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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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3 章
    婦人如今很是痛恨那教唆她的婆子, 又記得沈糯的救命之恩,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連著婆子眉角有個痣都告訴給沈糯, 沈糯很快把婆子的畫像給畫了出來,她吹幹上麵的墨跡,給婦人看, “可是她?”
    婦人驚喜道:“對對, 就是這個婆子,沈東家畫的簡直一模一樣, 甚至連著她每次見我, 對我那種鄙夷的態度都畫了出來。”
    沈糯無奈, 舉起畫像給門口的人看, “敢問大家可認得這人?”
    這些百姓和商販, 簡直就是熱衷湊熱鬧, 她給婦人施針的一個多時辰,他們都沒離開,守在門口看的津津有味。
    這會兒回春堂門前還聚集著至少十來人, 大家看到沈糯手中的畫像, 有個商販突然喊道:“這個婆子我認識!她, 她不是那個穆府, 穆大夫人身邊的婆子嗎?我有個親戚正好在穆府隔壁的周府當值, 之前去尋那我親戚時,撞見這婆子從穆府後門出來, 我就多嘴問了句她是誰, 我家親戚告訴我, 說她是穆大夫人身邊的親信婆子。”
    “穆府?穆閣老?所以這是穆家人幹的?”
    “穆家人竟然想汙蔑養生堂的名聲,穆閣老身為朝堂重臣, 怎麽會有這樣的兒媳?”
    “穆家好像沒做什麽營生,怎地還要弄壞養生堂的名聲,是不是別的什麽恩怨?”
    “就算有什麽恩怨,也不能使用這麽陰險的招數,大家都是開門做營生的,想想自己的鋪子要是被人這麽使陰招,多缺德啊。”
    “可不是,真夠缺德的。”
    大家都開始臭罵穆家人,有些不明所以的小商販才湊過去,還不知發生何事,見到大家都在咒罵穆閣老家的人,自是忍不住多嘴問了句,知曉前因後果的百姓和商販立刻把事情始末告知給大家。
    這事兒,不出三日,肯定傳的滿京城都能知曉。
    沈糯看著外麵竊竊私語的聲音,表情冷淡。
    她心裏隱約是猜出這事兒跟穆家或者崔家有關,她在京城沒有旁的敵人,就算有普通商戶嫉妒養生堂的生意,想要毀了養生堂都得掂量掂量,連著鎮國公府的大夫人都歇了想跟養生堂合夥的心思,其他人又不傻,怎麽還會跟養生堂作對。
    而穆家母女前些日子被養生堂拒之門外,又得知養生堂是她的,依照穆秀嬌的性子,肯定不會讓她好過,自然會想些壞主意。
    穆秀嬌能夠想到的主意,大概也就是讓人來汙蔑養身堂,對於養生堂裏麵的客人,她本身不敢得罪,所以隻是想毀掉養生堂。
    沈糯本也可以直接開天眼從婦人身上看到是誰指使婦人的。
    但沈糯沒有這般做,從婦人口中說出來,更能夠讓周圍的人義憤填膺,激起他們對穆家人的辱罵。
    沈糯收回畫像,婦人上前小心翼翼問,“沈東家,我現在的確不疼了,以後是不是就能慢慢好起來了?”
    沈糯都被她這話給逗笑了,“你當我是大羅神仙?隨便施一針就能治愈絕症了?”
    婦人恐慌道:“那,那我還有救嗎?沈東家之前不是說能救我?求求沈東家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沈糯直言道:“剛才給你施針隻是暫時幫你緩解疼痛,想要真正治愈你的胃疾,至少還要三個月施針,另外還得吃藥,這藥方可不便宜,我施針加上幫你開的藥方,你須得二百兩銀子的診費,當然,依照你的人品,還是需要你先把銀錢給我,我才會幫你治療的,你可想清楚了?”
