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二合一】我喜歡這樣……

字數:11643   加入書籤

A+A-


    漫長、沉默的對視。
    時不知停滯了多久,直到“啪”地一聲,朱旭手裏的掃把也掉在了地上,周圍的吵雜聲重新入耳,王潞安終於回過神。
    他張了久的嘴巴終於發出聲音:“啊這……我沒說你,我是在和靜姐說話……”
    喻繁:“……”
    喻繁掃了眼周圍驚詫到沒有反應的幾人,又低眼,看了看王潞安搭在章嫻靜肩上的手。
    幾秒,他表情裏那些對入贅的不爽和抗拒一點點遲鈍地消失,眉鬆開,後隻剩僵硬的茫然。
    手裏可憐的簽到表被攥得“哢哢”直響。
    半晌,喻繁從喉嚨裏擠出一句:“你,剛也,碰到我了。”
    “?”王潞安看了一眼己和他之的距離,也就勉強能站下一個左寬吧,“的嗎?”
    “不然呢。”喻繁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管好你的手。”
    “……行吧。”
    幾個男生頭腦簡單,兩句話就把事揭過了。喻繁不『露』痕跡地鬆一口,一轉眼,對上了章嫻靜的視線。
    章嫻靜抱臂看著他,一邊眉挑著,一邊眉皺著。
    就算的被王潞安碰到了,也該是痛罵或者暴揍王潞安一頓,而不是“我不嫁”吧?
    章嫻靜張了張嘴,那一瞬,喻繁究極僵硬,如芒在背。
    好在下一刻,她拿著的手機響了。
    思緒被打斷,章嫻靜接起電話:“喂,媽——你到了?怎麽到的,剛不還是在家口嗎……知了,我現在下去。”
    王潞安看了一眼時:“我爸估計也快到了,走,一起。”
    章嫻靜走後,隔壁班兩個過湊熱鬧的人也被班主任叫回去繼續掃走廊。
    身邊清淨下,喻繁曲著胳膊擱在欄板上,額頭抵在上麵,腦袋深深地往下垂,另隻手陷在己頭發裏,羞恥地抓了好幾下。
    媽的,我剛是不是瘋了……
    都特麽怪陳景深。
    喻繁緩了片刻重新站直,他垂下眼,冷颼颼地在>
    校警室口,胡龐正在和疑似陳景深家長的女人說話。陳景深安靜地站在他們旁邊。
    他還是剛站崗時的冷淡表情,仿佛一個局人,身邊兩人的談話與他無關。
    他們之距離遠,喻繁模糊地看了一會,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點眼熟——
    陳景深說有事要掛視頻的那一晚好像也是這。冷漠,封閉,不高興。
    麵癱不愧是麵癱,麵無表情也能詮釋出這麽多種情緒。
    不過他在不高興麽?
    喻繁正心不在焉地想著,樓下那個黑『色』的腦袋突然似有所感地抬起頭,隔著人流樹影,準確地跟他對上了視線。
    一瞬,那些冷冰冰的情緒又一下不見了。
    喻繁跟他對望了一會,忽然又想到己剛出糗的事,於是繃著臉看著陳景深,想送他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但後抬起手時,中指變成了不是有攻擊力的小指。
    “喻繁,你在走廊幹麽?”教室裏傳莊訪琴的聲音,“已經有家長上了,趕緊口登記!”
    喻繁有無力地“哦”了一聲,收起他的小指頭,給陳景深做了個“我進去了”的手勢,轉身回了教室。
    校警室口。
    胡龐笑盈盈地說:“雖然景深這次期中考試出了一點麻煩,但後結果還是好的。我跟他談過話了,以後注意一點就行。”
    “麻煩您了。”女人麵『色』淡淡地轉頭看己的兒子,“聽見教導主任的話了麽?”
    看清陳景深的神情,她罕見地微微一愣,“……你在笑麽?”
    陳景深重新低下頭,臉上那點少見的表情快歸於平靜:“沒。”
    高二七班教室沒多久就坐進了幾個家長。
    他們默契地開始翻起了己孩子的課桌,時不時還朝登記處坐著的那個男生身上看。
    把一位家長接進教室,莊訪琴站在臨時被搬出用作登記處的課桌旁邊,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麵:“把你二郎腿給我放下……你這麽表情?笑一笑!”
    喻繁後靠在牆上說:“不會。”
    這些可惡的青春期中二男生。
    莊訪琴:“扯嘴角就行,要不要我教你?”
    喻繁:“你為麽不幹脆找愛笑的坐這?”
    “誰?王潞安呀?人家上學期就幹過這活了。”
    喻繁皺眉:“那就陳景深。”
    “……”
    莊訪琴以為己聽錯了,愣了半天說:“陳景深愛笑?他麽時候笑過?”
