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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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仁果然說得出,做得到,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將三人帶到了一處雕梁畫棟的二層樓前。

    “大人,這是荊城府衙最為漂亮華麗的一處地方,”郝仁說著,言語中滿是驕傲,“足足花了我幾十萬兩白銀,耗費兩年時間才修建完成啊。”

    宗月歌三人跟著他進了樓內。宗月歌邊打量著周遭富麗堂皇的裝修,邊說“幾十萬兩白銀看來郝大人的日子過的很滋潤啊。”

    “天高皇帝遠,大人這般冰雪聰明,應當明白郝某人的意思。”他說著,朝宗月歌眨了眨眼。

    宗月歌看著他,笑而不語,心中卻已經開始籌劃著將這富得流油的貪官上報朝廷。

    郝仁見她沒有做聲,便上前指了指二樓的兩間屋子,道“幾位可住在這裏,今夜也晚了,有什麽事,各位大人吩咐就是。”

    郝仁走後,宋裴儀打量著這地方,冷聲道“這些年,他到底貪了多少?”

    宗月歌後背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便率先上了樓“等有機會我就將這貪官的行徑告訴蕭承翼,想必他為了自己的名聲,必會擼了這人的官職。”

    兩人說著,就到了房門口。

    宗月歌示意他們二人早點休息後,便推門而入。

    郝仁給自己準備的這間屋子,很是符合他自己的品味,屋內到處都是精致的金器玉瓶,裏麵插著色澤鮮豔的絹花,屋子正中擺著個大香爐,淡雅清新的香氣充盈了整間屋子,死角擺著火爐,即便屋外再寒冷,屋內也如同春日般溫暖。

    不知道造這間屋子的錢,能養活多少個百姓家。宗月歌輕歎後,輕輕地褪去了帶著血的衣衫,對著鏡子在後背傷口上抹上了續玉膏。

    看著傷口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她總算放下心,躺在足以榮那般四人的雕花大床,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她再睜眼時,已經是第二日上午。

    腹中饑餓感襲來,宗月歌快速洗漱完,換好一身白色衣衫,打開房門,正見郝仁的臉,堆著笑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猛地被嚇了一跳,緩了緩後問道“郝大人,有什麽事嗎?”

    “這不是琢磨著,昨日匆忙,還沒有好好為大人接風洗塵,鄙人也不知道大人什麽時候起床,這清早就在這裏候著了。”

    “那便多謝郝大人了。”宗月歌說罷走到旁邊的房間,敲了敲門,“宋裴儀,叫小睿一起來吃飯。”

    屋內人應了一聲,片刻後,帶著抹額的少年牽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走了出來。

    幾人順著樓梯往下走,王修睿早已被囑咐過,不可在外透露自己的真名,此刻用化名問道“宋哥哥,小睿餓了,我們是去吃東西嗎?”

    “呦,”宋裴儀還沒有開口,便被熱情異常的郝仁搶了先,“小公子,餓了吧,我們這就去吃飯,保證你吃飽喝足!”

    說罷又轉向走在他身邊的宗月歌“大人,鄙人特意將今日的菜色換成了汴京的口味,還請了督軍大人來作陪,保證諸位啊,吃得盡興!”

    宗月歌斜昵了他一眼,這是在借那所謂的督軍,來殺自己的威風呢,看來他能在荊城貪汙這麽多年都不被上邊發現,真是有兩把刷子。

    “那正好,”宗月歌換上一副笑臉,仿佛沒有聽出郝仁話中的含義,“我剛好同督軍大人探討一下如今荊城的形勢。”

    幾人各懷鬼胎,總算是到了郝仁設宴的大廳。

    大廳正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餐桌,桌邊已經坐著了一個年輕男子。

    想必,這就是郝仁口中的督軍大人吧。

    宗月歌率先進廳,正坐在那年輕男子對麵,細細地打量著。

    這個男子約莫二十來歲,生的眉清目秀,尤其是一雙杏眼,黑白分明,隻是表情冷淡,衝擊了眼睛帶給人的柔和之感。

    “大人!”郝仁突然大驚小怪地說,“您怎麽能坐在這兒呢,您是今天這場宴的主客,應當上座。”說著指了指正對門口的位置。

    “這就是荊城督軍吧,我是汴京將軍府,宗月歌,敢問大人尊姓大名?”

    宗月歌打量完,沒有顧忌郝仁無聊的客套,自顧自地對這對麵的額男子問道。

    那督軍似乎今日心情欠佳,沒有看宗月歌,隻是回了一句“周瑾禦。”

    “原來是周大人,本官失禮了。”宗月歌表現得十分熱絡,完全沒有收到對方冷淡情緒的影響,直將深知宗月歌脾性的宋裴儀看傻了眼。

    “哎呀兩位怎麽還坐著呢,趕緊入座吃飯吧。”

    宋裴儀和王修睿依聲嘴宗月歌身邊坐下,桌子上的才十分精致,王修睿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長路奔波了這麽多天,見到如此美味,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

    他的舉動稍稍緩和了桌上有些尷尬地氣氛,宗月歌邊吃著,邊和郝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同時還要關注對麵的周瑾禦,一頓飯吃的不可謂不繁忙。

    “我來了這一天,還沒道荊城內轉上一轉,”酒足飯飽,宗月歌開了口,“不如就請周大人為我指路,我們二人也好共同商討。”

    宗月歌等了一會兒,見周瑾禦沒有回答,就像是沒聽見一般,補充道“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聽她提到蕭承翼,周瑾禦總算是抬起頭應了一聲。

    宗月歌盯著對麵人的臉,有些稀奇,荊城裏竟然還有對蕭承翼死心塌地的人。

    周瑾禦應完就站起了身,走向門口。宗月歌盯著他的背影,終於察覺到一絲眼熟,她應當時曾經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大人莫要見怪,”郝仁的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這位督軍大人,可以算得上是一尊冷麵閻王了,每天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宗月歌抬起酒杯,喝了一口“周大人今天跟我說了兩句,那應當是很看得起我了。”

    “大人,”郝仁笑了起來,“看不出來大人還很幽默啊。”

    你看不出來的,還有很多呢,宗月歌這般想著,咽下最後一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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