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死敵成良將,聞古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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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死敵成良將,聞古親兄妹
“居然被個二十幾歲的孩子打成這副模樣,你可太會丟咱們妖的臉了。”
李宛香逐步走到被劍氣轟擊到沒有半處好皮的沐惑麵前,自己清楚青瞳施展的這招,與之前重傷自己的紅毛小子使出來的“紅雲掩日”有相同,也相似,可施展出來卻是相反的手法,不過兩者共同的一點,便是避無可避。
“你居然會來幫這兩個小丫頭,他們給你了什麽好處,我在暗處可是看得很清楚,你的半身與他們五人鬥得難解難分,既然是置你於死地的人,為何還要舍身幫他們。”
沐惑的四肢包括一半的身體都被劍氣摧毀,唯一可以支撐他活下來的,隻有胸膛裏跳動的三顆心髒,可是如今自己已經沒辦法還擊,死活全都掌握在李宛香的手中。
“我與他們的關係隻是暫時的,更何況倘若讓你放出那些蝠妖出來,我娘也會很麻煩的,她作為李家家主到時候必須站出來穩定民心,我可不想讓她如此操勞。”
“活了四百多年的你,如今居然願意做個凡人的女兒,我看你是著魔了!”
“在人世間鬼混了數十年,修為非但沒有長進,心思卻成長不少,為了以免你再出鬼招,這次就由我送你上路吧。”
李宛香微微有些不悅,她平穩地攤開雙手,沐惑身邊突然出現的猩紅火焰瞬間將沐惑吞噬殆盡,而對方卻絲毫沒有大難臨頭的想法,反而是將血瞳注視到了昏迷不醒的青瞳身上。
“那咱們走著瞧種子已經埋下,想要連根拔起,可就難了。”
李宛香自然沒有細想,自己完全把沐惑說出來的話當作死前的咒罵和不甘,等到沐惑的身影徹底化作飛灰的時候,李宛香才收了法術,就在此時金呂從自己的袖口中爬出來。
“沐惑有三百多年的修為,不會如此簡單地赴死。”
李宛香盯緊在化作飛灰中的一顆赤紅色的妖丹,自己伸手將在空中的妖丹吸入自己的手中,隨後用力將妖丹徹底捏碎,在鬆散之餘,李宛香也同樣再三查看周圍,確認沒有危險後才徹底放下警惕心,因為沐惑與如今的自己實力差距不大,可死的太過輕鬆,讓自己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還藏有後手,還是如今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無論是三百年還是五百年,隻要是妖,沒了妖丹便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風浪,這件事你無需擔心,你和我該擔心的不是在蝠王,而是知道你我身份的,這兩個小丫頭的性命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李宛香思來想去都不知道沐惑到底在機會什麽,反觀身後倒地的青瞳,氣息越來越輕,倘若再不給她醫治,恐怕對方連一柱香的時間都撐不住。
“你讓開,我來救青瞳。”
李宛香來到衛音的麵前,見對方還有抵抗的力氣,便知對方暫時沒有大礙,反倒是躺在她懷裏的青瞳讓自己有些拿捏不準,青瞳的求生很弱,即便是救過來後想要再清醒過來,那也是隻有兩成的機會。
“你來救她?”
“砰!”
沒等衛音的回答,李宛香抬手便將青瞳身上的銀甲全部卸下,重達百斤的精鋼盔甲在對方的利爪下宛如蟬翼般脆弱,可當沉重的盔甲完全掉落在地上的時候,兩者均十分驚愕地看著對方最後的手段,那便是藏在青瞳胸甲上的六邊形瓦罐式的黑色瓶子,以及包裹瓶子的血符。
“不歸雷為什麽要連這個都要戴在身上?”
衛音咬著下嘴唇,自己盡力將“不歸雷”扔向別處,就在此物掉落到不遠處的瞬間,原本的空地突然引發巨大爆炸,隨後是直衝雲霄的彌天大火!