    喻繁剛想說不是總笑麽?話到嘴邊又猛地想起,在和他說話之的時……陳景深好像的沒怎麽笑過。
    就存心惹他是吧。
    喻繁轉了一下筆,想在心裏罵陳景深幾句,結果直到莊訪琴都進教室去跟某個家長談話了,他都沒想出一個屁。
    “請問是需要登記再進教室嗎?”
    喻繁心情頗好地嗯了一聲,頭也沒抬地把筆遞過去。
    他垂著眼皮,看女人接過筆,手指按在登記表上往下劃,後找到己孩子的名字,在“陳景深”後麵動筆寫下——“季蓮漪”。
    喻繁愣了愣,倏地抬起頭,後背離開牆壁,不覺地坐直了一點點。
    陳景深和他媽媽長得像。女人質出眾,放下筆就進了教室,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並未看他一眼。
    家長比學生要覺,教室沒一會兒就坐齊了。
    距離開會還有十分鍾,喻繁把登記表還給莊訪琴,轉身剛要走,又被人拉住衣服。
    莊訪琴遞給他兩疊紙,一疊是“致家長的一封信”,另一疊是家長意見表。
    “你把這些發下去,每份正好42張,你把你那份拿走,回去給你家長看。還有,發完了別走,還有事情要你幫忙。”
    說完,她不給喻繁拒絕的機會,轉身走進教室的講台上,繼續整理一會要用的內容。
    喻繁:“……”
    他嘖一聲,轉身剛想進教室,臨到口又突然想到麽。
    下一秒,他抬起手,把校服t恤的紐扣都扣上了。
    快發到己座位時,他看見季蓮漪正在翻陳景深的課桌。
    比起其他家長,她翻的要更加仔細——女人拿著陳景深的草稿,一頁一頁地往後翻,眉頭輕皺,草稿裏任何一角都沒放過。
    唰地一聲,一張紙被人放到她麵前,遮住了草稿上的內容。
    季蓮漪動作一頓:“謝謝。”
    喻繁說“不用”,然後又抽出一張信,連帶著他桌上那張剛發下的期中考試成績單,一起塞進了己的抽屜裏。
    季蓮漪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簡單打量後,她問:“你就是喻繁?”
    喻繁:“嗯。”
    季蓮漪點點頭,沒有再問。
    莊訪琴不放人,喻繁幹脆跟其他同學一起在走廊等著。
    章嫻靜巡視著教室裏的家長:“王潞安,你爸就從頭笑到尾啊。”
    “那是。”王潞安說,“你等著,一散會,他第一個就去找你媽,問你期中考了多少分。”
    “……滾蛋。”章嫻靜目光落到後排,感慨,“學霸的媽媽長得漂亮。”
    “學霸家裏的車更漂亮。”王潞安說完,回頭往要站崗。”
    “正常,胡龐還專程安排了個人在大口錄像呢,估計還要站一會……”章嫻靜目光一轉,挑了下眉,“喻繁,你衣服怎麽全扣上了?好傻。”
    喻繁低頭玩手機,聞言一頓:“熱。你別管。”
    家長會流程是先讓各科老師上台講話,然後是校領導的廣播演講,後是班主任發言。
    老師們發完言都離開了教室,莊訪琴也為缺一份數據沒打印回了辦公室。教室裏幾十個家長在聽廣播裏的校領導們侃侃而談,這會兒正講到“高中學習壓力過大,家長如何處理與孩子之的關係”。
    喻繁一抬頭,正好看到季蓮漪慢條斯理地從座位上起,拎著包輕聲走出教室,朝老師辦公室的方走去。
    “同學。”坐在窗邊的某個家長忽然叫他。
    可能見喻繁之前一直在幫莊訪琴做事,那位家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送到班主任那去嗎?是剛發下讓我們填的家長意見表,我之前交錯了,把另一張紙交上去了。”
    王潞安剛想說班主任一會兒還會回的,就見他身邊的人把手機扔進兜裏站直,說:“行。”
    ……
    班主任辦公室的後關著,喻繁剛要繞到前去,裏麵突然傳一句——
    “我希望你能給景深換一位同桌。”
    莊訪琴的辦公位靠後靠窗。隻要挨著牆站,裏麵說麽都聽得見。
    喻繁垂眼眨了一下,倚著牆停在原地。
    莊訪琴:“景深媽媽,現在應該還在播放……”
    “比起那個廣播,我更想跟你談一談。”季蓮漪看了一眼表,“我一個小時後有一個電話會議要開,需要提前離校,恐怕等不到廣播演講結束了。能給我一點時嗎?”
