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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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0 章
    沈糯來京城也快有一個月了, 自打搬進宅子後,沈小狐就沒怎麽出去溜達過, 都是半夜出去宅子溜達溜達, 它還想去城外的山上捕獵,但夜裏關城門,它沒法出去, 它其實也順著城牆角溜達過, 想找找看有無狗洞可以讓它鑽出去。
    但因邊關戰事,小皇帝特意讓人把城牆周圍修葺了下, 就是擔心有什麽狗洞之類的。
    以前是不關閉城門的, 邊關戰事後, 小皇帝才下令到了戌時關閉城門。
    在沒有戰事時, 是沒有關閉城門的, 但夜裏進城, 都會檢查。
    知道這些,沈糯還有些感慨,安安長大了, 為了百姓安危, 他開始做個很好的皇帝了。
    所以沈小狐也實在憋壞了, 它隻能夜裏在城裏溜達下, 還要躲開巡邏的守衛門, 這會兒瞧見沈糯要出門去養生堂布陣,它就屁顛屁顛的跟上了。
    這都已經三更天, 街道上靜悄悄的, 一個人影都沒。
    沈糯避著巡邏的士兵, 帶著沈小狐去養生堂。
    結果路上時候,沈糯在一家茶肆麵前發現個人影。
    那人影有些矮, 正在撬著茶肆的門。
    那家茶肆距離沈糯的養生堂有些距離,沈糯基本把這條集市上的鋪子都記得七七八八了。
    這間茶肆生意還可以,裏麵除了喝茶聽書唱曲兒的,平日裏也會賣賣茶葉甚的。
    走的近了,沈糯才發現那人影是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孩童,是個男孩。
    男孩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身子僵了下,回頭去看,發現沈糯和沈小狐。
    他看見沈小狐也楞了下,沈糯已經走到茶肆邊,她道:“小孩,你幹什麽的?”
    小孩發現沈糯聲音軟糯,看容貌,也就是個少女,他粗聲粗氣說,“勸你別多管閑事。”
    這會兒是夜裏,沈糯也不太看得清小孩的麵相,隻隱約看出他長的什麽模樣。
    沈糯道:“你這是做賊的行為,一會兒巡邏的守衛就要過來了。”
    小孩惡狠狠說,“這是我家的茶肆!”
    剛說完,街道轉角就有整齊的腳踏聲傳來,是巡邏的士兵們過來了。
    小孩不再跟沈糯多言,轉身就跑了。
    沈糯也想避開這些士兵,就領著沈小狐走進條小巷子,等士兵們離開,她才帶著沈小狐過去養生堂。
    養生堂後院亂糟糟的,堆滿了石料和沙子。
    沈糯開始尋方位,方位尋到後,她挖坑把玉符埋下。
    養生堂裏麵的玉符,她都埋的比較深,這八處位置,動工也動不到這裏的。
    玉符埋下後,陣法就成了。
    現在宅子和養生堂的陣都布好了,沈糯也能安心些。
    不過她還有其他的不少事情,養生堂裏的房間不用大的變動,隻需要在精致些,裏麵可以適當的掛些字畫,擺些盆栽。
    這兩日,沈糯就忙著去找人做花盆。
    沈糯挺喜歡鈞窯的花盆,鈞窯出來的瓷器,絢麗多彩,宛如流光,呈現各種玫瑰色,紫紅色,非常漂亮。
    但鈞窯的花盆實在貴,因為一窯裏麵可能就出那麽幾個,有時候一整窯裏麵都沒一個,一個這樣的鈞窯花盆,便宜的都得好幾十兩銀子,顏色均勻豔麗的,都能二三百兩銀子一個!
