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嫿嫿,幫幫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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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個什麽東西,在不這裏教我做事!”
這裏是青樓妓館,便是他再怎麽獸性大發,沒有人性,也絕不會在此等醃臢之地,與白嫿行孟浪之事。
放佛她方才的話,對於他來說,就是對白嫿的一種侮辱,哪怕隻是一種假設也不可能。
那姑娘眼裏裝滿了惶恐,還沒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脖頸就被人擒住。
若非白嫿及時出口,她怕是要命喪於此。
“罷了,不過一兩句話罷了,本郡主倒覺得她說得在理。”
在理?
在什麽理?
胸腔裏少了空氣的吸入,又驚嚇過度,那姑娘竟然直接暈了過去,白嫿幽幽地歎了口氣。
方才他盛怒的那一瞬間,倒真讓他在蕭君策身上看到了幾分澹台策的影子。
她隻希望一切不過幻象而已,蕭君策會永遠隻是蕭君策。
“風月場所,你當這裏出來的人,能有幾個是幹淨的。”
“那沈芳華呢?”白嫿問道。
“他不一樣。”
“當真不一樣?是說他賣藝不賣身,還是別的地方不一樣?”
同樣都是風月場所,不過性質不同罷了,怎麽還就分個高低貴賤了?
都是憑本事賺錢,若非世道所逼,哪家女子願意棄良為娼?
“蕭君策,這世上的人是不分高低貴賤的,她們被人脅迫,萬般無奈之下向命運低頭,隻為活命,又有何錯?”
她以前不這般覺得,殺人隨性,反正世人皆唾棄她的出身和身份,不妨破罐子破摔,也正好合了他們的意,豈不兩全其美?
以前倒也有人曾教過她,為人之善,不可濫殺無辜,不可塗炭生靈,不可反駁至高無上的天道和神權。
她都一一照做了,可那又有什麽用,害怕她的人,不會因為她的隱忍而變得不害怕,而那些不怕她的人,則會更加的肆無忌憚罷了。
“太傅若瞧不上這等醃臢之地,就不該隨本郡主前來。”
白嫿斜睨著他,而他並非是看不起,隻是不喜歡有任何人對白嫿出言不遜。
男人薄唇緊抿,狹長的鳳眸裏閃動著深邃的幽光。
“太傅怎的不說話了?”白嫿揚眉看向男人,他忽然就這樣沉默安靜了下去,倒是讓人怪不適應的。
“嫿嫿訓斥,我理應安靜受訓。”
這乖巧聽話的模樣,倒是給白嫿整不會了,她在蕭君策麵前坐下來,認真的盯著他那張臉看。
然後語重心長的說:“你這脾氣太暴戾了,不好,要溫柔,要有耐心,這樣別人才不會討厭你,疏遠你和冷落你,明白嗎?”
雖說他現在的性子也有一定的好處,就是杜絕了許多桃花,讓人心生恐懼和敬畏,但這世上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是一帆風順的。
他總得為自己未來好生謀劃一番,若總是如此,往後積累下來的仇家是隻多不少的。
白嫿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竟然變得如此優柔寡斷,多愁善感了。
也許不是她變了,隻是想要給蕭君策鋪路。
“好,都聽嫿嫿的。”
原來他的脾氣很不好嗎?
他以前從未察覺過,若是太暴戾,的確會如她所說那般。
她現在多少是有些愛屋及烏的味道了,白嫿伸手,輕柔的放在他頭頂上,笑眯眯地摸著他腦袋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管什麽時候,你都要堅守本心,不可忘了自己身上的責任。”
她這話總像是在交代著什麽。
蕭君策抓著她的手,放在臉頰上輕輕地蹭著,似乎格外依賴這般感覺。
“你要離開我?”
白嫿搖了搖頭:“怎麽會,本郡主隻是看不慣你的有些行事作風罷了。”
反正她說話從來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其實按照蕭君策如今的性子,往後自己若是離開,他的怒氣還不知道會牽連到多少無辜的人,所以自己得提早給他做好心理建設才是。
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陰德值越來越充沛了,想來要不了多少日子她就需得找個理由假死,來個金蟬脫殼。
“嫿嫿看不慣的,我都可以改,嫿嫿不喜歡我什麽,我就改什麽,直到改成你心裏所喜歡的那個人。”
他總是很認真地看著白嫿,認真地說著一些可以讓她心如雷鼓的話語。
然而這話,卻讓白嫿心裏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來,好似意有所指,又好似平平無奇。
他眼神幽幽,耳根子逐漸紅了起來。
白嫿趁機摸了摸他的耳朵:“怎麽這麽燙?”
她連忙給他倒了杯茶水,蕭君策頓了頓,說:“這裏所有吃喝的東西,都染上了香氣,喝它隻會加深這香的功效罷了。”
看來孟紹元很懂男人這一套,不管定力多強悍的男人,隻要進了這裏,就必定會一度春宵,欲仙欲死,事後雖覺身子虛弱了些,可這香還會殘留在他們體內。
從而漸漸上癮,讓他們越發迷戀這個地方,隔三岔五就會過來找姑娘尋歡。
交合的次數越多,姑娘們能從男人身上吸取的精氣也就更多,那些男人最後會死於無形。
即便是仵作來驗屍,最終也隻會說他們是縱欲過度,身子嚴重虧空,精血不足而亡的罷了。
掌心貼在他的胸口,清涼的力量緩緩注入胸口,正在緩慢平息他身體內的燥火。
但卻被蕭君策握住了她那冰涼的手,他眸光深深地凝視著白嫿:“不如嫿嫿用別的法子幫幫我?”
白嫿的目光一暗:“這個方法是最快的。”
她還以為蕭君策對這種香沒有反應,險些就忘了,他也不過是個凡人。
但他剛開始的確是沒有反應的,可心愛之人就在眼前,偶爾難免心猿意馬,又如何不叫人情動?
“嫿嫿手害羞了嗎?”
握著她的手越發用力了起來,掌心的灼熱幾乎能將她燙傷。
他微微一笑,說道:“沈芳華沒那麽快回來的,她也不會那麽快醒來,嫿嫿,幫幫我,好嗎?”
又是這幅可憐乞求的模樣,也許他是知道,在白嫿麵前硬碰硬是不會有效果的。
唯有以柔克剛,方能軟化她的鐵石心腸。
她的手指輕輕落在他的額頭,順著那好看的眉骨,一點一點落在了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