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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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9 章
    沈母說完後, 臉上還是一臉氣憤。
    “這範老婆子實在太讓人痛恨,咱們村從來都沒出過這種事情, 哪有這樣的人啊, 真是禽獸不如。”
    附近有些村子,生的孩子太多養不活,也是把孩子賣給大戶人家做奴才, 還都是活契, 以後也能放人,雖大多數賣的都是女孩, 但從來沒見過要把自己家裏的女孩給扔山裏麵故意讓孩子去死的。
    便是以前的災慌時候, 也沒故意把孩子給弄死的啊。
    沈母想到還在繈褓裏的小丫獨自在彌山待了一晚上, 該是多害怕。
    也虧得小丫命大, 沒把山中的凶猛野獸招來。
    今天村裏的人都快把範老婆子給罵死了, 隻要瞅見她, 都會對她唾棄兩口,罵她作孽,狠心。
    範老婆子被罵的今天都不敢出門。
    沈糯聽完沈母的話, 沉默許久。
    這事兒她能忙的也是有限, 她可以畫符幫小丫, 反噬傷害小丫的人, 但她無法直接去要了範老婆子的性命, 要麽就楊氏自己去官衙告範老婆子,要麽就是楊氏自己立起來, 不再畏懼軟弱, 能夠站出來保護住自己的孩子, 跟自己婆婆抗爭起來。
    範老婆子這樣的人,說白了, 就是欺軟怕硬,隻要你能強勢些,她立刻就慫了。
    沈母歎口氣,把衣裳晾曬起來,過去後院的菜地忙碌起來。
    菜地才把種子種上,每日都要撒些水。
    沈糯也過去菜地幫忙,她打算過兩日去饒城置辦藥材。
    師父的身體雖有生氣滋養,但師父是經脈斷裂,需要吃藥和施針才能真正的續命。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讓師父斷裂的經脈恢複。
    師父奇經八脈寸寸斷裂,除非她能有仙虛界的修為和那些真正用靈氣滋養長出來的天材地寶才能恢複師父的經脈。
    這個世界,她最多為師父保住性命。
    有幾百年份的藥材她能為師父續命二十年。
    要是隻有幾十年份的藥材,她也隻能為師父續命兩三年。
    所以她是打算先為師父續兩三年的命,師父現在身子已經行將就木,就是靠著聚氣陣才吊著那口氣,需要盡快施針配藥。
    師父現在根本沒法離開聚氣陣的。
    所以這些日子,師父一直沒出過家門。
    有甚需置辦的物件和吃食,都是讓靜娘去鎮子上買的。
    ……
    而在範家。
    楊氏昨天抱著小丫從沈家離開,回去家裏後,丈夫就問她,“小丫沒事吧?”
    楊氏淡聲道:“阿糯醫術很好,說小丫還太小,沒法吃藥,就給小丫紮了兩針,小丫就好了。”
    這會而小丫已經在她懷中睡著了,呼吸均勻,小臉微紅,沒有再哼哼唧唧,睡得很香甜。
    範小剛這才鬆了口氣。
    雖妻子給他生了四個閨女,他也想要兒子,但女兒身體裏流淌的也是他的血,他肯定也是愛的。
    可範老婆子畢竟自己的母親,扔孫女這種事兒傳出去也是不好聽。
    “永梅,你,你沒跟阿糯說小丫的事兒吧?”
