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媒婆宗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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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自古便是南梁最為盛大的節日,而皇室舉辦的中秋夜宴,會邀請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員攜其家眷前來皇宮赴宴。住在汴京的官員倒還方便,那些地處別城的,就要提前好些日子趕路。
汴京的眾位貴女對每年的中秋夜宴十分重視。自己的衣著打扮,不僅代表著自家的實力,打扮出眾的人,更有被皇親國戚看中的可能,曆年封妃和嫁給皇子王爺的大有人在。
因此,從這一天的清晨開始,各府的小姐便忙碌了起來,將軍府四小姐宗月歌也是如此。
清晨,宗月歌還在夢中,突然被開門聲吵醒。
她下意識的想摸手機,在枕頭邊尋覓半天無果,隻好坐起身,眯著眼睛看著姑姑帶著一眾丫鬟魚貫而入。
“四小姐,”為首的姑姑行了個禮,“今晚便是中秋夜宴,您該起床梳洗打扮了。”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了嗎?”宗月歌以為自己睡了一整個白天,忙問。
“現在是早上。”姑姑笑盈盈的回答。
“”
“中秋夜宴,夜宴,”宗月歌無語的睜開眼,“我早上打扮什麽?”
“四小姐,中秋夜宴是我南梁最盛大的聚會,自然要從早上開始打扮。”
宗月歌剛想躺下再睡一會,便被兩個丫鬟架了起來。
“你們倆,伺候四小姐洗漱。”
宗月歌迷迷糊糊的梳洗完,被按在了梳妝台前。
夜宴自傍晚開始,將軍府的兩位小姐共乘一駕馬車,向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馬車內部都由軟墊包裹,正中擺著一個鑲嵌著五色靈石的方桌,上擺著各種水果糕點。
宗月歌和宗婉音分坐方桌兩側,靜默的氛圍充斥著整個馬車。
因著姑姑說為了美觀,今日在府內不可多加飲食,宗月歌早已饑腸轆轆。她伸手拿起一塊金絲棗泥糕,慢慢的嚼著。
“月歌妹妹,今日的打扮很是素淨呢。”
宗月歌沒有理會她這句話,自顧自咽下最後一口糕點,姑姑將她的腰帶勒的極緊,這會兒她不得不鬆開了點。
“妹妹今日的妝容也難得的漂亮呢。”
宗月歌終於騰出空來,看著宗婉音。
宗婉音身穿月白流沙裙,腰間係著一顆圓潤的珍珠流蘇墜子,和頭上飛雲髻上插著的步搖相得益彰。美目流轉,丹唇微啟,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你想說什麽?趕緊說。”
宗月歌抱著肩,看著對麵的人因為這一句直球微微的變了臉色。
“我不過是見妹妹今日好看,誇讚幾句罷了,妹妹何故這樣說?”
“這兒就咱倆,不用裝。”宗月歌看著她,“一會兒到了地方,怕你說不出口了。”
宗婉音收起了臉上假惺惺的笑容“你別想著靠臉勾引三皇子,你這種草包根本配不上他。”
宗月歌想起監獄內小七的話,想著多從她口中套出些什麽,便開口挑釁“那怎麽了。三皇子跟我訂婚,說明他就喜歡我這樣的,不喜歡你。”
“你”宗婉音氣急,一時口不擇言,“我與三皇子早就相識,關係自然是比你親厚許多。”
早就相識?宗月歌心道,莫不是這倆人早就有聯係?
“那他怎麽跟我訂婚,不跟你訂婚?”
“三皇子跟你訂婚不過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馬夫的聲音打斷。
“二位小姐,宮門到了。”
夜宴設在起雲殿內,距離宮門口還有好一段距離,宗凜剛下車便被其他武將叫住,囑咐了兩個女兒後便和同僚同去了。
宗月歌第一次進宮,隻好跟在宗婉音身後走著,半路上突然被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叫住。
“婉音妹妹。”
二人回過頭,一個大紅色衣衫的女孩走近。
“媚兒姐姐,好巧。”
宗婉音的答話提醒了宗月歌來人的身份,是那個在雲裳閣被她坑了錢的柯媚兒。
“咱們一同去吧。”柯媚兒親熱的挽住了宗婉音的手臂,突然看著身邊的宗月歌,疑惑的問“這位莫不是將軍府那個體弱的三小姐,宗知溪,真是妙人啊。”
“媚兒姐姐,”宗婉音臉色難看,“這是月歌妹妹。”
宗月歌也適時地歪頭同她打招呼“你好呀,媚兒姐姐。”
“你今日怎麽”
“怎麽如此好看?”宗月歌幫她補全了話,“姐姐過譽了,都是大家襯托的好。”
“你”柯媚兒反應過來,“果真牙尖嘴利,麵目醜惡。”
說完拉著宗婉音走遠“婉音我們走!”
宗月歌無趣的看著這倆人走遠,為玄真大陸的幽默感而遺憾。
此時來參加夜宴的人越來越多,她順著人群來到了起雲殿門口,正要進去時,又被人叫住。
“月兒,這麽巧。”
宗月歌極不情願的轉過身,看著叫住她的蕭承翼。
“月兒今日,好美。”蕭承翼眼中似是盛滿了驚豔,讚到。
宗月歌為他一口一個“月兒”感到惡寒,道“三皇子還是叫我的全名吧,月兒這兩個字過於親昵。你我還沒有成親,於禮不合。”
“好,月歌。”蕭承翼從善如流,“一同進去吧。”
“不了,”宗月歌立馬拒絕,“君臣有別,還是三皇子先進去。”
蕭承翼的臉色微變,隨即調整回沒有破綻的笑“好,如月歌所願。”
宗月歌站在原地,看著蕭承翼走進起雲殿,想著自己沒一會就懟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又十分適合談戀愛,自己實在是個稱職的,媒婆。
她搖搖頭走進了大殿。大殿內已經到了不少人,文臣武將均在大殿左側,三兩成群,談天說地;夫人貴女落座大殿右側,互相笑鬧著。
宗月歌定位到了宗婉音的位置,走到她旁邊的空位坐下,引得一眾貴女的詫異。
“這位神仙妹妹是”
“宗月歌。”她無視宗婉音的臉色,笑容可掬的看向說話的女孩。
“你是宗月歌?”
女孩的驚呼吸引了更多人看向她們這一處,宗月歌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說道,“是呀,不信你們問她。”說完向宗婉音看了一眼。
“是。”
宗月歌心情極好的磕著瓜子,漫無目的的看著殿內的眾人,突然被坐在對麵,前排靠後位置的一個黑衣男子嚇到。
是那日在假山後挾持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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