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為將者自當識天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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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處隘口,頭曼單於等人喜出望外,這些匈奴認為,隻要逃到陰山以北,就可以甩掉秦軍了,從此天高任鳥飛。

    匈奴自古以來都是把天賦點到了騎射和逃跑上,打得過他們就會用騎射把敵人像遛狗一樣遛死,打不過就會像瘋狗一樣逃之夭夭。

    “逃出來了,我們逃出來了,隻要翻過陰山,這秦軍就再也追不到我們了!”匈奴各部落首領歡天喜地的叫喊著,發泄著心中的恐懼。

    自從匈奴和秦軍交戰以來,他們就提心吊膽的,逃跑的時候更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一個弩箭就把自己的小命給收割了。

    現在,這些匈奴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隻見有一些匈奴直接趴在馬背上睡著了。

    唯有冒頓看著這處隘口,心想這應該就是父親大人準備的埋骨之地吧,不知道等我完成任務之後能不能做大秦的看門狗呢?

    “我們快走,翻過這陰山在休息也不遲”頭曼單於看著這些準備休息的匈奴大手一揮,現在可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隻有等翻過了陰山才能徹底放心。

    聽到這話,匈奴各部落首領連忙揮舞著馬鞭,率領著部下衝著隘口而去。

    冒頓躲在後麵看著這些爭先恐後的匈奴喃喃道,“快一點,在快一點,隻要你們都進去了,那就別想出來了。”

    ………………

    隘口最深處,有幾座巨大的營地,這邊是王翦率領秦軍修建的。

    這幾座秦軍營地堅如磐石,如同參天大樹紮根在此,可以想象一下,這些逃到這裏的匈奴來到這裏,發現沒有了退路。

    這些匈奴必定會狗急跳牆,為了活命一定會和秦軍血戰到底。

    可是王翦選擇的地方易守難攻,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些匈奴就算是和秦軍血戰到底的誌氣,也會被秦軍打的落花流水。

    但王翦為了秦軍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便費盡心思布置了幾座互相呼應,行成掎角之勢的營地。

    而且這些營地不但有堅固的寨柵,更是在外麵挖了數道護營河,隻見這護營河寬五丈,深一丈。

    這護營河裏不但有著數不清的木刺和鉤鎖,裏麵更是有著專門吃和蛋蛋的食人魚,隻要這匈奴膽敢入水,這食人魚就會讓匈奴知道什麽叫做痛,太痛了!

    王翦為了防止匈奴用火攻來一出火燒連營,便在營柵外圍用泥漿包裹,為了保持泥漿濕潤更是每隔一個時辰便往上麵澆水。

    而在寨柵後麵,便是一座又一座的哨塔,上麵的傳令兵隻要看到匈奴,便會打出旗語並且敲響戰鼓通知秦軍,匈奴來了。

    這個時候城牆上那一架架巨大的床弩便開始發威了,這些床弩不但可以連人帶馬射殺匈奴,更是可以起到分割戰場的作用,讓匈奴想跑也跑不起來。

    秦軍中軍帳幕之中,王翦,韓信,蕭何,曹參等人正聚集在一起商議著軍機要務。

    隻見眾人滿臉歡喜,尤其是韓信,他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像子桓公子那樣火燒匈奴便滿臉興奮,仿佛火攻比騎射痛快一樣。

    這匈奴先被贏子桓燒一波,在被韓信燒一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匈奴犯賤喜歡被燒呢。

    現在這些匈奴已經向著隘口逃命而來,這些秦軍已經磨刀霍霍向匈奴了,要知道秦人最是好戰。

    有戰爭便有軍功,更別說贏子桓每天都會送來大量的羊肉,讓這些秦軍上下吃的滿嘴流油,更是恨不得早點滅了匈奴把那些肥牛肥羊帶回家。

    “子桓公子可真是個大好人啊,每天給我們送來這麽多的小肥羊,我這幾天可都是吃的滿嘴流油。”

    “那是子桓公子厲害,這些匈奴爭先恐後的給子桓公子送了那麽多牛羊和戰馬。”

    “都說匈奴戰馬天下一絕,不知道等我們全殲匈奴後能不能分到幾匹匈奴戰馬。”

