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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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2 章
    婦人的確在養生堂待了一個月, 連著喬掌櫃都這麽說的,可觀她氣色蠟黃, 身形消瘦, 臉上的皺紋猶如快要枯死的樹皮,完全沒了精神氣,根本就不像被養生堂調理過身子的模樣。
    有人小聲議論著。
    “喬掌櫃都承認這婦人連續來了養生堂一個月, 可她氣色真的好差勁啊。”
    “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其他來養生堂的客人,哪個不是氣色紅潤, 皮膚白皙。”
    “難道真是養生堂的原因?是不是養生堂沒什麽效果了?”
    這會兒養身堂不少客人也都出來圍觀, 聽聞這話, 立即說, “胡說, 我們隔三差五就來養生堂調理身子, 效果那是立竿見影,看看我們的精神狀態還有皮膚,這做不得假, 誰知這婦人到底怎麽回事。”
    養生堂這位客人話音剛落, 人群裏忽然有個老婆婆出聲道:“咦, 這不是我們鎮上的史家婦人嗎?”
    有人忙問, “婆婆認識她?”
    婆婆道:“我們鎮上誰不認識她, 年輕時候苛刻兒媳,現在年紀大了, 兒子兒媳都不想搭理她。”
    “那她家中可富裕?”
    婆婆哼了聲, “她年輕時也是個好吃懶做的, 家裏沒甚銀錢,前些日子看她都還是穿的破破爛爛找人討要吃食呢, 現在倒是光鮮亮麗的,還穿著綢緞衣裳,不知是哪來的銀錢。”
    婆婆這麽一說,圍觀的群眾們就知道這個婦人應該真的是來養生堂訛錢的,恐怕是什麽人出銀錢特意讓她來敗壞養生堂的名聲,不然一個窮困潦倒的人,哪裏有銀錢可以來養生堂消費一個月,定的還是最貴的房間。
    婦人沒想到這裏也會遇見同鎮的人,她眼神閃躲,“你,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婆婆罵道:“你燒成灰我都認得你,你不光蹉跎自己兒媳,別人的兒媳也整日被你罵,我兒媳被你罵過多少次了,你算個什麽玩意,也來說我家的小兒媳,呸!”
    婦人麵皮漲紅,知曉不能再與這老婆子糾纏,她瞪著沈糯道:“你們掌櫃也承認我天天來你們養生堂,我就是在你們養生堂身體才越來越差勁,我這個月在你們養生堂花了六百兩銀子,這銀子你是不是該還給我?然後同我說道歉?”
    那人說了,隻要養生堂願意把銀子歸還,跟她道歉,除了之前給的報酬,養生堂歸還的銀錢也都能給她。
    所以她此刻隻要養生堂東家開口道歉賠銀錢就算完成任務。
    沈糯淡聲道:“我已言明,你命不久矣,因你身染絕症,也幸好這一個月你連續都來養生堂,所以才保你一命,不然你早就死了,你應該感謝養生堂,所以我不會對你道歉,更加不會退你那些銀錢的。”
    她這話可不假,要不是這婦人每日都來養生堂,暫時保了她一命,養生堂的生氣幫她調理著病症,可這種病症靠著養生堂這點子生氣可是調理不好的,所以她才會臉色蠟黃,幹枯瘦弱,這是病症透過身體呈現出來的,要不是整日都來養生堂,她的身體早承受不住這些病症了。
    “你胡說什麽,快些給我道歉,把銀錢賠給我!”
    婦人惱羞成怒。
    沈糯道:“你若真覺得養生堂騙人,盡管去報官,但想要銀錢和道歉,不可能。當然,你若肯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壞養生堂名聲的,我還是願意救你一命,所以你可想清楚了,是要命還是要錢?”
    周圍人群竊竊私語。
    “沈東家這話什麽意思啊?難道這婦人真的生了絕症?”
    “說不定真是,沈東家都說要不是她天天來養生堂,早因絕症死了,就是養生堂保了她一命。”
    “沈東家醫術當真如此了得?”
