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十二 真假都統巧分辨,將軍帳中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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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公案前的自然是許曠,他此刻正慢慢地轉動手腕上的銅鐲,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都統的話。

    “何方妖人敢在這軍營中撒野?”扭頭看見了許曠,都統沒有絲毫猶豫抬劍就刺。

    許曠身形都沒有動,僅伸出兩個手指,便夾住了直刺而來的利劍。可是這都統似乎早就知道長劍無法傷到許曠,利劍被製住後沒有猶豫撒手就退,退後的同時抬頭就甩出了一件暗器。

    見到暗器,許曠輕咦了一聲,因為那暗器上靈光閃耀,顯然是一件法器。許曠雖然奇怪卻也不慌張,背在他身後的青劍若有感應,自己脫鞘而出迎上了暗器。

    沒有響亮的碰撞之聲,這青劍輕而易舉的就將那暗器一分為二,暗器落在地上化作了兩半銅錢。已經向後退出去丈許的都統看到了這結果,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不過驚訝隻維持了一瞬,隨後就變成了恐懼的表情。

    這都統隻遲疑了一個呼吸,立刻掉頭就跑,也不顧他身後乃是營帳的後部,並沒有帳門可供逃生。許曠見他要逃,手指一點就要催動青劍攔截。但是之前靈動異常的青劍此刻竟然有幾分運使不暢,沒能及時發動攔截。

    這一耽擱,那都統已經來到了後帳的邊上,手中亮出一把短匕,向著營帳一劃,便在營帳上劃開了一個半人高的口子。他自己則蜷著身體,想要從這口子中跳出去。如果讓他逃出營帳,喚來其他巡視的兵丁,這個事情怕是的確有些不好辦了。

    隻是這件事情怎麽難得倒許曠,他也沒有繼續催動青劍,一抬手,手中的幻法無定環便飛了出去。這銅環一眨眼便來到了那都統的頭頂,銅環上那蜃珠的靈光一閃,已經半個身體跨出營帳的都統竟然像是被定住了身形,再也無法移動半分。再看這都統的臉上已經是雙目緊閉,滿頭大汗,也不知道遇見了什麽事情,臉色在喜怒哀樂之間來回變換。

    許曠見已經將這都統擒住,便沒有再管,而是檢查起了自己的青劍,這劍乃是顧青嵐之物,若是有了損傷,恐怕不好交代。說來也奇怪,之前還明顯運使不暢的青劍此刻竟然已經靈韻盡複,繞著許曠轉了三圈,重新回到了許曠的劍鞘之中。

    見自己的法寶無恙,許曠自然開心,不過之前到底是什麽情況引起的,卻始終沒有頭緒。在許曠低沉思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那兩片落在地上的破碎銅錢。許曠伸手就將這破碎的銅錢抄在了手中,他左右看了半天,也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隻能將手中的銅錢放入了懷中。難道是這小小的法器擾亂了自己對於青劍的控製,許曠有些不可思議地想到,但是此事沒有實據,許曠想了片刻也隻能放棄了。

    之前跪在地上的吳念日和吳念廣兩兄弟,此刻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許曠和都統之間拆招換式,各自運用法器,但是在外人眼裏隻是一個起落,那都統已經被定在了營帳的後部動彈不得了。

    “我就說都統大人是中邪了吧,連恩人都認不出了,竟然還要動手傷人。恩人你可以救救都統大人啊!”吳念日見到不能動彈的都統明顯有些心疼,連忙向許曠求助。

    “是啊,吳都統的性命都在恩人的手上,還望恩人出手相助!”吳念廣也連忙跪在許曠的麵前懇求許曠。

    “都起來,這人可不是你們的吳都統,不信你們去把他臉上的皮撕下來看看!”見到吳念日也要跟著跪下,許曠連忙阻攔,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都統,使用吳氏兄弟去驗明真假。

    吳念日聽了許曠的話,有些將信將疑。這人的樣子明明就是吳都統的模樣,身形動作也沒有絲毫不同,怎麽便說不是吳都統呢?而且許曠還要他們去撕吳都統的麵皮,若是這麵皮撕下來,那不是要了吳都統的命嗎?

