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這不是小孩子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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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荊城,宗月歌便見宋裴儀二人焦急地站在路旁。

    “小姐,”宋裴儀見她終於進了城,忙走來問,“可有受傷?”

    “有。”宗月歌也不打算相瞞,道,“我們先去府衙吧。”

    她跟在早已打探清楚知府位置的宋裴儀身後,見王修睿不住地回頭看自己,笑著說了一句“你這小孩要是擔心我,等下到了荊城府衙安定下來,就讓宋裴儀教你用刀,下次也好幫到我們。”

    王修睿被她說中心事,麵上有些惱,飛快地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宗月歌憋笑,三人快步到了荊城府衙外。

    “什麽人!趕緊走!”

    府衙門口侍衛遠遠地就看見了這三個人,立馬開口阻攔。

    宗月歌望了望荊城府衙,這建築規模倒是和一般的府衙相似,隻是門口站著的侍衛,足足有將軍府的兩倍人數,可真應了那句“廟小妖風大。”

    一陣焊縫刮過,宗月歌背後的傷口更加疼痛,她也不欲再廢話,上前便掏出了蕭承翼那日交給她的聖旨“將軍府宗月歌,奉命前來荊城掌兵。”

    那侍衛見麵前這女子拿出了聖旨,忙重視起來,不住地道歉“方才是小的無禮,還請主將大人恕罪。”

    宗月歌皺了皺眉,道“不必多禮,你們大人呢?”

    “大人”那人說著,竟然遲疑起來。

    “你們大人在不在府衙?”背上的傷口越來越痛,宗月歌的語氣也愈發不耐。

    那侍衛在宗月歌冷冰冰地注視下,最終還是應了“大人在府衙內,您請跟我來。”

    三人進了荊城府衙,這才明白為何府衙外需要這麽多侍衛。

    這府內,三步一園,十步一景,雕梁畫棟,好不奢靡。縱使是這般也就算了,宗月歌竟然還在一處池塘邊瞧見了一座純金打造的六角亭,在路上璀璨的燈光下,亭子散發出的金色光線直要將人的眼睛閃瞎。

    繞過無數亭台樓閣,幾人總算是到了這府衙內最為巍峨華麗的屋子外。

    侍衛剛要上前敲門,便被宗月歌攔了下來。

    “你有事小區忙吧,我們自己來。”

    侍衛眼看著最後和自家主子通風報氣的機會沒了,隻好嘴頭喪氣地走遠了。

    宗月歌上前敲了敲被漆成朱紅色的大門,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

    這一路上都在被追殺,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還要受到這般冷遇,宋裴儀積攢的怒氣終於爆發,之見他鬆開了拉著王修睿的手,一腳就將大門踹開。

    “誰啊!”

    中年男人的聲音瞬間就響了起來,宗月歌伴隨著屋裏傳來的絲竹聲和脂粉氣味,邁了進來。

    進了屋,入目就是一道繪著十二美人圖的屏風,屏風後的景象影影綽綽,像是有穿紅著綠的舞女在跳舞。

    “哪個不長眼的把門打開了!趕緊給本知府關上!”

    宗月歌帶著身後二人繞過屏風,終於見到了荊城的現任知府。

    麵前是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胸膛外袒,斜躺在榻上,麵上印著明顯不屬於同一女子的多枚紅色唇印,身邊環繞著三名衣著暴露的妙齡女子。

    這般不成體統的景象,是久在軍營的宋裴儀第一次見的,他登時就紅了臉頰,偏過頭避免看到那幾名女子的同時,還順手捂住了王修睿的眼睛。

    “捂我眼睛做什麽!”王修睿抗議道。

    宗月歌瞧著這場景,心中也對荊城知府的人品估了估,不禁歎了口氣。

    “宋裴儀,你先帶這孩子出去。”

    “為什麽不讓我看?”王修睿不解。

    “聽話,”宗月歌無奈的摸了摸他由於很多天沒洗而油光發亮的頭發,“這不是小孩子能看的。”

    待兩人出了屋子,門外的寒風也已經將屋子灌了個遍。

    那知府似是剛從紙醉金迷中清醒過來,甩開方才伏在他身上的女子,寒風中攏了攏衣襟,走到宗月歌麵前問“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府衙!”

    宗月歌並未出聲,隻是將袖中的明黃色聖旨拿了出來,道“你就是荊城知府郝仁?”

    郝仁看見聖旨的下一秒,就已經癱軟在地,緊緊地抓著宗月歌衣角,不住地哀嚎“大人!小的知錯了!”

    宗月歌意識無語“我還沒說什麽事呢,你怎麽先求起來了?”說罷示意他先站起來,“我奉了皇命前來荊城掌軍,這幾日需要暫住荊城府衙,還希望你收拾出兩間客房。”

    荊城知府聽聞宗月歌的目的不是來問罪,忙殷勤地說“哪敢讓幾位大人住客房,我這就命人收拾幾間上好的房間,我瞧著同行的還有兩位公子,我這府上,別的不說,舞姬管夠,到時候我”

    他諂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宗月歌打斷“郝大人還請打住,我這兩個手下都是在軍營中長大的,軍中戒律森嚴,沒有這個愛好。”

    那姓郝的知府聽了,隻好作罷。

    走至門口,宗月歌示意宋裴儀二人跟上,剛想開口詢問便聽見在前方帶路的知府開口。

    “還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看來這是真的不知道有人會來荊城,難道這人方才那麽放肆。

    “汴京將軍府,宗月歌。”

    郝仁聽完,驚地轉過了身“您就是定安王?”

    這會兒離黑岩林之戰已經過去了數月,宗月歌的戰績,和她封王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南梁,處於南梁最北部的荊城,自然也是知曉。

    “我現在已經不是定安王了,郝大人莫要胡說。”

    “哎,”郝仁拖長聲音說了一聲,“您早就是南梁人民心中的戰神了,是不是定安王有什麽要緊,要我說啊,皇上削了您的王位,就是眼睛蒙了塵。”

    宗月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人方才在屋內表現得那麽慫包,現在竟然還能說出這樣有些大逆不道的話。

    “郝大人這樣說,就不怕被有心人聽了去,稟報皇上?”

    “這裏哪有什麽有心人,”郝仁臉上滿不在乎,“那位大人今日又不在府衙。”

    “大人?”宗月歌的神經敏銳起來,“哪位大人?”

    “之前皇上派來的督軍,周瑾禦周大人。”

    郝仁說著,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一般開了口“對了,我方才就想問大人,為何荊城已經有了一名督軍,還要派您來領兵?”

    這真是個好問題,別說他了,宗月歌可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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