    莊訪琴思索兩秒,起身把旁邊的椅子挪到她身邊:“您坐。您想給孩子換位置的原是?”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季蓮漪開見山:“我看到了他同桌的成績單。”
    “哦,您是說喻繁。其實他近成績進步不少……”
    “我知。我還知,他是在景深的幫助下進步的,我在景深的草稿紙上看到了一些高一甚至初中的解題思路。”季蓮漪溫柔地笑了一下,她說,“莊老師,我其實一直不理解,你們老師怎麽總喜歡讓成績優秀的同學去幫助差生呢?這些應該是老師們的工作吧。”
    莊訪琴:“這您應該還不了解,其實是景深主動要求我換的座位。而且我認為,學生在學校裏不該隻是學習知識,也要學習一些優良的傳統美德,比如幫助他人。”
    “是,我對他幫助同學沒有意見。但我聽他之前的班主任說,他這位同桌不僅學習成績不好,還抽煙打架,處分累累。抱歉,我實在不能接受我的孩子跟這的學生坐在一起。”
    季蓮漪頓了頓,“而且我剛也見過那個叫喻繁的學生了。穿著邋裏邋遢不說……他的頭發長得我都看不見他的眼睛。請問學校平時是不管學生儀容儀表的嗎?”
    怎麽管這麽寬?
    喻繁不爽地靠牆上,突然有點想抽煙。
    “我明白您意思了,景深媽媽。這方麵的事,我會跟景深談一下再做決定。”莊訪琴話鋒一轉,“其實我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跟您談一談,這次既然正好碰上了,我就一起說了吧……景深這孩子,學習方麵沒得說,一直優秀。但我發現他似乎有些內,平時也不太愛和其他學生交流,為此我找他之前的班主任,要過她的家訪記錄。”
    莊訪琴抬眼:“您似乎一直在幹涉他的社交?在高一還沒有分班之前,他換過兩個班級,七任同桌,都是您主動要求的。”
    季蓮漪雙手拎著包放在腿上,沉默地看了莊訪琴一會兒。
    “是,他高一早那個班級環境要差一些。同桌的話,要麽是女生,我擔心他分心;要麽是一些上課愛說話的男生。我想給我孩子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所以要求換座位,這應該不過分吧?”
    “但您給他換座位的時候,有沒有征詢過他的意見呢?”
    季蓮漪:“他知我是為了他好。”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地振,喻繁拿出掃了一眼。
    【王潞安:我和左寬在食堂呢,你們有沒有麽想吃的章嫻靜】
    喻繁想說沒有,但他覺得己現在需要下下火。
    【:綠豆冰沙。】
    【王潞安:這個不及了,你換一個唄?今天食堂人多,綠豆冰沙這隊看起得排十分鍾……我幫我爸買飲料的,他要請班裏的家長喝,趕著回教室。】
    【:那算了。】
    喻繁把手機扔兜裏,繼續聽。
    莊訪琴陸陸續續又問了幾個問題,季蓮漪的回答都是“我是為他好”。
    莊訪琴歎了好幾遍,她看了一眼時,:“我看家訪記錄裏有寫,您家安了多監視器,甚至連房都有……當時翹老師建議您適當拆除一些,給孩子一個屬於他己的空,不知您……”
    喻繁胸前悶了一股。
    他拿起那張意見表,折了一邊角,又一點點撫平。
    “我和景深他爸工作忙,常年不在家,不做一些防範措施,怎麽確保孩子的人身安全?”
    季蓮漪重複,“我是為他好。”
    ……
    又聊好一會兒,季蓮漪起身跟莊訪琴別。
    臨走之前,她一再要求:“請你盡快給他換一位新同桌。”
    然後她轉身出,正好碰見蹲靠在牆邊的男生。
    季蓮漪:“……”
    見她出,對方並沒麽特別的反應。隻是站起,拍了拍後背沾上的灰,麵無表情地繞開她進了辦公室。
    把東西交給莊訪琴後,喻繁從辦公室出,轉身去實驗樓抽煙。
    今天家長會,實驗樓連個人影都沒有。
    喻繁坐在實驗樓一樓的階梯上,抽得明目張膽。
    他兩腿隨意地岔開,兩邊手肘都抵在膝蓋上,一邊夾煙,另邊玩手機。
    他玩了幾局貪吃蛇,都是沒撐多久就輸了。覺得沒意思,他隨手劃開其他的軟件,等他回過神時,眼前已經是那隻欠揍的杜賓犬。
    他牙齒咬著煙,慢吞吞地在對話框裏打字:陳景深……
    他要說麽著?好像沒麽要說的。他總不能說你怎麽麽都聽你媽的,你是不是慫。
    他己都是麽德『性』了,沒必要再帶壞別人家的孩子吧。
    喻繁盯著這幾個字想了一下,抬起手指又想去刪除,對話框突然跳出一句新消息——
    【s:還在學校麽?】
    【:陳景深在。】
    【s:?】
    【:……打錯了。在,幹嘛?】
    【s:在哪?】
    【:實驗樓一樓。】
    過了幾分鍾都沒再收到回複。喻繁盯著對話框看了一會兒,吐了口煙,打字:訪琴找我?
