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誓約求救主,甲等對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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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誓約求救主,甲等對甲等

    因為柳初雪是真火教徒的關係,冥非二人並沒有得到多好的待遇,兩人被押送到城主府最偏遠的一處房間內,而屋外還有數十名官兵把守,屋內的二人雙手雙腳都被精鋼鎖鏈捆住,便是擁有九牛二虎之力,恐怕也極難掙脫。

    “唔!”

    柳初雪鼓起全力想要掙脫捆綁住自己身上的精鋼鎖鏈,可是無奈之下,精鋼鎖鏈紋絲未動,而麵前比她還要多兩條精鋼鎖鏈的冥非倒是十分耐得住性子,憑對方的性格絕不會坐以待斃,可是這身上的精鋼鎖鏈穩如磐石,單靠力氣掙脫它簡直是癡心妄想。

    “我勸你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你看到的這鎖鏈乃是精鋼所致,天武國刺客的兵刃均是由這種材質所造,而且其中還混雜了江湖各處采集來的稀有材料,想要掙脫它,隻能智取”

    冥非閉目養神的模樣讓柳初雪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對方得知藍燦荷和他父親遇險,便馬不停蹄地來城主府,結果到現在對方居然還慢吞吞地給自己講什麽大道理聽,氣得柳初雪恨不得一頭撞死。

    [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柳初雪運起內力屏住呼吸,慢慢地將身體縮緊在一起,柔韌的曼妙身材在此刻緩緩脫出精鋼鎖鏈,冥非看到後,臉上逐漸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啊!”

    眼看就要脫身的柳初雪,突然自己身上的精鋼鎖鏈如同有靈性般瞬間縮緊,柳初雪這下徹底無語,鎖鏈緊緊纏繞在柳初雪的身上讓原本還算寬鬆自在的對方,徹底麵露苦色,尤其是勒住脖子的鎖鏈不斷收縮,讓柳初雪無法呼吸。

    “別再運功了,你想死嗎!”

    冥非嗬斥道,柳初雪也不是愚笨,立刻明白了前因後果,從全身停止運功的那一刻起,精鋼鎖鏈便不再收緊,這才讓柳初雪可以得到條活路。

    “呼呼呼”

    得到活路的柳初雪不斷喘著大氣,想到堂堂的真火神教的神女居然會有天被條鐵鏈難住,想到這裏柳初雪便羞愧難當,自己側目看向身邊坐著的冥非,對方古鏡般的雙眸中看不到半點情緒,反而是極度的平靜。

    “我剛說了,這東西是用來對付江湖中人的,材質不僅取自天武國所產的精鋼,還有江湖中各大門派的精妙材料和精湛技藝,這種東西做出來就是要克製習武之人必定駕馭的內力,它造出來克製百家武功,死在它手上的高手不計其數,但我不希望你死在這裏,這太不值得了”

    冥非因為剛剛動氣的緣故,胸口處的刀口更疼了,望著麵色蒼白的冥非,柳初雪有些不自在,眼神飄忽不定地看向冥非,對方緊閉著雙眼,咬緊牙關忍住身上的劇痛樣子,讓柳初雪心裏有些難受。

    “對不起啊,師公我錯了”

    睜開眼睛看著楚楚動人的柳初雪,冥非也不想過分教訓她,這次算是給了目中無人的她一個小小的教訓。

    “你沒錯,換作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我來說,說不定已經死在這裏了,你做了很多人都會做的事情,犯了很多人都會犯的錯,重要的是下次別再錯就行了。”

    冥非的口氣越來越輕,冷汗一顆又一顆地從臉上掉在地上,身上的傷已經到了“不壞仙體”都無法徹底根治的程度,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身體會先一步垮掉!

    “砰!”

    冥非二人麵前的門扉被人從外麵打開,走進來的兩人正是方才押送自己的青龍與白龍,見到兩人的表情一般,冥非就已經猜到對方絕不是和自己有任何的深仇大恨,而是來和自己談合作的。

    “既然是談交易,就該有交易的樣子。”

    冥非強撐著身體帶來的劇烈疼痛,臉上的表情依舊保持著平靜且和藹的模樣,這讓青龍與白龍二人更加確信眼前的黑發男子,便是那人人懼怕的“血魔”冥非。

    “我在天武國的眾人口中聽說過風古鶴,此人武功著實狠辣,既然你們同樣都是天武神榜前十位,我相信你比我們更了解風古鶴的性子,韓朽對上他,會有幾成勝算?”

