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曾乙得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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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隻要你們以靜製動,保持平常狀態,人家也不一定能確定寶藏就在你家。更為重要的是,先人把寶物藏在這古宅的假山下麵一定設計好了各種機關,外人即使想要盜取,也不可能那麽容易得手。”

    墨盡絕對不會讓申侯轉移寶藏。

    “這倒是,藏寶物的地方機關重重,不知道的人即使進去了也出不來,就連我們三個,也隻能進到最外圍的一層,裏麵幾層根本無法進去。”

    申侯實話實說。

    “這最外麵一層你們能進去,也是托你們為這古宅主人養老送終的福,你們不要太過份!”

    墨盡試探,他根據申侯一家的境況,分析申侯頂多也隻能算是奴仆頭人。

    “大神,你連這也知道?我家世代為古宅祖上做管家,一代一代傳下來,到我父親這一代,古宅主人失勢,離開巴國龍都到這裏。到我主人的時候,已經徹底敗落,連後代也沒有,他見我忠心耿耿,臨死前把寶藏的秘密告訴我。但他隻說出了一部分秘密,也就是最外圍的一些機關設置,我想追問他如何破解全部的機關,他已說不出話,隻是伸出四個手指搖了幾下閉眼西去。”

    “四個手指?”

    “然。”

    “什麽意思?”

    墨盡正繼續追問的時候,申薑氏慌慌張張跑進廳堂。

    “不好啦,不好啦,乙公主渾身滾燙,好象得了重病。”

    “啊?!”

    墨盡一聽,一個箭步衝出廳堂,跑向西廂房,一腳踹開房門,朝床邊撲去。

    “乙,你怎麽了,怎麽了?”

    墨盡俯下身子急切詢問。

    “我,我……”

    曾乙聲音微弱。

    “乙公主怎麽樣?要不要緊?”

    申錢氏進來問道。

    “老人家,麻煩你叫百萬爺準備好馬車,得馬上送乙公主去醫館。”

    “喏喏喏。”

    申錢氏轉身出去準備。

    凝望懷裏曾乙突然憔悴下去的臉,墨盡心如刀絞。

    “大神,去哪個醫館?”

    申百萬親自趕馬車。

    “去鳳城最好的醫館!”

    墨盡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到最好的醫館找最好的疾醫(醫生,古時稱疾醫。)給曾乙看病。

    “大神,鳳城最好的醫館為天鳳醫館,一般的人進不去。”

    申百萬雖然嘴上稱呼墨盡為大神,心裏其實並不服氣,他到現在還認為墨盡在他們麵前耍的隻是一些小把戲。

    “去天鳳醫館,你隻管快一些趕車就是!”

    墨盡自己學醫,怎麽會不知道天鳳醫館的等級。

    “喏。”

    申百萬答應一聲,一揮馬鞭。但心裏嘀咕,想你這小子在我家充大神裝得像模像樣,等到了天鳳醫館看你還充不充得下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路真神?!

    “停車!”

    幾個閽人(門衛,古時稱閽人)將馬車攔住。

    “我們來看病。”

    申百萬慌忙向閽人解釋。

    “看病?你狗眼瞎?還是豬耳聾?不知道這裏是天鳳醫館嗎?你想看病就能看病?”

    一位絡腮胡子閽人傲慢地說道。

    “你行行好,我們很急,會出人命。”

    申百萬求告。

    “出人命?像你這種矮矬子少一個坤界不是更順眼?哈哈哈!”

    絡腮胡子仰頭大笑,其他幾個閽人也大笑不止。

    “你!你們?”

    申百萬想怒不敢怒。

    “滾開,幾個看門狗充什麽大瓣蒜?!”

    申薑氏見丈夫被羞辱,不顧一切衝過去。

    “嗬嗬,這隻母雞還挺騷!”

    “有幾分姿色。”

    “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應該是香菇燉冬瓜。”

    “哈哈哈……”

    幾個閽人又是一陣狂笑。

    “大神,怎麽辦?”

    申百萬隻得掀開車簾求助墨盡。

    一路上,墨盡懷抱曾乙,自責不已。他原以為申家四口向曾乙認錯賠禮後,曾乙能慢慢釋懷,想不到病的這麽重。

    自己在曾乙身邊也沒有能夠好好保護她,還說什麽一生一世愛她疼她呢?

    說到底寶藏的分量比曾乙重,祖父、父親的分量比曾乙重,為了核實寶藏,借口避嫌不去陪曾乙,墨盡你還有臉說愛曾乙嗎?

    馬車被天鳳醫館的閽人攔下,墨盡沒有注意,申百萬夫妻與那幾個閽人理論墨盡也沒有注意,他深深地陷在自責中。

    “管他們個屁,衝進去就是!”

    小猴童跳出來說道。

    “這個……”

    “這個什麽?一切有我擔待!”

    “小神,你有所不知,這天鳳醫館可是斑蝥所有。”

    “什麽斑蝥白貓,駕!”

    小猴童一聲招呼,馬車衝進天鳳醫館大院。

    “停住,給我停住!”

    “你們竟敢闖天鳳醫館?”

    “快,快去把他們給攆出來!”

    那幾個閽人齊齊追上前來。

    人的兩條腿跑不過馬的四條腿,馬車衝到就診大廳門口,墨盡醒過神來,他抱著曾乙直奔診療室。

    “快,看病!”

    墨盡把曾乙往疾醫診療桌上一放。

    “幹嗎?有你們這樣看病的嗎?”

    疾醫嚇了一跳。

    “你現在就看,快看!”

    墨盡一把抓住疾醫的衣領。

    “你這樣叫我怎麽看?你把手鬆開我才能看呀。”

    “對不起。”

    墨盡鬆開疾醫的衣領。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

    疾醫又擺上架子。

    “那有哪麽多問題?叫你看病你就快看!”

    “喏喏喏,我這就看,這就看,麻煩你把病人抱到診療台上來。”

    疾醫開始為曾乙搭脈問診。

    “小子,跑得還挺快,這就看上病了啊?疾醫,你不能給他們看!”

    閽人追到診療室,絡腮胡子過來製止疾醫給曾乙看病。

    “你說不能看就不能看?你給我閉嘴!”

    墨盡伸出雙手在絡腮胡子的頸部輕輕點了兩下,然後回過頭對疾醫說道

    “你快看你的病,他不會再吵你。”

    疾醫驚愕地望著墨盡,搭脈的手微微顫抖。

    絡腮胡子嘴上說不出話,眼珠子卻滴溜溜向外麵其他閽人打暗號。

    一位小個子閽人見狀,飛快跑出天鳳醫館。

    “這也太囂張了吧?敢闖天鳳醫館。”

    “看衣服,這個年輕人也隻是個奴仆,哪裏來的膽子敢在天鳳醫館撒野?”

    “看著吧,等一下天鳳台過來人,這小子有苦頭吃。”

    “救人如救火,我看他也是為了救那個姑娘才這樣。”

    “他好俊,那女子好福氣。”

    雖是夜晚,天鳳醫館裏裏外外擠滿了人,有病人,有病人親屬,有疾醫,有賤民,有奴人。

    “讓開!讓開!”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從醫館門口開始,圍觀的人群自動閃出一條通道,議論聲戛然而止,診療大廳瞬間一片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