[這丫頭居然還藏著如此狠毒的一招,這麽大的爆炸別說是沐惑,即便是沒有使出分身的我來講,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難測啊難測青瞳你生而為人,當真可惜了。]
“你覺得她這個“不歸雷”,是用來對付蝠王的,還是算準了我會請你回來,想要連你我一塊收拾的?”
金呂拋出令李宛香都毛骨悚然的話,的確,倘若對方留了這一手,卻可以提防兩條路,甚至能連修行時間加在一起,快要一千年的三隻妖怪,瞬間送去投胎。
“你們到底救不救她,她快不行了!”
衛音等不及大叫起來,自己何嚐不想救懷裏的青瞳呢,可自己的醫術能力有限,青瞳傷勢又太重,眼下即便是名醫也不一定能夠救活,青瞳能不能醒過來全都要靠李宛香的。
“算了,先不想這些,人口口相傳的話裏,我最喜歡的一句便是,寧願少個朋友,不願多個敵人,既然此女手法宛如通天,我救她,但願她可以心存感激,可以放我和娘親一馬。”
李宛香單手稱其僅剩五成的法力,青瞳淩空漂浮起來,隨後自己吐出一顆嫩綠色的圓球,從圓球出現的那刻起,周圍的草木從原本的荒地變得春意盎然,隻是短短一刻後,周圍便成了一片花草海洋,而漂浮在半空中的青瞳,肉身上的傷口正用肉眼可視的速度愈合,然後僅過了三刻,青瞳懸浮的身體便漸漸落地,此景讓衛音頗為目瞪口呆。
不過,令李宛香身邊金呂更為吃驚的是,一向高傲自大的李宛香居然會說出“服軟”的話,看起來青瞳給她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不過從青瞳料定自己會請李宛香來搭救她起,一切仿佛都在說明了,青瞳即便是死後,依然可以做出威脅到自己兩者的事情。
金呂可以逍遙自在的離開,可李宛香不行,她若是走了,那李家家主,名譽上李宛香的娘親,李芳棄便會成為眾人口中的眾矢之的,相當喜愛李芳棄的蝶妖,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地放棄這件事,青瞳便已經捏住了李宛香的心思。
“青瞳已經沒有大礙了,作為交換,我希望你可以守口如瓶,我們妖不像你們人可以恩將仇報,不過倘若你們違約,我不介意可以接替蝠王,來把紫葵城變成死城,懂了嗎?小姑娘”
[真沒見識]
見衛音太過驚訝沒有說話,李宛香收回自己的妖丹後,冷冷地白了眼目瞪口呆的衛音,對方看著麵前傷勢痊愈的青瞳,自己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是僅剩那麽一絲氣息,李宛香居然可以將青瞳從鬼門關裏麵拉回來,這太神奇了!
“你你怎麽做到的?”
被震驚到口吃的衛音,下意識地說出自己的疑問。
反倒是李宛香沒有搭理對方,自己轉身化為一陣煙霧在衛音的麵前消失,而站在原地的金呂撓了撓頭發,隨後蹲在衛音的身邊,手指敲打著對方的額頭說道。
“你能活著就不錯了,她可不是每天都是菩薩心腸,更何況拿修行幾百年的妖丹來救人的妖,在整個天下裏麵可沒有幾個,要知道妖丹裏麵有妖這輩子的精元,少了這個,輕則打回原形,重則無法超生!”
“你們為什麽要救我們,我們之前可以要害你們的,你們妖會這麽好心,為何還要吃人?”
“那你們又為何要吃家禽呢,我們是妖,不吃人,我們會死的,救你們的是李宛香,不是我,你應該去問她,不過至於她回不回答你,那就是她的事情了,我雖然隻活了二三百年,但是我吃的人也不少,可是這妨礙我和你說話嗎,不妨礙對吧。”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要離開紫葵城嗎?”