    她要是想給每個房間都來一個,她那點銀子根本就不夠看的。
    所以沈糯也就是想想,她還是很眼饞這麽漂亮的花盆,如果以後能賺到多的銀子,可以在給家裏和養生堂裏換上。
    現在她隻能用上最便宜的陶瓷花盆。
    其實京城裏就有花肆專門賣盆栽花的,但價格貴,沈糯要節約些,就去花肆裏麵買人家不要的臘梅花根子。
    這些都是小顆的臘梅花根,有些是爛根了,有些是沒養好蔫蔫的,所以花肆掌櫃這些花根都是便宜賣,有些都直接不要了。
    沈糯就撿便宜的買了回來。
    除了臘梅花,還有牡丹花,山茶花,春蘭。
    沈糯看花肆掌櫃不要的花根,都給買了回來。
    因著她自己住的宅子,那片後花園也都要布置布置的,這些花根又便宜,有聚氣陣,根本就不怕養不活它們。
    除了這些花花草草,沈糯還去畫肆裏麵買了不少書畫,她買的不是那些出名的大師們的書畫,都還是些名不見傳的書生的書畫,價格便宜,有的幾十文錢都能買到一副,稍微裱框下,掛在養生堂的客房裏正好。
    這些零零散散的活兒特別多,都是沈糯慢慢的跑。
    她跑這些活兒的時候,還抽空打探下那天夜裏碰見的小孩,是不是真的是茶肆掌櫃的小孩。
    結果問到,茶肆掌櫃真的有個十歲的兒子,據說人很調皮,茶肆掌櫃希望兒子好好去學堂讀書,但那孩子不喜歡讀書,天天沒個正形,茶肆掌櫃就總罵自己媳婦,說她沒把兒子教好。
    茶肆掌櫃的媳婦據說是童養媳,比茶肆掌櫃年長幾歲,長的不太好看,臉上有許多麻子,以前茶肆掌櫃才開這間茶肆時,還讓自己媳婦來幫忙,結果因為臉上的麻子,總被人指指點點的,後來茶肆掌櫃也嫌棄,就不讓自己媳婦出現在茶肆裏麵了。
    後來這間茶肆生意越來越好,茶肆掌櫃還納了長的不錯的妾氏。
    天天由著妾氏在茶肆裏幫忙。
    沈糯就打聽出這些來,反正聽四周鄰裏的話,都說那茶肆掌櫃的孩子品行不太好。
    沈糯也不知信這個話的沒有。
    她後來也就沒在管那茶肆的事兒,因為她要開始挑選養生堂的夥計。
    她寫了張文書,上麵寫著本店招夥計,保底每月一兩銀子的薪水,但隻要女子,年紀限製在十五到四十。
    養生堂一共四十三間房,越往樓上的房間越好。
    五樓就隻有五間房,非常寬敞,推開窗欞就能看到繁榮的京城。
    這五間房是最好的,原本是叫天字一二三四五號房,以後做為養生堂,肯定不能再叫這些名字。
    沈糯都以花草或者中藥為養生堂的房間重新命名。
    房間都有四十多間,那招的夥計至少得四五十號人。
    那招夥計的文書掛在養生堂外麵後,就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來謀差。
    沈糯每天事情不少,所以每天抽一個時間段專門相看來謀差事的夥計。
    她在文書上也寫的清清楚楚,每日辰時到午時,三個時辰可以來詢問差事。
    她這個時間點就來養生堂。
    她每次都是帶著帷帽來,陶經賦跟他那些匠人已經把養生堂裏麵重新都上過漆,現在都在忙後院的活兒。
    後院是個大工程,因為除了客人歇息的那個大庭院和魚池,花園,還得把後院廚房、柴房、儲藏間、夥計歇息吃飯時的後罩房,跟客人歇息的庭院給隔開,省得客人們在後院歇息,夥計們出入後院的柴房儲藏間總影響到後院的客人。
    匠人們在後院忙,沈糯就在前麵相看夥計。
    她掛在外麵的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以後這家養生堂隻接待女客,所以隻要女夥計。
    因為她擔心不寫清楚,深怕來謀差事的姑娘們亂想,畢竟要是隻寫上招女夥計,別人會忍不住想是不是什麽不正經的營生,但寫上以後隻招待女客,就能打消所有人的顧忌了。
    沈糯招人也特別簡單,隻要這些謀差事的女子姑娘們年紀符合,在看看她們的麵相,沈糯就能決定留不留下。
    她留下的都是麵相看著本分的姑娘們,還有些麵相比較精明的,但隻要不壞,她也都留下了。
