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天涼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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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深夜,宗月歌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場歡喜中帶著尷尬地重逢,回道將軍府,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

    腦海中,北羨雲含笑的眼睛不停地出現。

    自己與他,自打告假前往邊境打仗,便沒有見過了,到如今,也有小半年了。

    他好似有些變了,又好似和從前一樣。

    “咚咚——”

    兩聲清脆的敲擊聲從窗戶處傳來,宗月歌鯉魚打挺般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扇便見麵前的兩個年輕男子,看著自己。

    “何事?”

    “都是老朋友了,我來看看你。”北羨雲含笑看著她,說。

    “唔”宗月歌語氣中有些含糊,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宜周,“你呢?不會也是來看我的吧?”

    “我”

    不同於北羨雲的溫柔幹脆,宜周倒顯得有些猶豫“我來看看別人。”

    “別人?”宗月歌懷疑地看向他,問道,“我這還有你別的熟人?”

    “我殿下我先走了!”說罷他轉身飛奔,眨眼間就消失在黑暗中。

    “”

    宗月歌有些無語地看著他的背影,問一旁的北羨雲“你家侍衛,出門沒吃藥?”

    北羨雲倒是對他的奇怪舉動毫不在意“沒見他吃,興許這會兒就是去吃藥了。”說罷轉頭看向宗月歌,“這更深露重的,也不請我進屋相商?”

    話音剛落,北羨雲便見麵前的窗扇猛地被合上,他還沒反應過來,不遠處的房門突然打開,宗月歌站在門內,正探出頭同他說話。

    “從這兒進,以後別走窗戶,像是在偷情。”

    北羨雲心中失笑,走進屋內,眼神忍不住開始打量屋子裏的陳設。

    “你這屋子,很是簡樸啊。”

    “那當然,”宗月歌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我可是定安王,當然是要以身作則的。”

    北羨雲接過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心神有些蕩漾。

    忍住悸動,他道“你還未同我說,你是如何成了定安王的?”

    宗月歌在他對麵坐下“蕭承翼說,我軍中顯著,為了表彰。”

    “就這些?”北羨雲不由得詫異地揚起了眉毛,“有些牽強。”

    “的確,你也應當了解蕭承翼的為人,”宗月歌微微皺起了眉,“心思陰沉,手段殘忍,不是能做出這等事的人,他定有其他目的。”

    北羨雲看著麵前的少女皺起了眉,很是憂愁,便尋了個輕鬆的話題“對了,你可知道,西晉和東夷來的使臣都是誰?”

    “是誰?”

    “東夷來的,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王子,而西晉,就是我們的老熟人了。”

    “老熟人?”宗月歌思量片刻,道,“不會是,竺歡吧。”

    “竺歡?”北羨雲疑惑,“竺歡不是還在淩玄學院關押著?這次來的是邢陶。”

    宗月歌想起他還不知其中原委,便將邢陶和竺歡二人互換了身份之事告知與他。

    “這個竺歡公主,可是個狠角色。”北羨雲聽罷,歎了一聲,“恐怕這次,是不安好心。”

    “他們恐怕會提出,將那塔羅帶回西晉,屆時又是一場變故。”

    宗月歌說著,心累的趴在桌子上。

    “這就累了?”北羨雲看著她這有些孩子氣的動作,眼睛彎了彎,“要是有一天你上了仙界,可怎麽是好?”

    “仙界?對了,有一事我要告訴你。”宗月歌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

    “你說。”北羨雲也正色起來。

    “我在邊境同那塔羅打仗之時,曾見兩夥魔族人,喬裝打扮,前往荊城方向。”

    “當真?”

    “當真。”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冷凝,北羨雲緩了緩,才開了口。

    “看來,要出大事了。”

    不同於將軍府的安寧祥和,丞相府如今一片狼藉。

    王一輔坐在正廳上座,冷眼看著一夥侍衛,將他籌謀經營了半輩子的丞相府翻得一塌糊塗。

    “公公想找什麽,不防直接同老朽說一聲,老朽直接交給你,又何必這般興師動眾。”

    “奉命行事,”站在廳中的公公轉過身,聲音尖酸,“王相莫怪。”

    王一輔盯著這個服侍過先皇,如今又深得蕭承翼重用的公公,問出了自己這些天一直疑惑的問題“張讓公公,你的嗓音,似乎與先帝在位時,大不相同了。”

    張讓眼睛眯了眯,隱隱泛出一抹紅光“王相,還是多關注自己吧。”說罷抬頭看了看吊頂上眾彩描繪的圖案,“這樣富麗的宅邸。不知王相,還能住幾天?”

    王一輔順著他的眼神向上看了看“住幾年,還不都是皇上的一句話,公公又何須像如今這般,冷嘲熱諷?”

    他話音剛落,一名侍衛快步走到張讓身邊,將手上的一封信交給他“公公,找到了。”

    張讓手中拿著這不是從何處找來的信,閉著眼都能知道這上麵的內容是什麽。

    “欲加之罪,你我都清楚,不必多問。”

    王一輔說罷站起身,將雙手奉上“走吧,張公公。”

    張讓看著他這凜然赴死的模樣,心中不免得多了幾分敬佩。

    “來人,將王相押下去,皇上要即刻召見。”

    丞相府的變故,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隱沒在黑暗中並不起眼,卻在第二日清晨點燃了整個汴京的輿論。

    “小姐,小姐!”

    清晨,宗月歌還在睡夢中,便聽門外那不開門便不罷休的砸門聲。

    “出什麽事了?”宗月歌披上外衣,睡眼惺忪的開了門,見門口是宋裴儀,隻以為是駐軍在邊境的孟信等人出了事,登時神色一派清明。

    “皇上急召。此刻宮裏的人已經在大堂等著了。”

    宗月歌聽罷,神經一下就鬆弛了下來“蕭承翼這麽急,說了什麽事兒了嗎?”

    “說了,”宋裴儀看起來有些緊張,“王一輔,王相謀逆,昨夜已經被關押至邢獄司了!”

    宗月歌的神經又重新緊了起來,馬上合好門換上一身衣衫,推門便朝著大堂走去。

    竟然來的這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