金呂自己深吸了一大口氣,手輕輕拍打在衛音的肩膀上,另外的手伸出手指,指向地麵說道。
“我們在這裏好多年了,你們才來幾天,於情於理,該走的人是你們,不是我們,李宛香把這裏當成家,把李家家主當成自己的娘親,當初是嶽劍鋒主動招上的他和他的夫君,她連自己夫君被嶽桐鈴的爺爺殺死的仇都可以不報,你們也已經報仇雪恨了,折去了她一半的修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各退一步,各自安好。”
金呂同樣化作煙霧消失在衛音的麵前,而就在衛音剛剛考慮的時候,風乘雨已經帥兵趕來,可眼前的一切令他瞠目咋舌,青瞳昏迷不醒,衛音重傷在身,風乘雨身後騎在馬匹上的黑龍率先跳馬,跑到衛音身邊尋問。
“衛音,青瞳丫頭她沒事吧?”
“她沒事,但還要去醫館請大夫給她好好看看,你先帶她走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回去的,放心。”
衛音忍住身體上的苦痛將青瞳扶給黑龍,自己雙手扣在地上喘著粗氣,等到恢複了些許力氣後,隨後將身邊的“燭龍”收回劍鞘當中,自己逐漸站起身來。
“你真的沒事嗎?你傷的可不輕啊!”
黑龍看著傷勢極重的衛音,自己是打心底裏關心對方,是自己求衛音過來幫忙的,對方也是不問其由便挺身而出,要是衛音今日出事的話,自己也恐怕難辭其咎。
“這比起以前在江湖中裏闖蕩的時候,要來的坦蕩和自然,黑龍你放心,我肯定沒事,青瞳傷勢未愈,藍蛇也也不太好,你快些去吧,讓風乘雨看好這邊,尤其是那口枯井。”
衛音帶著傷勢踉蹌地離開,黑龍抱起昏睡的青瞳,騎在馬匹上麵的風乘雨盯著衛音那孤僻的背影,自己略微對眼前這個穿桃紅色衣服的小姑娘感到半分憐惜,隨後看著黑龍抱著青瞳回到自己的身邊。
“別為衛音姑娘擔心,齊名山被屠山之後後,江湖中的各門各派都在找她,其中也少不了為了她身上的齊名山的武學秘籍,私底下耍陰招的鼠輩們,也許這也是她投靠天武國的原因吧,她再也不願意去相信那些隻會做表麵功夫的名門正派了。”
“投靠天武國?”
風乘雨有感而發,自己苦笑幾聲便說道。
“天武國是否真的要謀反,還有我明明入了刑部,卻同樣可以安然無恙地被承王所救,還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紫葵城裏,你真以為承王神通廣大,舉頭三尺有神明,更何況如今是在天子腳下。”
風乘雨帥兵離去之後,黑龍也隨即離開。
寒日雪城
“這樣真的行嗎,不會掉色嗎?”
冥非穿著厚實的皮草站在雪山之上,自己因為有傷在身,所以不能動用內力護體,所以衣服穿得格外的厚,在他身邊背著手一起欣賞雪景的綠衣女子,女子身上隻是披了件墨綠色的長衣,同時女子也注意到了冥非身後的烏黑發亮的黑發。
這是自己找了好幾家染房才找到了染料,要是這樣還遮不住冥非最有標誌性的赤發的話,那自己的好幾十兩銀子就白花了。
“師公放心,那家染房的房主和我說過,隻要不用水洗,過多少天都不會掉色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那就好。”
冥非與柳初雪開始徒步上雪山,柳初雪看著對方十分熟悉去寒日雪城的路,心裏有些疑問,但是又怕冥非怪罪,索性便悄悄在冥非耳邊試探地說道。
“師公,你來過寒日雪城嗎?”
“以前來過。”
“以前是多久?”