    白龍將身後的門關嚴後,目光緊緊盯住麵前的黑發男子,對方確實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殺意,就連交談的時候,作為不重要的自己,僅僅是與對方對視的功夫,腦海中就已經浮現出對方突然暴起殺人的場景,雖說這是自己產生的幻覺,但是白龍更想把它當成下一刻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有幾成勝算嗬嗬嗬”

    冥非發出陰森森的哼笑聲,看來韓朽這兩位手下是真心地擔心他的安危,相比之下,自己確實不配稱作韓朽的朋友,可這不代表自己不擔心韓朽,冥非隻不過想的更多。

    “你還有三句話的機會!”

    青龍的劍已經搭在了冥非的肩膀上,隻要自己稍加用力,對方這顆價值連城的人頭,便可落入自己的手心裏,可這並不是青龍想要的,冥非的人頭固然是價值不菲,可是青龍更在乎自己兄弟們的性命。

    “不許動我師公我咬死你”

    柳初雪蠕動到青龍身邊,自己張開牙齒咬在青龍的大腿之上,白龍見狀立刻拔出長劍,準備一舉了結了這個惑亂朝綱的妖女。

    “等等!”

    冥非見到柳初雪遇難,自己立刻嗬斥住白龍,隨後眼眸盯緊麵前的健壯男子,表情從最開始的冷靜逐漸變得有些扭曲痛苦,說實話自己傷口從剛剛開始就已經冒血了

    “風古鶴位列天武神榜第九位,雖說很多人都不願意承認這件事,但從他過去擊敗青故之看來,單憑實力他確實可以把這個名號擺在自己的頭上,韓朽雖說位列天武神榜第十五位,但他畢竟太年輕了,對上風古鶴隻能是九死一生。”

    “那位列第一位的冥非大人,應該是有辦法逆轉這個局麵吧,我想你也十分願意聽我對你說這句話吧。”

    白龍見狀立刻上前製止青龍如此瘋狂的行為。

    “大人,“血魔”冥非最喜利用人心,您這樣做無異於養虎為患,而且他如今已經被放逐到孤寞城,隻要咱們把他押送到皇城,再由陛下定奪,到時候陛下定會網開一麵,救韓朽大人一命的”

    青龍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弊,畢竟在過去冥非背信棄義的事實太多太多,這讓冥非在自己心裏的形象早就成為了不可信任的角色,白龍說的也的確是最穩妥的做法,可是這一來二去的,韓朽可就

    “白龍,你也該明白,這個人雖說狡詐但是我們別無選擇,隻有他可以在當下幫到韓朽,曹尚書故意將他引來城主府,說不定也是這層用意。”

    “商量好了沒,再晚點就來不及給他收屍了!”

    冥非過分的激動讓青龍的信任又多加了一份,從韓朽說讓自己多多照顧冥非看來,對方和冥非之間也定是不一般,也許可以賭這一把。

    “那你的條件是什麽?”

    青龍自然知道是筆交易,所謂交易有得必定有失,依照冥非的想法,對方想要的必定是一線生機,青龍在來之前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把藍燦荷和他爹放了,我就幫你們。”

    “冥非你可以挑個靠譜點的條件。”

    “不同意免談!”

    冥非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青龍半信半疑地將冥非身上的數條鎖鏈慢慢地解開,柳初雪在其身邊也慢慢鬆開了口,青龍身上的肌肉硬地如同生鐵般,難怪對方對待自己不痛不癢,可是隨著臉上的冷汗緩緩滑動,柳初雪開始覺得冥非有些不對勁。

    “師公,你身上的傷”

    柳初雪看著冥非臉色蒼白,極其虛弱的模樣,這樣的人去迎戰天武神榜第九位,勝算又有幾成呢?

    “傷會自己長好,但人死就再也回不來了。”

    隨著最後的精鋼鎖鏈被青龍用鑰匙打開後,冥非渾身脫力,柳初雪注意到了精鋼鎖鏈上麵細微的裂痕,自己忽然全部清楚了,不是冥非不著急,而是他一直試圖掙脫精鋼鎖鏈而不斷散發內力,精鋼鎖鏈越來越緊,可再怎麽結實的身體也該是凡胎,怎麽可能與鋼鐵相比,直到被青龍打開精鋼鎖鏈後,突如其來的無力感也讓冥非短暫性脫力。

    “師公,你怎麽這麽傻你已經快要把自己累死了,你知道嗎?”

