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還好,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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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琤被刺殺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安邑。
    得到消息的田豐等人,相繼趕到了城北衛所,其中就包括衛琤的兩個貼身護衛。
    剛剛走進議事廳,田豐就看到許褚和典韋雙膝跪地,赤膊上身,背著一捆滿是尖刺的藤條。
    坐在上首的不是衛琤,而是衛昪。
    “你們這是鬧什麽?”田豐走進來,蹙眉道。
    典韋和許褚沒有回應,隻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地板,神情中充滿了自責與慚愧之色。
    上首的衛昪沉聲道:“元皓,後續如何了?”
    田豐上前一步,拱手道:“已經排查清楚了,衛星城裏隻有那十三個刺客的身份有問題,其他坊民具都有人聯名擔保。”
    古代實行的是連坐製,就是一個人出問題,則家裏人和街坊鄰居都要問責,特別是一些村正和族老,若是他們擔保的人有問題,他們也要跟著倒黴。
    這一點,後世直到七八十年代還有許多地方在執行,電視劇《噙滿四合院》裏,為什麽三個大爺有權處理鄰裏糾紛,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有權力也有義務,監督街坊鄰居的行為準則。
    衛昪微微頷首,而後沉聲道:“除了十三號衛星城,其他地方也不能放過,此次事件絕對不能當做偶然事件輕易揭過,若不是琤兒有幾分自保能力,後果不堪設想。”
    田豐拱手應是。
    衛昪又看向下首跪著的典韋和許褚,吐了口氣,道:“你們二人也有責任,不過,琤兒回去之前已經說過,是他故意沒有叫上你們……”
    “不是,是某當時疏忽了,請二老爺責罰。”典韋抱拳道。
    許褚也是抬起頭來,眼睛充血的說道:“讓公子身處險境而不自知,本就是我們二人失職在先,二老爺不用顧慮公子,隻需按照軍規處置我二人便是。”
    “沒錯,請二老爺責罰。”典韋附和道。
    衛昪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事出有因,但二人身為衛琤的貼身護衛,職責所在,護衛不力,本就是事實,若是不罰,則不得服眾。
    思慮再三。
    衛昪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就罰伱們軍杖五十,薪俸一年,若有下次,提頭來見!”
    “是。”
    “喏。”
    田豐見狀,上前說道:“好了,你們也不要跪在這裏了,老老實實下去受罰,這兩日公子那邊,某會安排郝昭過去跟著的。”
    典韋急忙抱拳道:“先生放心,區區五十軍棍,典某受過了,還要去找公子請罪,護衛之責,還是交由典某吧。”
    許褚也抬頭說道:“沒錯,從今往後,某與典兄一定寸步不離的跟著公子,不會讓今日之事再發生,請二老爺和先生成全。”
    田豐看向上首的衛昪,二人相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罷了,先去受罰,至於琤兒那裏,回頭你們自己去請罪吧。”
    衛昪也知道不能怪他們,況且這兩人都是衛琤十分信任的人,若是現在革了他們的職,回頭衛琤問起來也不好交待。
    典韋和許褚起身抱拳一禮,躬身退去。
    等二人走後。
    衛昪臉色陰沉的看向田豐,問道:“查清楚了嗎,這事兒背後可還有人?”
    田豐搖頭應道:“那王郢嘴硬,隻說是自己一手策劃,早在三個月前,他們一行人就偽裝成流民混入了河東,背後並沒有其他人指使。”
    衛昪眯了眯本就狹長的雙目,撚須道:“最好不要讓某查出點什麽來,否則,便是琤兒攔著,某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
    衛府,東苑。
    沙鷹強大的後坐力,讓衛琤的右手脫臼,連帶肌肉也拉傷了。
    張仲景確認了傷情後,簡單治療了一番,這種小傷對他來說確實沒有什麽難度。
    衛琤自己也是半個中醫,確定關節回位,骨頭沒有受傷,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這口氣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蔡琰幾女。
    自得知自己被刺殺,還受傷開始,幾女就哭成了淚人,這要是再留下一點什麽後遺症,隻怕幾女還不知道要多麽傷心。
    “夫人可以放心了,老夫已經為公子敷了藥膏,不出數日,傷情可愈。”張仲景拱手道。
    蔡琰連忙道謝,看著軟榻上的衛琤,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衛琤無奈,隻得說道:“琰兒,你替我送送老師吧。”
    張仲景回頭,剛好看到衛琤朝他眨眼睛,立刻會意,點頭說道:“那老夫就先告辭了,剛好醫館那邊遇到了幾個棘手的病患,公子隻需注意不要沾水便可。”
    蔡琰這才收起眼淚,更咽道:“我送送先生。”
    張仲景拱手一禮,沒好氣的看了眼衛琤。
    衛琤嘿嘿一笑,算是謝過。
    院子裏。
    看到張仲景和蔡琰出來,幾女急忙上前詢問傷情。
    得知隻是肩膀脫臼,這才都鬆了口氣,郝娘更是開始詢問該注意一些什麽。
    張仲景也是知無不言,無非就是不能碰水,喝酒能免得免,其他倒也沒有什麽謹記。
    即便如此,郝娘還是一一記在心中,生怕因為一點錯落,耽誤了衛琤的傷情恢複。
    “姐姐,夫君他沒事吧?”
    院門外,謝玉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身後是想攔,又攔不住的管家衛牧。
    蔡琰見謝玉到來,蹙眉道:“玉兒,你怎麽來了?”
    謝玉英氣的雙眸也已通紅,顯然是哭過了一場,理所應當的應道:“他遇到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不來?”
    蔡琰看向臥房方向,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寬慰道:“夫君隻是受了一點小傷,你先回去吧,下個月就要入門了,萬不可壞了規矩。”
    謝玉抿著嘴唇,不甘的說道:“我,就不能讓我見他一麵嗎?”
    蔡琰沉默半響,堅決搖頭,“規矩就是規矩,你先回去吧,夫君我會好生看顧的。”
    謝玉望著臥房,緊咬著唇,點頭道:“那好吧。”
    便在這時。
    典韋和許褚剛好到來,二人背後的衣衫都沾在了背上,素色的衣衫滲透出可怖的血痕。
    見到二人,謝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操起一旁的晾衣棍,直接就揮了過去。
    典韋和許褚二人見狀,並沒有任何閃躲的動作。
    嘭!
    竹製的長棍,不過銅錢那般粗,結結實實的打在典韋的手臂上,應聲而斷。
    謝玉還不解氣,拿著剩下的半截,又給許褚也來了幾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