冥非看了眼身邊一臉疑問的柳初雪,看起來眼前這丫頭對自己的過去很好奇,這也難怪畢竟過去全都是為天武國打仗和爭地盤,傳出來的傳聞,全是自己的神勇和領兵打仗的才能,還有不少自己的醜事,對於自己私底下的事情,倒是少之又少。
“大概是四十多年前吧。”
“四十多年,那時候我師父還沒出生吧,師公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柳初雪看著身邊這個年紀和自己相當的男子,很難相信對方比自己年齡要大得這麽多。
冥非聽到柳初雪的發言,忽然覺得心頭被紮了下。
“什麽都不考慮便問長輩的年紀,這是很沒教養的,關於說話以後要三思而後行,我當初來這裏是赴約的。”
“赴約赴誰的?”
柳初雪追在冥非身邊不斷問道,冥非被對方折騰得夠嗆,以前的事情冥非都打算不再從自己的腦海裏提起來,對方這一發問,直接就把自己拉回到了以前。
“蘇寒,當初在我們那個時候,她還不算是個高手,卻很想與在雄才大會上打出名聲的我交手,她所在的蘇家祖祖輩輩都是這座寒日雪城的主人,有一日她說打贏她,她就把這座城送給我,當時她還隻是個小姑娘,不過因為蘇家名聲很大,我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國人,自然需要仰仗蘇家,所以我便來赴約,當時也就與她過了兩招半,勝她一招半,沒想到,她在繼承城主之位後,竟然真的把寒日雪城拱手相讓給我。”
“她不會是喜歡你,想拿這個當嫁妝吧。”
柳初雪身為女子,自然最了解女人,蘇寒這麽做肯定不是一時衝動,可自己這師公,對於感情的事情始終都是慢半拍,想必這蘇寒的下場肯定不好。
“我這種人哪裏會有人喜歡我呢。”
冥非無奈地自嘲了幾句,柳初雪卻十分正經地跟在冥非背後,玉手背在身後,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個頭戴氈帽的男子,自己都替蘇寒可惜,可惜對方愛上了塊朽木。
“那蘇寒呢,算算時間,她如今也該有五十多歲了,肯定是個容顏老去的老太太了,真可惜”
“其實她早就死了在三十年前的戰亂裏”
“什麽這這樣啊”
冥非並沒有因為話題而耽擱了行程,他的步伐自始至終都沒有片刻淩亂和停滯,好似這件事情說的是別人的經曆一般,反而是柳初雪大為失望,她猜測,蘇寒死的時候,依然沒有向冥非表達自己的心意,這是最可惜的。
“當時塵羽國仗著兵力強盛,他們在其餘七國的城池內無惡不作,寒日雪城當時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建在雪山之巔上麵,可又是四國糧草的必經之地,幾乎每天城裏就會多出來十幾具不知名的屍體,就是每天都是這樣的處境,蘇寒都沒有放棄這裏,我早就勸過她,不止一次,可是這丫頭性子倔強,死我早就料到了。”
“那你為什麽不動手救她?”
柳初雪不理解冥非為何知道結果,還要無動於衷?
兩人在爬雪山的過程中,看到了陡峭的山壁上有幾人正亮著兵刃,貌似交談的不太愉快,準備動手了。
“當時寒日雪城被四國關注,我當時若強行帶她離開這裏,必然會驚動四國,對於當時私底下正在全心全意積蓄兵力的天武國,是非常不利的。”
“就隻是因一個人?”
“太陽之所以耀眼,是因為缺她不行,對於寒日雪城的百姓而言,蘇寒就是他們的太陽,對於四國而言,蘇寒就是寒日雪城的定心丸,有她,糧草即可安心運送,井水不犯河水,少了她,誰都不敢保證有人會比蘇寒做的更好,改變一個人很難,但還是有希望能做到,可改變其他人對那人的刻板印象,那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師公,你對天武國而言是什麽,是太陽嗎?”
