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快來人救救宜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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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月歌此刻並不好受。
自己青白色火焰雖然是已經將邢陶的火靈氣吞噬大半,可這次卻與上次吸收瑞安的雷靈氣不同,邢陶的火靈氣順著經脈,遊走到了她的丹田內,與她自身的火靈氣相撞。
丹田內不斷傳來兩股靈氣相撞產生的撕裂痛楚,宗月歌起初還能強忍,可那疼痛越來越嚴重,她的意誌終是不敵生理,周身靈力消散。
台下眾人本正為宗月歌展露出來的修為驚歎,忽見她顯出退意,皆發出一陣唏噓之聲。
邢陶見麵前的少女忽然捂著心口,單膝跪倒在低台上,細長如狐的眼角彎起,掌心火光大盛,正想乘勝追擊時,卻突然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原本應該倒地服輸的南梁嬌小姐,竟然用袖口抹去了唇邊溢出的鮮血,抬眸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中無喜無悲,隨即他似是看到那眼神中閃過一絲雷光,
在邢陶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麽的時候,一張雷電密布的網已經自他的腳底升騰而起,瞬間便在他的頭頂處閉合,眨眼間,一個充斥著雷靈力的球形網便將他牢牢罩在其中。
“她竟有結丹境一階的修為!”
台下的一片寂靜中,不知是何人說出了這句話。此話平地驚雷般炸開,人群頓時陷入沸騰。
在一片或驚疑,或讚賞的聲音中,宗月歌扶著膝蓋站了起來,看向雷網中死死盯著自己的邢陶“你設法與我一戰,如今打完了,你輸了,又該當如何?”
宗月歌說話之前,已經料想過他的反應,也許是輸給自己,麵子上掛不住的惱羞成怒,也許是暗中的計劃敗露,重新籌謀的神秘莫測,可眼前這位西晉王子的反應,確實她萬萬沒想過的。
邢陶身處雷光織成的網中,卻是勾唇一笑,眼中也滿是愉悅之喜“宗小姐好修為,好手段。”
宗月歌潔白的衣袖上已經沾染了點點紅斑,她攏了攏袖口,心中對他此番反應十分不解。
按如今西晉南梁兩國的形式來看,他們兄妹二人要麽按兵不動,要麽主動出擊,好讓自己重傷,從而使身處戰場的宗凜分心。可如今他戰敗,怎麽也不應當是現在這般,猶如過年的喜氣洋洋。
“你笑什麽?”宗月歌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笑你,”邢陶直視著宗月歌的眼睛,道,“笑你自以為是。”
宗月歌皺起眉,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麽般,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下了台,扒開擁擠的人群,飛速衝往冰墨堂外!
耳邊風聲呼嘯,她的心中卻越來越清明。
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隻是那二人原本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身在外院學醫,身體瘦弱的宗知溪。怪不得今日比武,自己並未見到竺歡的身影,原來這二人是明中拖延自己的時間,暗中竺歡再去害宗知溪。
思量至此,宗月歌已經到了學院弟子們學習醫術的藥宗門口。門口空無一人,她快速步入宗內,一時不知宗知溪身處何處,暗自懊惱自己對姐姐的關心不足,麵上也焦急起來。
她一路朝前走著,見一約莫十一二歲的小童在藥圃中澆水,趕忙上前詢問“小朋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宗知溪的姐姐?”
那小孩並未抬頭看她,宗月歌看了他一會兒,正懷疑這小孩兒是個聾子的時候,終於看見他朝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
宗月歌心頭焦急之意更甚,無心細想小孩的反常之舉,又問道“你可否認識一個叫宗知溪的人?”
小孩抬起挽著袖口的胳膊,朝著女生寢區的方向指了指。
“太好了,”宗月歌大喜過望,拔腿便向自己寢室區的方向跑去。
寢區內一片寂靜,宗月歌進來也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來不及繞過池塘,宗月歌便從冰封的池麵上踏過,身上還未消散完全的火靈力還殘存著溫度,腳底的冰麵稍有化開的跡象,她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上了岸,宗月歌沿著路的邊緣,心中後悔自己這幾日沒能去找宗知溪,以至於現在自己都不知去何處尋她。好在此刻學院的人大多不在寢區,若宗知溪遇襲,聲響在第一時間就會被自己發現。
她將腳步放的更輕,仔細分辨著空氣的波動,終於,在靠近東南角的位置,她聽見了異樣的動靜。
“唔唔——”聽聲音,似是女子。
“你堂堂一個公主,居然也做這樣下三濫的事。”男子的聲音十分熟悉,可宗月歌想不起來是誰。
“你先坐下,傷口需要處理一下。”宗知溪的聲線溫和,十分好分辨。
終於,宗知溪循著聲音,推開了一間寢屋的門。屋內,宗知溪手中托著一個托盤,上放著各色瓶罐,桌前坐著一青衣男子,赤著上半身,胸前一道傷口正一陣一陣的冒著血。
一站一立的二人看向被打開的房門,一時怔住。
“月歌?你不是在冰墨堂比武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還是宗知溪率先打破沉默。
宗月歌邊回手關上門,邊用眼神示意她外人在場不便細說,口中敷衍道“我比完了,有點餓就先回來,路過你這就想來看看你。”
宗知溪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你怎麽在這?”宗月歌看向宜周。
宜周不自然的看向窗外“我我是來找衛施施的,路上看見西晉的公主襲擊知溪小姐,便上前幫忙,沒想到一時不察被這女人傷到了。”
宗月歌這才看向角落裏那一團火紅的身影,對宜周說“你已經步入結丹境,怎麽能這麽輕易的被她傷到?”
宜周麵上浮起羞愧的神色,呼吸的變得粗重起來,胸前的傷口淌出了一陣血。
“別說了,先上藥。”宗知溪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宗月歌忽然想到自己上次受傷,問“他這傷,為何不用續玉膏?”
“續玉膏昨日才用完,”宗知溪邊理藥罐邊回,“他這種流血速度等不到再煉製續玉膏了。”
宗月歌見宗知溪安全,心緒也平和下來,在宜周對麵坐下,忽感喉嚨焦燥,便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來不及溫熱便飲了下去。
不同於此刻宗月歌的緩和,宜周心中愈發窘迫。三名女子圍著上身的自己,饒是在北楚見多識廣,今日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形。
宗月歌注意到他越來越紅的臉頰,奇怪地問“你臉怎麽了?”
“我無心冒犯隻是”
宜周的話斷斷續續,再加上來自現代,男女大防並不深切的宗月歌,醫者仁心,手下不分性別的宗知溪,和角落裏根本無暇顧及他們三人的竺歡,屋內一時竟無人理解宜周的臉紅。
“他是不是”宗月歌忽然朝向忙碌的宗知溪,宜周聞聲以為終於有了知音,欣喜地看向她,卻在下一刻徹底石化。
“他臉這麽紅,是不是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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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周殿下,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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