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他選他然後他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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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淩玄學院的傳統,新生自入學第三天開始,便要進行每半月一次的比武,為的就是督促學院的修士們不斷進取。
比武設在淩玄學院外院的冰墨堂內,今日一早,堂內就已經圍滿了剛入學的新生。
宗月歌和衛施施一道,尋了一處清淨的角落。
“月歌,你說,竺歡這次還會不會來找你的茬?”
因著昨晚的事,宗月而過此刻腦海中還是一團亂麻,衛施施這話便更增加了她的煩惱。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心不在焉的回道“不知,也許吧。”
衛施施在旁邊嘟囔著什麽,宗月歌此刻沒有心情去分辨,眼神漫無目的的在自己麵前的一眾修士上掃著,嚐試著分散自己的注意,平複心緒。
昨夜的事到底還是將宗月歌放鬆的精神收緊,她看了一會兒,便想收回視線,閉目養神一番,卻在眼皮剛要合上之時察覺到了一抹陰冷的視線,如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又好像在暗中窺探,伺機跗骨的蛆蟲。
宗月歌眼睛陡然睜開,頭猛地朝那方向一轉,直嚇了一旁的衛施施一跳。
“怎麽了?”
是和竺歡一同前來學院的那個西晉的王子。
宗月歌眯著眼睛看向他,他好像已經發現了自己,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奇怪的笑意。宗月歌清楚地看見,他對著自己,用口型說了句話。
“你死定了。”
宗月歌看向那人,心中對他這句話不甚明白。她掏出自己袖袋中的藥袋,朝他晃了晃。那西晉王子見狀,臉色微變,隨即將頭扭到了一旁。
衛施施站在她身邊,對宗月歌的舉動十分不解“月歌,你在做什麽?”
“無事。”
她剛說完這句話,麵前的人群忽然散開,讓出了一片空地。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身著一身簡樸的灰色長袍,手持一根樹枝模樣的長杖,走到了空地中央。
“咚——”
老者將長杖敲在地板上,一聲悶響後,地麵陡然隆起一塊橢圓形的地台。
“諸位小友,今日是你們第一次比武,規矩和新生試煉時相同。”那老者的聲音卻一反常態的年輕,若不看他的相貌,定會以為這是一位少年郎。
老者說完,便將地台中心處讓了出來,長杖在自己麵前的空氣中虛虛地一點,一張銀線鉤成的名單便赫然浮現在眾人麵前。
“第一位,曆桐。結丹二階。”
曆桐的境界惹得眾人一陣騷亂。淩玄學院的新生,須得十八歲之下,這曆桐年紀輕輕,就已有如此高的修為,當真是少年英才。
曆桐依聲上台,學院的白色長袍在他魁梧的身上穿著,稍顯滑稽。
“我選,西晉的邢陶。”
宗月歌本不知邢陶是何人,一看半空中的名單,邢陶二字堪堪排在曆桐之下。看來這曆桐不願欺淩弱者,倒是位頗有血性的漢子。
一個身形單薄,腰懸彎刀的黑衣男子跳上了地台,正是那方才還在威脅宗月歌的新晉王子。
曆桐和邢陶在老者的示意下,麵對麵抱拳行了個禮,以示雙方點到為止。
比武開始,宗月歌和衛施施蹭著縫隙鑽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你先出招。”曆桐表現的十分大氣,很有強者風範。
邢陶並不多話,左手抽出腰間彎刀,宗月歌這才注意到,他的刀比竺歡的長上一些,刀身也有點微微泛紅。
隨著洶湧的火靈力注入刀身,邢陶淺淺地挽了個火光四濺的刀花,向曆桐的斜向刺去。曆桐並未攜帶兵刃,隻是將古銅色的右手豎在自己身前,雙腳分的更開,周身金光乍現。
那刀正劈在了他豎起的手掌之上,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的聲響,邢陶的刀竟被曆桐雙手夾在兩指間,紋絲不動。
台下眾人一片嘩然。並不是為了這場精彩的打鬥,而是,這新生排名第一的曆桐,竟是金靈根。金靈根並不適合修煉,從來金靈根的修士多主煉器,曆桐竟然能憑借金靈根修得結丹二階的境界,令人讚豔。
“這北楚的曆桐,果然是修煉的奇才。”
“是啊。北楚能有這般勇士,看來,未來的天下局勢,是要變了。”
身旁修士的竊竊私語一字不落的傳入宗月歌的耳朵,她不禁的對曆桐敬佩起來。
再看台上,曆桐已經放開了邢陶的刀,四指並攏,拇指歸於掌心,反手將自己的手掌推向邢陶的方向。
一陣金光朝著邢陶襲去,那西晉王子步伐稍顯凝滯的躲了躲,終是被金光掃到,跌落地台。
這一局,曆桐勝出。
邢陶站起身,重新走上地台,那老者來到他身邊,並未對方才的比武多做點評,隻是道“第二位,邢陶,結丹一階。”
邢陶點了點頭,待台下眾人安靜後,說“我選宗月歌。”
眾人的眼光聚焦到了前排抱著肩膀的少女身上。
宗月歌邊暗道這兄妹倆的興趣愛好十分統一,邊踏上了地台,站到了邢陶對麵。
少女一襲白衣,直到腰間的發絲用一條繡著墨雲的發帶係緊,素淨卻不乏英氣的臉上麵無表情。
邢陶看著她,將手中的刀甩到了地上,刀身碰地的聲音讓那老者微微轉頭,眼中浮起一抹不虞。
“宗小姐,請。”
宗月歌並未應承他不安好心的謙和,道“你不必讓我,不如我們一同出招,好早下結果。”
“嗬。”
邢陶輕笑一聲,細長的眼睛微微彎起,雙手飛速結出了一個複雜的印,刹那間宗月歌感覺到周身的空氣變得灼熱,空氣凝滯,連帶著她的呼吸也變得不暢。
“你這人,方才同我比試時,為何不拿出真本事!”曆桐已經看出他方才並未用盡全力同自己對戰,不滿道。
宗月歌此刻已經無暇關注曆桐,周身的空氣已經灼熱到了自己無法忍受的溫度,而麵前的邢陶也已經雙目赤紅,卷發飛舞在空氣中。
用雷靈力顯然不是上策,而且宗月歌也不想暴露自己擁有五靈根的事實,便隻能運轉火靈力。
本來邢陶見麵前的少女,麵色發紅,額角冒汗,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看來宗凜的女兒,也不過如此。
“你就這點——”
他嘲諷的話還沒說完,便和台下眾人一樣,驚異的瞪大的雙眼。
原本應該落荒而逃的少女,周身竟然忽的騰起一圈青白火焰,直將他的靈氣吞噬大半!
“什麽?宗月歌不是雷靈根嗎?”
“難道她是雙靈根?可她這火靈氣,看起來很是特別啊。”
人群中頓時充斥著各色議論,隻有那位老者一言不發。
老者立於地台側麵,直愣愣地盯著那隱沒在青白火焰中的少女身影,良久,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著什麽。
“渡業蓮火竟然是蔓青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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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的靈感來自楊千嬅的歌《處處吻》裏的歌詞他吻她吻他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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