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滿清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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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官之下的各地官員,基本上也都是官升一級,尤其是承天府四縣的長官,除了比較出彩的唐興文與馮錫範之外,另外兩位柯平升任承天府府尹。
這個職位原本一直由鄭經兼任,隨著鄭氏地盤的不斷擴大,鄭氏再兼任府尹已經不合時宜, 便將附郭的天興知縣升為承天府尹。
另外一位淡水知縣葉亨則調任廣東任廣州府知府,成為廣東首府的知府。
與文官相比,武臣的安排沒有什麽變化,除了特殊的人,按照五軍都督府主官封侯爵,副手封伯爵。
軍隊的最主要功績還是要看戰場的戰績,而且隨著對大陸戰事的不斷升級,武臣的爵位肯定要比文臣的爵位升的更快。
與文臣相比, 武臣更純粹一些,隻要保證在戰爭中戰勝敵人,確保鄭氏的領土不被敵人攻擊就完成軍人的職責。
至於更高級的軍民一家親,讓老百姓與軍人之間形成軍民魚水情的軍民關係,這還需要漫長的時間進行改變。
畢竟老百姓對兵的印象就沒好過,就連兵書上都把兵形容成凶器,正所謂兵凶戰危是也!
立國大典完成之後,鄭氏的旗號開始更換,長寬比四比三的長方形紅底金龍旗為國旗,寓意華夏乃是龍的傳人。
軍旗是在金龍之下畫上代表軍種的圖案,陸軍的圖案是手持步槍的軍人形象,海軍的圖案是一艘帆船的模樣。
鄭氏立國的消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華夏大地,各方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不一。
吳三桂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激動不已,你鄭氏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明的忠臣,還不是取而代之成了貳臣, 還有什麽資格指責別人。
既然你敢稱王那老子就敢稱帝, 在與心腹商量過後, 這邊還在與滿清對線, 那邊就開始準備稱帝的事宜。
在京城的康熙聽到這個消息之後, 氣的將乾清宮裏自己最喜愛的花瓶都砸碎了幾個,在發泄過後立刻召集文武群臣商議對策。
康麻子在眾臣給他行完禮之後,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列為臣工,如何看待逆鄭在海外稱王這件事?”
眾臣互相之間對了一下眼神,索額圖第一個站出來說道:“回皇上!奴才以為這逆鄭沐猴而冠不足為慮,眼下最要緊的是將吳逆平滅,剩下的逆鄭,我們騰出手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奴才反對,依奴才看來這逆鄭要比吳逆危害更大,吳三桂如何朝廷有跡可循,可是逆鄭在想什麽,在做什麽,我們並不清楚。
這些年我們派往台灣和瓊州的細作傳回來的消息已經證明逆鄭這些年沒閑著,正在擴軍備戰,而且這逆鄭以商立國,治下十分富庶,據細作回報,逆鄭的軍隊薪餉非常高, 甚至超過了我大清八旗的薪餉, 更別說是綠營兵。”明珠曆來都是與索額圖爭鋒相對,隻要是索額圖支持的他就反對。
“兵無戰心,就算薪餉再高有什麽用,不過是一群貪圖享受的老爺兵,事實證明這逆鄭的兵馬也確實不咋地。
鬆江府三萬人馬到現在都沒有拿下鬆江府府治華亭縣,與喇布隔著黃浦江對峙,因此其戰力也就那麽回事。”
“既然逆鄭的兵馬不行,那整個廣東是怎麽落到逆鄭的手裏的,是用氣吹出來的嗎?
兩廣總督上的奏折諸位應該看到了,這逆鄭不知使了什麽妖法,肇慶城牆那麽堅固,都是用條石砌築,結果竟然被逆鄭一下子就給掀翻了。
據金光祖的分析說,逆鄭應該是用火藥埋在城下對城牆進行爆破,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這火藥的威力為何會這麽大?”
“什麽火藥炸城,不過是那金光祖為自己喪師失地找的借口罷了,依奴才看這軍隊作戰不力,主要還軍法不嚴。
若是能夠實施當年的軍法,一人退斬一伍,一伍退斬一隊,一隊退斬一營。奴才相信隻要軍法執行的嚴苛,士卒向前有可能生,後退絕對會死,這樣誰還敢退?”
