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長歌,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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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姑姑,她如今已不是有夫之婦了,和太傅大人的關係也越發親密了起來,兄長臨走之時交代我,務必要進入太傅府,隻是……”
代霓裳麵露難色,隻是有這惠安郡主擋在前麵,她又如何能進入太傅府。
那瞧著十分年輕的侍女冷冷地剜了她一眼,說道:“你現在是鐵達爾最美麗的公主,鐵達爾驍勇善戰,便是女子也絕不輸給這中原女子半分,這中原女子大多柔弱不堪,嬌花兒總有膩味的時候,而你不一樣。”
她自小被調教,能文能武,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精,這樣的女子,才應當是世間少有的。
代霓裳低著頭,輕輕地咬著紅唇,麵露緋色。
還在鐵達爾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麽,隻是那時候聽說蕭君策是個殺伐果決的人,手段殘忍,又凶狠至極。
女子若是嫁給這樣的男人為夫君,心中定然是有幾分害怕恐懼的。
然而宮宴上一眼驚鴻,她以為那蕭君策定是個看上去凶神惡煞之人,卻不成想,竟然是個年輕公子。
容貌姿色均為上乘,他安靜地坐在那裏,狹長的鳳眸裏流轉著魅惑的光華,但他的目光總是看向那人之處。
那時候代霓裳就知道,蕭君策已經心有所屬了。
既然如此,她想要嫁給蕭君策就更難了。
“雲姑姑,哥哥隻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您還有別的法子嗎?”
別的法子?
看來她是想要速成了,能有這份心也是不錯的。
雲姑姑思量片刻,便說:“過些日子便是大端的春圍會,你是鐵達爾的公主,按理也會受邀,屆時我會安排好一切,你且隨機應變,放聰明些才行。”
代霓裳心中一喜,連忙道:“是,霓裳知道了,多謝雲姑姑。”
代驚棠將雲姑姑留在她身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雲姑姑很凶,平日裏若是有什麽做得讓雲姑姑不爽的地方,便會遭到雲姑姑一頓打。
隻是外人不知道罷了。
隻當她一國公主,自然是養尊處優的。
將軍府先前的命案已經破了,城牆上貼了告示,順天府尹與逆賊勾結,直接抄家滅門,至於完顏長歌。
陛下念及她曾是周將軍貴妾,便免了死罪,流放至邊疆軍營,充當軍妓。
周易安在外頭的宅子盡數沒收充公,那些婢女們也難逃一難,但凡是在那宅子裏伺候她的,都一同被流放至軍營,一個都不放過。
陛下這雷霆手段來得太快,也彰顯了陛下對惠安郡主的寵愛程度,以後誰要是再想對她下手,便要好生思量幾分了。
“周將軍,大人隻給了你一炷香的時間,莫要耽擱了。”
南桑打開了詔獄的牢門,長歌就蜷縮在裏頭,身上穿著單薄的囚服,在這初春的天,身子仿佛要凍成了冰。
“多謝。”
他走進去,垂眸看著蜷縮在角落裏的長歌,似有不忍和無奈。
“長歌……”
他艱難地喊出她的名字,那聲音都嘶啞得不成樣子了。
當聽見那抹熟悉的聲音時,長歌動作緩慢地抬起頭,確認眼前之人就是周易安後,雙眼中爆發出巨大的光亮來。
“將軍!”
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下來,她激動無比地抓著周易安的手說:“我沒有給她下砒霜,我也沒有出去買砒霜!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她不要去當軍妓!
成為了軍妓的女人,都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軍營的,那裏麵的男人一個個如饑似渴,如狼似虎,她會死在裏麵的!
這詔獄守衛重重,阿洪的人根本就進不來。
蕭君策早就察覺到自己和阿洪之間的關係了,他這般針對自己,就是因為阿洪。
周易安震驚地看著她:“你說什麽?”
長歌哭著搖頭說:“我給老太太吃的,隻是一種能讓她暫時癱瘓和假死的藥,根本就不是什麽砒霜,她是你的母親,我怎麽可能會害她!”
“將軍,你是知道的,我真的沒有害她……”
長歌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從一開始就和將軍商量好了,一切按照她的計劃來,她不會傷害老太太的性命。
可誰知最後她真的死了。
她想著既然死都死了,那幹脆就順水推舟,反正最後想要達到的效果都是一樣的,所以她也就無所謂了。
將軍那裏,她頂多撒撒嬌裝個可憐就好了。
可惜啊,這一切她都算錯了。
可是……
三堂會審上,當長歌看見周易安那默不作聲的態度,她就已經明白了,將軍是不會救她的。
他在心裏責怪怨恨自己害死了他的母親,在他心裏,自己一定是個很惡毒的女人吧,還謊話連篇。
她也不知道了為什麽,假死要會忽然變成砒霜,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阿狸。
“將軍,一定是阿狸,一定是那賤婢將假死藥換成了砒霜,就連那賣藥的掌櫃都已經指認是她出去買的藥,一定是她!”
她無比急切的說著,阿狸一向不喜歡自己,所以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那日她不敢說出來,也不敢否認,因為一旦否認,便坐實了她和周易安勾結陷害白嫿一事,這樣一來,她反而會連累到將軍。
為了保全將軍,她隻得承認。
周易安眼神複雜的看著她,緊抓著她的肩膀說:“晚了……長歌,已經來不及了。”
他苦笑這2.
“什麽叫來不及了?”長歌瞪大了眸子,早就沒了先前的美麗,她激動的質問周易安:“難道將軍不打算救我了嗎?將軍要舍棄我?”
周易安痛苦的將她抱在懷裏,緊緊的抱著說:“從你沒有否認砒霜時,你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是嗎?”
“長歌,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長歌頓時心如刀絞。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哪兒了,竟然會落得這般下場。
報應,真是報應啊!
她推開周易安,絕望無助的說道:“將軍不用對長歌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長歌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將軍冷漠。”
她優雅的擦拭著臉上的眼淚,不論何時,她都是完顏家的嫡女,理當尊貴優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