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卅五章 慌不擇路入險地,生死絕境羅刹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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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曠見秦初月和莫言都被困住了,也知道這是那孩童為自己爭取時間,但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想要進入迷陣助他一臂之力。隻是許曠轉念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地淵藏龍境是離辰道門的秘境,本身並沒有什麽大的危險,無非是一些守護靈草的低階異獸,所以秘境的令牌常年都是作為獎賞分發給內門弟子的。

    今天的事情,明顯是人脈的弟子認準了許曠沒有靠山,想要偷偷打劫許曠一番,也算是報了當年搗亂之仇。可是事不遂人願,竟然讓許曠逃出來,還被地脈的其他弟子發現了。所以當時莫言帶著人脈的三人想要退走,因為他也知道,就算打贏了也不能把這玉劍上人的弟子怎麽樣。但是這孩童卻不買賬,還是強拉著莫言都在一處,似乎也是個無法無天的性格。

    許曠想了一圈才發現,原來這裏最危險的隻有自己,其他人都在門中有些靠山,並不擔心會在這秘境中出事。暗歎了一聲晦氣,不再為玉缺的這位師弟擔心,喚出翠竹舟隨筆選了個方向逃了出去。

    這裏許曠走了,劍主莫言被困在了迷陣之中,柏鷹有些難以決斷,到底是在這裏助自己的大哥一臂之力,還是要繼續追趕這個弄得自己兄弟幾人灰頭土臉的野小子。

    “柏師兄,我們快追,我看這小子必然是受了重傷,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們追上他就能奪回龍魂草和《五中真經》了,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這時候之前一直隨俗著眾人的那個人脈內門弟子,突然開始慫恿柏鷹。

    柏鷹聽到這名弟子的話,心思瞬間便活了過來,特別是他提到《五蟲真經》的時候,柏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抬起頭看向了已經飛出一段距離的許曠,似乎還有些猶豫,也是之前和許曠纏鬥,對許曠的本領多少有些忌憚。

    “我們先跟在他的後麵,並不和他交手,如果他重傷不治,我們再上前撿漏。這樣我們也沒什麽風險。”那弟子見柏鷹還沒下決心,許曠卻要走遠,又加了把火。

    柏鷹聽了這話,覺得十分有道理,立刻點頭喚來了已經有些萎靡的肥遺,一個縱身跳上了它的背脊,催動異獸向著許曠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另一名人脈弟子也急忙跟了上去。

    許曠的傷勢並不嚴重,可是他的靈識卻越來越接近極限了。他操控著翠竹舟,可是腦子迷迷糊糊的,人也犯困想要大睡一場。可是許曠不斷告誡自己,此地並不安全,還是要找個遠離之前打鬥之地的所在,到時候才能安心恢複。

    可是許曠明顯有些高估自己了,他隻堪堪飛出去了十餘裏,眼皮已經沉得仿佛有一座山嶽壓在上麵。許曠稍一走神,便連人帶著翠竹舟一頭栽了下去,直接落在了一處巨大山崖的邊上。這一摔也將許曠摔醒了過來,許曠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這一跤可把許曠摔得不輕,由於沒有防備,許曠實打實地和地麵來了一次麵對麵的撞擊。雖然最後的翻滾卸力,讓許曠避免了骨斷筋折,但是臉上的撞擊還是十分的嚴重,幾乎讓許曠毀了容。還好許曠是修道之人,身體的自愈能力過人,修養一段便能恢複如初。

    許曠躺在地上滿臉的無奈,原本想要坐起身來,可是由於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勢,最後放棄了。過了好一會兒,許曠才緩過了一口氣,開始嚐試探查自己所受的傷。許曠發現自己的傷勢雖然都是皮肉傷,但是有幾道口子極深,已經差不多能看見裏麵的骨頭了。

    許曠摸索了一會兒,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粒丹藥,這是一顆恢複傷勢的丹藥,雖然沒有回春丹那麽神奇,但是勝在便宜,是許曠從匯靈殿的集市中淘換來的。許曠一口吞了下去,默默等在那裏,等待丹藥起效。

    “小子,看來你真的是油盡燈枯了,竟然已經連飛行法器都操控不了了,害得我還擔心這麽久。不過你也算有魄力,竟然敢深入這秘境的深處,若不是我柏鷹也不是膽小之人,怕真要被你逃出升天了。”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鱗甲滑動地麵的悉悉索索之聲。

    許曠不知是不是丹藥起效了,他感覺疼痛消失了不少,他扭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正看見柏鷹騎著肥遺趕了過來,身後跟著另一位人脈的弟子。許曠心中有些暗自懊惱,這一路之上自己竟然沒發現這兩人也跟了過來,現在自己受傷不輕,怕是大大的不妙了。