    “之前有對母女住在玉竹客棧,那小女孩才幾個月大小,娘胎裏帶來的毛病,來京城尋名醫的,最後不就是被沈東家給治好了,你們不住這邊,都不清楚,我們附近的商販可是親眼所見,所以沈東家醫術也很了得。”
    周圍商販看著婦人的目光不免帶著同情。
    他們知道沈東家醫術如何,所以沈東家不會說謊,這個來鬧事的婦人一定是得了重病。
    婦人罵罵咧咧,怎麽都不肯相信沈糯的話,糾纏著沈糯讓她賠銀錢和道歉。
    沈糯懶得與她糾纏,直接讓喬掌櫃報官。
    喬掌櫃喊人去報了官,官差來了後,將鬧事的婦人給抓了起來。
    婦人怒道:“是養生堂坑我錢,你們為什麽不抓她?不是應該抓她嗎?”
    官差道:“你說養生堂不好,至少也該給出點證據來,什麽都沒有,這不是純屬鬧事?我們不抓你抓誰?”
    官兵將婦人抓到衙門關了半天,才給人放了。
    婦人被放後,也不敢繼續去養生堂鬧事了,打算緩幾日,等她弄些證據再去養生堂。
    至於養生堂東家說她得了絕症,她根本不信,但她身體的確很不舒服,她是真的覺得養生堂有古怪,是因為養生堂她的身體才如此不舒服的,她打算等身體出現些別的症狀時再去養生堂,說不定到時候身體的不適會讓她暈在養生堂門前,看看這些人還怎麽辯解。
    沈糯知道那婦人一定還會回來的。
    之後幾日,她每日都在回春堂坐診,給殿下配益氣丸,雕刻聚氣符。
    再有幾日,八枚聚氣符就能完工了。
    那去養生堂鬧事的婦人回去後,本想用那人給她的銀錢吃香喝辣。
    可不知怎麽回事,她在養生堂那一個月,吃過養生堂的糖水,每天回來還能勉強吃一些東西。
    可現在不去養生堂了,她一點食欲都沒有,鎮子最好酒樓裏的吃食,她都沒什麽胃口。不僅如此,她還惡心想吐,偶爾還會嘔出黑色的血,甚至如廁也是黑色的血跡,就連腹部也是疼痛難忍,以前腹部這個位置也會疼,但沒疼到這般程度,去了養生堂後,就沒怎麽疼了,現在卻又開始了,甚至比以前更加疼痛。
    婦人看著自己又消瘦了不少的麵容,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她開始害怕,去尋了鎮上的郎中。
    郎中給她診脈後就開始搖頭歎息,“你這是絕症,已經是藥石無醫,命不久矣啊。”
    婦人駭的臉色都變了。
    養生堂的東家也是這麽說的,可她卻不相信。
    “郎,郎中,是不是弄錯了?”
    婦人還是不肯接受自己得了絕症的事情,他不相信賊老天如此狠心,她都苦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有了銀錢,還沒來及的花,就要死了嗎?
    郎中搖頭,“太晚了,若是早幾個月,或許還能吃點藥,至少能為你延續個兩年的性命,你這得的是胃疾,還是很嚴重的胃疾,哪怕是初期病症,都沒法徹底痊愈的。”
    婦人猶如救命稻草般,“郎中,會不會是因為我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睡了什麽不該睡的地方才得了病症的。”
    她把自己去養生堂待了一個月的事情說了說,那郎中雖是京郊鎮上的,竟也聽聞過養生堂,聽過婦人的話語後就說,“同人家養生堂有什麽關係,你這些病症至少半年前就有反應,是你自己不珍惜身體,才有病症時不來藥鋪治療,拖到現在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你。”
    婦人滿臉絕望,忽然想到養生堂東家跟她說的話。
    說她隻要願意說出是誰指使她汙蔑養生堂的,就願意幫她治療。
    婦人猶豫抓住救命稻草,衝出藥鋪,去了京城,她去到京城後並未先去尋沈糯,反而是去了一家名聲不錯的藥鋪,想著會不會是鎮上的郎中本事不夠,隻是誤診,所以她特意來京城後再尋名醫。
    可就是這位名氣不錯的郎中,給她診過脈後也是搖頭歎息,“胃疾晚期,藥石無醫,命不久矣,這種時候就算是再貴重的藥材,吃了已是無用,我隻能幫你開一些止痛的藥方,等到疼痛難忍時,自己煎些藥吃,緩解下疼痛。”
    就連這樣出名的郎中都說她藥石無醫,婦人再也無法忍受,癱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等她哭夠,想起沈東家那番話,她知道,或許隻有那位沈東家可以救她。
    她很快來到養生堂門口,“東家?沈東家可在?”