    “二,二百兩銀子?”婦人臉色蒼白,“看個什麽病,都要二百兩銀子?沈東家,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她身上也就剛好剩二百兩銀子,還是穆家那婆子給她的酬勞,要是二百兩銀子都用來治病,她以後不還得過苦日子嗎?她當然不樂意!
    沈糯道:“二百兩銀子換你一條命,你覺得不值嗎?”
    婦人支支吾吾的,最後祈求道:“沈東家,你都有這麽大一間養生堂了,每個月賺那麽多,能不能可憐可憐我,我實在沒多餘的銀錢來看病,之前那婆子給的二百兩銀子的酬勞,我,我都已經花掉了。”
    “不可。”沈糯直接拒絕。
    她給人治病,有些甚至可以不收分文。
    當初入宗門,師父師尊就說過,既為醫修,不可見死不救,哪怕是仇敵來求醫,也得救,但可收取你想要的酬勞。
    這婦人不無辜,所以她收取了自己想要的酬勞。
    她平日用金針輔以生氣施針,本就可以收取酬勞,但幾乎是不收銀錢的,隻收個藥費而已。
    她給人治病,說白了也是行善積德,她是天命的命格,哪怕透露天機,給人改命,五弊三缺不嚴重,可到底是透露天機,鏡心師父也告訴她,多行善事為好。
    但行善積德,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讓她行善的。
    婦人一聽沈糯不願意,氣得想破口大罵,但又想著,隻有沈糯能救她,她隻能哭著跟外麵的人求助,“大家幫我評評理,是沈東家自己說隻要我肯告訴她是誰汙蔑養生堂,就願意救我,可現在她開口就要二百兩銀錢,這不是逼我去死嗎?哪有這樣過河拆橋的。”
    周圍有人看不過去,“治病給診費不是應該的嗎?你這都藥石無醫了,才收二百兩銀子就能救你一條命,這哪裏貴?再說了,你不是有那二百兩銀子嗎,你現在是銀子也不想出,還想身體痊愈,哪有這麽好的事兒。”
    “可不是,多少病入膏肓的病人,給二百兩銀子就能換回他們的命,你看他們樂不樂意。”
    “什麽人呐,有銀錢也不願意出診費……”
    周圍人群並沒有幫婦人,婦人臉色漲紅。
    沈糯道:“今日時間太晚,你回去想清楚吧,要想我幫你治病,二百兩銀子的診費一分都不能少,對了,我一會兒還會報官,你可以等官衙審問這件事情後再回去。”她說著對周圍人群道:“待我報官後,還請各位幫著我作證,是穆大夫人身邊的婆子買通這位婦人來詆毀養生堂的。”
    她當然不會這般輕易放過穆家人。
    雖然這對穆家起不了什麽太大的打擊,那婆子也會被穆家母女推出來做擋箭牌,但至少可以鬧的滿京城都是,且她指不定還能讓穆家母女丟很大臉麵的。
    周圍商販道:“沈東家放心,我們一定幫你。”
    “多謝。”
    聽聞沈糯還要報官,婦人臉色蒼白。
    要是報官,她也是幫凶,會有連帶責任的。
    沈糯也的確去報了官。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但按照大涼律法,也的確屬於犯法行為的,主犯是要杖責的。
    所以衙門的人,隻能去穆府抓人。
    穆家門房開了門,瞧見是衙門的人,皺眉道:“你們想幹什麽?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也敢亂闖。”
    衙門官差隻能陪著笑臉說,“我們也不想叨擾府上,隻是有人去衙門狀告穆大夫人身邊的婆子買通一位婦人敗壞養生堂的名聲,所以我們也隻能來一趟,把人請回衙門問問清楚的。”
    門房臉色大變,他想嗬斥這些官差,可他們是衙門的人,人家拿著令牌來辦案的,他不敢攔著,隻能道:“還請官爺們稍微下,我進去通稟聲。”
    衙門也要給穆閣老麵子的,自不會強行闖入,讓人去通傳聲。
    門房很快過去大房院子,穆大夫人這會兒正跟女兒商議著明日去別的府上赴宴穿什麽衣裳,聽聞門房的通稟後,兩人臉色都變了,穆秀嬌不可置信的喊道:“怎麽可能?”
