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無知鼠輩逞猖狂,門字符中困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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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曠側臉觀瞧,本能的感覺來人不似良善,一身不合體的深色長袍,長得賊眉鼠眼,兩顆煙黃的齙牙還凸出在嘴外。
從許曠身邊經過之時,這修士還故意撞了許曠一下,許曠雖然本能的想要躲閃,可對方的動作出奇的迅速,竟然還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許曠身上,許曠由於沒有防備,被撞了一個踉蹌,形象頗有些狼狽。
這修士見許曠並未被自己撞飛,而隻是有些立足不穩,顯然也有些意外,不過隨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在嘲笑許曠的失態。看了許曠一眼之後,這築基修士轉頭就闖進了蝶夢宗的小店。
麵對如此挑釁,饒是許曠性情溫和也難以忍住,伸手就想要教訓對方。
“羅大美人,你蜀大爺來了,還不出來相見呀?”沒等許曠出手,進入店鋪中的修士已經扯著破鑼嗓子開始叫囂了起來。
店鋪中還抱著幻音手臂不放的那少年聽見這築基修士的聲音,臉上滿是厭惡之色。他連忙將幻音拉到了自己身後,板起麵孔看向了這個一臉猥瑣的家夥。
“小色鬼,你家堂主呢?怎麽不見她出來迎接我呀?”見到是一臉不悅的少年,那蜀姓修士立刻一臉壞笑著問道。
“鼠飛上人,我叫幻色,色乃指有形之物,並非食色之色。今日羅師叔不在店中,還請改日再來吧!”雖然對這鼠飛上人頗為不喜,但是幻音的這個師弟還是不卑不亢的朗聲回答道。
“怎麽又不在?我可是代表絕嬰會前來結盟的,難道羅大美人是存心躲著我,要和這絕嬰會作對嗎?”聽見幻色的話,鼠飛上人立刻翻臉,聲色俱厲的威脅道。
鼠飛上人一邊恐嚇,一邊散開了自己的靈威,築基修士的靈壓直接作用在練氣修士身上,幾乎形同山嶽,幻色首當其衝,立刻不支,雙腿幾乎難以立穩,眼看就要跪倒在地。
站在幻色身後的幻音自然不肯讓自己的師弟受辱,身上靈光閃動,一步踏出就站到了幻色的身前,替他擋下大部分的靈壓。
見到幻音站出,鼠飛上人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就堆滿了猥瑣的笑容,收起了自己的靈壓,搓了搓手,淫笑著問道:“小美人,你又是誰啊,之前未曾見過,為何要幫這小色鬼出頭啊?”
“他是我師弟,有我在,你休想欺辱我師弟分毫!”幻音看著對方,絲毫不懼的回答。
“原來你也是蝶夢宗的,那正好你先和我回去複命,等羅堂主回來了再讓她來我這裏將你領回去吧,嗬嗬。”說話間鼠飛上人一臉淫笑的展動身形,下一刻已經在幻音的視覺中消失,再次便出現在離幻音不到一臂的距離,並伸出了雞爪一般的手掌想要擒住幻音。
幻音擋在幻色身前,雖然她在練氣期也不是弱手,但是和真正的築基修士比起來還是無法同日而語,雖然勉強發現了鼠飛上人的動作,可是身體完全跟不上,隻能眼看著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不禁有些後悔沒將許曠一起帶進來。
鼠飛上人行若閃電,在幻音和幻色眼中已經極快,但在他伸手捉拿幻音的最後關頭卻還是失敗了。因為有人比他更快,在場的人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麽,在鼠飛上人和幻音之間就多了一個人,這人一臉英氣,不見絲毫動作,任由鼠飛的手抓在了自己的胸前。
鼠飛上人也是在最後發現自己和幻音之間多了一人,想都沒想立刻化擒為抓,一個黑虎掏心就要取對方性命。可是他的利爪攻到那人身前半寸之處便被一座山嶽一樣的虛影擋住。而且由於用力過猛,撞擊虛影之後從手臂傳回的反震之力,讓鼠飛上人一聲怪叫倒飛了出去。
直到一隻腳退出了蝶夢宗的小店,鼠飛上人才勉強停下了身形。他連忙抬頭看,才發現將他擊飛的竟然就是自己進門前撞擊的那個少年。
“你是誰,為什麽要管我絕嬰會的閑事?”似乎知道自己不是許曠的對手,鼠飛上人沒有再動手,而是惡狠狠的威脅許曠。
“羅堂主說了,你可代表不了絕嬰會,充其量就是個跑腿的,別想扯著雞毛當令箭!”跟在幻音身後的幻色實在忍不住,開口揭穿道。
聽到幻色說話,鼠飛上人幾乎要氣炸了,他再次放出靈壓想要讓對方閉嘴。可是沒想到如今許曠在他麵前,大家同樣都是築基修士,他的靈壓根本無法威脅對方分毫,還隱隱有反過來被壓製的感覺。