    喬掌櫃見這婦人,來到門口皺眉道:“怎麽又是你?你又來養生堂想做些什麽?”
    婦人哭道:“掌櫃,我知道錯了,請問你們東家在不在?”
    喬掌櫃見婦人哭的傷心,遲疑下說,“我們東家白日裏都會在隔壁的回春堂坐診,你可以去瞧瞧。”
    婦人聽聞,急忙來到隔壁回春堂,但沈糯根本不在,婦人癱在回春堂門口嚎啕大哭起來,還是小玉過來說,“你別哭了,我們姑娘說晌午就能回,你要治病,就等晌午我們姑娘回,別一來就哭喪一般。”
    小玉可是記得這婦人前幾日在養生堂門口怎麽汙蔑姑娘跟養生堂的。
    婦人擦掉眼淚,還是坐在回春堂門口不肯起來。
    她這個模樣,周圍的商販都還記得。
    “這不是前幾日來養生堂鬧事的那史家婦人?”
    “還真是她,她又來幹什麽?不會是想繼續訛養生堂吧。”
    “看她這模樣,不像是有心思訛人的,你們還記得前幾天,沈東家怎麽說的不,說她身染絕症,如果願意告訴沈東家是誰指使她訛養生堂的,還願意幫她治療,是不是她發現自己真的得了不治之症,特意來找沈東家的?”
    “別說,還真像,看她這模樣,比前幾日還要憔悴消瘦。”
    婦人聽著這些話,後悔不已。
    ……
    沈糯早上就把第八枚聚氣符雕刻好,她也沒打算耽誤,直接過去了裴府。
    殿下不在府中,昨兒夜裏應該就歇在宮裏,所以沈糯過去裴府也沒見著殿下,她敲響裴府大門後,那門房顯然認得她,立刻把人請了進去,“沈姑娘不知,我們家老爺夫人可是很惦記著您的,老爺夫人要是知曉您來找他們,肯定高興壞了。”
    沈糯笑道:“二老身體可還好?”
    門房有些說不出話來。
    沈糯道:“別擔心,二老的身體會越來越好的。”
    門房很快把沈糯引到正院那邊去了。
    今日裴父也在家中,兩人穿得都是常服,裴母聽聞外麵婆子通稟,說是沈姑娘來了,裴母哎呀一聲,“阿糯怎地過來了?我這幅模樣總不好讓阿糯瞧見的。”
    上次接待阿糯,兩人都是打扮的一絲不苟,說是盛裝出席都不為過。
    裴父道:“阿糯這時候來府中,可能是有什麽事情,就別在意打扮不打扮了,趕緊讓阿糯進來吧。”
    裴母一聽,擔心阿糯有什麽急事需要她們幫忙,連忙讓婆子把阿糯請了進來。
    等沈糯進到正院,看著穿著常服的裴家父母,兩人更顯老態,沈糯過去挽住裴母的手臂,“伯父,伯母,我來看看你們。”
    裴母擔憂道:“阿糯怎地這個時辰過來的?可是有什麽事情,是不是養生堂出了什麽事情?”