    她們當初尋的人還是特意挑選過的。
    是夫君的母親幫姚莊清她們挑選的,說是那婦人根本就沒幾天活路了,不會失手的。
    ……
    幾個月前,姚氏在東街這邊買了間小鋪麵的事兒,她們都是知曉的。
    加上姚氏時常來穆府探望崔洛書,兩家肯定還是有些交集的。
    剛開始時,姚氏告訴兒子和穆家人,說她也想開養生堂,還被穆秀嬌暗地裏跟母親嘲諷了一番,說,“那麽小的商鋪,裏麵不知能隔出幾間房來,還想學著南街那個養生堂,人家有些本事,養生堂是真的能調理身體,她什麽都不是,開養身堂行騙嗎?倒時可別連累了洛書。”
    那時候,她們母女二人還不知南街的養生堂是沈糯開的,隻顧著嘲諷姚氏。
    姚氏說開養生堂後,她們有陣子沒沒見姚氏。
    結果兩個月後,姚氏那小小的養生堂還真的給開了起來。
    裏麵價格比南街的養生堂便宜一半,也還真有人去那姚記養生堂。
    穆家母女二人都有些恍惚了,接著就是她們被請去南街的養生堂調理身體,被拒之門外,回府後查清楚養生堂竟是沈糯開的。
    母女二人氣憤不已,穆秀嬌更是想要弄垮沈糯的養生堂。
    穆夫人也想給養生堂一些教訓,所以特意邀請了一些衙門的夫人們,話裏話外就是指責養身堂,希望這些夫人回去後跟丈夫吹吹耳邊風,好讓這些衙門從別的方麵針對下養生堂,最好能讓養生堂停業整改。
    結果養生堂還是好好的,人家那些夫人又不傻,也是養生堂的常客,天天去養生堂調理身子,看著自己肌膚越來越白皙通透,怎麽可能願意讓養生堂關門歇業。
    穆家母女沒辦法,隻能想些別的法子。
    正在這時,姚氏上門,說是要接洛書過去養生堂小住一段時日,幫著洛書調理身子骨。
    穆秀嬌還是不大相信婆母有這種本事。
    姚氏冷淡說,“兒媳信不信,不如等半個月後來看看洛書的氣色就知曉了。”
    所以穆秀嬌隻能讓姚氏把夫君接出去調養身體。
    半個月後,她去尋姚氏和夫君,在那小小的姚記養生堂的後院裏瞧見夫君,發現他的氣色的確比半個月前好多了,這才驚歎問姚氏,“婆母,您這養生堂當真有效的嗎?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跟洛書那前妻取了經,她告訴你養生堂的調養秘籍了?”說道這裏時,穆秀嬌忍不住有些生氣,她恨死沈糯和她的養身堂了。
    姚氏冷笑一聲,“別提那小賤蹄子,我這養生堂自是我自己的功勞,我修為有了很大進展,可以自己雕刻玉符,那小賤蹄子的養身堂就是因為布了聚氣陣,所以才可以慢慢幫人調養身體,莫要以為隻有她會布陣,我也會,所以我這養身堂效果不比她的養生堂差,自然能慢慢幫洛書把身子徹底調理好。”
    “要不是那小賤蹄子用了術,我兒也不會吃這個苦頭,害得我兒重病,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姚氏眼神冰冷。
    看著婆母如此討厭沈糯,穆秀嬌心中總算好受了些,她道:“婆母不知,夫君那前妻好生可惡,前些日子我與婆母去她的養生堂調理身體,誰知她竟讓掌櫃把我們拒之門外,我們那時根本不知養生堂是她開的,否則才不會去,我跟母親丟了好大的臉麵。”
