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親綰發,點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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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調,白嫿狠狠咬牙,忍著想要一口將他咬死的衝動。

    冷笑道:“是啊,本郡主也不知明明無辜無害的阿策,怎的就在轉眼間變成太傅這等大尾巴狼了。”

    將其吃幹抹淨,還要好生欣賞一番,這人的惡趣味,可真是令人抓狂啊。

    察覺到身邊男人做了起來,他撿起地上衣衫,慢條斯理地穿在身上。

    淡淡道:“無辜無害是我,大尾巴狼是我,嫿嫿喜歡哪一個我,我便裝成哪一個。”

    裝?

    他的確能裝,回回都拿捏住了白嫿的心思。

    “滾!”

    “好,我去打一些熱水來,替郡主擦擦身子。”

    直到聽到了關門的聲音,白嫿才拿開了蒙在臉上的被子,而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她真的是越來越放縱蕭君策的無理了,可是她好像也並不是那麽抗拒。

    罷了,反正也隻是一時歡愉罷了,且先滿足他一陣子,往後隻怕也是沒有機會了。

    她嚐試著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渾身酸痛不已,心裏對蕭君策又多了幾分怨氣,在床笫之歡這種事情來,蕭君策好似手到擒來。

    不僅如此,還次次都能將她送上雲端,如雨打芭蕉,來勢洶洶中,又揉碎了幾許柔情在其中。

    他端著熱水進來,拿了棉帕將她身子擦拭幹淨,瞧著她身上那一片青紅交錯的痕跡,男人嘴角的笑意在不斷擴大。

    “你笑什麽?”

    他的手在那些痕跡上拂過,他說:“這些……都是我存在於你身體裏的證據。”

    “是嗎?”白嫿低頭一掃,看著他輕輕捧起自己的腳擦洗著,神情認真專注。

    “這是許卿給的藥膏,一會兒擦傷,今日便能都消了,總不能讓旁人去瞧了去。”他下口沒個輕重。

    完事之後才發現這一身的痕跡,又有些懊悔自己的魯莽和衝動。

    但白嫿並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任由他將藥膏在掌心化開,用指尖塗抹在每一處痕跡上。

    脖子以下便是重災區。

    他還帶了一身新衣裳過來,與他身上穿的,是一個色係的,她隻當是沒看穿男人的小心思,衣裳雖然素雅,但領口的位置卻縫製了珍珠。

    素雅中帶著低調的奢華,難掩她一身風華。

    “嫿嫿,今日我替你綰發吧。”他扶著白嫿坐在銅鏡前,楊淩雪本是起了個大早,準備去給白嫿梳洗的。

    當剛走出房門,就見白嫿房間的門虛掩著,裏頭透出兩道虛影來,她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卻險些撞到了一個人。

    “楊姑娘,怎麽了?”

    孟蓉蓉連忙扶著她,滿臉茫然地看著。

    看樣子她也似乎打算去白嫿那邊,楊淩雪幹脆抓著她的手說:“我覺得蓉蓉姑娘今日的發髻不甚好看,這種雙耳髻早就過時了,不如我去替你梳一個更好看的發髻吧,保證能讓你在人前一亮!”

    說完就趕緊推著孟蓉蓉進了屋子裏,關門時還順帶捎上了門栓。

    孟蓉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楊姑娘,我……”

    “噓,別說話,我手藝很不錯的。”

    孟蓉蓉:“……”

    其實她想說的是,她挺喜歡雙耳髻的……

    但看上去楊姑娘好像很熱衷給人綰發。

    房間裏,蕭君策的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巧,雖說她如今早已脫離將軍府,擺脫了人妻的身份,可生過孩子已是婦人。

    故而就連發髻,都一直是婦人發髻,少了些活潑,多了分成熟韻味。

    但今日他隻是用了素色發帶,將她發絲輕輕挽在一起,別了幾支風雅的簪子。

    白嫿瞧著銅鏡裏的自己,她一向都喜歡奢華張揚,如此素淨的時候倒是少見,她忍不住問道:“這就是你心目中女子的形象嗎?”

    “嫿嫿千變萬化,我隻是想看看,另外一個樣子的你,是何模樣。”

    手指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手中是極細的描筆,他一筆一劃地在她額頭上細細描繪著,雲母和珍珠粉的光澤混在鮮紅如血的朱砂裏,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這是……”

    白嫿訝然的了看著自己額頭上的一點鮮紅,那鮮豔亮麗的紅色,在瞬間便中和了她這一身的素雅。

    “點朱砂。”

    他放下手中的筆,狹長的鳳眸裏閃動著異樣的光澤,仿佛是在欣賞著自己最完美得意的佳作。

    此時的她便像極了那麵若觀音的絕佳美人兒,幹淨純粹和妖嬈嫵媚同時交織在一起,並不顯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

    “很好看。”白嫿毫不吝嗇地誇獎著。

    蕭君策微微俯身,鼻尖相碰,彼此間氣息糾纏不清,他嗓音低沉:“那嫿嫿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賞賜?”

    白嫿心頭一動:“你想要什麽賞賜?”

    “自然是……”

    那纖纖素手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人狠狠往下一拽,兩唇相碰間,微妙的氣息在迅速發酵,男人的唇微微上揚,像極了一隻偷腥的貓兒。

    正當他想要加深這個吻時,白嫿卻及時抽身,紅唇輕勾,眼眸顧盼生輝。

    “這個獎賞可還滿意?”

    他要敢說一個不字,白嫿絕對讓他無法平安的離開這屋子。

    “自然滿意。”他隻當是沒看見白嫿眼睛裏的危險,起身拉著她往外走,說:“這個時候,早膳已經結束了,他們不會等你。”

    廟裏的和尚們都起得很早,早早的就起來撞鍾誦經,隻是剛走出院子,就遇到了蕭君策最不想看到的人。

    偌大的銀杏樹下,晨間的風吹得他衣裳不停起伏著,這裏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淨慈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一手持著法杖,一手提著雙層竹籃。

    如此顯眼,想要讓人忽視都不可能了。

    “淨慈法師?”

    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白嫿忽然就很心虛,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抓到了奸情一樣,可身旁的男人卻越發將她的手抓得緊了。

    “施主和太傅今日未來齋房用膳。”

    他收回目光,眉長入鬢之下是一雙細長溫和的眼眸,澄澈幹淨的目光蘊含了天地靈秀之氣,分明是那般平淡的模樣,卻叫白嫿心口堵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