    因為知曉養生堂的東家就是阿糯,所以裴父裴母對養生堂比以前還要關心,前幾日有人在養生堂門前鬧事,他們都已經知曉,還想著要不要幫上一把,裴父畢竟是太師,哪怕權力被壓了不少,但很多事情,他還是可以幫上忙的。
    養生堂的事情,他們還問過敘北,敘北卻說,“不用,阿糯自己會解決的,父親母親不用管,莫要打亂了阿糯的計劃。”
    所以二老才沒有幫忙。
    沈糯笑道:“沒什麽事情,就是過來給二老布個陣法,可以幫你們調養身體。”
    裴母正想拒絕,她以為仙師弄這種事情,是不是就會消耗她們的修為什麽的。
    不等裴母拒絕,沈糯已經接著道:“伯父伯母不用擔心,布陣對我不會有什麽影響,殿下身上有些舊疾一直沒有養好,布下這聚氣陣,也能慢慢為殿下調理身子。”
    裴母遲疑下,這才沒有拒絕。
    沈糯不再耽誤,跟裴父裴母說了聲,就在裴府尋了八卦的方位,將她來到的聚氣玉符,一一埋下。
    玉符的位置埋的有些深,沈糯差不多花了快兩個時辰才完成。
    陣法成的那一刹那,生生不息的生氣瞬間朝著裴府聚來。
    裴父裴母總覺得,他們的吸氣呼氣似乎更加清晰了些,像是站在滿是濃鬱草木的山林中,讓人非常舒適。
    沈糯過去笑道:“伯父,伯母,聚氣陣已經布好,偷偷告訴你們,其實我養生堂也是布的聚氣陣,可以聚集天地間生生不息的生氣,調養身體,其實不止是調養身體,它可以滋養萬物。”
    沈糯說完,又把一瓶白瓷藥瓶遞給二老,“伯父伯母,這是給殿下配的益氣丸,等殿下回來,把益氣丸給他,每日服用一丸即可,再配著這聚氣陣,就能徹底把殿下的舊疾都給調理好,還有二老的身體,你們現在太虛弱,等聚氣陣幫你們調理過一段時日的身體後,我在幫你們診脈配些益氣丸。”
    “謝謝阿糯。”裴母眼眶通紅。
    裴父也同沈糯道謝,還留她下來用午膳。
    裴母擦了擦眼角,溫柔道:“是呀,阿糯留下來用午食吧,讓廚房做了些你愛吃的菜。”
    沈糯忙著布陣那兩個時辰,裴父就派人去把百年酒樓的大廚給了請了回來,還順帶在百年酒樓買了不少食材,做了很豐盛的一桌菜肴。
    沈糯沒拒絕,留下來陪著裴父裴母一起用的午食。
    正廳的圓桌上擺著滿滿一桌子吃食,不出所料,全都是她愛吃的。
    其實沈糯上次就發現了,裴家準備的吃食都是她喜歡的一些食材和口味,應該是與殿下為數不多的幾次一起吃飯時,殿下記下她的喜好。
    留在裴府用飯食的後果就是,沈糯又吃多了。
    裴母似乎想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給她吃,總幫她夾菜添飯,她就不知不覺吃了不少。
    吃飽後,沈糯同二老告辭離開裴家,回了回春堂。
    而在裴家,裴母忍不住歎口氣說,“裴家太冷清了,阿糯要是能早些嫁來我們裴家就好了。”
    裴父道:“阿糯還小,敘北有的等。”
    而對於沈糯布的聚氣陣,二老暫時沒什麽特別的想法,主要是仙師,聚氣陣等等,都離他們的生活太遠了些,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所以就沒有特別期待聚氣陣會帶來什麽樣的效果。
    直到晚上吃晚膳時,裴母才後知後覺跟裴父說,“晌午我們不都歇了一個時辰,醒來後總感覺精神好了不少,身子都舒服不少,以前我們晌午哪能睡一個時辰的午覺,會不會就是阿糯這個聚氣陣的功勞?”
    裴父笑了聲,“你這才發覺?”
