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族姐是訂過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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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到靈堂的時候,虞蘭雪和寧氏已經過來,寧氏看著虞兮嬌的目光很是不善,倒是虞蘭雪對虞兮嬌微微一笑。

    “方才這裏怎麽沒人?”寧氏憤怒的瞪著一個婆子厲聲斥道,方才就是這個婆子守在靈堂的。

    “是宣平侯府的虞三姑娘讓奴婢離開,先去用膳的。”婆子頭低下,低聲辯解。

    征遠侯府也有自己的三姑娘,就是虞蘭燕,為了和虞蘭燕分別開來,婆子特意的給虞兮嬌前麵加了一個侯府的名稱。

    “放肆,這裏是征遠侯府,並不是宣平侯府。”寧氏冷笑道,目光斜睨了虞兮嬌一眼,很有幾分指桑罵槐的意思,“你是哪一家的奴婢,吃用的是哪一家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夫人,奴婢下次不敢了!”婆子嚇的跪了下來。

    寧氏冷哼一聲,揮揮手:“下次眼睛不長利一些,就別來我麵前現眼了。”

    這也是她的心腹,否則不可能派來守靈堂,現在自然不可能因為虞兮嬌的事,真的把這個婆子如何了。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婆子急忙退了下去,暗中抹了一把冷汗。

    寧氏斥責完婆子,順勢走到了虞兮嬌麵前。

    虞兮嬌靜靜的看著她,並不慌亂,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也不怕寧氏真的對付她,最多就是一個似是而非的指桑罵槐罷了,或者在自己身上挑一些小毛病,她還真不怕寧氏指摘她的錯處。

    “虞三姑娘,這裏是征遠侯府,必竟不是你們宣平侯府,有什麽事情,你還得多通過我才是,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又是我們征遠侯府的不是。”寧氏看著虞兮嬌道,眼睛裏幾乎冒火。

    “夫人說的是。”虞兮嬌不慌不忙的道。

    寧氏一肚子火氣,被虞兮嬌這麽風平浪靜的語氣一懟,有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憋屈的想吐血。

    這麽多年,寧氏覺得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讓虞蘭萱擺了一道就算了,反正虞蘭萱也沒得好,自己葬身在火海之中,征遠侯府的內院從此就是自己的,可眼前的這個虞兮嬌算什麽,一再的讓自己出醜,甚至於因為她的事情,虞瑞文更是直接把女兒除了族。

    而今這個賤丫頭居然還敢到自己麵前指手劃腳,寧氏氣炸了肺,看一眼都覺得怨憤觀消,可偏偏她不能直接動手。

    老爺一再的叮囑自己,暫時不能動這個賤丫頭,說絕對不能再讓這個賤丫頭在征遠侯府出事了。

    寧氏隻恨當時自己被虞蘭萱分了心,否則怎麽會讓眼前這個賤丫頭得了好,她當時就應當和褚子寒廝混在一處,讓人抓了個正著,而後就算是看在宣平侯和安和大長公主的臉麵上,也已經名聲俱毀。

    哪裏還容她現在在自己麵前猖狂。

    “你自己多注意,別再惹出什麽事情,一會守夜的時候,就在那一處吧。”寧氏伸手往一處隨意的指了指,那裏放著一個火盆,一會要燒一些紙錢之類的東西,今天晚上得有人守夜,也得時不時的燒一些紙錢,祭品之類的東西。

    虞兮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帶著晴月走過去。

    這一個火盆就在靈位前麵,是最接近棺槨的位置,隻不過之前這個位置是虞蘭雪的,如今她就站在這一個火盆前,還沒有跪下。

    “嬌妹妹,你去後麵吧,那邊有柱子,你累了還可以休息一下。”虞蘭雪見她過來,柔和的笑了笑,伸手往後麵的一個火盆處指了指。

    靈堂裏素白的長縵飛揚,掛的幾乎都成了白色的海洋,在那一處的長縵之後,的確有一根柱子,在那一處靠著可以讓人舒服不少。

    “多謝族姐,寧夫人讓我在此處,我就在此處比較好。”虞兮嬌微微一笑,拒絕了。

    虞蘭雪看了看她,聲音越發的低了起來:“婉兮妹妹的傷勢還沒有好,帶著傷這麽半夜,恐怕妹妹承受不住。”

    這是表示對她的關心了?