    範小剛擔心妻子把事情跟外人說了。
    “沒。”楊氏冷笑聲,不再搭理丈夫,抱著小丫轉身回了屋子。
    範老婆子從房間出來,罵罵咧咧道:“那沈糯才多大,哪裏會施針,也不怕把小丫給紮出個好歹來?快把小丫抱出來給我瞧瞧,要是給我孫女紮壞了,我要去找她麻煩的。”
    範小剛哪裏不知自己母親這是沒事找事,說不定還想去訛人家沈糯一把,他頭疼道:“娘,您就莫要摻和了,我剛才看小丫挺好的,睡的很香甜,您也趕緊回屋休息著吧。”
    範老婆子到底心虛,沒在跟兒子爭執,回屋躺著去了。
    就這,楊氏到了晌午,還出來做飯。
    她倒不想做飯,可她不做飯,範老婆子寧願啃點生蘿卜吃都不會進廚房的。
    楊氏為了小女兒的奶水,也為了讓自己幾個閨女有飯吃,隻能進廚房做飯,幸好大女兒範大丫已經九歲了,懂事了,還能幫著她燒火。
    就算做飯,楊家晌午也就是煮的糙米粥,還有炒的蘿卜絲。
    說是炒蘿卜絲,跟水煮差不多,裏麵丁點油水都沒。
    楊小剛有手捕魚的好手藝,每個月憑著捕魚去鎮上賣,也能有個四五百文錢。
    可要交給範老太太一百文錢,剩下三四百文錢養活一家七口人,日子過的緊巴巴的,頓頓都是吃糙米啃蘿卜,四個閨女一個比一個瘦。
    楊氏想去鎮上做些活計補貼家用都不成,因為小女兒年齡還太小,交給大女兒帶她也不放心,現在還有範老婆子想要小女兒的命,她更加不敢離開小女兒。
    楊氏晚上跟小女兒和丈夫睡一間屋子。
    其他三個女兒睡在另外間屋子裏。
    範老婆子單獨一間屋。
    範老婆子晚上過來看小丫,楊氏都攔著,範老婆子罵罵咧咧道:“我又不是故意把她丟山裏頭的,還不是想讓你們生個兒子才這麽做的,就是因為你們一直生閨女,現在兒子都不敢來了,隻要小丫沒了,其他的女胎自然不敢投到你,人家都說紮針生男孩,我這都沒給小丫紮針,還不是心疼小丫,就是把小丫丟山裏嚇唬嚇唬那些來投胎的女娃兒們。”
    楊氏根本不信婆婆的話。
    這麽大年紀,不知道把個半歲的嬰孩丟在彌山那種地方會發生什麽事情嗎?
    婆婆就是想要小丫死!
    楊氏不聽婆婆說話,背過身子拍著小丫哄小丫入睡。
    範老婆子見狀,臭罵了兒媳一句,這才離開。
    第二天,楊氏起來,背著小丫去河邊漿洗衣物。
    她現在出門漿洗衣物都要背著小丫,就被遭範老婆子的毒手。
    河邊竟很多人議論範老婆子扔小孫女的事兒,還過來問楊氏,楊氏微楞,“你們從哪聽來的?”
    有人告訴楊氏,“不就是你們隔壁老馬家裏,馬老婆子昨兒在院裏聽你家當家的吼叫,問你婆婆把小丫弄哪去了呢……”
    楊氏懂了,原來是丈夫跟婆婆吵架問小丫下落時被隔壁馬老婆子聽了去。
    馬老婆子跟範老婆子年歲相當,但馬老婆子特別心善,有時候看見小丫,還會把家裏紅糖給楊氏一些,讓她給小丫泡點糖水喝喝。
    馬老婆子是看不慣範老婆子,所以才把這事兒嚷嚷開的,就是希望村裏的人能譴責範老婆子,讓她不敢再對小孫女做些什麽了。
    楊氏回家後,範老婆子已經知道全村都在議論她扔小丫,想要小丫命的事情。
    範老婆子把怒氣全都發泄在兒媳身上,對著兒媳就是一頓臭罵。
    楊氏並不搭理她。
    就這樣過了兩天,範老婆子罵了兒媳兩天。
    楊氏一直不理她。
    這天晌午,楊氏過去廚房做飯,這會兒小女兒剛吃完奶水睡下,楊氏讓大女兒進屋去照看下小丫,她則去廚房了。
    過了會兒,楊氏忽地聽見自己睡的那屋傳來一聲尖叫,是範老婆子的聲音。
    楊氏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廚房裏麵的事兒,慌張跑回房裏,見範老婆子正驚疑不定瞪著小丫。
    見到楊氏進來,範老婆子尖聲叫道:“這根本不是我們家小丫,是你從山裏麵抱回來的精怪!小丫肯定早被山裏麵的精怪給吃掉了,這精怪就變成小丫的模樣來我們家,遲早也會把我們一家子都給吃掉!”