    姚氏一聽,也跟著皺眉,“那小賤蹄子心思狹隘,自然不會讓你們去光顧養生堂的,以後你和你母親想調理身體,盡管來我這裏就是,我又不會收你們銀錢,你們畢竟是洛書的妻子和嶽母,我們是一家子,沒得為了外人傷了和氣。”
    穆秀嬌忍不住歎息,“要是沈糯的養生堂開不下去就好了,以後我們出些銀子同婆母一起,尋個五六層高的鋪子,也開個大的養生堂,到時候賺個盆滿缽滿的,婆母也能在東街這邊買個更大的宅子。”
    姚氏遲疑下,並未答話。
    哪怕她有了新法子可以讓修為大漲,好不容易可以雕刻出玉符,但是雕刻出來的玉符用來布陣,效果也僅夠她這小養生堂的,若想開起想五六層高的養生堂,她還如此雕刻出極品玉符,不過沒關係,她尋到了修煉的好法子,修為進步很快,總有一日,她也能雕刻出極品玉符,布更好更大的聚氣陣。
    穆秀嬌又歎口氣,“她那養生堂,每個月至少能賺上萬兩銀子,這還算少的了。”
    姚氏神色陰沉了兩分,她道:“那小賤蹄子如此羞辱你和親家,豈能饒她,你和親家母可有什麽對應的法子?至少讓她養生堂再也沒法順利開下去。”
    “自然是有的。”穆秀嬌把她和母親的法子說了說。
    姚氏道:“你那算什麽法子,去她那養生堂的客人多數都是官家夫人和商家太太,肯定都護著她,我幫你們想個法子,你們去尋個病入膏肓最好得了絕症的人,買通她,讓她連續去養生堂一個月,得了絕症,哪怕是聚氣陣都救不回來的,就算待上一個月也沒用,指不定隨時就死在養生堂裏麵了,到時候養生堂有嘴都說不清,就算沒死在養生堂裏,她那氣色也會為養生堂帶來麻煩的。”
    她知曉沈糯會醫術,但她可不相信沈糯連必死的絕症都能治好。
    穆秀嬌遲疑道:“可我哪裏認得身患絕症的病人。”
    姚氏笑道:“嬌嬌忘記我是做什麽的了嗎?我既會布陣,自然也能看相,等我出去找找,若能找到這種病人,到時候還要麻煩嬌嬌出馬了。”
    穆秀嬌高興道:“這是自然,婆母放心,等婆母找到人,剩下的交給我們就是。”
    之後,她與姚氏達成共識,姚氏去尋人,她則回去跟母親說了聲,母親道:“這法子也不錯,我們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尋的也隻是得了絕症的病人,還會給她一筆酬勞。”
    沒兩天,姚氏還真的尋到一位這樣的婦人,同她們說,“我觀那婦人印堂發黑,身染重疾,命不久矣。”
    之後,穆夫人就讓她身邊的一位親信婆子跟著姚氏去找那婦人。
    找到婦人後,姚氏沒出麵,讓婆子出麵的。
    她們還以為那婦人真的會病死在養生堂,結果沒有病死,婆子給她們回稟說的也是,“那婦人在養生堂待了一個月,還沒死,但臉色奇差,也喊她去養生堂門前鬧了一場,隻是被人被唬住了,被唬回家去了,老奴再去尋那婦人,喊她過幾日再去養生堂鬧上一場,她也應了。”
    之後,穆家母女兩人等著婦人的消息,誰知今日沒等來婦人的,反倒把衙門的官差給等來了。
    穆秀嬌臉色難看,心裏也有些慌亂起來。
    還是穆夫人冷靜,道:“把陶婆子喊來。”
    很快,丫鬟把陶婆子給喊來了,穆夫人問她,“陶婆子,這兩日你可有去尋那婦人,盯著她去養生堂鬧事?”
