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明宗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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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將近半年的籌備,鄭氏的立國大典在永曆二十九年秋九月初十舉行,重陽剛過,整個安平城已經被秋菊包圍。
經過各方之間的角逐,最後還是選擇了鄭經提出的‘華夏’做為國號,“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 謂之華。”
鄭經稱華夏王,正式建製稱王,這個王與原本的延平王完全是兩回事,延平王是臣,而華夏王是君。
盡管鄭經稱孤道寡很多年,那不過是在僭越,隻是如今禮崩樂壞,沒有人敢於指責他。如今稱王之後便不同了,從此便算是單獨立國,再與大明沒有任何關係。
這裏邊就有一個急需處理的關係,那就是寓居在承天府的大明宗室怎麽辦?如今在承天府的大明宗室地位最高的是寧靖王朱術桂,沒有稱王之前,大家都明臣,都是郡王爵位,理論上大家都是一樣的。
鄭氏也是隆武帝親賜的朱姓,也算是國姓宗室,大家還能相安無事,可是這一稱王性質就變了,朱術桂一下子就變成了前朝宗室,地位異常尷尬。
其實鄭經一早就有了解決大明宗室的辦法,不管怎樣也不能讓這些宗室沒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那就是在南洋找一個大小適中的島嶼安置大明宗室,讓大明在南洋複國。
鄭經拿著放大鏡將南洋的島嶼都捋了一遍,發現適合大明宗室立國的島嶼真的不多,首先靠近澳洲的新幾內亞島就被鄭經排除掉。
無他,島上的人種與華夏百姓根本就是兩個人種, 大明代表的儒家文明若是在這個島上生根,將來那些皮膚黝黑的家夥,一張嘴就是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想想就畫風詭異。
對於這樣的島嶼,鄭經的做法就是扶持當地的部落,讓他們自成一國,成為華夏外圍的衛星國,接受華夏的政治指導,包括外交、軍事。
還有呂宋群島已經歸入華夏版圖,肯定不能再撥給大明宗室,那樣是對鄭氏浴血奮戰的不公。
正好夾在婆羅洲與呂宋之間有一個大島,當地人稱之為望加錫(蘇拉威西島),這個在紅毛夷統治的時代已經被紅毛夷逐漸控製。
在紅毛夷被趕出南洋之後,島上因為失去了紅毛夷這一個主導力量之後,各個部落之間為了爭奪島嶼的主導權,開始互相征伐,誰也奈何不了誰。
隻要大明宗室能夠在這個島上站住腳,完全可以在這個島上立國,重新豎起大明的王旗。
為此鄭經專門約見了在承天府的所有大明宗室, 將自己的想法述說給這些宗室, 在承天府的宗室, 寧靖王朱術桂的地位最高, 他代表宗室問道:“延平王!我等一無兵,二無錢,如何能夠在那個島上立足?”
“這個問題寡人已經替你們想好了,你們可以將願意跟你們一起走的人帶走,隻要願意跟著走的,無論是誰,寡人絕不阻攔。
沒有兵的問題也好解決,如今我鄭氏正在攻略江南,隻要諸位願意招兵買馬,大可以到江南活動,我軍絕對會密切配合你們的活動。
錢的問題,就需要你們跟我鄭氏的華夏銀行簽訂一份借款協議,當你們立國之後,以什麽方式還掉銀行的欠款。”
朱術桂眼前一亮,隨即又提出了光是有人還不行,這兵需要訓練,還需要武器,這些問題鄭氏也要幫忙解決。
鄭經非常爽快地答應道:“武器的問題你們可以向我鄭氏兵工廠采購,訓練上寡人會命令呂宋的劉俊幫助你們訓練軍隊。