    “依我看,首功一定是子桓公子的,是他為我們拖延了這麽多時間,是他騙了匈奴那麽多牛羊和戰馬,也是他把匈奴打的落荒而逃然後在趕到我們麵前的。”

    秦軍眾將領七嘴八舌的說道,在他們心中贏子桓簡直是無所不能的,說把匈奴百萬大軍打的落荒而逃,果不其然匈奴落荒而逃。

    在他們心中認為,如果沒有贏子桓先大勝一場把落荒而逃的匈奴殘軍趕到隘口,那麽就算他們在努力也不一定可以全殲匈奴。

    而現在贏子桓把這些殘兵敗將的匈奴趕到隘口,就等於把軍功送給了這些秦軍將領,有了利益關係,這些秦軍將領怎能不對贏子桓誓死效忠呢。

    現在這些秦軍將領對全殲匈奴那是非常有信心,加官進爵,封妻蔭子就在眼前,他們現在全盯著匈奴的腦袋呢。

    王翦大手一揮,出聲阻止道,“好了,你們就別再誇子桓公子,現在子桓公子不在這裏,你們拍馬屁也沒用。”

    眾將領連忙閉上嘴,緊緊的盯著王翦,他們知道,武成候接下來一定有要事吩咐他們。

    隻見王翦虎目掃視著這些秦軍將領緩緩說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子桓公子已經把匈奴給趕到了這處隘口。”

    “那麽你們的任務就是全殲匈奴,把匈奴永遠的留在這裏,不能放走一個匈奴!”

    “你們聽清楚了,是不能放走一個匈奴,如果誰的陣地放走了匈奴,讓匈奴活了下來,那就別怪本將軍不念舊情!”

    “是!將軍”這些秦軍將領大部分都是王翦以前的部下,他們當然知道王翦不是在開玩笑,但他們有信心全殲匈奴,有信心拿下這不世之功。

    王翦把目光看向韓信說道,“韓信,你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子桓公子竟然把那件事交給了你。”

    “你小子一定要把這件事做好,不能早,也不能晚,務必把這些匈奴全部堵在隘口,做不到便軍法處置!”

    韓信立馬保證道,“師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也不會讓子桓公子失望。”

    此時的韓信非常興奮,可他知道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等他任務完成之後,想怎麽高興就怎麽高興,到那時天下人都會知道他韓信的名字!

    “嗯,很好”就在王翦想要補充的時候,突然他緊緊的把目光投向了台案上的酒杯上。

    隻見酒杯裏的酒水不停的晃動,王翦眉頭一皺說道,“看來是匈奴來了,你們都去各自的陣地吧,我們一定要全殲匈奴,讓他們永遠的長眠在這隘口中。”

    “是!將軍!”這些秦軍將領一聽匈奴來了,行過禮拿到軍令便想立馬衝出帳幕直奔自己所統帥的陣地。

    看著激動的秦軍眾將領,蕭何連忙出聲提醒道,“你們要記住,我們是防守方,我們的優勢在於守,你們可千萬不要看到匈奴便想著爭軍功然後率兵主動出營進攻匈奴。”

    “為什麽啊?這些匈奴肯定不會是我們的對手,隻要我們率兵一衝,定能把這匈奴全殲之”秦軍眾將領連忙反對道。

    他們可不想到手的軍功溜走了,再說了防守哪有率兵進攻痛快。

    而且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這陰山中砍樹做營地和寨柵,在加上天天吃羊肉早就憋壞了,這些天已經有不少秦軍將士對著身邊的袍澤下手了,害得他們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王翦瞪著虎目怒罵道,“你們都是豬腦子嗎?跟著老夫南征北戰這麽多年,一點本事都沒學會嗎?”

    “你們就知道進攻,進攻,進攻的,我們這麽多天準備的營地,寨柵,滾石,擂木等軍用物資都白準備了是吧?”

    “行軍打仗,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三樣全在,完全可以借助著易守難攻的地勢全殲匈奴。”

    “你們非要揚短避長,主動和匈奴拚命,最後匈奴被全殲了,我們也損失慘重,這樣的戰果你們就滿意了?”

