的流放,女的發賣,為奴為娼全憑聖意。
黑騎軍圍了整個尚書府,顧尚書帶著人跪在院子裏,麵前擺放的是他的朝服和官帽。
“顧大人,得罪了。”
他站在門口處,這樣大好的陽光卻驅散不了他身上森冷的殺意。
顧尚書抬頭望著那年輕人,終究是老驥伏櫪也比不上這後起之秀。
“罪臣謝過太傅大人恩情!”他以額抵得。
他知道,若是沒有蕭君策在陛下麵前美言,顧府隻怕是要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發賣流放,好歹是有一條命在的。
“顧大人客氣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他依舊是那個鐵血冷酷的蕭君策,朝廷鷹犬,陛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太傅大人此番,便又是替自己謀算了幾分,隻是這天下終究會是白家的天下,太傅大人再如何努力,也坐不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顧尚書冷笑著,這府裏的人都在,唯獨不見顧明玉。
他心下明白,也不會去追問。
“顧大人,有些話慎言為好,免得丟了這條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命。”
他笑了笑,黑騎軍將顧家抄了個底朝天,女眷們哭哭啼啼地,茶杯玉盞碎落在地,碎屑飛濺得到處都是。
一朝之臣,便這般沒落了。
“大人,尚書府共抄得白銀三萬兩,黃金兩千兩!”南桑拿著冊子進來。
“都拿去充公,將顧府的人帶走,除了顧明玉,一個都不要落下!”
冰冷的聲音落下,在被流放之前,所有人都會被關進詔獄那個能讓人生不如死的地方。
當然,顧家可不單單隻是別院放火這一個罪名,若是如此,倒也不必被關進詔獄。
人被抓走,外頭看熱鬧的人也該散了。
顧府被抄家,最該擔心的便是太子白戰野了。
“殿下,顧府沒了,顧少爺早早的就逃出了顧府,為何太傅大人就單單隻是放過了顧少爺?”
角樓裏,昏暗的包廂內,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茶盞,幾乎將其捏碎。
好一個蕭君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又斷了他一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