冥非突然停住了腳步,原本自己打算製止那些攀附崖壁的人之間的私鬥,可是柳初雪的這句話,讓他再也沒辦法壓製自己的心情。
冥非,韓道忠,十音,三人是鑄造天武國如今常勝不敗局麵的基石,僅有幾萬兵馬的天武國,可以卻在幾十年間擴充百倍不止,可如今基石卻隻剩自己這一塊,曾經戎馬半生的同僚,如今也十不存九,天武國的戰旗中的三輪圓陽,或許指代的便是自己三人,如今失去兩輪太陽的天武國,是否會迎來衰敗滅亡的結局,自己與同僚辛苦半生拚死得來的結果,是否會就此消逝在時間的長河當中,冥非想都不敢想。
“或許是星星吧。”
不過那都是後話,冥非對天壤很有信心,天武國人才輩出,遲早會有人有趕超自己的功績,當然,如今自己也早已不是朝中元老,天武國的事情自然也輪不到自己插手。
懸崖峭壁之上的被四人身著白衣的男子包圍住的兄妹二人互相攙扶著,妹妹看上去年紀輕輕,身上的長衣上染上了幾敏鮮紅,本落到如今境地的女子,眼神卻是冷如冰霜,她手中的銀色長劍上染著鮮血,懸掛在腰間的紫金長鈴上刻著“聞古”二字。
“宋曲丘,之前在門派當中,你我之間便是死對頭,今日可讓我抓住機會了,識相的就快點把門派密信交出來,這樣我們兄弟幾個還可以考慮放你和你兄長一條性命。”
帶頭的白衣男子舔食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他與麵前的兄妹本就屬一派,可是今日自己卻有別的想法,江湖中的門派密信卻要座下內門弟子親自互送,而且還是天武國的寒日雪城,這其中的利弊,可不是自己這種小人物可以揣測的,可自己這種小人物自然也可以猜到,若是把密信交給其他教派,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獎賞。
“文震明你敢對內門弟子動手,倘若要是讓師伯知曉你的所作所為,你在聞古劍派中還有資格呆下去嗎?”
在女子背後傷勢更重的男子艱難地開口說話,自己是眼前女子的兄長,隻是自己天資有限,就算日夜苦練也頂多隻能算是個外門中人,原本被派過來當眼前女子的護衛,現在卻成了女子的累贅,更何況眼前女子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文震明突然捂臉大笑幾聲,隨後將長劍指向眼前的女子,山崖間吹來的寒風讓自己有些睜不開眼睛,但自己還是可以清楚地看清楚眼前逃無可逃的二人。
“聞古劍派我片刻都不想再呆下去,我文震明的天賦過人,出身也是極為不凡,可掌門卻隻讓我當個外門弟子,你們兄妹二人的來曆不明,掌門卻能收這個女人為內門弟子,憑什麽!”
文震明語氣強硬,自己麵露凶相,嫉妒的心情完完全全寫在臉上,聞古劍派自己在其中呆了三十年,每過三十年門派便會選拔出眾的弟子成為內門弟子,論資曆,自己是聞古劍派外門的大師兄,論天賦,自己敢說第一,無人敢說第二,憑什麽到最後,掌門卻隻挑選了最不起眼的宋曲丘!
“妹妹,你快逃,他們是來真的,單憑你打不過他們的,你拿著密信先走,我還可以再糾纏他們一二。”
在外門弟子之中,宋曲人是最不適合練武的,最初也隻是想著混混日子,畢竟“聞古劍派”在江湖中是數一數二的大派,每月發下來的銀子也不少,可是沒想到今日會引來殺身之禍。
看著艱難起身,誓要與文震明拚命的宋曲人,身為妹妹的宋曲丘心裏有些雜亂,是自己硬要想自己的兄長做伴,說到底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兄長,如今還要讓自己的親兄長為自己的固執付出代價,這太過分了!
“你們倘若不走,人你們留不下,密信你們也別想得到,這裏是雪山之上,死過多少人都不會有人在意,大不了我就在這裏與你們拚死一搏。”
“臭丫頭,你才入內門多久,敢放如此狂言!”
文震明單手私下裏開始運功,打算在出招的瞬間擰斷宋曲丘的脖子,身邊的三人得到自己的授意,開始不斷朝著兄妹二人攻去。
“嗖!嗖!嗖!”
