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法師身上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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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生性灑脫,您是郡主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她怎會怪您?”
他知道明德帝說的是什麽。
眸子微垂,他說:“那日情況危急,陛下帶人先行離開,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明德帝苦笑一聲,望向大殿前方的佛像,半垂的眼眸像是慈悲憐憫,可卻又看不到分毫感情,
他說:“若是換做你,你會如何?”
蕭君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臣不論何時,都不會拋棄郡主,但陛下是天子,天子與臣子本就不同,天子該考慮的,是更多人的命,臣子隻在乎她一個人的命。”
這就是他的答案,在明德帝的意料之外。
明德帝心中愧疚不安,那藏了十幾年的秘密,總覺得快要被掀開了。
屆時鮮血淋漓,他又該如何麵對嫿嫿。
“那就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蕭君策唇角微勾,他和明德帝不同,有人一輩子追求權勢,到了後麵才開始後悔自己年輕時的作為,但他不一樣。
他追求權力,卻不沉迷癲狂,甚至是不擇手段。
早經結束後,便是早膳時間,這裏雖說是寺廟,卻風景怡人,隨便轉轉都能一幅極好的水墨畫。
她閑來無事,避開了幾處有佛像的地方,往後院走去,隱約聽到木魚敲響和誦經的聲音。
不用去想,也知道那是淨慈的嗓音,幹淨而具有親和力。
隻是一堵牆擋在她麵前,還有那高高的竹林,白嫿縱身一躍,便跳上高牆,便瞧見竹窗裏的人白衣出塵,木魚沉悶的聲音傳來。
而他對麵坐的,正是明德帝。
已經有好些天不見老皇帝了,此時他看上去憔悴得厲害。
不過明德帝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那人似乎有所感,微微扭頭,目光就朝著白嫿這邊看了過來。
她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就想跑,然而腳下打滑,她瞪大了眼睛。
用術法?
不不不,不能用!
不然嚇著淨慈怎麽辦?
“哎喲喂!”
入口是青草的香氣,竹林一陣撲騰,還帶著清晨的些微露氣。
“白施主。”麵前的陰影壓了下來,她還沒來得及感歎自己的臉蛋兒摔得火辣辣的,那人就朝她走過來了。
正以一種十分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她。
白嫿吐出嘴裏的草,微微有些尷尬,她什麽時候這般失態過了,竟然從牆上摔下來了!
“咳,恰好路上,腳下一滑,便摔進來了。”
“是嗎?”淨慈抬頭看了看那足足有三米高的牆,沉默了片刻。
“地上很濕,施主還是起來吧。”他倒也沒追究白嫿到底是怎麽從外麵腳滑摔到裏麵來的。
“本郡主摔到腰了,起不來,可否勞煩法師拉我一把?”
“好。”他溫和地朝白嫿伸出手,那手白皙溫潤,雪白的僧袍在他身上,襯得他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
他果真就將白嫿拉了起來,但白嫿忽然小臉兒一白,扶著自己的腰,神色痛苦地說道:“本郡主這腰大概是摔骨折了,法師能否背我進去歇歇?”
她一雙眸子可憐兮兮地盯著淨慈看,淨慈眉心微皺,後退了一步。
道:“男女授受不親。”
“可佛說眾生平等!”
白嫿挑眉,眼裏藏著幾許捉弄。
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還真是和以前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還是說,你想要本郡主爬著出去?本郡主倒是沒什麽,隻是若叫人瞧見我是從你的院子裏爬出去的,還帶了傷,旁人該怎麽說法師您?冷漠無情?”
“又或是讓陛下遷怒,豈非得不償失?”
她最是會拿捏人的軟肋了,白嫿就想看看,淨慈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他背對著白嫿微微蹲下身子,即便沒有言語,白嫿也知道他默認了。
她很輕,背在背上甚至沒有一點兒感覺,隻是淨慈生平第一次和女人有這般親密的接觸,耳根子早就紅了。
她身上的香氣若有若無,胸膛的柔軟更是拂過他輕薄的袈裟……
“法師身上好香!”白嫿眉眼含笑,他後背很寬,白嫿在他背上,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沒辦法,誰讓原主這具身體這般嬌小。
早些年生病,後頭嫁給周易安後,又時常遭受虐待,吃不飽喝不足,身子能好才怪。
她輕輕拉下他後頸衣衫出,那一抹熟悉的黑色印記在他脖頸間出現。
刹那間,白嫿心裏的喜悅無法言表。
雖然已經確定他就是司命之神,但唯有在看到這個印記的時候,才能讓她心安。
他身上的印記,乃是她當年親手種下的,作為她的夫婿,必須得一心一意,絕無二心,這道印記,即便是輪回轉世千百年,也絕對不會消失。
“法師,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淨慈聽不懂她口中的有緣到底是什麽,隻是背著她到了屋子裏放下,沒有幾步路,白嫿微微有些失望。
眸子裏的溫柔笑意更深了。
“郡主的腰可有大礙?貧僧去尋個大夫來。”
“不必了,有你在就不疼了。”她總是那般含笑地看著淨慈,但淨慈卻不敢看她那雙眼睛。
太過於明媚漂亮和熱情,是他從未經曆過的感情。
現在更是被白嫿剛剛那句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白嫿輕笑一聲,那笑聲悅耳,帶著些捉弄的味道。
“方才陛下同你說了什麽?”白嫿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淨慈避開她的目光,說道:“這是小僧與陛下之間的事情,施主若是想知道,可以去詢問陛下。”
她不滿地皺起眉頭來,說:“都說不要叫我施主了。”
淨慈:“……”
“法師,我剛剛是不是摔到臉了?這會兒疼得厲害呢。”
她也不打趣這小和尚了,出家人就是古板,隨便一兩句玩笑話都能弄得他們不知所措,慌裏慌張的。
這要是再稍微一挑逗,那他豈不是覺得自己六根不幹淨了?
她臉的確是摔到了,不過這種小問題,她通常能自愈,但現在嘛……
“女為悅己者容,我是在你這院子裏摔的,法師是不是應該負責?”
她將自己的臉湊到了淨慈麵前,眼巴巴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