    冥非沒有回答,而是強行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當他站起身來的時候,青龍才恍惚間發現,眼前的這個黑發男子有著與他身上散發著的殺氣截然相反的眼神,那眼神對青龍而言清澈透明,不含半點汙垢。

    “你私自放我出去,城主府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冥非額頭上冒起點冷汗就沒有停止過往下流淌過,對方的雙眼布滿血絲,青龍覺得自己一拳就能把眼前的天下第一打得不省人事,不過,青龍還是回答了對方的疑問。

    “門外的三十七名官兵,已經盡數被蒙汗藥迷倒,這是龜字輩調製的蒙汗藥,在不損身體的情況下,可昏睡八個時辰,這些時間足夠讓你們往返,不過這個女人需要呆在這裏。”

    青龍撐開雙手打開房門,門外全都是呼呼大睡的寒日雪城的官兵,隻是在冥非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時候,青龍身邊的白龍行動迅速,他將柳初雪提起,掰開她的嘴,強行給她塞了顆白色藥丸,藥丸入口即化,輪不到柳初雪吐出來。

    “蝕脈化骨藥看來你們準備的很充足啊”

    冥非自然知道白龍給柳初雪吃下的是什麽,蝕脈化骨藥服下到起效足足有三天的時間,在服下去的三天內服藥者不僅會武功全失,而且會極其嗜睡,三天後便會全身經脈被廢,骨頭融化淪為一攤血水,是個十足的狠辣毒藥。

    “師公,救救我”

    柳初雪眼中含著淚水,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在真火神教被天林承寵上天的柳初雪,頭回遇到手足無措的情況,這讓對方徹底慌亂無解,無邊的無助感讓這個未經人事,隻會殺人的小姑娘感到徹頭徹底的害怕。

    “別哭,八個時辰內,我必當回,你放心。”

    冥非盡可能給柳初雪遊刃有餘的表情,望著冥非那無比柔和的笑顏,柳初雪慌亂的內心逐漸穩定下來,自己眼下隻能是依靠冥非搭救自己,原本打算私自出來玩玩的,結果把自己賠進去了。

    “倘若她少半根毫毛,你知道後果。”

    青龍點了點頭,不是說自己願意向冥非妥協,對方如今是敵是友還不清楚,自己手底下的牌隻有一張,能不能賭贏,隻能看冥非的。

    “一個時辰後,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

    一個時辰後

    城主府

    “柳姑娘,天武神殿在哪裏?”

    經過城主府中醫師反反複複進行簡易包紮後的冥非,自己並沒有安圖享樂,反而換好身純黑色的棉衣,在自己的記憶裏麵風古鶴實力強勁,對待別人根本不會手下留情,更關鍵的是對方還心思狠辣,韓朽性子單純,可能會招了對方的道。

    “我知道你很想救你朋友,可問題是你現在都傷成這個樣子,去那裏就是在找死啊。”

    柳初雪端著盆盛滿冥非血水的水盆,自己正準備倒掉,可是沒想到還沒出門的功夫,冥非竟然在自己的麵前穿戴整齊,看對方這樣子,莫不是還想再橫叉一腳?

    “我必須要去,這也是為了你的活路。”

    “過去我聽說過你,你從來都是喜歡將別人當成任你擺布的棋子,可是現在呢,你是不是有病啊,那家夥差點殺了你,你還要去幫他?”

    柳初雪將手中的水盆放下,轉而快速跑到了冥非的身邊,銳利的目光恨不得將冥非綁在床上,雖然自己到現在都沒有了解到情況,但是從眼下兩人都被軟禁在房間裏來看,想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

    “很多事情你不是很了解,我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見他,不過既然他有危難,我就必須去幫他。”

    柳初雪注視著眼前這個男子平靜而又堅韌的目光,在她看來,眼前的男子沒有對死亡的恐懼,而他的目光卻和自己見過的許許多多的人不同,是沒有任何惡意的眼神。

    [為了別人白白搭上自己寶貴的性命這還是我聽說過的冥非嗎]

    “我真的受不了你天武神殿我也是聽師父說起過的,那裏位於寒日雪城最東側的最高處,又因為寒日雪城常年風雪,那裏是寒日雪城裏最初可以照射到光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樣,寒日雪城才成為天武國先帝,每年都必須祭祀的地方,希望來年可以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但是直到天壤登位以來,廢除了大量的天武國祭祀之所,位於寒日雪城的天武神殿也是其中之一,那裏已經幾年沒有人去過,早已破敗不堪。”

    冥非沒有這些記憶,可是他潛意識裏覺得當今聖上做的很對,天武國雖最為強盛,可是每年的苛捐雜稅數不勝數,百姓連幾錢銀子都攢不下來,相反,皇城中的名門望族卻賺的盆滿缽滿,廢了大多數的祭祀之處,也算是側麵替百姓減輕了些負擔。

    “明白了,柳姑娘放心,我定準時回來,在此之前我還想柳姑娘幫我做件事,在寒日雪城裏找個人。”

    “什麽人?”

    柳初雪不假思索便一口答應下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自然對冥非的為人了若指掌,不過直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對方不會輕易拜托別人做事,想必這件事對冥非而言定是十分重要的吧。

    “前任皇城鑄器神匠,仇龍金”

    “砰!”