    楊氏臉色大變,“你胡說什麽,這就是我的小丫,我在彌山找到小丫時,小丫渾身滾的都是泥土,明明是你把小丫給丟到彌山裏麵的,你現在竟然還說小丫是精怪變的,我看你才是精怪變的,黑了心肝!”
    範老婆子還在尖叫,“那為什麽我用針紮她……”
    說到這裏,範老婆子陡然住口。
    楊氏目眥盡裂,她顫聲道:“你,你說什麽?你用針對小丫做了什麽?”
    兩人的爭吵聲把睡在小丫身邊的大丫也給吵醒了。
    大丫早上為了幫楊氏幹活,起來的特別早,楊氏這會兒讓她幫忙照看小丫,她見小丫睡得香,就趴在旁邊也睡了會兒。
    範老婆子支支吾吾的,“我什麽都沒說,我就說小丫是精怪變的,你快些把小丫給丟回山裏,不然我們全家都要沒命了。”
    楊氏知曉婆婆進來肯定是想對小丫做些什麽的,她紅著眼上前檢查小丫有哪兒不舒服,但小丫還睡得很香甜,並沒有哭鬧的痕跡。楊氏怔住,這是怎麽回事?但婆婆剛才明明就說漏了嘴,說用針紮小丫了。
    範老婆子怒道:“你還看什麽,趕緊把小丫扔回彌山去,真正的小丫早被吃了!”
    楊氏猛地回頭,質問範老婆子,“你剛才到底對小丫幹了什麽?”
    楊氏見範老婆子背著手,猛地衝上去,扯過範老婆子的手,就見到一盒針赫然出現在她手中,其中一根針還被她用拇指和食指捏著。
    楊氏尖叫一聲,“你竟然想用針紮小丫。”
    女嬰紮針下胎得男孩的事情,楊氏很早以前,包括在她小時候就已經聽人說過。
    婆婆前幾日還在說,但她沒想過,婆婆竟真的這麽惡毒。
    這樣的事情,哪裏是人能夠幹的出來的啊!
    楊氏崩潰大哭,“你怎麽能怎麽惡毒啊,小丫身體裏麵流的也有你的血,你是她的奶奶,你怎麽連畜生都不如。”
    範老婆子聽見兒媳罵自己,嗷的一聲跳起來,抬起巴掌就想朝兒媳臉上扇過去。
    楊氏已經忍無可忍,她突然想到那日阿糯告訴她的話,“有些時候你不該太過懦弱的,你可以試著走出第一步,其實你會發現並沒有那麽難的。”
    她不想在逆來順受,不想在給婆婆欺負,也不想再讓婆婆欺負她的孩子們。
    楊氏突然抓住範老婆子甩過來的手,然後猛地一推,把範老婆子推倒在地,她惡狠狠道:“從今天開始,你休想在欺負我的女兒們!”
    範老婆子第一次見到兒媳這樣凶狠的模樣,她楞了下,開始大哭拍腿,“來人啊,這賤蹄子反了天啊,敢打自己的婆婆,快來人看看啊……”
    從外麵抓魚回來的範小剛聽見房裏傳來老娘的哭聲,急忙把一簍子的魚丟在水缸旁,衝進了房裏,見自己老娘倒在地上,正哭天搶地的拍著腿,範小剛臉色一變,去問楊氏道:“永梅,這怎麽回事?”
    楊氏哭道:“你娘用針紮小丫,她想讓小丫死。”
    旁邊的大丫已抱著楊氏大哭起來。
    範小剛臉色都變了,他轉頭去看範老婆子,果真在她身邊發現了一盒針線,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娘,你怎麽能做這種事情?”
