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四章 善有善報得靈符,夢蝶宗內多古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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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的男子自然早就將之前的情境看在了眼裏,此刻落在了易寶閣的廢墟之上,上下仔細端詳了許曠片刻。

    在這男子打量許曠的時候,許曠有種被剝光了的感覺,從上到下,甚至從內到外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不錯,不錯,小小年紀便有了築基修為,靈識肉身都打磨的不錯,還是道門正宗的法門,真是實屬難得。可是怎麽急功近利用了築基丹來築基,難道門中長輩沒有告誡過你用此丹的壞處嗎?”那男子看完許曠,沒去接靈符,而是開口詢問。

    “回真人的話,在下用築基丹築基也是實屬無奈,其中的厲害也是知曉的,不過聽聞此事並非沒有回旋餘地,如今也隻能盡力而為了。”

    許曠自然知道偽築基的壞處,但是當時生路斷絕,隻能拚死一搏,事後許曠也詢問了幻音破開偽築基限製的辦法,但是聽聞解決之法後也是大為撓頭,不過方法最少要求築基初期修煉圓滿才能使用,所以許曠一時也並不著急。

    “你既有此誌向,我自然也不再多言,這道靈符顯然與你有緣,我便做主送給你了,作為之前護住本閣夥計的酬勞。你也看見了,本閣突遭變故,不便待客,小友請自便吧。”聽了許曠的話,易靈閣的少東家灑然一笑,淡淡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其中的威嚴卻不容質疑,顯然有了逐客的意思。

    許曠聞言也有些吃驚,沒想到對方竟然將如此法寶送給了自己,但是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加之對方毋容置疑的口吻,也來不及多想,拉著自從變故之後就未發一言的幻音急忙告退,三五下就轉身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之處,似乎生怕對方反悔一般。

    這許曠一走,那易寶閣的掌櫃連忙湊到了自家少東的身邊,壓低聲音詢問:“少東家,你怎麽把靈符送給這個素不相識的修士了?這靈符雖然威力不大,但是怎麽說也是件法寶,價值不菲,足夠拉攏一個修為不錯的築基修士了!”

    “這人不就是一個修為不錯的築基修士嗎?”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可他不過是個偽築基,若是說要結個善緣,他將來的成就有限,並不劃算。若是想要拉攏他相助,可他明顯沒有投靠之意啊。”掌櫃似乎恢複了不少,立刻顯現出了商人精明的本質。

    “他是偽築基不錯,但他似乎年齡尚未滿五十之數,且又知曉真偽築基之別,卻依然服丹築基,其中恐怕另有緣由。我觀他所言,恐怕存了去偽存真之心,若真讓他成了,恐怕又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我們易寶閣如今恰逢大變,雖然有我和父親坐鎮暫時不會有什麽問題,但父親這裏卻也隻留給了我幾十年的時間。如今多種善緣,將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貨。”中年男子在這老掌櫃的麵前也沒隱瞞,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掌櫃聽聞許曠的年齡也是一挑眉毛,顯然他之前一直以為許曠或許是吃了駐顏之物,既然服用了築基丹,怕也是自行築基無法的結果。可是當聽見中年男子提及自己的父親,他的臉上立馬顯露出了擔憂之色,連忙關切的詢問起了自己主人的情況。中年男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在旁等待的易寶閣夥計遣散,帶著掌櫃的化作一道遁光朝城外離去了。

    此刻的許曠已經在城中轉了半天了,他不敢有絲毫逗留,一直走的自己都迷了方向才在一個街邊的石階坐了下來。

    “你終於舍得停下了,你可把我繞暈了,你到底要去哪裏啊?”見到許曠停下,被拉著額幻音這才開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想把那易寶閣的金丹真人給甩開,以防他後悔來找我!”許曠走的有些急,呼吸稍微有些重,一邊喘氣一邊回答道。

    “你真是糊塗了,這靈符之前被金烏真人煉做了陣眼,若是他要真要尋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你不如盡快重新煉化此寶,才能隔絕金烏真人和此物的聯係。”幻音一臉嘲笑的說道。

    許曠皺眉一想,也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失了方寸,畢竟白得一件法寶對他來說實在是過於驚喜了。他仔細回想,也覺得那中年男子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若真是要追回靈符,也不是自己能抵擋的,他這才尷尬地撓了撓頭,逐漸平複了心情。

    “那金丹修士叫金烏真人嗎?你竟然認識他?那青衣老者又是何人?他們為什麽要在城中大打出手?難道這驛靈城就沒人阻止爭鬥嗎?”許曠心態恢複,便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有些好奇的詢問幻音。