    冥非還沒有說完,青龍便已經等不及闖了進來。

    “時候差不多了,大人可以上路了吧!”

    柳初雪拍了拍冥非的肩膀,朝他笑了笑,暗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冥非得知到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隨後跟著青龍走出了房門。

    等到冥非走後,柳初雪將雙手合十,閉上雙眼。

    [菩薩保佑,師公一定要平安啊。]

    天武神殿

    隱匿在山頂處的蒼白大殿,全身被銀色的風雪包裹給人格外的夢幻視角,大殿之外有著上百扇被鐵釘封死的窗子,大殿之中塵土飛揚,不少的蛇蟲鼠蟻在其中默默爬行,隨著大殿的銅製大門被人用外力推開,風雪之中的兩人來到了麵前的一尊金佛像的麵前。

    [一步越千步逢雪莫隱行]

    雙腿被砍去用兩根木棍代替的風古鶴,回憶起了過往,他隨手將抓在身邊的婁語魅扔在一處,用布滿傷疤的雙手從懷中顫巍巍地拿出火折子,隨隨便便在地上撿了尊破舊的斷了條腿上木香爐擺在佛像的麵前,帶著窗外微弱的光明點燃了兩根斷成半截的佛香。

    “佛祖保佑,助我可以除掉韓朽。”

    風古鶴後背倚靠在身後的殘垣斷壁旁,自己將隨身的包袱打開,兩個涼饅頭夾雜著一壺帶著雪花是冰水服下,在這天寒地凍的環境下,能夠找到個果腹的地方對風古鶴而言已經足夠了。

    “唔!”

    婁語魅打了個哆嗦,隨後猛然蘇醒,可是見慣了生死的婁語魅,頭回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瞳孔縮緊,雖說從陽光投過窗戶照射在絢麗多彩的壁畫之上,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可是腳下的白骨讓婁語魅渾身發毛,明明眼前是尊金色大佛,可四周卻布滿數不盡的白骨。

    “醒了,不過挺可惜的,我對醜女沒興趣。”

    風古鶴拜完佛像後,隨口回答了句婁語魅,轉身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袱裏拿出了一卷畫卷,在婁語魅的注視下,風古鶴將畫卷高高掛起,打開之後是位樣貌不凡的男子畫像,這位男子樣貌陰柔,但是眼神格外銳利,婁語魅一眼便知曉,畫像中男子的身份。

    “韓城,你先在這裏歇著,等我在你麵前擊敗你最驕傲的徒弟的時候,你就該明白,當年你趕我走,是有多麽不該,我風古鶴雖說好色,喜歡輕薄姑娘,喜歡招搖過市,喜歡欺辱弱小,喜歡自命不凡傷天害理,但是我他媽對你忠心不二啊!”

    風古鶴想到往事重重不禁破口大罵道,可他還是從包袱裏麵拿出了尊盛滿香灰的金香爐,然後從懷裏拿出來三根完好無損的佛香點在韓城的畫像前。

    “你給我吃的,給我穿的,教我武功,讓我再也不必貪生怕死,我風古鶴沒有忘記你給我的恩情啊,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風古鶴這輩子都為你馬首是瞻,既然你總是吹噓韓朽是你最得意的弟子,那我這個棄徒,可就來試試我這個好師弟,到底有幾分幾兩。”

    婁語魅正努力地掙紮著,自己企圖從風古鶴的束縛中掙脫開來,可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住,甚至連自己的嘴都被堵住,這讓自己怎麽才能逃出去。

    “小皇帝很厲害,要不是現在他跟塵羽國敵對,北方又有不得不防的狼族,這兩者讓他分不開精力對付你們,倘若他可以騰出一隻手出來,真火教我敢肯定你們活不過兩年。”

    風古鶴表情嚴肅地看向婁語魅,他在腳邊撿起一小塊白骨,用著塊白骨指著婁語魅,忽然自己發出陰森的笑聲,空蕩蕩地回聲讓婁語魅眼前的老者,像極了隻惡鬼。

    “這裏曾經是天武國祭祀用的,可是關於貢品,他們用的卻不是牛羊家禽,而是活生生的孩童,先帝在世的時候,人人稱他為百年難遇的明君,但他卻對這件事視而不見,小皇帝從上任新帝的第一天起,這種事情就再也沒有在天武國境內發生過,我行走於諸國之間,聽到的大多數都是“小皇帝是冥非的傀儡”這句話,可從他上任以來第一件事便是親自整治祭祀之處來看,我肯定他不可能當一輩子冥非的玩具,如今看來,他做到了這點。”