    虞兮嬌心頭冷笑,這位曾經的堂姐以往對虞蘭萱也是極關心的,甚至可以說許多時候還會為了虞蘭萱委屈自己,這也讓許多人知道,征遠侯府最尊貴的姑娘是虞蘭萱,最溫柔體貼人的卻是這位大姑娘虞蘭雪。

    曾經,她就覺得這位大堂姐過於的偽善了一些,和人交往從來不真心,像是戴著一副溫情脈脈的假麵似的,不過當時這事跟她也沒多大關係,最多就是拉著她演一番戲罷了,娘親又極喜歡她,虞蘭萱覺得無傷大雅,也就沒放在心上。

    而今看起來, 這演技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看著居然很真誠,真真切切的關心,真真切切的擔心,仿佛一切都像是真的似的。

    記得重生後初見麵,虞蘭雪根本沒有多看她一眼,可見不會對她多費一絲心思,而今卻這般親熱的湊上來,應當是身上有什麽價值了

    “嬌妹妹,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虞蘭雪看了看周圍,忽然又道。

    虞兮嬌的目光掃過去,看到的正是寧氏怒瞪著虞蘭雪的目光,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手搖了搖:“不必了,多謝族姐好意,就在這裏吧。”

    一再的被虞兮嬌拒絕,虞蘭雪也沒生氣,隻是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沒去看怒瞪著她的寧氏,對著就近的虞兮嬌側身一禮。

    虞兮嬌身子一偏避了過去。

    “還請嬌妹妹原諒我母親方才的言語,母親向來疼愛妹妹,宣平侯爺之前把妹妹除了名,母親很是不喜,恐怕是遷怒了妹妹,還請妹妹看在我的份上,別跟母親太過計較,妹妹她她自己行的不端就罷了,還連累了我們虞氏一族所有的女孩子,原本除名也是應當的。”

    虞蘭雪低聲道。

    站在虞氏族女的份上,虞蘭雪的這話可以說是說的極是有理,出了虞蘭燕的事情,虞氏一族族女的親事必然會受影響,氏家大族最講究體麵,虞氏雖然不算是那樣的世家大族,但必竟也出了兩位侯爺,以往虞氏一族出去說,也極有體麵。

    而今卻因為虞蘭燕的事情,大家都丟了麵子。“族姐不怨我?”虞兮嬌笑了。

    “這事的確是妹妹不對,我又怎麽會怨你,同為虞氏一族的族女,我又豈會不懂。”虞蘭雪頭低了下來,神色看著黯然無比,苦笑了一笑,“但就算如此,她也是我的妹妹,我的親妹妹,虞氏一族可以把她她除名,我卻是不能的,就算是受了她的影響,也是我該當的。”

    說著眼眶紅了起來,自己也察覺了,馬上偏過頭用帕子在眼角抹了抹,再回頭,笑容苦澀。

    虞兮嬌心頭一動:“族姐莫不是有什麽事?”

    “沒有,哪有什麽事情,方才是想起了蘭萱妹妹,我們府裏接二連三的出事誰能想到現在居然鬧成這副樣子。”虞蘭雪苦澀的道。

    站在她身後的丫環臉上露出一絲憤憤然,看了看自家姑娘,卻是不敢說話。

    虞兮嬌沒說話,隻默默的看了看虞蘭雪,而後頭緩緩的低了下來,看著心情也極沉重,出了這種事情,拖累的又豈隻是征遠侯府一家。

    “妹妹年紀小,這事就算鬧成這個樣子,再隔個一年應當也不算什麽,隻是那些就要訂親,或者就要成親的族姐妹們,可能就會受牽累了。”虞蘭雪終於又開口說了話,這話裏的意思卻讓人不免多想。

    “族姐是訂過親的吧?”虞兮嬌抬起頭問道。

    虞蘭雪臉一紅,沒直接答話,倒是她身後的丫環搶了個先,沒好氣的咕嚕了一句:“我們大姑娘是訂了親的,可是這訂親和不訂親也就是一個樣子。”

    “不許胡說。”虞蘭雪低聲斥道。

    “姑娘,奴婢沒有胡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到現在也沒個人過來祭拜,這分明就是還給我們姑娘臉麵。”丫環氣惱不已,撅著嘴道。

    “放肆!”虞蘭雪臉色一沉,丫環慌忙跪了下來,一邊抹著眼淚道:“姑娘,奴婢知道您委屈,知道您完全是受了牽連,可就算是這樣,您還是覺得三姑娘沒錯,可您也得想想自己,也得為自己著想。”

    丫環說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不遠處的寧氏看到她們這邊有動靜,抬腳想走過來,卻在看到虞蘭雪目光的時候停下腳步,轉身去吩咐其他丫環和婆子做事,對她們這邊的動靜仿佛一無所知似的。

    “族姐訂親的那家是 出了什麽事不成?”虞兮嬌水眸了眨,長睫下眸色若水般平靜。

    虞蘭雪臉上笑容僵了僵,笑容越發的苦澀起來,:“其實當時還是大伯母幫著訂的親事,那家子應當也是看不上我的,原本就是大伯母的體麵而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會鬧成什麽樣子,都是可以的。”

    說到後來眼眶越發的紅了起來,眼角含淚,緩緩的滑落了一顆下來,嫩白的臉上立時出現了一道淚痕,這一刻,她隻是受牽連的虞氏女,隻因為虞氏女的身份,才讓親事受損,接下來如何,還得看人家在不在意。

    這模樣,但凡是虞氏女都會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