    “竟然是你們二人,我現在的確是重傷垂危,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我有一事不明,若是那個秦初月是為了我攪了他的好事,可是我和你們二人卻都是誤會,也是有逃離玉女峰的時候誤傷了這位師弟,卻為什麽你要對我窮追不舍?”許曠略略思索了一番,丹藥效用還沒完全揮發,所以便開口想要拖住兩人。

    “哼,隻是誤會?你個小子竟然還有臉說這話!當年我們和大哥莫言籌謀良久,才發現那血菩提的蹤跡,用盡了人脈,不惜違背了門中的計劃,卻被你拿走了血菩提,還傷了衛師弟的手臂。最最可惡的是,你還拿走了馭甲派的《五蟲真經》,讓我的一番謀劃也付諸東流。”柏鷹的聽到許曠的話,明顯有些激動,手舞足蹈的控訴起了許曠。

    “什麽《五蟲真經》?你怕是誤會了吧!”許曠自然知道《五蟲真經》,他還修習了其中的《千蟲噬靈術》,但是說實在的這篇修行之法,太依賴外物,前期的術法威力又太小,對付普通人還有些用處,對修士卻完全沒用。而之後控製異獸,靈物的方法需要足夠多的資源,並且修行不易。像許曠這樣一窮二白的修道者,並不是適合修煉,所以許曠在內門基本上沒用過《五蟲真經》,此時這樣說,自然是為了繼續拖延時間。

    “事到如今,你還要抵賴,這陰護法五毒夫人,本是馭甲派的聖女,為了修習《五蟲真經》叛出了自己的門派。那日使出開天血劍,將你們盡數打落,隻有你帶著血菩提逃走,而五毒夫人藏在河岸之中偷襲了我們。雖然最後自然是我們將她斬殺,可是她臨死的反撲也讓莫言大哥受了不輕的傷。這《五蟲真經》我們沒在五毒夫人的身上發現,那一定是被你所得了。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柏氏一族,體質特殊,天生擅長馴獸,門內的功法雖多,但是卻沒有真正合適我的功法。我多方打聽,才知道了這一本《五蟲真經》的玄妙。我自然不能錯過,卻沒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柏鷹明顯有些壓不住自己的火了,怒吼著對許曠發泄自己被壓抑的情緒。

    “如果是這樣,我將《五蟲真經》交付給你,我們之間的恩怨是否可以就此作罷?”許曠繼續和柏鷹談判著,許曠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經可以動了,但是為了繼續迷惑對方,許曠還是繼續裝作無法動彈的說著話。

    柏鷹聽了這話,愣了一愣,沒有直接開口拒絕。他沒想到許曠會這麽爽快,頓時有些意動。柏鷹知道,其實在這秘境中殺人並非易事,出去後所有人都要接受靈蘊真人的盤問,如果說漏了嘴,怕是難逃門規的嚴懲。莫言本就是人脈的核心弟子,他的身份特殊,就算有人懷疑也不會深究。而自己卻不行,自己隻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若是被懷疑就會萬劫不複。

    “你將你采到的龍魂草也交給我,我便和衛師弟離開,絕不再找你麻煩!”柏鷹又走進了兩步,將手一揮,得寸進尺的給許曠施加壓力。

    許曠猶豫了一下,臉上便假意露出難以決斷的表情迷惑這柏鷹,而實際上已經悄悄地運動了靈力,準備逃出此地。

    “不行!”許曠還沒來得及發動,就有一個聲音從邊上傳了出來。

    “衛師弟,莫要貪心,我知道你想報這一臂之仇,但是現在已經驚動了其他弟子,我們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解決掉這個小子。現在隻能得些好處,你放心這龍魂草賣的價錢,足夠你修道練氣頂峰了。”柏鷹回頭看見說話的竟然是自己的衛師弟,於是連忙快慰道。

    “我不是不讓許曠走,而是不想讓在場的任何人離開!”那個弟子似乎完全沒聽對方說話,隻是自顧自的說話!

    柏鷹聽了這話頓時感到奇怪,有些疑惑地仔細打量著自己這個師弟,想要弄明白他這樣說的原因。但是迎上他的卻是一道半透明的血紅色符籙,血符快得有些恐怖,柏鷹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便出現在了他額頭之前。

    柏鷹也知道不好,身上靈光一閃,一道黃色的護罩出現在了血符和柏鷹的皮肉之間,可是明顯這屏障難以抵擋血符的腐蝕,那血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突破這靈光護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