    婁語魅看著腳下的白骨,確確實實是孩童才該有的矮小白骨,先帝縱容祭祀之事,這是自己從未聽說過的事情,民間傳聞,天甘遠所做之事皆為明君之事,可眼前的一切卻是和自己聽說過的明君之稱的天甘遠所做之事大相徑庭。

    “他將冥非擁有的兵權歸於己用,百姓的苛捐雜稅每年都在減輕,國庫日漸增長,兵力強盛難擋,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聽說,要眼見為實,天甘遠活著的時候,百姓苦不堪言,要不是他有神將在身旁,這天下是誰的還說不定,可當下,天壤治理的天武國,祥和安寧,你們真火教早不反,晚不反,偏偏在天武國盼來真正的明君之後反,所以你們才配叫亂臣賊子!”

    “砰!”

    隨著風古鶴麵前的香逐漸然盡,一股寒風從風古鶴的背後吹來,風古鶴自己也該清楚,既然是韓城最為稱讚的弟子,就算一條腿是瘸的,他也能追得上自己。

    “來的,你我預想的要快些,這香還未燃盡”

    “砰!”

    風古鶴還未說完,韓朽的黑刀便已經抵達了自己的腦門上麵,而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兩把長劍高高舉過頭頂,長劍之上有著兩片綠色的龍鱗印記,兵刃碰撞之後激蕩起大殿四周的塵土,在塵土之中,二人快如閃電,刀劍碰撞出來的火花驚擾到了大殿之中的蛇鼠,它們紛紛四散而逃。

    [逐魂!]

    [掠夢襲!]

    風古鶴與韓朽幾乎同一時間施展出天武國刺客最為頂尖的劍法與刀法,可是雖說是短暫的碰撞,濺射出來的氣浪已經將不遠處的金尊大佛劃出幾道明顯的傷口,但是從氣勢上看,韓朽那盛氣淩人的氣魄已經完全蓋住了風古鶴,這讓風古鶴頗為吃驚,畢竟前不久自己還以為能穩穩拿下韓朽,如今看來倒是有些會輸的概率。

    “這麽想讓我死啊?”

    風古鶴運起內力將韓朽彈飛出去,對方落地的瞬間隱匿在黑暗之中,天武神殿裏麵極難見到光芒,這裏無疑是最適合天武國刺客施展絕技的地方,見到韓朽如今認真對待,風古鶴更要嚴肅認真起來,畢竟韓朽也不是之前慘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些年輕狂妄的晚輩。

    “風古鶴,如果你不來殺我,相信咱們永遠不會見麵,隻是可惜你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隱匿在黑暗中的韓朽在風古鶴的麵前顯露出真身,而他的身邊正抓著剛剛還在對方腳邊的婁語魅,此等鬼魅般的身法讓風古鶴的額頭上不免流出汗水,方才他根本都沒有發現韓朽能在自己的身邊順走婁語魅。

    “天賦真高啊隻是有些意外,刺客心懷感情,不知是對還是錯,方才你有本事取走我的性命,隻是你選擇先救這個女人,錯失掉此等良機,不會有第二次。”

    韓朽從容地將婁語魅的束縛解開,自己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盡可能用平穩的語氣說道。

    “你快些離開這裏,繼續留在這裏的話會讓我分心的,曹尚書就跟在我後麵,他肯定可以照顧好你的。”

    “我留在這裏可以幫你,你的身體才剛剛恢複,風古鶴雖說已經年過半百,可他也是天武神榜第九位,我擔心你會被他”

    望著婁語魅關切的眼神,韓朽無奈地笑了笑,隨後輕輕拂過對方擋住眼眉的秀發。

    “你忘記我是誰了嗎,我可是天武國的刺客韓朽,天武國最強的甲等刺客,除了師父,在天武國的刺客裏麵,沒人比我更強。”

    “可是你”

    婁語魅兩行清淚流出眼眶,自己的美瞳當中照射出來的黑發少年,表情十分柔和,雙眸中更是溫柔似水。

    “你就讓我好好和我的過去告個別吧。”

    曹超突然出現在韓朽的身後,自己的手臂勒住婁語魅的脖子,盡可能將她帶離天武神殿,婁語魅的力氣自然沒有男人那麽大,隻能不斷掙紮著,尖叫著。

    “韓朽!”

    “告別,結束了?”

    恭候多時的風古鶴站在原地等待著韓朽將黑刀收入腰間的刀鞘當中,韓朽站在他的麵前,表情變得冰冷無比,黑眸中射出的寒芒仿佛要擊傷風古鶴一般。

    “風古鶴,既然你的目標是我,就說明了天武國已經對我的所作所為無法容忍,今日我若可以勝過你,整個天下的任何一處,我韓朽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大言不慚,韓城能有你這種徒弟,真悲哀!”