    他晌午起來就感覺到身體舒適,精神氣十足。
    這才清楚的知曉阿糯說,那個聚氣陣可以滋養萬物是什麽樣的。
    有這樣的聚氣陣,他們的身體的確會慢慢恢複的。
    裴父歎口氣,“真是難為那孩子了,如此為我們二老著想。”
    裴母也歎息道:“是啊。”
    他們就算想幫阿糯的忙,似乎都幫不上,以後隻能多喊阿糯這孩子來府中吃飯,多準備些好食材好吃的。
    ……
    沈糯回到回春堂已經是午時末,剛走到回春堂門口,就見前幾日那位史家的婦人正蔫蔫的坐在小杌子上,靠在回春堂的門口,麵色痛苦的捂著腹部。
    沈糯走到她麵前時,她還未反應過來,直到沈糯出聲,“你沒事吧?”
    婦人聽見沈糯的聲音,猛地抬頭,瞧見是沈東家後,哭道:“沈東家,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什麽都願意說了。”
    她現在腹部疼的厲害,方才甚至靠在回春堂門口嘔出一口黑血來,可她在沒有訛養生堂的想法,她隻想活下去。
    沈糯見她疼得臉色都變了,問道,“那你可願意說說前幾日的事情?”
    “願意,願意。”婦人忍著痛道:“其實我那日的確是去訛詐養生堂的,但非我本意,我就是個鎮子上的普通婦人,哪裏會有銀錢來養生堂消費,大概是一個多月前,我在京城這邊的集市上閑逛,突然有個婆子拉住我說,問我願不願意賺銀錢,這天底下,誰會跟銀子過不去。”
    所以她自然就說想賺銀錢。
    那婆子拉著她走到僻靜的巷子裏,對她耳語一番,告訴她,“我會給你一筆銀子,隻用你做一件事情,就是拿著這筆銀錢去南街那個養生堂,每天都去養身堂待上兩個時辰,待滿一個月後,我會再給你一筆酬勞,你去訛詐那養生堂,說你自從去養生堂後就身上不舒服,總歸是要讓那養生堂給你賠禮道歉,把你花掉的銀錢都退給你,那筆退給你的銀錢,你也可以自己拿著,總歸你一定要敗壞了養生堂的名聲。”
    婆子說完後,還給了她五十兩銀子,帶著她去買了兩身綢緞衣裳,就讓她去了養生堂。
    之後每日都會給她二十兩銀子,供她在養生堂調養身體。
    等一個月後,婆子還給了她另外二百兩銀子,再讓她去訛詐養生堂,還能再拿六百兩銀子,她都照做了。
    說完,婦人祈求的看著沈糯,“沈東家,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去了兩三家藥鋪,都說我得了絕症,藥石無醫,求求你了。”
    婦人自打來回春堂後,就有不少人圍觀。
    這會兒聽完來龍去脈,眾人罵道:“還真是來訛詐養生堂的,到底誰這麽壞的心腸?”
    “真真是報應,讓你做壞事,現在遭報應了吧。”
    “她這是先得病在前,也幸好是來養生堂訛詐,正好緩解了一下她的病情,沈東家不都說了,要是沒養生堂,她恐怕早就病死了。”
    “我的天,所以說,還是養生堂救了她一命?”
    沈糯問婦人,“那你可知那婆子是哪戶人家的?”
    婦人哭著搖頭,“我跟她都是約定每天晚上酉時在第一次見麵的那條巷子裏碰麵的,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
    “那可還記得婆子的長相?”
    婦人連連點頭,“記得記得。”每天都要見上一麵,化成灰她都認得。
    沈糯思忖下說,“你是胃疾晚期,我現在為你施針,可以暫且止住你的痛疼,待你疼痛緩解,與我描述那婆子的長相,我畫下來,也請大家幫我辨認下,那婆子到底是誰家的人。”
    周圍有人喊,“沈東家放心,隻要把那婆子的畫像畫出來,我們絕對能幫你把人找到!”
    沈糯笑道:“多謝大家了。”
    隨後,沈糯領著婦人進去施針,先幫她緩解腹部上的疼痛,一個時辰後取下金針,婦人果真不再腹疼難忍,沈糯讓她描述那婆子的長相,她取過煙台紙墨,按照婦人的描述開始繪畫那婆子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