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戲精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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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月歌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去,重山疊嶂中,一條僅容一駕馬車通過的山路,彎彎曲曲的拐進了兩座山間。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月光都有些慘白。
“天快亮了,”駕車的葛姓山匪邊甩著馬鞭,邊向從車內探出頭的宗月歌說,“月歌姑娘還是先進馬車吧,露氣重,別著涼。”
“多謝葛大哥,”宗月歌道了謝,卻並沒有依他所說般回到馬車車廂裏,“葛大哥,這裏是哪啊?”
那山匪聽她此言,想著馬上就到了寨子,量這幾個病秧子也翻不出天,語氣也變得不再和善“少打聽,趕緊進馬車!”
宗月歌笑了笑,退回了馬車。關沐風聽見了外邊的動靜,不禁對這個自己的“知己”的命運感到惋惜,道“月兒姑娘不要害怕,我大哥就是那樣的人。”說罷他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目光堅毅地看著宗月歌,“到了要聽老板的話,你有什麽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宗月歌沒想到這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山匪,竟還有俠肝義膽的一麵,不免有些感激“多謝關大哥。”
正說著,馬車停了下來,車廂的簾子被人從外邊掀開,原本正駕車的山匪跳下馬車“到了,下車。”
車上四人陸續下了馬車,天際漸白,泥土被露水打濕,宗月歌下車時,還不小心踩了一腳泥。
“哎呀!”
關沐風聽她驚呼,回頭問道“怎麽了?”
“無事,踩到泥了,”宗月歌抱歉地笑了笑,“不如兩位大哥先等我們一下,第一次見老板,總得留下點好印象。”
“不用,趕緊進去。”姓葛的山匪一口回絕的她的請求,邊說邊將手附在石壁上,原本平滑的山體登時向四周打開,出現了一個三人寬的門。
宗月歌和北羨雲對視一眼,跟著走在前麵的山匪進入了慈悲穀。
約莫半炷香時間後,三人出了山體隧道,清晨的霧氣撲在幾人臉上,宗月歌眨了眨眼,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慈悲穀的地勢平緩,中間有一小湖,木製房屋圍繞著湖邊而建。清晨時分,山寨中的人似乎還在沉睡中,隻有一兩個赤膊的年輕男子,站在湖邊,像是在洗漱的樣子,聽見腳步聲後,好奇地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兩位大哥,”宗月歌狀若疑惑地問,“既然是茶鋪,怎的不見茶田?”
尖臉山匪此刻終於卸下了偽裝,轉過身來對著他們三人凶巴巴的說“少廢話,進了慈悲穀,就不要想著出去!”
“什麽?”北羨雲聞聽此話,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你們你們難道是山匪?”
“你說對了,我們就是山匪。”說著他朝一旁的關沐風點了點下巴,“你們倆跟他走。”說罷看了宗月歌一眼,“你跟我來,少耍花樣。”
“天哪!”宗月歌忽然浮誇地喊了起來,眼角甚至留下兩滴害怕的眼淚,“你們居然是山匪,我要回家!”
邢陶看著這精湛的演技,也隻好順從的裝出驚恐的樣子,往山壁上縮了縮。
三人害怕的模樣似乎是極大的滿足了山匪的虛榮,那尖嘴猴腮的山匪並未多做言語,隻是示意關沐風將北羨雲和邢陶帶走,自己則緊緊地拽著還在不停掙紮的宗月歌走向相反的方向。
“放開我!放開我!”宗月歌一路上不斷的小幅度掙紮,一邊環顧四周打探環境。這座山寨看起來人口不算太多,可武力值頗高,光是放置武器兵刃的地方,她這一路上就已經看見了不下無處,若是從外部強攻,定無多少勝算。
正想著,二人已經在一處看起來麵積很大的房屋前站定。
那山匪敲了敲門,待屋內傳來一聲渾厚的“進來”,才帶著掙紮的宗月歌走進了屋子。
屋內陳設華麗但不精致,金器銀具隨處可見,地板上甚至還鋪著花紋複雜,色彩豔麗的地毯。
“老大,”宗月歌身前的山匪單膝跪地,“新的壓寨夫人已經帶來了。”
“是嗎?”屏風後的人走了出來,坐在正對著房門的虎頭椅上,“你抬頭。”
宗月歌滿臉淚痕,顫顫巍巍地抬起了頭,與那被稱作“老大”的男子直視。
這山寨的老大看起來已經過了四十歲,一條凶神惡煞的傷疤橫貫整個麵部,膚色倒是很白,一雙三白眼看著宗月歌露出了驚豔之色,笑出了聲“這小娘子很是和我的心意。老葛,這次的差事辦的不錯,下去領賞!”
跪在地上的山匪歡天喜地地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裏就剩下宗月歌和老大兩個人。
“你先過來。”宗月歌看著山寨老大朝自己招了招手,擠出了眼淚,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美人落淚最是賞心悅目,那老大也沒有生氣,反而站起身走到了宗月歌身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善一點“姑娘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月兒”
“月兒,真是好名字。”他稱讚了一聲,“我叫巴權,你可以叫我夫君。”
“什麽?”
巴權看見麵前的少女,被淚光浸透的眼睛看著自己,瞬間心情舒暢,耐心解釋道“我們今晚就成親,早叫晚叫,都是要叫的。”
“我要回家,我不要與你成親!”宗月歌說著,忽然拔腿向門外跑去,隻是沒跑兩步,便被身後的巴權拎了回來。
“你逃不出去的,少白費力氣。”宗月歌方才逃跑的動作太快了,巴權不由得懷疑她身懷修為,放出靈力探尋,卻一無所獲。
宗月歌假意掙紮逃跑,為的就是引他放靈力來試探自己的修為,不知為何,自她修煉以來,自己的修為從來就不會被被人探知到,反倒是宗月歌,抓住了巴權的靈力,探了一番。
結丹境二階,強攻未必會輸,隻是寨子中人員眾多,看來還是要智取。
巴權見她掙紮失敗後,就不再動彈,以為她已經被嚇到,稍稍放緩了語氣說“你不要害怕,過了今夜,我們就是夫妻了,我今後定會對你好。”
宗月歌看著這個和自己父親差不多年紀的男子,隻覺得荒謬“為何為何這麽急?”
巴權見她言語間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喜笑顏開地說“好事不怕晚,你先在這裏待一會兒,到時候會有人來為你上妝。”
說罷宗月歌看著他邁出了屋子,然後將房門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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