    “我的確是師父的破綻,師父因我而死,我難辭其咎,但是我還不能死,我死了很多人會傷心的,我會向殺害師父的人複仇,誰也休想阻攔我的路。”

    “你還不知道吧,雖然外人一直在說,是天武國派我過來追殺你,其實是我自己主動上奏的,殺你的銀子我一分不動,等除掉了你,替韓城報仇的人,是我!”

    “砰!”

    風古鶴帶著極強的殺意撲向韓朽,雙劍砍在韓朽的黑刀之上,韓朽腳下的土地都為之一振,這等壓迫感和之前一比,宛如天地之別!

    [喂你還活著嗎?]

    “砰!”

    兩人飛速的刀劍,在黑暗中不斷碰撞,風古鶴蒼白的長發在飄進屋內的白雪當中浮動,腦海中不斷回憶起最初和韓城見麵的場景,那個場景就好像是現在的地方,是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房間,被人當成奴隸的風古鶴在黑暗中度過了三十年,那平靜且劇烈的光明,最開始刺入房間裏的強光,卻讓見慣了黑暗中的他變得手足無措。

    [跟著我,會幹點髒活,但至少可以活下去。]

    “砰!”

    風古鶴揮出帶血的劍氣,韓朽被直接轟飛出去,對方在空中控製姿勢,雙劍踩在房梁之上,肩膀已經被濺射出來的劍氣所劃傷,鮮血低落在地麵之上,隨即風古鶴又再次飛出數道劍氣,那一扇扇被鐵釘封死的窗戶,被劍氣盡數擊破,風雪侵入房間當中,周圍的牆壁已經是滿目瘡痍。

    [你已經過了最佳的習武年紀,強迫身體學會風花醉夢身法,你必須經受常人無人忍受的刻苦修行,這些事情,我會派別人來辦,你不必勉強自己。]

    風古鶴越戰越勇,在韓朽眼裏絲毫看不出對方是個年邁的老者,對方的劍術凶猛異常,隻攻不守的招式讓韓朽頗為難以應對。

    “嗖!”

    風古鶴的雙劍掠過韓朽的頭頂,幾縷黑發在劍氣在被捏碎,宛如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壓迫力,讓韓朽隻能一味躲閃,對方還在尋求破招的機會,理論上將,風花醉夢的招數中,屬於刀法頂點的“逐魂”對應屬於劍法頂點的“掠夢襲”,兩者勢均力敵,不分伯仲,任何細微的差錯都會引發滿盤皆輸的下場。

    “怎麽了,你就這點能耐嗎,韓城果然看錯人了!”

    風古鶴抓住韓朽防守的鬆懈空隙間,一把長劍突入其腹部,縱使韓朽的反應快如閃電,也難免在腹部留下了道極深的傷口。傷口一直順著腹部來到了背部,瞬間大片的殷紅,讓韓朽忍不住一腳踩空,跌落在地上。

    [怎麽辦,我打不過他,連逐魂都]

    韓朽支撐起身體站起來,“逐魂”已經是自己能夠用出最強的刀法,可就連這招都隻能與風古鶴在短時間內打到平手,不知是因為四周寒冷的溫度,還是自己失血過多後引發的錯覺,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自己竟然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剛剛的那股劇痛了。

    “嗖!”

    風古鶴支撐起雙劍準備了解倒在地上的韓朽,但誰料到韓朽撐起身體,用黑刀正麵擋住了對方的雙劍,不過因為對方身上雄渾的內力原因,韓朽還是被彈飛,而且力道與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堵土牆被接連撞碎,最後韓朽因為撞倒一尊金佛後,才勉強停了下來。

    “你不是被人稱作最強的甲等刺客嗎,現在的你真是有些名不副實了,站起來韓朽,爭不過我風古鶴這個棄徒,你憑什麽自詡為韓城的徒弟。”

    風古鶴這句話瞬間打醒了韓朽,隻見韓朽拖著重傷的身體,身影在風古鶴麵前分裂出四重,緊接著風古鶴用劍氣阻攔,可將全部黑影消滅之時,韓朽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已經衝到了自己的麵前。

    [這家夥的招式已經拋棄了刺客的習慣]

    風古鶴反應過來咬緊牙關,將雙劍抵在自己的麵前阻擋對方的一刀,可韓朽雙手握刀,沉重的勁道讓風古鶴的雙劍險些脫手,不過,兩人同時的反應快地如同被比如困境的猛獸般敏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原本天武神殿內有上百個房間,可就是因為二人的廝殺,過半的房間被毀,內力互相蠶食的景象,將所有的窗戶全部掀開,霸道的場景令在外麵的二人看呆住。

    “喝啊啊啊啊啊!”

