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五章 築基威能驚眾修,你死我活難分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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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口氣,離辰道門也不過是在這彈丸之地坐進觀天,我們從來不信什麽輪回轉世,我的命就在這裏,有本事就來拿吧!”血修羅沒有和燃火上人多囉嗦,直接掐了起來訣,突然之間,許曠就覺得天地間的靈氣向著血羅刹的方向湧去。

    血羅刹又念起了法訣,手指一點,自己身上又開始冒出無數的血影,這次血影沒有攻擊任何人,而是直接衝進了身邊的血煞分身之中。這個血煞分身每融入一道血影變大上一分,當上百條血影融入體內之後,血羅刹的血煞分身已經大到近十丈了,仰天長嘯一聲,聽見山洞中眾人的耳中的都是鬼哭狼嚎之聲,異常的難受想哭,定力稍弱的雙兒都流出了鮮血。

    燃火上人也不說話,隻是拍了一記身後的葫蘆,從葫蘆裏麵飛出了二十二顆閃亮的火星,然後自行在空中排成了一隻烏鴉的形狀,突然這些火星統統爆開,一隻三足的火鴉出現在了燃火上人的身後。

    血羅刹沒有多說一句,對準燃火上人一指,他的血煞分影就伸出了手臂,想去將燃火上人抓到手心之中。燃火上人這邊三足烏鴉也已經成型,體型也有三丈開外,在燃火上人的指揮下向著伸手的血煞分影撞了過去。

    撞擊沒有發生劇烈的聲響,兩個巨無霸都是沒有實體,互相之間都想煉化對方。血煞分身伸手抓在火鴉的翅膀,手上被燙的吱吱地冒著血氣也不撒手,火鴉則用自己的爪子,不斷地想要刨開血煞分身包裹的血氣。兩個龐然大物扭打在了一起,不時撞擊著山洞的洞壁和大地,山洞的洞頂開始崩裂,洞中的羅刹教和離辰道門弟子都顧不得爭鬥紛紛四散躲避落石。

    血羅刹輕喝一聲,手訣一變,血煞分身猛一發力,將抓在手中的三足火鴉扔了出去。燃火上人也連連催動法訣,又從葫蘆中放出幾點火星飛入火鴉體內,控製三足火鴉盤旋了一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後。

    “這裏太憋屈了,再打下去我們各自的弟子都要被活埋在山洞之中了,不如我們到山外去一決生死吧。”血羅刹讓血煞分身擋在身前,笑著對燃火上人說道。

    “哼,諒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樣!”燃火上人看了眼洞內的情況,發現正如血羅刹所說,如果繼續爭鬥,或許可以一戰剿滅血羅刹,但是自己帶來的離辰道門弟子怕是要死傷慘重,衡量再三點頭同意道。

    血羅刹也光棍,首先收了血煞分身,留下坐騎徑直從洞頂的空洞飛了出去,燃火上人跳上三足火鴉,緊隨其後也飛了出去。

    “羅刹邪教,殺人煉丹,罪惡滔天,有違天道。離辰道門,統禦此域,為民請命,替天行道。凡此種種,皆有因果,邪修外道,格殺勿論。”燃火上人雖然人走了,但是仍有餘音繞梁,在山洞之中回蕩。

    燃火上人的話霎那間點燃了雙方的拚死決戰,字裏行間分明就是要趕盡殺絕。離辰道門這邊自是不用說,以替天行道自居,又被門中許下重利,本就是來斬殺妖人的,自是各個爭先。羅刹教這裏聽到燃火上人所言,也知道今日絲毫沒有僥幸,要麽死,要麽殺出重圍,此時羅刹教的人數要多出不少,隻要逃出生天,還有一線生機,所以第一時間就爆發出了自己最強的戰力。

    最先動的就是陽護法烈焰,兩位築基高人都是從洞頂離開的,這條路就算出去了也是死路,燃火上人隨便一隻火鴉也不是羅刹教任何一個人能夠接下的。所以可以選的路隻有洞口和水路了,從洞口出去最為安全,但是一路之上耗時費力,烈焰可不認為那些迷宮的把戲能攔住修士的法術。隻有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羅刹教總壇才有機會逃出此次離辰道門的圍剿,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水路。

    烈焰做為血手門的門主,這些年暗中派出毒蛇堂和飛鷹堂打探靈物的消息,雖然大多折戟而歸,甚至還搭上了包括前任毒蛇堂堂主在內的不少好手的性命,但是暗中也著實弄到了不少好東西。這次雖然總壇被破,烈焰丟了血手門這一大片的勢力,但是也同樣擺脫了喜怒無常的教主血羅刹,自己若是潛心修煉幾年,也不是沒有築基的希望。

    烈焰目光一緊,雙腿發力,如離弦之箭直向暗河之旁衝了過來。出乎許曠的意料,迎上烈焰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臉麵無表情的蘇無言。許曠站在一旁差點脫口而出,想要告誡蘇無言要小心,不過看到兩人交上手後,許曠卻是一臉不可思議。

    那烈焰絲毫沒有花哨,上來就是一掌聚炎催心掌,一團掌形的火焰飛射而出,直撲蘇無言所在。蘇無言看見烈焰絲毫沒有慌張,一臉無欲無念的掐動法訣,隨著一聲法咒之後,蘇無言雙手先是猛然合十胸前,緊接著雙手打開,雙手之間多了一條晶瑩剔透的冰晶長槍。蘇無言輕叱一聲,冰晶長槍便如遊龍出海,直刺襲來的掌形火焰,一擊就將那火焰刺穿幾個來回,化作了火光消散。