    有些麵相一看就是好吃懶做的,她一律都給畫上叉叉。
    每月保底一兩銀子的薪水,哪怕在京城都還算不錯的,特別是,這個時代,雖對女子寬容不少,但女子想要謀差事還是很難的,大多數也都是幫人縫份補補賺點零碎的銀錢補貼家用。
    所以來養生堂某差事,每月最少都有一兩銀子的薪水,不少人家都讓自家姑娘和媳婦的來試試。
    沈糯等她們來詢問時,也都說的很清楚,告訴她們。
    “這以前是客棧,以後會成為養生堂,你們對養生堂或許比較陌生,養生堂就是幫人養身體的地方,你們需要幫客人揉捏筋骨,到時這些我也會教給你們,養生堂也隻接待女客,裏裏外外都隻會是女子。還有一兩銀子也隻是底薪,每服務一個客人,你們就能多拿二十文錢,薪水每個月十五日發放。”
    所以其實,每個月最少也能有個二三兩銀子。
    這些姑娘婦人們都特別激動,都希望能被選上。
    結果她們就發現,女掌櫃等知道她們的年齡戶籍後,再看一眼她們的長相就把人留下。
    一開始,有些姑娘婦人還以為女掌櫃是看她們容貌來挑人,最後發現,有些哪怕長的哪怕很一般的都留下,有個臉上有麻子的三十來歲的婦人來謀差事,這麻子臉婦人還非常緊張,一直揪著衣角,掌櫃看了那婦人麵相一眼,竟然同意讓她留了下來。
    麻子臉婦人自己都不敢相信,最後一直跟沈糯鞠躬道謝。
    還有些長的很漂亮的,掌櫃卻沒讓她們留下。
    這些來某差事的都以為沈糯是養生堂的女掌櫃。
    其實養生堂四五十個夥計算少的,因為不可能讓她們一整天都在養生堂服務客人,需要兩班換著來。
    但養生堂還沒營業,沈糯也摸不準以後養生堂客人多不多,就隻先招五十個夥計。
    才三天時間,沈糯就招夠人了,然後把外麵掛著的文書取下來。
    來福客棧隻招女夥計的事兒很快就在整條集市傳來。
    對麵玉竹的掌櫃知曉後,還皺眉嘀咕,“隻接待女客?隻招女夥計?養生堂又是什麽玩意?這到底是幹什麽的?”
    玉竹客棧的掌櫃還跑去鎮國公府跟大夫人白氏說了聲。
    白氏聽完掌櫃的話後,笑了聲,“養生堂?還隻接待女客?我大概知曉是什麽營生了,就是想賺咱們這樣的婦人的銀錢,進去後聽聽曲兒,然後找那些女夥計幫我們按壓筋骨,鬆快鬆快,這養生堂背後的東家倒是挺會想的,不過她這營生肯定做不起來。”
    這不知哪裏來的東家,想一出是一出。
    這養生堂應該就是接待她這樣的女客,但京城裏麵稍微有錢有權人家的夫人太太姑娘們,平日裏得了空就是約著一塊去聽聽戲,或者吃吃宴,至於按摩筋骨,家裏的丫鬟就能,所以這養生堂能開的起來才怪!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往這樣的地兒送錢的。
    再者,就算真有客人去養生堂,但就是聽聽曲兒,按壓下筋骨,能花費幾個銀子,這麽大的鋪子,每個月養護跟夥計的薪水,都是一大筆銀錢。要是價格定的高了,她們這些夫人可不是傻子,憑甚給養生堂送錢。
    除非這養生堂背後是宮裏頭的那些主子們的家眷開的,她們才會心甘情願為了攀附關係去送錢。
    不然一個普通商人做這樣的營生,誰去這勞什子的養生堂誰傻!
    白氏心情不錯,養生堂虧錢,背後的東家肯定會再次轉讓這鋪子的,到時候她再接手也是一樣。
    ……
    沈糯忙忙碌碌就到了十二月,再有一個月就該過年了。
    養生堂那邊還沒忙完。
    她其實也還是很忙的,她得教夥計們怎麽揉捏筋骨,她這可是正經的古醫手法,從開背後鬆筋骨,經脈穴位的推拿等等,不是外麵那種普通的鬆筋骨,這些女夥計們也都學的很認真。
    沈糯教給她們後,她們就每天來沈糯的宅子裏,互相找個人按摩練習。
    而沈糯每日還得抽空配雪花膏。
    這個雪花膏,她沒打算賣,就是給養生堂的客人們使用的。
    她還配了些專門卸妝的澡豆子,裏麵都是一些中藥材加上一些油脂膏,不僅能快速把臉上的妝容卸去,經常使用,還能讓皮膚白皙滋潤。