    範老婆子罵道:“我有什麽錯?我不就是想讓你有個兒子?沒有兒子,以後誰給你養老?難道你不想要兒子嗎?用針紮女嬰,真的有用,娘小時候就親眼見過這樣的事兒,那家人後來就生了個兒子的。娘還不是為了你好?而且兒子啊,我跟你說,小丫根本就不是小丫,她是山裏麵的精怪,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想紮她時發生了什麽事兒……”
    範老婆子這兩日出門就被人罵,說她狼心狗肺,心腸歹毒。
    聽了兩日,她心裏恨透了小丫。
    又想著小丫不解決,隻怕小孫子永遠不會來。
    所以這日她見兒媳去廚房做飯,隻有大丫照看小丫,她進去一看,大丫還睡著了,就拿著一盒針線悄悄過來,取了根針想紮進小丫腦袋裏。
    她小時候就聽說了,如果家裏一直生女孩不來男孩,就得用針紮在女嬰的頭頂,兩隻手臂,兩條腿上,一共五根針下去,那些還想來投胎的女嬰們就會懼怕不敢再來,下一胎一定是個兒子。
    她一開始其實就想用針紮,到底心軟了些,想著把小丫扔去彌山,小丫被野獸啃食掉,效果應該也是相同的。
    沒想到小丫命大,被兒媳找回,她倒也沒覺得自己錯了,想要個小孫子有什麽錯?
    錯的是小丫,是楊氏!
    誰知,她方才用針紮小丫腦袋時,針尖隻是剛剛碰在小丫腦門上,她自己的腦門忽地一疼,就像是有人用一根針紮入她腦子裏,她當場就痛呼起來,把兒媳給招來了。
    範老婆子覺得,現在的小丫根本就不是她的小孫女。
    肯定是彌山裏麵的精怪變成的。
    不然怎麽會有這麽玄乎的事兒?她紮的明明是小丫的腦袋,可痛的為何是她?
    範老婆子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跟兒子哭訴這怪事兒。
    範小剛當然不信,“娘,你胡說什麽,哪有什麽精怪,就算真有,也,也是小丫命好,被神仙護著,根本不是什麽精怪!”
    範老婆子被兒子這話驚呆,“你竟然不信我?”
    “娘,你這不是胡說嗎?這些話說出去你看看誰信?”範小剛也有些難受,為何他會有這樣的娘?還偏偏跟著他,不願去跟著大哥,他其實也心裏也有些恨自己的娘,對於媳婦能不能生兒子,他都已經隨緣了,他從來沒有過什麽用針去紮自己女兒求兒子的想法,他同樣愛自己的幾個女兒的。
    範老婆子氣急,還想繼續鬧,忽地聽見兒媳冷冰冰的聲音,“你要現在繼續喊,我就出去喊人,再去官府告狀,說你想要謀殺自己小孫女。”
    針紮女嬰求子這種陰損的事情,隻怕連水雲村的人都容不下來範老婆子的。
    因為實在太陰損歹毒。
    範老婆子的嚎叫聲戈然而止,她從地上爬起來,把帶來的針線也一並撿走,當做從來沒事發生過。
    等範老婆子離開,大丫也還一直抽泣著。
    她已經九歲,很多道理都懂,她之前根本不知奶奶想害四妹,不然她守著四妹的時候一定不會睡覺。
    楊氏抱著大女兒,親了親大女兒,“大丫你出去廚房看著灶火,我有些事情想同你爹說。”
    大丫懵懂的離開,房間隻餘下還在熟睡的小丫,以及範家兩口氣。
    楊氏望著自己的丈夫,淡聲說,“當家的,發生這種事情,我是萬萬不會在同她住一起的,下午我就去鎮上一趟,去尋大哥大嫂,他們自從搬去鎮上後,村裏的屋子還留著,我求求他們,我想帶著大丫她們搬去大哥大嫂的屋子,以後我會同她分家,至於你,你願意跟我們過,就過去跟我們一起住,你要想留下來盡孝心,我也不會攔著的。”
    她說完,再不搭理範小剛,過去廚房把午飯做好。
    吃過午飯,楊氏抱著小丫,讓大丫照顧二丫和三丫,她去了鎮上一趟,找了自己的大伯哥和大伯嫂。
    範大嫂一聽妯娌這話,倒吸口氣,“她把小丫丟彌山不成竟還想用針紮小丫?”