索額圖這話說的殺氣騰騰,絲毫沒有將普通士兵當人看,雖然大部分旗人官員對此頗有微詞,老爺們好不容易打進關內享福了,還要讓老爺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衝鋒陷陣,憑什麽?
八旗墮落的速度是肉眼可見的,可以說如今南方的戰事是靠著綠茵在支撐,就連康熙也知道如今的八旗已經無法打硬仗了。
明珠與索額圖的爭執漸漸的離了題,從討論鄭氏稱王歪到了軍隊的戰鬥力上,康熙趕緊製止住兩人的爭執說道:“兩位說的都有道理,鄭經不可小覷,也不必大驚小怪,這天塌不下來。
朕是讓你議一議鄭經稱王帶來的影響,這種影響對我大清是好是壞?”
“皇上!臣認為鄭經稱王是一招昏招!”一人出班說道。
玄燁一看是自己的經學老師,經筵講官陳廷敬,是玄燁的天子近臣,便笑著問道:“陳愛卿可有什麽高見?”
“高見臣不該說,隻是拋磚引玉以皇上參考,這逆鄭稱王看似是在激勵三軍,人人封官,個個受賞。
大家別忘了,這逆鄭可是一直以偽明忠臣自居,有多少人願意跟著逆鄭不過是為了恢複偽明江山社稷的那一點兒念想。
可是如今稱王之後,那些忠於偽明之人這點兒念想自然就沒有了,逆鄭的舉措必然會引起這些忠於偽明之人的離心。
這些人一定會使得逆鄭內部離心離德,若是我大清這個時候,出台一些吸引這些逆臣的條件,相信會有大批的逆臣投靠我大清,就如當年的鄭芝龍投降一樣。
我大清完全可以從逆鄭的內部進行瓦解,以最小的成本獲得最大的效果。”
玄燁哈哈大笑,擊掌稱讚道:“不愧是我大清的才子,這番言論有理有據,朕認為完全可以按照陳愛卿的想法實施,
我大清不妨給出更大的條件,逆鄭那邊能夠帶一千人上岸投效賞賜伯爵,帶一萬人上岸投效賞賜侯爵。
若是能夠帶十萬人上岸,朕不吝王爵以賜!陳廷敬為國獻計有功,晉禮部侍郎,賞戴單眼花翎!”
“臣謝陛下隆恩!”
“皇上聖明獨照,臣等不及皇上萬一!”
眾臣紛紛拍起了康熙的馬屁,康熙被眾臣的馬屁拍熏熏然,不過還依然保持著清醒。
“你們也不用給朕歌功頌德,隻要列為臣工能如陳愛卿提出好的建議,朕也一樣不吝賞賜。”
“臣等謹遵聖命!”
“諸位臣工對逆鄭還有什麽建議?”
“臣以為對付逆鄭還是要打造海船,在海上戰勝逆鄭,隻有打掉逆鄭海上的優勢,我大清才能徹底將逆鄭剿滅。”一名五六十歲的武臣出班奏道。
康熙抬頭一看,見說話的人正是一直賦閑在家的降將施琅,當年施琅在任福建水師提督的時候,因為在廈門海戰大敗於鄭氏將領陳輝之手,拋下馬得功逃回泉州。
被當時還是鼇拜秉政的滿清朝廷召回京城,罷官閑住,十年的時間,一直都沒有差事,據說還要靠老妻給人漿洗衣衫過活。
在三藩起兵之後,康熙需要一個了解鄭氏的人在身邊以備谘詢,再次想起已經如破抹布一般丟在一邊的施琅,給他官複原職,隻等福建平定之後,便去福建任職。
施琅對於這次機會非常的看重,這些年他也沒閑著,一直都在關注著鄭經的動向,雖然不在朝廷得不到第一手的消息,但是還是能夠從邸報流傳出的隻言片語了解鄭氏的動向。
越是了解的多,就越是絕望,他發現大清在水師方麵已經很難追上鄭氏的腳步了大清已經錯過了最好的發展水師的機會。
當年若是能夠跟紅毛夷好好合作,說不定現在早就滅了鄭氏,自己大仇也早就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