    這些秦軍將領被王翦說的那叫一個啞口無言,麵紅耳赤,他們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王翦並沒有給這些人麵子,而是繼續怒罵道,“你們動動你們的豬腦子行嗎?我大秦怎麽會有你們這些貪功冒進的將軍呢?”

    “狗急都會跳牆更別說這些匈奴,在絕望之下他們肯定會和我秦軍拚命,而我們防守陣地完全可以用極少的代價全殲匈奴。”

    “你們要是誰敢率兵出營門進攻匈奴,就別怪老夫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將軍你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出營門的。”這些秦軍將領連忙保證道。

    他們知道王翦是說到做到,為了項上人頭還是乖一點吧。

    反正匈奴肯定得死,他們不至於因為一些必死的匈奴而丟了小命。

    “那師父,我們也走吧”韓信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王翦也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王翦揮揮手惡狠狠的罵道,“還不快滾去守營是想讓老夫一腳一個把你們踢出去嗎?”

    “不敢,不敢,將軍,我們這就滾,這就滾。”話音剛落,這些秦軍將領便腳底抹油爭先恐後的離開了帳幕。

    誰知王翦笑眯眯的看著韓信說道,“乖徒兒,我們走”。

    看著走出帳幕的王翦,韓信愣住了,他被王翦的笑容嚇得一個激靈,都說笑麵虎最可怕,師父不會是想收拾我吧?

    這段時間我也沒有得罪師父啊,而且師父一直誇我有他的雄風,可以繼承他的兵法,還說未來是屬於我的,想不通的韓信搖搖頭緊隨王翦而去。

    蕭何,曹參也連忙跟上去,四人很快來到營地,並在秦兵的幫助下登上了哨兵塔。

    在哨兵塔上,四人借助望遠鏡一瞧,隻見南方蕩起陣陣煙塵,透過煙塵隱約間可以看到大批匈奴騎兵,想必很快匈奴便會來到秦軍的第一道防線。

    曹參看著這一幕,靈光乍現突然問道,“你們說,要是我們見到活的頭曼單於,我們應該對他說些什麽話”

    王翦想了想說道,“犯我大秦疆土者,翦必擊而破之。”

    蕭何說道,“明犯大秦者,雖遠必誅。”

    韓信連忙補充道,“匈奴不堪一擊,在我大秦麵前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

    三人說完看向曹參,想聽聽曹參會怎麽說,隻見曹參點了點頭,抬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緩緩說道。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妻女來。”

    看著不著調的曹參,三人一臉無語,這馬屁大王真不是白叫的,這個時候都想著怎麽討好贏子桓。

    而曹參著撫摸著小胡子忍不住喃喃道,“好詩,好詩,我曹參真是個大才子。”

    ………………

    另一半,頭曼單於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怒吼道,“衝啊,我匈奴的勇士們跟隨本單於衝啊,隻要翻過陰山,我們就可以活下來了,到時候本單於定論功行賞。”

    陰山,數千年裏一直都是橫跨在漠北和河套平原的天塹,在匈奴人心中這山就是匈奴的保護神。

    每當匈奴南下劫掠的時候,隻要打不過就逃,隻要翻過陰山逃到漠北便能滿載而歸。

    就連蒙恬所率領的長城軍團也隻是把匈奴給徹底趕到陰山以北,並沒有翻過陰山繼續追殺匈奴。

    所以在頭曼單於和陰山的鼓舞下,這些匈奴像過棒槌節一樣開心。

    “頭曼單於烏拉特!”

    “頭曼單於烏拉特!”

    “頭曼單於烏拉特!”

    這些匈奴騎兵揮舞著手臂大聲怒吼著,歌頌著頭曼單於,仿佛已經忘記了就是因為頭曼單於下令南下才導致他們有今日的下場。

    不過這也不能怪這些匈奴騎兵,這些天和秦軍的交戰猶如夢魘一般讓他們恐懼,要知道他們可是縱橫漠北無敵手。

    可來到河套平原之後,被秦軍打的抬不起頭,更是差點被燒死在營地之中,這些匈奴騎兵早就沒有士氣可言。

    他們現在隻想早點翻過陰山,早點回到漠北,雖然妻子兒女死在了河套平原,可他們還有戰馬,他們可以去其他地方搶女人生孩子。

    【作者題外話】這章四千字,稍後還有一到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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