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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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3 章
    裴敘北從宮中離開後, 鏡玄也得了消息。
    但他並不知禦書房舅甥二人的談話,隻從太皇天後培育的暗衛那裏得知, 裴敘北已從徽州回京, 徽州的鹽霸跟官員們都已經落馬被抄了家。
    鏡玄喃喃道:“他倒也是命大得很。”
    她派去的那麽些武功高強的高手,他都能毫發無傷。
    裴敘北並無告訴安安跟阿糯,他在徽州遇見了什麽樣的困難, 不過好在他都沒事, 平安回來。
    鏡玄淡聲問跪下地上的侍衛,“他回京後就來了宮裏嗎?”
    暗衛道:“回稟太皇太後, 攝政王回了京, 先去了回春堂一趟, 據說是不太舒服, 去尋那位沈仙師。”
    聽聞這話, 鏡玄微微挑了下眉, 喃喃道:“尋她……”
    宮裏又不是沒有太醫,那位沈家女醫術的確了得,但攝政王這個性子, 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尋她的。
    鏡玄很快就懂了, 她微怔, 旋即露出個古怪的神情來, 喃喃說, “竟是如此。”
    這麽一個冷情的男人,她還以為他心裏隻有國家社稷同小皇帝, 竟也心動了, 還是玄門中人。
    鏡玄揮手讓暗衛退下, 才慢慢靠回榻上,她目光有絲絲回憶和迷茫, 忍不住嘲諷道:“他們這些皇族,倒真真是喜歡找玄門中女子,當初的他也是……”
    她想到了那個穿著明黃色龍袍,器宇軒昂的男子了,同這個攝政王一樣,高大,英俊,對她說著不離不棄的話,想讓她從國師成為他的妃子。
    她跟師父和師妹在一起時,從未喜歡過別的男子。
    來到京城,成為國師,她也看不上那些迂腐或者高傲或是紈絝的世家子弟。
    可那個男子始終不同,他是天底下最威嚴最有權勢的人,又英俊無雙,連他都對自己動情,自己又如何不心動,可他有皇後,有無數的妃子,她說她想成為他的唯一,他卻哄著她,說她在他心中就是唯一。
    可她還是沉醉在他的溫柔鄉中了。
    他哄著她,想讓她成為皇貴妃,除了皇後之位,整個後宮再也沒有人能越過她。
    可她不願,她不稀罕,成為他後宮的妃子,哪怕皇貴妃也不是她想要的位置。
    所以她與他的關係一直不曾公開過,她連著師妹都沒告訴過,她怕看見師妹眼中的失望。
    她跟師妹小時候躺在一個被窩時,偷偷談論後以後要嫁的郎中,一定要找個滿心滿眼隻有她們的如意郎中。
    可那個人,卻有無數的女人。
    後來,她同他在一起,並沒有入他的後宮。
    她還是國師,是整個後宮都要畏懼敬重的存在。
    可她還是越來越無法忍受他去後宮其他妃子的寢宮,哪怕皇後的寢宮都不成。
    他還是哄著她。
    其實她也看得出來,他是喜歡她的。
    可那又如何呢,他心中還有皇後,有其他妃子,有他的皇子公主們,有他的天下社稷。
    她也越來越貪心,在後來,兩人總是吵架。
    她也不知不覺想要得到更多。
    是不是得了這天下,他就隻能屬於自己一人,他就能乖乖歸順與自己。
    所以她問他,願不願意把這江山社稷都給她。
    他抱著她,笑眯眯說好。
    她說,如他所願。
    明明他也同意把這天下給她了啊。
    等她真正去做時,去參與朝政時,他卻大發雷霆,震怒,罵她。
    她對他下術,讓他再也無法反抗她。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越來越厭惡她,看她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以前的愛意。
    她也開始冷下心腸,隻想得到這天下。
    想起這些往事,太皇太後的眼眸漸漸泛出些冷意。
    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嘴上說著愛你,實際上,什麽都不願付出,江山跟美人,他們永遠選的都隻有江山而已。
    自那以後,她再也不信任何男子,感情算什麽,隻有名利才是最好的。
    可惜她還是功虧一簣,沒能成功。
    就連這一次的重回,也出了些意外。
    她本是打算讓姚氏幫她把沈家女的命格徹底奪走才醒過來的,這樣她的修為亦跟生前沒什麽區別。
