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韜並沒有召見他們，而是派來了雨化田。
    看到包拯的那雙眼都能跟食鐵獸相比了，雨化田也是深表同情。
    他拍了下包拯的肩膀道：“諸位大人請回吧，陛下不見。另外，陛下讓本督主親自保護包大人。”
    徐庶故意道：“如今這天啟也算是天子腳下，有誰人敢對咱們的包大人動手？”
    “非也！”
    雨化田搖頭道：“陛下主要是擔心包大人自己想不開……”
    “你們！”
    包拯哭笑不得地看了他們一眼，扭頭就走。
    再不走的話，他們該擔心的恐怕就不是他能否想得開的問題了，而是他會不會跟他們拚命了！
    這幫唐臣是不是皆被李韜“荼毒”了？
    表麵一本正經，實則心頗黑。
    他還不知道在李韜那有個詞叫作“腹黑”。
    袁天罡和李淳風也是沒想到徐庶會那麽說，情不自禁地捋須大笑。
    他們本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求見的。
    陛下不見倒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隻是包拯太可憐了。
    那日品嚐了禦賜的蒜黃炒雞蛋後，便被強行署名，代替陛下受萬人謾罵了。
    至於他們……
    自然也無法置身事外。
    袁天罡道：“既然陛下決心如此，那麽我等接下來要加強天啟內外的巡視，不能讓天啟出現任何亂子。”
    徐庶點頭道：“諸國很有可能會借機生事，咱們需竭力應對，可不能吃了禦賜美食後，又去吃牢飯了！”
    此話一出，袁天罡和李淳風苦笑數聲，不免又想到了柳永。
    柳永最近通宵達旦地為商報而忙碌。
    他前幾天還說忙完商報應該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現在看來，他這個天啟令接下來隻會更忙了……
    六天後。
    出事了。
    距離天啟不到百裏的一座縣城裏，五六個大唐文人先是當眾就雜交、嫁接等衝擊倫理綱常，公然咒罵李韜，隨後嚷嚷著要以死捍衛帝國基石，不知道往自己身上潑了什麽，最終點燃了。
    那熊熊烈火徹底驚呆了縣城的百姓。
    此事也仿佛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大唐。
    天啟百姓亦是為之憤然。
    包拯所住的驛站在被放火無果後，一幫人又拿著農具想要強拆。
    雨化田毫不手軟，將他們悉數抓了，投入大牢。
    而這似乎又進一步激發了民憤。
    除了天啟外，天啟周圍的縣城全都有人打著“除魔衛國”的旗號作亂。
    包拯成了他們口中的魔頭。
    不過任誰也看得出來，他們隻是在巧妙地規避大唐之主。
    其實真正的目標還是天啟的那位自刊發文章後，便再也沒有現身的皇帝。
    隨著時間的推移，百姓也開始公然指摘李韜了。
    “他這是打了勝仗就不要綱常倫理了？還雜交！人與畜生怎可雜交？他為何不以身作則！”
    “我覺得更過分的是那什麽逆時節培育。四季輪回，乃是亙古不變的天地法則！他這麽強行改變，會連累我們一起遭受天譴的。”
    “你們聽說了嗎？衝陽關一帶前幾天突然地動山搖，房屋倒塌無數，大地裂開如河，這便是上天的警示呀，他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我早就說了，他無論打多少勝仗，滅多少帝國，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昏君。我們早晚會被他給害死，不，應該說是玩死！”
    ……
    李世民本來正在氣頭上，是不想去求見李韜的。
    但聽聞衝陽關一帶發生地震，又聽到百姓的議論後，他還是咬牙帶著李建成和李元吉來到行宮外求見。
    李韜見了他們。
    看到他斜躺在榻上，享受著皇妃的投喂和按摩，李世民唇舌打架道：“這麽好的一副牌，你為何要這麽打？”
    李韜語出驚人道：“因為朕擅長打爛牌，而且朕接手的本就是一副爛牌。打好後覺得不好玩，又自我設限打爛牌，有何不可？”
    還能這樣？
    李世民瞠目結舌道：“你……你知不知道衝陽關一帶發生地震了？此乃上天警示啊，你若還不收手，後患無窮！”
    “老李呀！”
    李韜坐起身道：“怎麽連你也信這些奇談怪論？衝陽關守將早呈來折子了，朕也派人去查看了，地震級數不高，房屋損壞和百姓傷亡什麽的，都被別有用心之人給誇大了。”
    “不知道你想過沒有，朕所說的雜交、嫁接和逆時培育乃是上天賜予大唐的。天予弗取，必受其咎。”
    “正是因為你們愚昧無知，正是因為你們不願接受，上天才用這種方式小小地懲戒一下。”
    “……”
    這都是什麽奇談怪論？
    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李世民臉色慘白地向後踉蹌了數步，險些跌倒。