    “這易寶閣隻有三個金丹修士,一個就是易寶閣的主人,鹿蜀真人,結丹多年,是易寶閣真正的底牌。另外兩個分別是鬼骨真人和金烏真人,而且金烏真人乃是鹿蜀真人的兒子,我看那中年男子的樣子和傳聞中金烏真人的模樣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金烏真人了。另一個似乎就是易寶閣的鬼骨真人,但是關於此人的傳聞不多,所以不好確定。至於他們為什麽要相鬥,我還真不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都未出全力,隻是以靈力相激,這也是為什麽城中維持秩序的修士未曾現身的緣由。隻要不要鬧的太出格,這城中的規矩自然會對金丹修士網開一麵。”幻音似乎完全沒有嫌麻煩,逐句回答了許曠所有的問題。

    聽完幻音道人的解釋,許曠心中的疑惑反而更重了,完全無法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此刻要再回去詢問自然也絕不可能,許曠不得不晃了晃腦袋,將那些雜念都趕了出去,右手摸了摸放靈符的地方,下決定要盡快煉化靈符。

    “我們接下去到哪裏去?”許曠沒有多想,直接開口詢問幻音。

    聽到這個問題,幻音皺了皺眉,顯然有些為難,不過片刻後眉頭就舒展開來了。也沒回答許曠的問題,重新辨別了一下方向,示意許曠跟上自己就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許曠有心再問她一句,可見她麵色不善便熄了這個心思,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幻音顯然對這驛靈城十分的熟悉,在街道中快速穿梭,引著許曠逐漸向驛靈城的西南角前進。隨著二人的深入,兩邊的建築便開始從華麗精致轉為了樸素簡約,街道兩旁來往的修士也變得落魄了許多。甚至還有幾個明顯是剛剛踏入修道門檻之也在路邊窺探。

    走了足有一刻鍾,幻音才領著許曠在一座門臉不大的店鋪前站定,這店鋪由於太小,並沒有掛牌匾,隻是從店裏支出來一杆旗,旗子畫這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十分的傳神,旗幟被清風吹動時,這蝴蝶就好像在揮動翅膀翩翩起舞一般。

    見到這個小店,許曠就明白了,這應該是蝶夢宗在驛靈城的據點,隻是顯然蝶夢宗的實力有限,隻能在低階修士聚集的地方開一家小店。但許曠發現,這店雖然小,但是進出的修士卻並不少,每個離開蝶夢宗店鋪的修士都一臉的滿意之色。

    本指望著幻音能帶自己參觀一番,卻沒想到被幻音要求在店外等候,雖然心有不甘,但許曠如今人生地不熟,也不願真和幻音鬧翻,見她十分堅持就沒再反對,讓她獨自進了小店。

    雖然人沒進去,但許曠卻悄悄散開了靈識也跟進了店鋪之內。蝶夢宗的店鋪也並非完全沒有防護,他們在店鋪外布置了一個示警的法陣,一旦有人強行闖入便會給店內之人一個提前的預警。但這個法陣對於築基期以上的修士幾乎沒什麽用,許曠輕鬆的繞過的預警法陣,跟隨幻音進入了店內。

    蝶夢宗的店鋪內部和外麵相差並不大,空間十分的局促,一個小小的櫃台,櫃台後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就是店鋪的全部了。

    練氣修士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幻音走進店鋪他都沒有抬頭看上一眼,隻是習慣性的讓幻音拿出靈物,或者提出需求。幻音也沒說什麽,隻是輕聲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那修士聽見幻音的聲音身體蹲了一頓,下一刻直接從櫃台裏麵跳了出來,一把就將幻音臂膀抱住。

    許曠發現對方的動作,本能的想要進去保護幻音,可是下一刻就聽見了對方的哭聲。這哭聲不用許曠探查,直接就從店鋪中傳了出來,連站在門外的許曠也聽得一清二楚。

    被這哭聲弄的有些不明所以,許曠剛挪動了半步的身體又強行停了下來。店鋪內的幻音顯然也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阻止對方繼續哭泣。不過顯然對方是動了真情,死死的抱住幻音的手臂就是埋頭痛哭,要不是幻音幾次以要離開威脅,他或許還要哭上一陣。

    見到對方總算平複了心情,幻音這才和他正是聊了起來,不過這次他們用起了傳音,許曠若是強行偷聽或許也能成功,但想想雙方附近還在合作,被發現了實在難堪,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雖然不能偷聽兩人的對話,但是從幻音逐漸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事情恐怕並不太順利。

    許曠正在等待兩人聊完,突然查探到竟然有一個築基修士正徑直向著這裏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