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把他殺了當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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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同巨龍一樣的船舫緩緩出現在眾人眼中,攪得水麵波濤洶湧。

    船舫撐開雙翼,如那巨鸞般。

    代霓裳親自送上來一件貂絨大氅,含羞帶怯地說:“太傅大人,北方比不得皇城這般溫暖,這氅衣是霓裳親自做的,希望太傅大人能夠身體康健,霓裳在皇城等著大人歸來。”

    不愧是鐵達爾第一美人兒,那嬌羞的模樣,真真兒是要將人的心都給融成春江水了。

    男人發絲高束,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來,那五官生得標致冷肅。

    他一把將氅衣扯下,反手披在了正要上船的白嫿身上。

    說道:“郡主體弱,更應該保暖才是,本太傅便替郡主謝過公主好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希望霓裳公主能夠好好物色夫郎,我歸來之日,便是公主成親之日。”

    這可不是勸說,而是警告。

    這段時間,代霓裳總是有意無意地往太傅府跑,就差沒直接躺他床上了。

    南桑很有先見之明,她每每過來,蕭君策都能提前知曉,縱使她將太傅府翻個底朝天,也尋不到蕭君策半點兒身影。

    代霓裳臉色有些僵硬,但還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霓裳心儀之人,除了太傅,別無他人,除了太傅,霓裳誰都不嫁。”

    這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隻可惜,妾有情郎無意。

    男人扯著嘴皮子冷笑:“那隻怕公主要做好去尼姑庵當姑子的準備了。”

    “出發!”

    伴隨著一聲令下,巨鸞煽動,留下代霓裳在原地臉色煞白。

    蕭君策當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她,公然在這麽多人麵前羞辱諷刺!

    “這種低劣的東西,你不要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往我身上弄?”

    船舫很大,除了老皇帝那裏有重兵把守,其它地方都可以隨意出入,白嫿將那氅衣扔在一旁,整個人便慵懶地窩在了躺椅裏,窗外的風景在不停地倒退。

    河水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

    “皮質不錯的,是上好的貂絨。”

    白嫿瞥了一眼,不可置否,船行速度很快,要不了兩天就能到達北方。

    要走明陽江,就必不可少會路過那座孤島。

    晨光衝破霧氣,唯獨那島上一片寒霧籠罩,什麽都看不真切,隱約隻有一道虛影罷了。

    她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那座島,那股陰寒之氣也越發濃鬱了起來。

    “此番出行,陛下為了保證安全,特意請了玉清觀的淮需道長。”正逢此時,蕭君策輕聲說著。

    他坐在窗旁煮茶,屋子裏茶香四溢,一點氤氳的霧氣遮擋了他半張臉。

    “柳淮需?”就那個半吊子?

    白嫿真是哭笑不得,保什麽安全,有她在,害怕不安全?

    不說別的,光是她這尊煞神的氣息外放,方圓十裏的小鬼都不敢靠近,簡直就是個天生驅邪護身符好嗎?

    他微微抬頭,白嫿猝不及防就陷入了他那雙沉溺深邃的眸子裏。

    心頭更是微微一悸,不等她說什麽,便聽見他說:“他是道士,此番前去,也能去大梵音寺瞻仰神佛姿容。”

    “他是道門,和佛家派係不同,他去瞻望作甚?那麽難不成還能棄了自己心中的神,投靠佛門嗎?”

    她現在修為已經恢複大半了,一個小小的大梵音寺,自然擋不住她。

    “那嫿嫿你呢,屬於什麽派係?”

    窗外飛快溜走的光影在他臉上稍作停留,照得影影綽綽,明暗不一,以至於遮擋了他的眼神。

    派係?

    她哪派都不是。

    道門和佛家修的是正道,她和道門佛家正好相反,雖為神,卻不是正兒八經飛升的神。

    “怎麽,你想修煉?”

    “嗬。”

    他低笑一聲:“倒也不是,有嫿嫿在,我學那些作甚,有嫿嫿保護我就夠了。”

    能把吃軟飯說得這般理所當然,身為男人,他還是第一個。

    和澹台策不一樣,那個男人不論什麽時候都是最強的。

    饒是她這個三界最強武神,也打不過他。

    白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本郡主可不是什麽好人,你最好小心點兒。”

    萬一哪天她要是心情不好了,就把他殺了來當下酒菜。

    男人淡笑不語,將煮好的茶遞至她麵前,不溫不熱剛剛好。

    “轟隆——!”

    忽然一聲驚雷響徹天地,雷聲滾滾在天邊翻湧,外頭的光線也迅速陰沉了下來。

    “要下雨了。”

    白嫿擰眉:“這可不是什麽好天氣。”

    走水路的,最怕遇上那極端的惡劣天氣,狂風驟雨最是難料。

    窗外的雨劈裏啪啦地降落,他上前將窗棱合上,屋子裏立馬就暗了下去,氣氛似乎也在這瞬間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你且過來。”

    白嫿招了招手,那慵懶的模樣,活像是在召喚自己的寵物。

    剛上前,就被女人一把勾住脖子。

    男人耳朵微微一紅:“嫿嫿,你……”

    那小手毫無預兆地將他腰帶扯開,原本穿得一本正經的衣衫立馬就鬆散開來,露出那精壯結實的胸膛來。

    小麥色的皮膚彰顯了他的健康,身上的肌肉充滿了野性。

    白嫿目光一熱,蕭君策抓著她的手,嗓音微微嘶啞說道:“便是心急,也當等到晚上,這青天白日的……”

    “身上的傷是白澤造成的吧。”

    他這才驚覺自己身上的傷口暴露了,慌忙就去穿衣服,說:“一點兒皮外傷,已經找許卿上過藥了。”

    傷口的確是好了不少,手臂,後背,腰腹皆是傷口,那細嫩溫軟的小手落在他皮膚上,用力往下一壓。

    “嘶!”

    男人吸了口冷氣,白嫿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皮外傷而已,還會痛?”

    “是啊,在嫿嫿麵前,適當柔弱些,說不定更能讓嫿嫿疼惜。”

    白嫿賞了他一記白眼,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不下十餘條。

    昏暗的環境,平添了幾分曖昧暖意,她掌心勻出一點金光籠罩在他身上,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她說:“我不喜歡身上有疤的男人,醜,影響手感。”

    蕭君策老臉一紅,輕輕的嗯了聲說:“以後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一定不能因為自己,影響到了嫿嫿的手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