宋曲丘手持長劍抵擋三人的攻勢,可是因為自己身後還有宋曲人,不能再往後退下去,更是因為身後是萬丈的懸崖,跌落其中必定不會生還。
艱難抵抗武功超過自己太多三人的宋曲丘,自己白皙的手臂被砍出道道傷口,自己隻是半路上成為聞古劍派的內門弟子,比起眼前的四人從小就生活在聞古劍派裏,對聞古劍派的劍術相當熟悉,對上他們四人,自己根本占不到便宜。
“就是現在!”
文震明突入其中,單手便抓向宋曲丘的脖子,可是就在這時宋曲人搶先一步阻擋在了其麵前。
“你找死!”
文震明並沒有停住自己的動作,反而是用更快的速度接近宋曲人,打算將他先幹掉。
“哥!”
宋曲丘剛想上前幫忙,身邊的三個人便立刻將她阻攔,原本布滿冷漠的眼睛中飄出半滴眼淚,宋曲人對自己很重要,從小相依相靠的兩人,難道今日就要隻剩下一個了嗎。
“嗡!”
但,就要在文震明打算捏斷宋曲人脖子的時刻,冥非與柳初雪的身影突入進場,冥非單手抓住文震明想要襲擊宋曲人的手腕,文震明不知來者是誰,抬劍便刺向冥非,可冥非側身躲過之後,另外的手握在其劍刃之上,頃刻間,冥非龐大的內力注入劍刃之上,劍刃碎裂開無數碎片,劍身完整的形狀也隻是在文震明的眼前停留了短短一刻!
“居然有幫手,你們幾個先把他給我做掉!”
文震明見冥非的內功造詣太高,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應對的,索性讓自己手底下的幾個人先攔住冥非,自己再找機會抓緊溜走。
“你們幾個聾了嗎,我說把這個人”
文震明側目看向宋曲丘身邊的三名手下,他們均是被人一招封喉,甚至自己連他們的慘叫聲都沒有聽見,而臉前出現的綠衣女子擦拭著匕首上的血漬,樣子極為嫌棄。
“來之前,我說過了,別殺人,你沒聽見?”
冥非對柳初雪冷眼相待,此人像極了一隻不安分的野獸,人命在對方眼裏麵一文不值。
“我說師公,他們幾個可是想要我的性命呢,你總不能讓我就這樣孤零零讓他們砍吧,而且他們幾個人是聞古劍派的弟子,聞古劍派向來和天武國敵對,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天武國好吧。”
柳初雪坐在已經成為屍體的聞古劍派弟子身上,而手持長劍的宋曲丘見到此景,胃裏宛如翻江倒海般的感覺,差點自己都要吐出來了,要說殺人自己可沒有做過,反倒是剛剛柳初雪絕妙的手法,渾身如同無骨般盤附在其身上的身法,讓自己心生忌憚,對方肯定不是善類。
“今日,我二人來這裏,是為平息事端,無意奪人性命,這裏是天武國內,雖說是寒日雪城,但還是希望幾位不要太過張揚。”
“說的好啊,敢殺我聞古劍派的弟子,留下名諱!”
文震明掙脫了冥非的束縛,對方的手勁比自己大到不知多少倍,甚至讓自己產生了是對方主動鬆手讓自己離他遠點的想法,自己眼神中注視著麵前留著黑發的俊美男子,對方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意,讓自己片刻都不敢在此地停留。
“冥我叫青非,既然無事,還請閣下早日離去。”
“好,青非,你有本事別離開這裏,三日之後,我會帶人來寒日雪城找個說法!”