    她這邊忙著,養生堂那邊也差不多。
    她也時不時的過去看看。
    後院是大工程,已經完成一半。
    她還買了幾顆紫藤樹回來,種在養生堂後院建木亭子的周圍。
    幾顆紫藤樹已經有兩三年的樹齡,種上後等明年四五月份就能開始花開。
    紫藤樹的花特別漂亮,一串串的紫色垂下來,就像垂柳那樣。
    到時候開的花就會垂在木亭的上方,待在木亭裏歇息的客人們被紫藤花圍繞著,紫藤樹的花期長,長開後遮擋陽光,不僅涼快,還特別美觀。
    而且沈糯還買了不少薔薇花的種子,在後院的院牆邊上,全都撒上了薔薇花的種子。
    到時候這些院牆上會爬滿薔薇花。
    沈糯種的盆栽也都生出新枝,開始發芽,估摸著入了春也都該開花了。
    沈父還給沈糯遞了封信,說他跟沈煥會在年後二月一日就出發,可能到二月二十左右才能到京城。
    ……
    而水雲村的崔家人,也在十一月初出發前往京城。
    十二月,崔家四口來到京城。
    崔文蘭被打板子的臀部已經好多了,但走路還是疼,其實她還需要在歇息一個月。
    但她自打知道沈家人也要去京城,沈糯甚至已經提前去了京城後,就嚷嚷著也要趕快去京城。
    大概姚氏擔心沈糯去京城後,找她兒子,做法害洛書,所以提心吊膽的,再加上女兒嚷嚷,她就十一月的月初出發的。
    崔文蘭傷沒好全,又在船上和馬車上顛簸了二十多天,來到京城後自然還是疼的。
    崔家人先去了穆府一趟。
    姚氏惦記兒子傷勢,她用紙符布的聚氣陣根本撐不了多久的,來到穆家後,發現那些聚氣陣果然已經失效了,她隻得重新在兒子房屋四周用紙符布了個聚氣陣,至於在大些的聚氣陣,她根本布不出來。
    其實她也看不出氣來,但聚氣陣中,她明顯能感覺到還是稍微有那麽點不同的,稍微舒服點。
    這趟去穆府,穆秀嬌見他們大包小包的,臉色就不太好,她實在厭惡自己的婆母和小姑子,自然不想跟她們同住。
    但這家人,畢竟是夫君的親人,她不好直接趕人,就同自己母親說了說。
    穆夫人請崔家人吃飯,笑著說,“不知親家這趟來京城是探望我們,還是以後都打算住在京城了?”
    崔文蘭嘴巴快,喊道:“我們全家都搬來京城了。”
    穆夫人麵色如常,繼續笑,“那親家可有找到住的地方?”
    崔文蘭張大嘴,哥哥婆母這是何意?趕她們走嗎?
    她們來京城,肯定是跟哥哥住一起啊。
    她也是這麽想的,住在閣老府,以後就能當千金小姐了,還能讓嫂嫂給她找門顯赫的親事。
    姚氏沒告訴女兒,來京城並不會住在穆府。
    姚氏淡聲道:“親家母放心吧,我跟當家的,已經準備出去找宅子了,手上還是有些銀錢的,買個小宅子住著就是。”
    穆夫人笑道:“這樣也挺好,要是銀子不夠,盡管同我們說。”
    隻要不來住在穆府就好。
    崔文蘭幾次想開口,都被姚氏瞪了眼打斷。
    她隻能悶悶不樂的吃東西。
    她不明白,為何娘不住在穆府,要是出去住,肯定沒人伺候,也沒有人脈不能跟著嫂嫂出門吃宴,她還怎麽結交權貴?
    這幾日,崔家人肯定暫時還得住在穆家。
    穆夫人讓人專門給他們收拾了個院子出來,讓他們先住著。
    回到院子裏,崔文蘭就發了脾氣,“娘,為什麽不住在哥哥家中,而且我們哪有銀子出去買宅子。”
    再說了,外麵的宅子哪裏哥哥家裏好。
    哥哥家裏五進的大宅子!挨著皇城根腳下,奴仆無數。
    姚氏道:“這裏雖是你哥哥家,可這是穆府,你哥哥算什麽?他如今還能不能繼續走仕途都不一定,我們要是拖家帶口住在這裏,你以為穆閣老會怎麽想我們?就算為了你哥哥,我們也幹不出這麽丟臉的事兒。”
    崔文蘭紅著眼眶不說話了。
    她就不懂了。
    哥哥娶了嫂嫂,這穆家不就應該有哥哥的一份。
    她這心裏話要是給穆夫人和穆閣老聽了去,準會讓人翻白眼的。
    穆家可不是隻有穆秀嬌一個孫女的,穆閣老是有孫兒的人,豈會真讓一個孫女婿當穆家的主!豈會把穆家的東西留給孫女婿!