    李元吉連忙扶住他道：“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明知道不是他的對手，還飛蛾撲火！”
    “你給我閉嘴！”
    “哦！”
    李元吉瞬間閃到一旁。
    結果李世民一個不穩，跌坐於地，好不狼狽。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李元吉。
    那眼神仿佛在說本王讓你閉嘴，不是鬆手啊！
    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因為那點錢，你現在徹底投靠他了？
    “元吉，你怎可如此對秦王？”
    李建成嗬斥了一聲，伸手去拉李世民。
    可當李世民伸手的時候，他突然縮回手，情緒激動地上前一步道：“陛下，縱使你言之有理，但人言可畏啊！此事從報紙一文變成驚濤駭浪，用時極短，明顯有敵國細作在暗中推波助瀾。”
    “朕知道。”
    看到李世民那憤慨又無語的樣子，李韜左手以手扶額，右手指了指道：“你……你先把秦王給拉起來吧。”
    “那幾個大唐文人采取過激手段自殺之事，朕讓東西廠查了，是範增那個老匹夫重金收買了他們，他們的家人都被轉移到楚國去了。”
    李建成向後伸出一隻手，眉頭凝成了一股繩：“既然陛下都知道，為何還……”
    “啪！”
    李世民用力拍開他的手，強撐著身體站起身道：“陛下，本王不管你這次打的又是什麽如意算盤，但綱常倫理和天地法則這些衝擊不得，百姓也不會允許。”
    “你若是想連爛牌都沒得打，本王勸你還是早點收手吧！”
    “沒有爛牌，朕還可以搓麻將。”
    李韜笑道：“反正在朕眼裏，甭管能不能胡，這天下之事都是要搓一搓的，不然會索然無味。”
    李元吉幹笑道：“還別說，陛下之言挺有道理，本王也喜歡搓！”
    他話音剛落，便迎來了兩道來自兄長的憤怒眼神。
    他趕緊轉移話題道：“陛下，自你讓我們創建黑市帝國以來，我們已賺錢財近七百萬貫，其中在秦、漢、明三大帝國賺得最多。”
    “為了繼續布局，還請陛下允許我們暫時不將這些錢財上交國庫，或者你的小金庫。”
    “朕不差你們那點錢！”
    李韜笑道：“看來你們和沈萬三、裴明禮等人配合得很好。接下來朕希望你們擴大對魏、楚兩國的布局。”
    成立黑市帝國的時間不長。
    他們能賺這麽多，足見他們已經摸清了其中的門道。
    可對他而言，黑市帝國除了賺錢外，還要肩負難以用金錢衡量的任務。
    李元吉沒想到他這麽爽快，連忙道：“你這是準備對魏楚兩國動手了？”
    李韜一字一頓道：“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朕不是一直在對魏楚動手嗎？”
    他在等待時機！
    李元吉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遵旨，臣等告退！”
    說著，他拉著李世民和李建成就往外走。
    兩人一邊掙脫，一邊張口想要繼續勸諫。
    李元吉當即壓低聲音道：“吾要拱手送出七百萬貫了！”
    “……”
    口口聲聲說他鑽錢眼裏的李世民和李建成，像是被鋪天蓋地的銅錢味給封印了。
    不僅嘴巴閉上了，連體內的那股滔天的怒氣都被暫時強壓了。
    沒辦法。
    他們的心裏都很清楚，李韜是最不聽勸的皇帝。
    今天他們就是說破了嘴皮子，他估計也不會聽。
    但那七百萬貫可是他們一起賺來的。
    他們也都想擁有更多的資金，從而實現更大的作為。
    若是李元吉一衝動，真賭氣把那些錢給上交了。
    那麽他們將竹籃打水一場空。
    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
    這要怎麽選，還用說嗎？
    李元吉見狀，眉飛色舞，大有出了一口惡氣的既視感。
    與此同時，李韜收到了係統的獎勵。
    “叮，恭喜宿主觸發係統隱性任務，衝擊綱常倫理和四時之序，引發民憤，特獎勵一萬袋黃瓜鍾子、一萬袋南瓜鍾子和一萬袋番茄鍾子！”
    “擦，你這狗係統，真想讓朕留在天啟種地啊？一下子獎勵這麽多瓜果鍾子！”
    李韜嘴上雖然吐槽，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要知道黃瓜、番茄和黃瓜都是外來品。
    曆史上，番茄和南瓜是在明朝時期才傳入中原的。
    黃瓜雖是在漢朝，跟現在大漢已經有胡瓜差不多。
    可他們尚未發現黃瓜的好，並未大規模種植。
    這其中的商機勢必要再次被他把握了。
    而以現在的形勢而看，商機其實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嫁接術有了最直接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