    韓朽拚盡全力的攻勢將局麵徹底反轉過來,凶猛且不講道理的刀法,令風古鶴不得不擺出防禦的姿態來應對,不過看著韓朽拚命的樣子,風古鶴又仿佛看到了不久前自己那副無能的模樣,過去的種種再次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這讓本該失去精力的年邁身體煥發出最後的一絲憤怒!

    “喝啊啊啊!”

    兩人都舍棄防禦的姿態,誓要與對方一決生死,這完全是拚命的章法,讓殿中的諸佛的金象統統變得坑坑窪窪,上百個房間的七成已經被盡數打穿,足足有上千步的距離,兩人相視著,滿天飛舞的雪花與鮮血與白發與黑發與仇怨,全都充斥著整座大殿內。

    “去死吧!”

    風古鶴運起全身的內力,如今的他已經將生死全部忘記,眼前的黑發少年已經成了過去自己的模樣,自己憎恨過去的自己,風古鶴恨不得將過去的自己千刀萬剮都難削自己的心頭之恨!

    “風古鶴,你拿命來!”

    韓朽學著韓城的姿勢擺出進攻的樣子,風古鶴與韓朽同時催動“風花醉夢”,千步的距離眨眼間便已經到達麵前,雙劍與黑刀再次碰撞,每次碰撞大殿都會震動一下。

    [逐魂蠶影!]

    [掠夢襲侵擾!]

    出自同一身法的不同的招式,其結果結尾必定也不同,風古鶴化身為的無數劍氣難以抵擋韓朽揮出的一道霸道無比的刀鋒,隻見白光一閃而過,兩人的身體近乎於同時撞碎了支撐大殿的木樁。

    “喝啊啊啊啊!”

    “哈啊啊啊啊!”

    兩人推開壓在身上的木樁,舍棄掉兵器朝著對方拋去,拳腳相加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是已經接近死亡的樣子,風古鶴因為沒有雙腿,但是拳法十分精湛,韓朽被打出酸水,不過同時韓朽也還了風古鶴一腿,崩斷了風古鶴兩顆牙齒。

    “給韓城報仇的人,隻有我!”

    “棄徒別在這說話!”

    韓朽與風古鶴的雙臂已經呈現恐怖的畸形,可他們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每記拳頭都是殺人的勁道,留在佛香上的雪花融化後,化作眼淚低落在金佛的眼處。

    “碎骨拳!”

    相同的拳法打在兩人的臉上,兩人踉蹌地後退幾步,緊接著又是衝上去與對方拚命,直到打到鼻青臉腫血流不止都沒有停手,可眼看雙方都重傷不起的時候,兩個人又各自回到原來的位置,各自取來自己的兵刃。

    “想要贏真火教主,光憑這點本事根本不夠,不過也無妨,畢竟你也會死在我手裏。”

    “我會活下來!”

    “砰!”

    韓朽將內力附著在黑刀之上,風古鶴同樣如此,頓時殿內掀起更大的氣浪,兩人不要命的打法,令站在安全的地方的曹超看得入神,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不過,某個時刻自己看到了匆忙趕來的冥非。

    [可不能讓你毀了這麽有意思的決鬥啊。]

    曹超點住了身邊的婁語魅身上的穴道,自己從懷中掏出來烏金色的六邊形的盒子,打開盒子後,一隻的金黃色身上帶著赤色斑點的有半個指甲般大小的蜂,因為寒風的關係乖巧地趴在盒子內,隨後掌握它們的曹超手掌微微抖動,那隻原本在沉睡的小鋒越空而起。

    “駕!”

    正騎著快馬疾馳而來的冥非,就在自己的視覺死角處,曹超悄然而至,布滿老繭的雙手運起內力,而冥非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後天養出的對殺氣敏銳的感官,瞬間在對方出手前,捕捉到了對方的動作。

    “砰!”

    冥非跳下快馬,曹超的兩掌打空,可冥非卻不認為這是好事,對方應該擁有屏蔽氣息的本領,故意露出破綻,是想把自己留在這裏,很明顯,曹超做到了。

    “你不惜拿藍廣羲父女兩人做要挾我的手段,將我引到城主府我不知道咱們之間是否存在恩怨,可當下人命關天,恩怨之事,能不能暫時放下?”

    冥非雙腿紮入雪堆當中,四周都是成年累月積攢的白雪,這樣的環境對身法的要求極高,而對方居然可以站在雪之上,而陷入其中,本質上已經超出了冥非的想象範圍。

    “別裝了,雖說你的記憶尚未恢複,但是對我的事情也並未全然不知,你在隱藏什麽?”