文震明說我便匆匆離去,讓留在原地的冥非覺得此人,自己肯定真的善心發作才讓對方離開,日後可能會讓自己處於麻煩的境地。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宋曲人就算身體萬般疼痛,對於救命之恩自己片刻都不能懈怠,而且看黑發男子身邊的綠衣女人出手狠辣程度,自己便可猜到一二,麵前的男女可能真的不在乎惹禍上身。
“你傷勢太重,千萬不能行此大禮,我和我這位朋友隻是路過此地,見他們為難你們,便出手相助,也算是秉承道義吧。”
“多謝恩公。”
宋曲人原本想感謝冥非,準備行禮的時候卻被冥非拉住,而在宋曲人身邊的白衣女子,表情卻沒有宋曲人那樣溫和,她的思路比起自己單純的兄長要複雜多了,從剛剛二人出手的時刻起,宋曲丘的目光就沒有再移動到其他地方。
[這女子出手狠毒,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招數,而且她的身法詭異的很,如同蛇般的靈活,江湖中應該很少人會修這種武功,可是比起這位女子,這個男人則更為可怕,雖說他出手的時候處處留情,並未執意取人性命,可是單從他輕鬆製服文震明來看,他的內力恐怕更加深不可測,這兩人到底是何等門派出來的高手]
“恩公想必你武功如此高超,我們的身份在你眼裏恐怕薄得像張紙一樣,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再隱瞞,我叫宋曲人,這是我妹妹宋曲丘,我們兄妹二人是聞古劍派的弟子,這次來寒日雪城是有要事相商,沒想到的是途生變故”
“好啦好啦,你們的事情,我和我師公不想聽。”
柳初雪湊到冥非身邊拉起對方手便要朝著山頂的寒日雪城走去,冥非覺得麵前二人傷勢未愈,寒日雪城裏的人恐怕都不會待見江湖中人,索性自己好人做到底,再幫他們一把。
“兩位,我們也要去寒日雪城,路上不安全,不如咱們同行吧,路上還會有個照應。”
“那太好了,感謝恩公。”
宋曲人在宋曲丘的攙扶下跟上冥非二人,宋曲人倒是自來熟,與冥非交談甚歡,可他妹妹宋曲丘卻沒有想當然接受冥非與柳初雪的同行,一路上她都在觀察冥非的一舉一動,對方腳落在雪地上麵,卻隻留下完全不明顯的腳印,說明此人內功深厚,如此高手,自然不會用真名示人。
“恩公,我聽這位姑娘一直叫您師公,可看您年紀和她差不多大,這究竟為何?”
“隨便亂叫罷了,更何況我與她年紀相仿,如何當得了她的師公,隻不過當時僥幸贏了他師父半招,此後便一直跟著我。”
柳初雪聽到後白了冥非一眼,對方還真是說瞎話不打草稿,可無意間自己瞥見冷漠的宋曲丘,對方表情冷淡很像青瞳,柳初雪便匆匆跑到宋曲丘身邊,故意和她搭話。
“宋姑娘,你多大了?”
一直在觀察冥非的宋曲丘,被對方的話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她的黑瞳看向身邊的柳初雪,對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自己不能貿然出手。
“我十七歲。”
“哇,居然和我同歲,那咱們今後就姐妹相稱吧,我喊你宋姐姐,你喊我柳妹妹,如何?”
“隨你吧。”
宋曲丘見狀微微鬆了口氣,柳初雪看上去並不是那種善於觀察的人,對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心思,反觀冥非卻在意其柳初雪的年紀。
“你居然有十七歲?”
“怎麽,不行嗎!”