    楊氏哭著點頭,“我實在沒有法子,不願同她繼續住一起,所以希望嫂子大哥你們能不能暫時把屋子借我住,等我以後賺了銀錢,會把房租補給你們的。”
    範大嫂有些同情自己的弟妹,她性格潑辣,就算以前住在村裏,同婆婆住一起,也沒怎麽吃虧過。
    但弟妹性子軟弱,這些年一直被婆婆欺負著。
    現在弟妹終於硬氣起來,加上婆婆竟做出這麽惡毒的事兒,她自然不會拒絕楊氏的請求,她自個也有孩子,還是兩個女兒,搬到鎮子上後才生了個兒,當初生下兩個女兒住在村裏時,婆婆那張嘴裏吐出的話就沒一句好的。
    範大嫂當即就回屋把村裏屋子的鎖匙找出來塞給了楊氏,除此之外,她還塞給楊氏一兩碎銀子。
    “這屋子你就住著吧,說什麽房租不房租的,以前咱們沒分家住一起時,家裏的活計裏裏外外都是你做的,所以現在那屋子你繼續住著,想住到啥時候都可以,等抽空我直接寫張文契,村裏那兩間屋子直接給你了,還有這兩碎銀,你帶著大丫她們也不好過,這銀子你也先用著,以後再說。”
    她跟丈夫搬來鎮上做些小營生,日子也越過越好,這些年存下的銀錢在鎮上買了宅子,不差村裏那兩間屋子裏。
    而且那兩間屋子年代久遠,房屋很破舊,留著也賣不掉,不如給楊氏做個順水人情。
    楊氏接過碎銀,跟妯娌道謝,最後她拿著鎖匙回到了水雲村。
    當天她就從婆婆家裏搬了出來,帶著自己的幾床被褥過去大哥大嫂留下的那兩間屋子去了。
    那兩間屋子距離沈家不遠。
    夕陽落下那會兒,沈糯正在後院幫沈母給菜地澆水。
    因為沈母驚奇的發現,她前兩日才種下去的種子竟然發芽了。
    就算種子種之前用水泡過比較好發芽,但這個氣候發芽也得八日到十日左右。
    現在才兩三天就發了芽,給沈母驚得不成。
    沈母也沒往其他地方想,真以為是阿糯那些藥渣的作用。
    沈家後院的菜園子裏,有一半種的都是這種小菜。
    這種小菜叫小鬆菜,翠綠色,很小一顆顆的,長出來的小鬆菜吃起來翠綠爽口,味道很好。
    但是這種小鬆菜比較難種植,據說是幾十年前那時有商人去海的另外一邊,在那些碧眼金發的人手中買回來的種子,但不好種植,對土壤要求比較高,而且這種小鬆菜也很得小蟲子的喜歡,經常還沒長大就被蟲子給啃食完了。
    所以這種小鬆菜在邊關這邊很少有人種,價格也比較貴。
    沈母實在沒想到自己種的小鬆菜能這麽快發芽。
    所以沈母對小鬆菜照顧的那叫一個仔細,知曉小鬆菜喜水後,每天下午都會過來給小鬆菜們澆灌一波水。
    沈糯自然也陪著,兩人剛把菜地澆了水,就見到楊氏帶著四個閨女在搬家。
    沈母愣了下,才問沈糯,“範二嫂這是準備去哪?”
    沈糯道:“看她背著被褥,過來的方向又是範家大哥大嫂的屋子,應該是同自己的婆婆鬧翻,準備帶著孩子們單獨出來過吧。”
    “竟是這般。”沈母感歎道:“她也是個有膽量的,自己敢帶著四個閨女搬出去。”
    沈糯沒有說話,她猜肯定是範老婆子又做了什麽事情,才激的楊氏帶閨女搬出來。
    這樣的時代,一個女人帶著四個女兒,可想而知會有多麽的艱苦,可她為了自己的女兒,什麽樣的苦難都願意吃。
    沈糯還挺佩服楊氏的。
    沈母道:“阿糯進屋去歇息吧,我去幫幫她。”
    沈糯笑道:“娘,我也去。”
    兩人過去幫楊氏抱了些東西,楊氏看著阿糯,眼眶瞬間紅了。
    沈糯就知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範老婆子肯定又對小丫做了什麽。
    她問,“小丫沒事吧?”
    楊氏搖搖頭,“沒事,幸好我進屋的及時……”
    她說到一半就沒繼續說了,這種事情,小丫也沒真的被針紮進去,說出去別人信不信是一回事,說不定還會覺得她嚼自己婆婆舌根子,落下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