    烈焰似乎對冰晶長槍並不害怕,眼看那冰晶長槍滅了自己發出的火焰後,毫不停頓的向著自己射來,隻是雙腿微曲紮了個馬步,雙手連續不斷的拍出聚炎催心掌,仿佛連珠炮一樣,射出了七八個火球。冰晶長槍受蘇無言的控製,在空中甩了一個槍花,從側麵打滅了一個飛來的火球,不過緊接著就是三個品字形排列的火球同時射來。蘇無言應變堪稱完美,手中法訣連動,飛在空中的冰晶直接立了起來,然後便以冰晶長槍的長度方向的中點為原點,開始迅速的旋轉了起來。一時間這根冰晶長槍化做了一塊圓形的盾牌,接踵而來的火球都一一打在了冰晶長槍旋轉所化的盾牌上。

    烈焰看連擊沒有奏效,也不氣餒,轉而開始攻擊蘇無言本人的位置,蘇無言為了護主自己,隻能喚回冰晶長槍阻攔,兩人你來我往都在了一起。

    這蘇無言是和許曠一同進入離辰道門外門的,但是看蘇無言現在的模樣,至少是練氣中期,甚至可能是後期。要說心中毫無波瀾,許曠自己都不相信,難道這有沒有門派支持察覺真的那麽大嗎?許曠心中默想,這簡直就是無法跨越的鴻溝啊,難怪這些散修邪派對於靈物如此執著,不惜鋌而走險,也要尋找能增強自身靈力的物什。

    許曠雖然心有所感,但是卻沒有過多的糾結,現在的關鍵是怎麽表明自己的身份,從而免去被誤殺的尷尬。

    從水中出來的一路,許曠隻認識蘇無言,現在她和烈焰鬥的如此激烈,不可能在此時與她相認。更何況這一路其餘幾個離辰道門的弟子此時已經殺紅了眼,不斷的絞殺著那些衝上來的羅刹教教眾。羅刹教眾的人數眾多,雖然這些離辰道門的弟子都不是弱手,但由於教眾們幾乎都服用過血丹,各個明知不敵,卻悍不畏死,哪怕是遭到重創,隻要未死就依然殺聲不斷。離辰道門的弟子也沒有好辦法,隻能結成陣勢全力絞殺。所以岸邊一路都是想要衝破離辰道門防線的羅刹教殘缺不全的屍骸,染紅了半邊的河岸。

    為了避免誤傷,許曠已經退進了羅刹教的內部,此時隻能混在一眾教眾之中看向了從洞口跑進來的玉缺等人。

    在洞口離城道門卻遇上了麻煩,不知為何,四位血手門的堂主竟然沒有跟著他們的門主一起向著暗河突圍,而是向著山洞的洞口衝了上去。玉缺一人就抵住了兩位堂主,一個是被紫煙稱為虎叔的獵人打扮的男子,另一個是飛鷹堂的禿鷲。月缺此時已經收起了羅盤,手中的三尺青峰不斷閃爍,時不時射出青光,而且每次射出的青光有三道之多,雖然對上了兩位堂主,卻是遊刃有餘。羅刹教這邊也絕非弱手,此時許曠很明顯能夠看出,之前圍剿紫煙的時候各個堂主都留手了。猛虎堂的堂主應該就是那個虎叔,此時他操控的飛叉變成了三把,兩把圍繞在自己的身邊,一個把伺機攻擊玉缺。但是玉缺射出的青光實在太伶俐,飛叉的運用遠不如青光靈活,常常會被青光突破防禦。還好羅刹教這邊還有禿鷲,他的輕功一流,速度比之前更勝一籌,始終能替猛虎堂堂主抵擋住攻擊,偶爾還能伺機偷襲玉缺。不過玉缺隻有發現飛叉或者禿鷲攻上來,便會再次放出三道青光,將他們逼退。三人你來我往,招招都是險象環生,但是一時卻僵持在了一起。

    黑熊堂的堂主熊老黑和跟在玉缺身後的那個男子鬥在了一起,熊老黑此時已經化作了一個頭真正的黑熊,樣子和許曠當年在升天路中遇到的瑉山雙熊有些相似,不過似乎厲害了不止一籌。那個離辰道門的男子也是厲害無比,手中的香爐大小由心,托在手中隻有巴掌大小,飛出後就化作丈許,直接撞飛化作黑熊的熊老黑,要不是黑熊皮糙肉厚,光是這一下就能讓普通人骨斷筋折。但是黑熊明顯雖然被撞得不輕,但是卻沒傷到根本,翻身而起再次撲了上來。如此一個皮糙肉厚,一個法寶玄奇也是鬥的難分難解。

    那個叫老白的金豬堂堂主帶著其餘弟子衝擊洞口,洞口的離辰道門的弟子人數不多,但是人手一件法器,各色靈光閃耀,有的射出靈光擊殺羅刹教眾,有的放出火炎點燃活人,更有琴音迷惑眾人自相殘殺。可以說雖然隻有寥寥四五人,但是如果不是有金豬堂堂主的帶領,這羅刹教上百人的血丹高手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此時老白通過自己的喚靈之術,引來靈豬護體,一邊抵擋幾人的攻擊,一邊努力拉近了和幾人的距離。

    洞口的幾個離辰道門的弟子也有些慌了,看向了最後一支離辰道門的隊伍,許曠也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