    可出了意外,她隻能提前醒來,現在她修為根本不夠,也無法同沈家女對上。
    對上沈家女,她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師妹現在還是沈家女的師父,師妹隻怕也在尋她,師妹定是知曉自己魂識不滅,就會卷土重來,她得避著沈家女跟師妹,以免被沈家女瞧出端倪來。
    姚氏所經曆的事情,她也都是知曉的。
    姚氏基本就是她的眼。
    想著沈家女,鏡玄蹙眉,這沈家女命格特殊,修為又進步的十分迅速,是個大麻煩。
    不過——
    想著攝政王同沈家女,鏡玄突然勾唇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她不信這世間能有最赤誠和真心的感情。
    所以她根本不用親自對付裴敘北,甚至可以利用沈家女幫他來對付攝政王。
    沈家女是玄門中人,若攝政王對她始亂終棄,她必定懷恨在心。
    沈家女想要對付攝政王,簡直易如反掌。
    鏡玄輕笑了聲。
    她隻用對攝政王下個術就好了。
    那術名情術,並不是師父教給她的東西,是她自己從其他地方學來的。
    是個很隱秘又沒什麽大用的術法,但有些小術法卻能最蠱惑人心。
    這術施術時極為簡單,隻要生辰八字和一些其他的準備即可。
    而且中術者不會有任何反應和不適,其實就跟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別看它名情術,似很簡單,施術過程也極為簡單。
    但若無最赤誠的感情,就會讓中術者性情越來越冷,放大他心中的各種欲望,隻要他對別的女子起了一絲絲的情意,哪怕是憐憫,這絲憐憫同樣會被放大,放大成為溝壑難平的欲望,到時自會做出背叛沈家女的事情。
    沈家女本就被崔家長子背叛過一次。
    瞧瞧崔家跟穆家的下場,她可不信這中間沒有沈家女的手筆。
    若沈家女再經曆第二次背叛,恨意隻怕會比第一次更加濃烈,到時自有沈家女對付這攝政王。
    鏡玄輕輕歎息一聲。
    不過情術的施術還需要一些別的東西,她這裏沒有,民間也很難尋到。
    她記得靈鶴門是有的。
    這讓世人恐懼的邪.教也不過是她的手筆。
    不過創始人並不是她,那時候的靈鶴門也不怎麽出名,還是她成為靈鶴門的門主後,才聲名大噪,讓世人都開始畏懼。
    想要動用靈鶴門的東西,需得真正的章印,她把章印埋在邊城,還得讓人去一趟。
    鏡玄喊來自己的暗衛,同他們耳語一番,暗衛離開。
    鏡玄這才哼著戲調,躺在柔軟的狐裘毛皮上,閉眸小寐。
    ……
    裴敘北離宮時,天色已經很暗,等他到了回春堂,集市上已沒多少行人,大多數商鋪都關了門,他過去回春堂時,回春堂也沒了病患,兩個藥童正在收拾藥鋪,見到高大男子進來,兩人立刻認出來。
    蔣小峰道:“殿下,我們姑娘在後院清洗藥罐。”
    裴敘北點頭道謝,“多謝小峰。”
    他過去後院,果真瞧見阿糯正在井邊清洗藥罐,他大步走去,接過阿糯手中的藥罐,再一摸盆裏的水,都是冷冰冰的,他忍不住道:“怎地是用冰水?小心傷了手,我來洗吧,你過去屋子裏暖暖手。”
    沈糯笑道:“就剩幾個了,我來就成,殿下稍等片刻。”
    裴敘北卻隻是接過她手中的藥罐子,俯身下去,幫她把剩餘幾個藥罐都給清洗了。
    沈糯也不好再搶,過去小廚房端著盆溫熱的水出來,清洗了手,等殿下洗完藥罐,她把溫水端過去,“殿下快來洗洗手。”
    等著裴敘北洗完手,沈糯笑盈盈取了香藥膏過來,幫著殿下在雙手上塗抹香藥膏。
    這東西可以護手防止幹裂,在邊城時就賣的極好,現在回春堂都配的有這些藥膏,每月能賣出去不少。
    裴敘北伸出一雙大掌,低眸看著握著他掌心,幫他塗抹藥膏的那雙嫩白柔軟的手掌,雙眸溫柔。
    等塗抹完香藥膏,沈糯才帶上帷帽,牽著殿下的手離開回春堂。
    前麵的藥堂已經沒了人影,小玉跟小峰先行回去了沈家。
    沈糯關上回春堂的大門,跟著殿下過去百年酒樓。
    到了百年酒樓,兩人直接上去二樓的包廂。
    裴敘北已經定好菜肴。
    兩人剛落座,後廚也開始忙碌起來,店小二送了茶水和點心進來,又悄悄退下。
    殿下今日才回京,這兩個多月京城裏也發生不少事情,沈糯就同他閑聊著,說著她遇見的一些事情,還有準備在西街開養生堂的事兒。
    裴敘北靜靜聽著。
    沈糯忍不住問,“殿下在徽州可遇到什麽危險的事情?”