見自己奈何不了對方,鼠飛上人眼中閃過一道陰險之色,竟然全然不顧的徑直衝向許曠。許曠見狀也沒有客氣,心念一動,一道離火玄劍便在身後出現,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無賴。
“上人,別上這惡賊的當,他想讓你違反城中不可鬥法的規定,莫要上當啊!”一看鼠飛上人的動作,幻色立刻急急的開口。
發現幻色再次開口,鼠飛上人鼻子都被氣歪了,陡然加速合身撞向許曠,想要逼迫他動手。許曠也聽見了幻色說的話,心中暗歎僥幸,沒想到這修士如此陰險。散去離火玄劍,手指在虛空寫了個門字,然後一點,這門字化作一道符文射向了迎麵衝上來的鼠飛上人。
鼠飛上人渾身聚力,做好了用肉身的硬接法術的準備,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鼠飛上人本名蜀二是個實實在在的散修,並沒有特別的本事,全靠早年間得到了異獸飛鼠的靈血,強化了肉身才能勉強走到練氣九層。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在驛靈城中把一個愣頭青惹怒,讓他施法重創了自己,最後礙於城中的規矩,那修士不但被迫拿出救治他的傷藥,還不得不補償了他一大筆的靈石。
有了那次經曆之後,這蜀二便仗著自己修煉之法長於肉身錘煉,經常激怒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修士,讓他們出手施法傷人。自己則扮成受害者敲詐修煉資源。蜀二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幾年之後竟然讓他攢夠本錢換取了一顆築基丹。
或許真是應了那句禍害遺千年,吞下築基丹後雖然九死一生,但是仗著不錯的肉身底子,蜀二還真的築基成功了。這一築基成功,蜀二立刻得意了起來,終於從一名不文的散修成了築基上人。他還給自己起了一個鼠飛的名號。
但以他的實力也隻能欺負欺負練氣的修士,真的築基修士他幾乎都不是對手。所以在一次不太成功的外出遊曆之後,他便又回到了驛靈城幹起了碰瓷的勾當。
可是許曠的門字符竟然沒有給鼠飛上人造成一絲傷害,甚至連鼠飛的衣角都不曾擊破。好像這道符隻是許曠和他開了一個玩笑一般,已經消散於無形了。
蜀二見對方慫了,不願和自己動手,立刻來了勁頭,論起耍無賴,他自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二。隻要開口拱火,他相信,不出三句話,就能讓許曠忍不住再次出手,這可是他數十年練出來的本事。
可還沒等蜀二開口,他就覺出不對了,他竟然動不了了,就好像嵌入了琥珀中的蚊蟲,隻有腦袋還能勉強轉動,身體的其他部分已經完全被困在了原地。
“你個小垃圾,搞偷襲,沒實力!你本事你放開你蜀爺爺,你信不信我一隻手就能讓你跪地求饒!”嚐試掙脫失敗後,蜀二便開始了破口大罵,想讓許曠放他出來。
而許曠嗤笑了一聲,卻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回頭查探幻音的情況,畢竟練氣修士硬接築基修士的靈壓可不是鬧著玩的。
幻音見許曠表示出對自己的關心,心情大好,不過臉上卻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埋怨他來的太晚。許曠對幻音的脾氣早就領教過了,立刻就明白了對方又在捉弄自己,見她身體無恙也就放下心來了。
“前輩真是厲害,竟然一招就製住了鼠飛上人,羅堂主恐怕也沒法做到。不知前輩怎麽稱呼?又是如何認識我師姐的?”這時候躲在最後麵幻色也走了出來,一臉崇拜的看著許曠問道。
“要你多嘴?羅老太婆的本事本就稀鬆平常,比她厲害也算不得什麽。這賊眉鼠眼的家夥是來找你們蝶夢宗麻煩的,和我們可沒什麽關係。”說完這些,幻音示意許曠和自己一起離開此地。
“小垃圾,我們絕嬰會可不是普通的組織,組織中光金丹就有幾十人,你要是識時務就趕快放了我,不然馬上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蜀二見激將法不起作用,立刻轉為威脅,希望能嚇到許曠。
不過許曠依然絲毫不為所動,他始終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幻音的身上,見她提出要走,也沒多說什麽,連幻色的提問也沒有搭理,轉身領著幻音要離開了。
但他們還沒走出店門,街道之外就來了一隊人馬,領頭的人天庭飽滿,四方的臉上一團正氣。
“展大哥,你來了,那小子公然在城中鬥法傷人,千萬別讓他跑了!”被困在門字符中的鼠飛上人見到來人,突然扯著嗓子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