    姚氏道:“明天就出去找宅子。”
    崔文蘭不說話了,等姚氏跟崔父出去找宅子時,她就拚了命的使喚她院裏的丫鬟們,給她捶腿按摩倒茶的。
    幾個丫鬟都看不起崔文蘭。
    事後,幾個丫鬟還把這事兒跟穆夫人說了說。
    穆夫人忍不住歎口氣,“女婿怎麽會有這樣的妹妹。”
    京城裏麵的宅子,東街這邊的宅子實在貴,但穆府就在東街這邊,所以姚氏咬牙,也在東街這邊尋了個二進的小宅子。
    就二進的小宅子,都要了快二千兩的銀子!
    像是穆家那樣的五進宅子,根本就沒人賣,聽聞價格起碼是三四千兩銀子起步。
    其實二千兩銀子,在南街那邊,再添些,都能買五進宅子。
    可姚氏嫌棄南街那邊都是做生意的商人,滿是銅臭味,她肯定要住兒子這邊。
    他們一家四口,一進的宅子就夠住,但是姚氏想得多些,以後兒子仕途要不順利,隻怕穆家會嫌棄兒子,買大些的宅子,兒子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姚氏從泥像裏麵尋來的金銀珠寶,統共賣了差不多萬兩銀子。
    剩餘的銀子,她還想在置辦個商鋪,商鋪也得是東街這邊。
    東街這邊全是權貴,她做生意,接觸的權貴多了,對兒子也是有好處的。
    但是做什麽營生,她還沒想好。
    東街這邊的商鋪也都特別搶手,一個小小的鋪麵都得一二千兩的銀子。
    那種大的四五層樓高的鋪麵,起碼得一萬五千兩銀子起步,她可是買不起,隻想先買個小商鋪,然後身上也剩餘個幾千兩銀子,以備不時之需。
    二進的宅子,姚氏剛好碰見個,她花了一千八百兩銀子買下來。
    之後就準備搬去自己的宅子。
    臨走時,姚氏想到沈糯,她去尋了崔洛書。
    崔洛書經過聚氣陣的修養,平日裏已經能稍微下地行走,但沒走兩步路,就氣喘籲籲的。
    姚氏知曉,想要兒子身體痊愈,她這聚氣陣,根本就不太行,養個幾年也不能把兒子身體養好的。
    除非她能雕刻玉符,用玉符來布陣,或者尋到什麽法寶,用來滋養兒子身體的法寶。
    這些她隻能慢慢來,沒法操之過急。
    想到沈糯,姚氏問崔洛書,“洛書,沈糯可有來尋你?”
    崔洛書怔住,“阿糯?”
    “恩,她來京城了,來了差不多一個多月了。”
    崔洛書目光暗淡下去,“沒有,阿糯沒來找過我。”
    他甚至都沒聽到過關於阿糯來京城的信兒。
    姚氏道:“若她來尋你,莫要見她,你這身子都是她弄成這樣的。”
    姚氏說完,心裏也不免有些疑惑,沈糯來京城到底住哪?
    她是知曉等過了年,沈煥也要來京城讀書了,這事兒在水雲村都傳開了。
    崔洛書苦笑,“娘,根本就沒證據證明是阿糯做的。”
    對於阿糯,他還是念念不忘,畢竟是自幼就喜歡的姑娘,也不知她來京城怎麽樣了。
    看樣子阿糯肯定恨透了他,來京城都不願探望他。
    姚氏皺眉,也不想在兒子麵前繼續提沈糯了。
    她道:“那你好好歇息吧,等這聚氣陣沒了效果,我在過來幫你布。”
    她還得學著雕刻玉符,不然紙符布陣也不是個長久的法子。
    ……
    日子晃晃悠悠到了過年。
    沈糯過年時候都在忙,養生堂裏麵都已經修葺裝修完成了。
    她把自己院裏的盆栽都陸陸續續送到養生堂裏。
    養生堂門口還擺放了兩盆漲勢最高最好的臘梅花。
    ‘錦繡養生堂’的牌匾也都已經掛上去了。
    所以沈糯都沒怎麽感受到京城的年味,就已經把年給過去了。
    大年三十那天,她也就簡單跟平兒和秋兒吃了個年夜飯而已。
    大年初一都還在忙著養生堂收尾的事兒。
    因為算好的吉日,養生堂會在大年初八正式開始營業。
    而眨眼,就到了大年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