    她猜殿下此趟去徽州,也是危險重重,不管殿下遇見什麽危險,她都想知曉。
    裴敘北怔了片刻,才說,“遇見過幾次,不過也在預料之中,他們知曉我此趟去徽州要做什麽,那些鹽商自是派高手來取我性命,還有京城一些官員也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沈糯心裏緊了下,伸手握住殿下的手。
    裴敘北笑道:“阿糯別擔心,我已平安歸來。”
    有了阿糯,他根本放心不下,又豈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沈糯卻沒再說話,她清楚的意識到,她對殿下的情,比她想得要多,殿下在她心中的份量,亦是越來越重。
    後廚很快做好美味佳肴,等著一桌子菜肴都端上來。
    裴敘北很自然的幫著阿糯用熱水燙過調羹和碗筷,幫她盛飯碗酸筍雞皮湯,“先喝些湯。”
    沈糯笑盈盈接過。
    之後她幾乎都不用怎麽動手,殿下一直在幫她布菜,深怕她吃不飽似的。
    裴敘北卻也是心疼阿糯,她也清瘦了些,這兩個多月恐怕也是很忙的。
    吃過夕食,裴敘北送沈糯回了沈宅。
    又在沈宅陪了阿糯好久,才回去裴府寫折子。
    次日,天不亮他就換上官袍進了宮,等早朝時,遞上折子,滿朝文武都震驚了,攝政王隻用了兩個多月就清除了鹽霸和徽州的貪官汙吏,實在有些恐怖,要是徽州的情況,京城都是知曉的,當初小皇帝和裴太傅也曾派人去徽州治理這些鹽霸和貪官,結果連命都沒保住,對外說是病死了,實則怎麽回事,大家心裏都是清楚的。
    現在攝政王卻用兩個多月就治理了徽州,如何不讓他們側目動容。
    自此,很多官員再不敢說甚讓攝政王回邊城的話語。
    朝堂若有攝政王輔佐小皇帝,也的確是件幸事。
    戶部尚書更是忍不住稱歎道:“殿下雄才大略,大智大勇,乃是大涼和這天下所有百姓的幸事。”
    國庫的錢都是戶部管著,各個衙門和地方都是要錢,現在鹽霸跟徽州貪官被抄家,國庫也能充盈不少,作為戶部尚書自然是樂享其成。
    裴敘北看他一眼,半垂下眼眸。
    戶部尚書也是太皇太後同梁王的人,這些年,這兩人的勢力在朝廷裏滲的極深。
    接下來要拔出的自然是戶部尚書。
    之後自是各個衙門開始哭窮,要錢。
    小皇帝坐在龍椅上,聽下麵的官員吵來吵去,頭都要大了。
    但他並沒有埋怨或是讓底下的官員們不要再吵了。
    反而很認真的聽著,他想做個明君,哪怕很苦很累。
    等著官員們吵了一波才停歇下來。
    等下朝,裴敘北同安安過去書房,陪著安安批閱奏折。
    如此,還有不少官員求見,都是要哭窮的。
    安安讓他們一一進來禦書房。
    有些衙門的確是窮,很需要銀錢。
    所以安安有些批了,有些沒批。
    裴敘北隻是安靜的陪伴著,讓他欣慰的是,安安的確很厲害,該給銀錢的衙門也都給的很應該。
    接下來的日子裴敘北基本都待在宮裏。
    而沈糯也忙碌不已。
    日子就這樣在裴敘北和沈糯的忙碌中到了過年。
    過年的話,兩人也沒什麽機會見麵,一些藩王要進京,還有宮裏要辦宮宴,都是一堆事兒。
    沈家過年還是很熱鬧的,回春堂跟養生堂都放了假。
    沈糯也在回春堂門前掛了牌子,若有急診,可以來沈宅尋她。
    大年三十的晚上,沈糯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團圓飯。
    而裴家人則都進宮去吃了宮宴。
    吃過年飯,沈糯帶著一大家子去遊船。
    船是提前幾日就訂好的,沈糯定了一艘挺大船遊運河。
    正好船行的東家她也認識,前些日子東家的小兒媳難產,是她幫著接生的,那產婦情況也是很危險,大出血,若不是她,隻怕要落個一屍兩命的後果。
    船行東家很感激沈糯,就把船行裏最大的一艘租給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