    “我連你是好人壞人都不知曉,冒然相信你,隻會自毀前程。”

    站在雪堆之上的曹超,看著冥非那副救人心切的樣子,自己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在自己的記憶裏麵,冥非可是那種因為最後的利益不在乎過程的人,就是因為這樣,自己過去才會如此賞識冥非,可是現在

    “自毀前程也罷,再創輝煌也罷,這世道與你那個時候相距甚遠,韓朽正在蛻變,你過去幫他,反而會害了他。”

    “當今世道裏,強大伴隨的隻有痛苦,沒必要讓個孩子承受這般苦楚,他還沒有從喪失師父的噩夢裏走出來,韓城已經死了,他的死每個人都有責任,沒必要讓個乳臭未幹的孩子承受這一切,痛苦伴隨長大,我深感其中的道理,所以我才敢說,韓朽根本不需要蛻變!”

    “嗬”

    “你笑什麽?”

    曹超看得出冥非的疑惑,畢竟自己的身份在他眼中還是片迷霧,不過,自己看得出,失去記憶的冥非,真的變化好大,以前的他,自己做夢都不會做到會有仗義執言的今天。

    “好一番,善解人意的言談,但你不覺得從你自己的嘴裏說出來,有些自相矛盾嗎,過去為了結果,你可以犧牲掉任何人,即便那個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可是如今你卻為了個過程連結果都不想要了。”

    “”

    冥非見眼前的男子的兩袖中爬出兩隻赤色蜈蚣,雙手纏著兩隻赤色蜈蚣,這兩隻蜈蚣宛如小臂般大,而且曹超給自己的感覺毛骨悚然,冥非有種直覺,要是換作曾經的自己,曹超也必定是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這是西域頗為稀少的赤甲蜈蚣,我可是花了大把的銀子才從那些胡商的手裏搞到兩隻它的幼蟲,傳聞它們長大後身長八尺,而且從出生開始,他們的外殼便刀槍不入,更關鍵的是它們會被人的恐懼所吸引,你散發出來的恐懼越多,它們就會越興奮。”

    原本安分的兩隻血色蜈蚣,因為冥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開始逐漸依附在曹超的兩隻手背之上,頭回見到赤色蜈蚣這樣子的曹超,表情不是一般的精彩。

    “如果你害怕,它們便會撲上去撕咬你,啃食你的皮肉作為它們繁育後代的養分,可如果你不害怕,他們則是不會被你吸引,隨後會乖乖呆在我的衣袖中,可它們既不攻也不退,也就隻有一種說法,你在硬撐!”

    “噗!”

    冥非捂住胸口猛吐了口鮮血,鮮紅的血液潑灑在潔白的白雪之上,注視著這一切的曹超,輕輕安撫著兩隻赤色蜈蚣,他眼中的黑發男子臥倒在雪地中,全都發抖的模樣,自己可是前所未見。

    “自從你出了孤寞城開始,有過一次好好養傷的機會嗎,別說現在,就算是放在從前,我也沒有見過你如此拚命,更關鍵的還是為了別人,以前的你可是根本不會為了別人損自己一分好處的。”

    “人是善變的,是個人就會有變化。”

    曹超聽到後,自己立刻大笑起來。

    “嗬哈哈哈哈!”

    “你別和我說,你幹了一輩子的惡事,現在幡然醒悟過來,想要做個好人吧,我可不喜歡笑,你別逗我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過去做過非常多的惡事,即便是現在讓我去死,我也是毫無怨言,但是,我冥非自己太清楚,現在讓我死去,太便宜我了,我想盡可能做些好事,來償還我過去犯下的惡孽。”

    “砰!”

    曹超飛速來到剛剛準備站起來的冥非麵前,自己甩手一記拳頭打中在冥非的臉上,包裹著赤甲武功的堅硬外殼,像是個鐵拳套般富有衝擊力。

    “砰!”

    冥非在雪地裏打了幾個滾,鮮紅的血液從嘴裏不斷流出來,幾顆潔白的牙齒伴隨著鮮血掉落在雪地之上。

    “看你這樣子,我都替你心疼,壞事做盡,沒想到的是,好事居然也可以做絕,不過憑你現在這副姿態下又能幫上什麽幫呢,不壞仙體是可以讓傷口快速複原,隻要不是致命的傷,就不會有大礙,但是,不壞仙體複原不了的東西也有很多,比方說,精神或者是體力之類的!”

    曹超用袖子擦拭著赤甲蜈蚣身上的血漬,起初自己還是先把這對蠱蟲送給冥非,畢竟冥非如今沒有趁手的兵刃,但見到如此“正氣凜然”的冥非,自己又有其他的想法了。

    “從紫葵城開始到寒日雪城,你的體力應該已經見底了吧,舊傷添新傷,不壞仙體也幫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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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