你們招募好的人力,運輸船隊會幫著你們運送到三寶顏進行集訓,等到部隊成軍之後,再由駐守呂宋的海軍第一艦隊第二分艦隊謝鳳山部幫助你們登陸望加錫。
至於你們如何攻略整個島嶼,我們並不幹涉,完全占領了島嶼如何施政我們也不幹涉,完全由你們自己自主。
另外寡人可以告訴你們這個島子很大,加起來比閩浙還要大,隻要你們努力建設,足夠你們把大明再次撐起來。”
朱術桂沒有想到,大明竟然還有複國的機會,雖然不是在中原複國,但是好歹還能延續祖宗的社稷,這已經是意外之喜。
所有宗室都是喜出望外,原本非常低調不敢有任何出格活動的大明宗室們,開始在承天府、瓊州府、廣東等地宣傳。
讓鄭經和整個鄭氏沒有想到的是,為大明再立社稷的做法獲得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在鄭氏麾下的那些對鄭氏新政不滿的士紳大戶,紛紛選擇了申請跟隨大明宗室前去南洋建國。
原本廣東舉步維艱的新政推行,壓力一下子減輕下來,這些越是反對的激烈的士紳大戶越有離開的想法。
鄭氏大開方便之門,隻要想走的,鄭氏歡送,隻要士紳大戶們不製造對立情緒,甚至允許他們帶走桑蠶與茶葉的種植技術。
在一個孤島上,就算這些技術到了望加錫能夠推廣開,在轉圈兒都是華夏的地盤的時候,即使是絲綢茶葉生產出來,也一樣需要華夏的商船幫助他們賣出去。
至於這些士紳大戶所代表的知識界,鄭經是嗤之以鼻的,四書五經鑽研的再透徹,也脫離不了道德的範疇,吃不飽飯的時候道德就是狗屁。
不過工匠的輸出,鄭氏卻是嚴格盤查,鄭經允許將來的大明發展成一個鑽研農業的農業大國,絕不允許自己的核心圈子裏再出現一個工業強國。
有了士紳的出錢出力,大明宗室的建國啟動資金一下子就充裕起來,甚至都不再需要華夏銀行的貸款。
由此可見,這些士紳的底蘊,廣東的士紳還不是華夏大地上底蘊最深厚的,若是江南的士紳估計其財力會是廣東士紳的幾倍。
這些士紳離開不是什麽壞事,用教員的話說,那就是屋子打掃幹淨再迎客。
大明宗室們有了奮鬥目標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鄭氏上下也不管這些宗室任何折騰,開始按部就班地推進著自己的立國大典。
終於在進入秋九月的初一切籌備完成,將立國大典定在了九月初十。
盡管在鄭經的要求下,一切從簡,整個大典還是從黎明折騰到黃昏,當鄭經戴上平天冠站在剛剛建設成的社稷壇上,所有觀禮的臣明紛紛跪地膜拜,高呼‘大王萬歲!’
高台上的鄭經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了權力的快感,正是這些儀式感襯托出了權勢的威嚴,站在高台上俯視著台下的臣民,他們是那麽的渺小,似乎隻要一個手指便能將其碾死。
“眾卿平身!寡人宣布華夏帝國立國大典現在開始!”
隨著鄭經套路化的語言,禮官馮澄世獻上華麗的祝詞,吏官陳永華獻上所有官員的效忠名單,戶官鄭省英獻上整個鄭氏的戶口黃冊,兵官張煌言獻上所有軍隊的名冊,刑官蔡政獻上代表刑律的刑法,工官何斌獻上各個工廠的資產名冊。
文官的獻禮結束之後,便是武臣的獻禮,與文官虛頭巴腦的東西不同,海陸軍在獻禮的問題上難得的保持了一致,他們用幾匹素色的錦緞簽上了所有官兵的名字,然後在錦緞上立下誓言:“收複河山,還我華夏!”
典禮結束之後,便到了文武官員最想聽到的封賞環節,這個封賞環節事先已經商議好,文官中,六官主官升侍郎,爵位伯爵。
當然也有特殊的幾位被封侯,比如陳永華被封為南安候、何斌被封為昌化候,唐興文被封為泗水候。鄭省英原本就是侯爵,而且還是宗室,早晚都是要封王的。
這幾位的功績都是有目共睹,誰都不敢說什麽怪話,正所謂麵子是自己掙出來的,不是別人給的。與其嫉妒別人的麵子,不如想一想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