    陶婆子冷汗直冒,“這兩日去尋了,但那婆子行蹤不定,這兩日都沒瞧見她。”
    “蠢貨!”穆大夫人罵道:“你知不知養生堂的東家去官府狀告我們了,說那婦人都已經承認是你指使她去壞養生堂的名聲的。”
    婆子臉色大變,“那婦人怎如此不講信用,夫人,老奴,老奴這就去……”
    穆夫人罵道:“你還去什麽!趕緊出去隨官差去衙門走一趟吧,承認是你自己看不慣養生堂才尋人汙蔑養生堂的。”
    總不能讓她和嬌嬌去衙門,她這樣的身份,要是被抓去衙門,穆家會蒙羞的。
    但穆夫人清楚,就算她不去,這事兒也會在京城傳開,哪怕她讓陶婆子把所有罪行攬下,有心人也會猜到這事兒是她指使的,畢竟陶婆子一個下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去針對養生堂。
    但沒關係,隻要不波及到她,穆家也不會丟太大的臉麵。
    等陶婆子離開,穆秀嬌生氣道:“母親,都怪我,不該聽信我婆母的話,誰知那婦人竟會反水。”
    穆夫人歎了口氣,“說到底還是這事兒沒辦好,誰知那婦人還活的好好的,要真是死在養生堂,養生堂百口莫辯,還是我們心太軟了些。”反正那婦人都得了絕症,也活不下去的,早知就該狠心些,直接使些法子,讓她死在養生堂裏麵的。
    穆秀嬌還是怪姚氏,忍不住道:“母親,為何不把婆母也供出去。”
    穆夫人搖頭,“她到底是你婆母,是洛書的母親,真要把她供出去,也會傷了洛書的臉麵,而且要是讓外人知曉我們穆家女婿竟有個這樣的母親,丟的隻是我們穆家人的臉而已,所以不能把她供出去,再說了,她到底有點奇奇怪怪的本事,還是莫要得罪的好。”
    穆秀嬌嘟著嘴不說話了。
    她心裏惱怒的厲害,為何沈糯如此好運,這都沒讓養生堂損失半分名聲。
    陶婆子跟著門房去到穆家門前,跟著官差回了衙門,她是穆家的奴才,隻能把所有的罪行都攬下去。
    等她到了衙門,發現沈糯和她買通的婦人也在。
    陶婆子瞪了那婦人一眼,婦人也恨恨瞪了她一眼。
    這種小案不涉及到刑事案件的,自然驚不到大理寺,都是東街這邊的小衙門處理的。
    這會兒除了沈糯和婦人,還有不少來幫著作證的小商販,擔憂一會兒衙門裏那婦人又反水。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官老爺問道:“苦主姓甚名甚,戶籍何處,狀告些什麽?”
    沈糯報上姓名和戶籍,說道:“狀告穆家大夫人指使家中奴仆買通這位史家的婦人,汙蔑我養身堂的名聲名譽,還請大人明察。”
    陶婆子一聽,急忙喊道:“官老爺,這事兒同我們夫人沒任何關係,都是我做的,是我看不慣這位沈東家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找人去汙蔑養生堂的。”
    官老爺問,“你為何看不慣這位沈東家?”總要詢問作案動機。
    陶婆子哭訴道:“我家夫人經常布施,是個大善人,可卻遭這養生堂東家的為難,我家夫人和姑娘去養生堂調理身體時,她竟把我家夫人跟姑娘拒之門外,羞辱她們,我自是替我們家主子生氣,這才找人去汙蔑養生堂的。”
    官老爺又問婦人,“可你認罪?”
    婦人想反口都不成了,隻能把這婆子怎麽收買她的跟官老爺道出。
    官老爺問完,看向沈糯說,“苦主,如今她們二人都已認罪,按照大涼律法,其中一人杖責二十大板,一人杖責十板,也會立刻對她們行刑,盼著她們日後能痛改前非,莫勿以惡小而為之。”
    “慢著。”沈糯慢慢開口,“她畢竟是穆大夫人身邊的婆子,若沒有主子的吩咐,她豈會隨意行事?我自然不信她的話,我想親自問上一句。”
    她清楚這婆子隻是出來幫著穆家母女二人頂罪的,她又豈會輕易饒過穆家母女二人,不然她不是白白來官衙一趟,難不成真就為了懲罰個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