柳初雪皺起眉頭,冥非敢謊報自己的年紀,那自己就不行嗎,更何況對方口氣中貌似還有些難以置信,這讓自己有些生氣。
“行行行,隨便你。”
冥非沒有再多說什麽,十七歲能有柳初雪這個身材的女孩,估計翻遍全天下都出不來幾個。
“恩公,你既然不是寒日雪城人,還是盡早離去吧,文震明是我們的師兄,他的氣量極小,你這次殺了他的人,他肯定會逃回聞古劍派幫救兵的,而且他還是一位長老的愛徒,那位長老就在寒日雪城附近居住,恐怕恩公你們在這裏呆不了多久了。”
“別叫我恩公了,叫我名字吧,寒日雪城裏麵我還是有些朋友的,想取走我的性命,單憑長老是不夠的,最起碼要叫上你們門派的掌門,不過,想必憑借著如今天下的趨勢,你們的掌門應該沒空過來吧。”
“嗬”
宋曲丘覺得冥非說話很可笑,自己門派裏的掌門連自己都沒有見過,據說是十年前受了重傷,不得已閉關養傷十年,如今剛剛出關,門派中大小事宜都要靠他決斷,冥非看上去隻是個初出茅廬的樣子,哪裏輪得到掌門親自出手,憑著自己那內力便說話狂妄自大,簡直是個蠢才。
“你笑什麽,師公他非常厲害的,有本事你和他比試比試就清楚了,師公讓你雙手雙腳都可以把你打倒。”
冥非聽著柳初雪的過分吹捧,感到滿頭黑線,自己都可以想象到自己被綁住雙手雙腳的樣子。
“恩公,我妹妹從小就是這性子,沒有什麽能埋在心裏的,恩公的武功是很高,但要比起我們的門派掌門還是相差很遠,恩公可能還不太清楚我們是何門派吧。”
“嗯聞古劍派?”
“對,聞古劍派如今存於世上第一門派,門中弟子近萬人,江湖中流傳著不少有關於我們的傳聞,我們的掌門燕破飛乃是無數高手神往的存在,我這種人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追上掌門的步伐,不過我覺得恩公你這樣的人,隻需日後勤加苦練,肯定會在今後名震天下的。”
宋曲人毫無惡意的話語弄得冥非有些語塞,畢竟自己的身份也不好說,可冥非卻能從宋曲人的口氣中聽到了恨自己無能的感情,他並不向往成為位高權重的人,他隻是想要成為令自己覺得驕傲的人。
“或許吧。”
冥非抱著胳膊笑道,有些話不說出來反而是可以拉進朋友之間的關係,而身後跟著的宋曲丘卻露出難測的表情。
[明明前一刻過分自滿,後一刻又變得謙虛和善,不像是空口說白話的人,可又不像是刻意隱藏自己實力的人]
“說起來,燕掌門他身體可好?”
冥非想起了一些瑣事,自己夾雜著歉意的口氣,向身邊同行的宋曲人問道。
宋曲人聽到冥非的話後,臉上露出短暫的遲疑,隨後嘴角微微揚起笑容,自家掌門內傷在身的事情,早已在外界傳得沸沸揚揚,自己身為聞古劍派的弟子,當然也不怕別人恥笑。
“說起來,實在慚愧方才我剛說了我們掌門的神勇,如今卻要親自摸黑他老人家。”
冥非覺得宋曲人表情有些難以啟齒,自己並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對方不想說,自己不會逼他說出來。
“你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再問下去。”
“恩公沒事,話雖至此,但還是要說,我們的燕掌門十年前因為得罪了天武國,而被當時的將軍冥非打成重傷,耗費十年的時間,內傷才完全療養好,可人又有幾個十年,聞古劍派裏麵自然因此才是對天武國十分忌憚,平日裏是絕不會派弟子進入天武國內的。”
冥非臉上滑落一滴冷汗,敢情還是真事,自己想起當初那黑胡子老頭好像是因為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親自跑到天武國的城池下麵叫囂,最後被自己打傷,沒想到當時自己會下這麽重的手,要花費十年時間才能康複。
“師公,原來是你把他們的掌”
柳初雪湊過來剛想挑明身份,自己卻被冥非捂住嘴巴,對方拚命也不想讓自己說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燕掌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冥非在兄妹二人的注視下,湊到柳初雪耳邊小聲說道。
“千萬別讓他們二人知道我的身份,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知道了嗎?”
“嗯?嗯嗯!”
柳初雪皺起眉頭隨後點了點頭,冥非才鬆了口氣,正當他們再往前走的時候,從極難被發現的兩個角落裏放出幾支暗箭,柳初雪與宋曲丘的反應幾乎一樣快,長劍與匕首將來自於兩個方向的暗箭盡數擋下。
“什麽人,光天化日之下,膽敢放暗箭!”
“對啊,什麽人膽敢阻攔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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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