    “你們愣著幹嘛?怎麽還不去?”許曠見兩人一臉疑惑,卻沒有絲毫動作,有些不悅的喝道。

    吳念廣首先反應過來,他覺得許曠不會存心害他們,於是便跑到了那都統的身邊,從懷裏抽出一把小刀,要去劃那都統的臉。

    “你在幹什麽?”許曠見到他的舉動,連忙問道。

    “恩公不是讓我們剝都統的臉皮嗎?我先將他的臉皮劃開才好剝皮啊!”吳念廣舉著刀,回答道。

    “莫名其妙,我是讓你揭去他的人臉麵具,又沒有讓你真的剝他的皮,隻要用手在他麵部的邊緣細細摩擦便可以掀開這人臉麵具的邊緣,然後將其揭下便可!”許曠也知道吳氏兄弟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隻能無奈的說道。

    聽了許曠的解釋,吳念廣有些不敢相信,伸手去那都統的臉上摸索。不一會吳念廣一臉驚詫,因為他果然發現了麵具的邊緣,隨後一撕,便從都統的臉上撕下了一張薄薄的臉皮。而此刻都統的臉也換了一個模樣,變成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的模樣。

    “這人是誰?”吳念日這時候也趕到了吳念廣的邊上,看著麵目全非的都統充滿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就是他將吳耀祖給藏了起來!”許曠看也沒看這個人,而是在四下觀望。

    “是他綁架了都統?恩公快把他弄醒,我們還逼問他都統的下落,如果晚了恐怕都統會有意外!”聽到許曠的話,吳念廣有些著急了,連忙催促許曠尋找吳耀祖。

    “人雖然是他抓的,但是要找人卻並不一定需要他!”許曠此刻看著營帳的一角,滿臉笑容的回複吳念廣。

    “不問他,怎麽找都統啊?”吳念日有些忍不住追問。

    許曠用手指了指營帳的角落,那裏赫然是一個大大的木箱。吳氏兄弟心領神會,也不再管那個假的都統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木箱之前。吳念日心急如焚,搶先伸手去打開木箱。可是他一拉之下這木箱竟然紋絲不動,吳念日不信邪,伸出兩隻手,用盡全力去開箱子。讓吳念日沒想到的是箱子仍然是打不開,這時吳念廣也趕到了身邊,立刻出手幫忙,但是兩人使出了渾身力氣,卻依然無法打開箱子。

    站在不遠處的許曠也皺了皺眉頭,稍稍思索之後對著木箱的方向射出了一道靈力。那木箱之上竟然浮現出了一道紙符,許曠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表情,對著木箱吹了一口靈氣,那靈氣吹在紙符之上,紙符立刻離木箱而去,飛在半空之中化做了一團火焰。

    那吳氏兄弟還在用盡全力開箱,卻沒想到這木箱的蓋子突然一鬆,木箱一下子就被打開了。兩人由於用力過猛,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但是兩人卻沒有顧忌自己的疼痛,立刻爬了起來,去攙木箱之中的人。

    不一會兒,吳氏兄弟兩人就七手八腳地從木箱之中攙出了一個人。從木箱裏出來人的模樣和之前坐在公案之後的都統一模一樣,若不是此人身上穿著便服,旁人幾乎看不出這兩人的分別。

    吳氏兄弟對著從木箱中攙出來的吳都統又是按人中,又是按胸口,可是吳都統卻一點也沒有反應,急得兩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吳念廣也是著急,不過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向許曠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許曠苦笑一聲,也走到了吳耀祖的身邊,伸手在吳耀祖的脈搏上探查了一番,發現他並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隻是身體比較虛弱而已。許曠又用靈識查探,發現他的神魂被一道靈識壓製住了,所以昏迷不醒,隻要破開這道靈識便好了。許曠沒有猶豫,用自己的靈識將壓製吳耀祖神魂的靈識一衝,那靈識便輕易被衝散了。這壓製他的靈識一散,便從吳耀祖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呢喃,他人也悠悠的轉醒了過來。許曠則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從瓶子裏麵倒出了顆藥丸。緊接著許曠就將藥丸塞進了吳耀祖的嘴裏。

    見到吳統領要轉醒,吳氏兄弟這才安下心來,一邊照顧吳統領躺下,一邊又開始有些好奇地看向許曠。

    “恩公是怎麽知道吳統領就在這個木箱中的呀?”吳念日最後還是忍不住首先發問。

    “這人臉的麵具極易破損,如果破損了就需要及時修補,所以這吳耀祖不可能已經被他殺了滅口了。要將這個大活人藏在人來人往的軍營之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好的地方自然就是在這營帳之中,而這營帳之中也隻有這個木箱適合藏人,所以我斷定這吳耀祖就在這木箱之中!”許曠也沒隱瞞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而吳氏兩兄弟聽得是目瞪口呆。

    吳念日還想繼續詢問之前木箱無法打開和許曠製服假都統的事情,卻聽見一旁躺著的吳都統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許哥是你嗎?快,快去救大將軍,他的身邊有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