    還沒發出去,餘光忽然瞥見一藍『色』。
    喻繁轉頭,在一片白霧裏看到朝他走的陳景深。
    南城七中傻裏傻的夏季藍『色』校褲在陳景深身上仿佛有拉腿效果,他兩手垂在身側,其中一邊好像還拎著麽東西。
    陳景深走到他麵前,掃了他手裏的煙一眼。嘴巴張了又抿起,偏過頭輕地咳了一聲。
    特金貴。
    “……不會等我抽完再過?”喻繁把煙掐了,沒看他,隻是瞥了一眼他的鞋,“找我幹嘛。”
    陳景深說:“這個。”
    莫名感覺到一股甜絲絲的涼意,喻繁抬起眼,看到了他勾在手指上的塑料袋,裏麵躺著杯綠豆冰沙。
    陳景深說:“回的時候食堂沒麽人,就順買了。喝嗎?”
    綠豆冰沙是他們學校食堂夏天暢銷的東西。學校為此專買了兩個大冰箱,保證學生們每天放學都能喝上清涼爽口的夏日甜品。
    喻繁眨了下眼,接過戳開,猛喝了一口。
    陳景深走上兩個台階跟他平行。喻繁反應過,扭頭脫口:“髒——”
    陳景深已經坐下了。
    他們跟在教室一,肩膀之隔著距離,又靠得近。陳景深看他一眼:“你不是也坐了?”
    喻繁咽下冰沙,覺得渾身上下都涼絲絲的,整個人涼快不少:“我衣服就不怎麽幹淨。”
    陳景深說:“我也是。”
    “……”
    喻繁看了眼他幹淨得像漂過的校服,無語了一陣。又問:“你怎麽不回教室?”
    開家長會的時候學生通常都在教室麵等,連左寬和王潞安都不例。
    陳景深拿出手機,沒麽表情地說:“開完會再回。”
    喻繁沒吭聲,百無聊賴地盯著他的手指,看著他打開手機上某款遊戲。
    直到陳景深進入遊戲,他反應過,皺眉:“你怎麽也玩這個?”
    陳景深說:“看你玩,覺得好玩。”
    喻繁往他那靠了一點,邊看他玩邊說:“學人精。”
    陳景深“嗯”一聲,吃掉己周圍所有小蛇。
    夏天臨。今日無風,蟬鳴陣陣,綠綠蔥蔥的枝葉垂在空中停滯不動,時流動都仿佛變得慢。
    喻繁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突然開口叫他:“陳景深。”
    “嗯。”
    “我頭發是不是太長了。”
    陳景深手指尖頓了一下,說:“不會。”
    “哦。但遮住眼睛,會讓人覺得邋遢吧。”喻繁隨口說,“過幾天剪了。”
    喻繁其實不是存心要留這麽長。他上一次去剪頭發,隻是跟tony老師說了一句“打薄一點”,後戴著帽子上了兩星期的課,任莊訪琴和胡龐怎麽罵都勸不動。
    如果去貴一點的理發店,可能不會這麽狼狽?
    喻繁漫不經心地想著,就見陳景深玩遊戲的手突然停了下,轉頭朝他看過。
    他一愣,下意識抬頭說:“你幹嘛?要被吃……”
    陳景深抬起手,他前額的頭發忽然被往後撩開,喻繁心尖重地跳了一下,倏地沒了聲音。
    喻繁整張臉難得地暴『露』在空中,白白淨淨,表情有些呆怔。
    喻繁頭發黑,密密軟軟,好『摸』。
    陳景深的手指深陷在他頭發裏,沒有要挪開的意思。
    喻繁稍稍回神,心想又了是吧,又特麽碰我頭是吧,我今天不揍你是不是下次還敢……喻繁抬眼想罵,對上陳景深的眼睛後又忽然熄了火。
    陳景深眼皮單薄,眼角微挑,微垂的眸光帶著平時少見的打量和審視,像是在想象他剪了頭發後的子。
    幾秒後,他目光蜿蜒下挪,在喻繁右臉頰兩顆痣上一掃而過,然後是鼻梁,鼻尖,再往下——
    燥熱沉悶的風在他們之拂過去。
    喻繁討厭被打量。但此刻,他僵硬的一動不動,心髒沒地跳得快,連呼吸都變得沉緩了多。
    陳景深抬眸,掃了一眼男生微粉的耳朵。
    平時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人,輕輕一扯就會變乖。
    “別剪吧。”
    手指帶著難以察覺的控製欲,在喻繁的頭發裏抓了一下,再『揉』開。陳景深淡淡地說,“我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