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逼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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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幾天過去了。
連日來,高衙內滿腦子裝得全是林衝娘子迷人的姿容,暗戀得不能自持,遂坐在地上,又哭鬧起來,非要去找人家林衝娘子不可。
高太尉見狀,生氣地說道“你去找人家林娘子,看林衝那廝打斷你的狗腿!”
林衝那廝敢打斷我的狗腿?我不是有你這個給林衝那廝當頂頭上司的爹嘛!對高俅高太尉的恐嚇,高衙內才不管呢,隻是一個勁地哭鬧,鬧著要去找林娘子。
高俅太尉遂百般勸慰,勸高衙內莫要再去糾纏林娘子了。
正在高太尉百般勸慰高朋無效時,林衝好友、同事陸謙前來拜見高俅高太尉。
陸謙見高衙內正坐在地上又哭又鬧的,又見高太尉在邊上百般勸慰,遂靜立一旁,不敢打擾。
陸謙於旁站立了許久,終於聽明白了,原來高衙內如此哭嚎,乃是因為看上人家林衝的娘子了,要強占人家林衝的娘子呢!而高俅呢,又勸著高衙內不要造次,不要招惹林衝那廝。
林衝是誰?林衝乃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一旦惹惱了那廝,發起癲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陸謙,乃林衝的同窗好友,與林衝同在殿帥府共事,平時也常在一起喝個小酒,關係得的不一般。
陸謙知道林衝的娘子長得漂亮,也知道林衝和娘子張貞兒感情深厚,情投意合,舉案齊眉,相敬相愛;然而,畢竟高太尉是自己的頂頭上級,決定著自己榮華富貴的乃是高太尉,不是好友林衝,關鍵時候,賣友求榮的事情也是可以做的,畢竟前程富貴要緊嘛!
於是,陸謙決定賣友求榮了,遂想著給高太尉出壞主意來。
現在,看到這個情況,陸謙思來想去,覺得賣友求榮的機會來了,遂稟告道“太尉,公子既然戀林衝娘子要死要活的,不如就成全了公子。”
高俅看了眼陸謙,歎了口氣說道“談何容易。”
陸謙彎腰一拜,說道“太尉大人,小的倒有一計,可使公子得到林衝娘子也。”
高太尉正無可奈何呢,聽陸謙如此一說,便問道“你有何的計策?講來聽聽。”
陸謙雙手抱拳,給高俅施禮後,說道“太尉,俺聽說林衝最近買了把寶刀,不妨讓林衝將寶刀帶來呈獻給太尉一看。”
高太尉聽得迷糊,問道“看把寶刀,便把林娘子給看來了?”
陸謙道“太尉在上,關鍵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看什麽寶刀。太尉你想,若是於黑夜時將林衝騙至白虎節堂,告他個持刀行刺,也不是不可。”
高球聞言,陷入沉思。
陸謙續說道“太尉在上,隻需於夜黑時,將林衝騙入白虎節堂,安排人捉拿了,便可定林衝個謀殺太尉的大罪。想那林衝,緣何手持刀具,於半夜時潛入白虎節堂,豈不是因為公子之事,對太尉懷恨在心,遂起歹意?如此一來,溝通開封府,判他個死罪。既是開封府不肯判林衝死罪,判了其充軍、發配,也可在其充軍或發配路途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做了。太尉,到了那時候,林娘子乃無夫之婦,豈不是就可以搞來給公子了?”
高俅聞言暗思,為個女人,陷害人家林衝,不太地道。高俅一邊想著,一遍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高朋。
坐在地上的高朋,初聽到陸謙的話,大喜,不哭了;待高俅看他時,為給高俅施壓,又放聲大哭起來,兩腿瞪著地,翻著白眼,哭著說道“不活了!不活了!沒有林娘子,俺就不活了。”
高俅見狀,皺上了眉頭。
陸謙暗自觀察著高太尉的麵部表情,見先是沉思,又是皺眉,遂又勸高太尉道“太尉,都是為了公子,當斷則斷。”
高俅聞言,心想,眼看著俺兒不吃不喝,生命危於旦夕,看來不陷害他林衝也是不行了,誰讓俺兒看上他家娘子了。
高俅暗道,放著俺這麽大一個太尉,陷害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個,陷害就把他陷害一下吧!如此一想,高俅便下定了決心,決定陷害下林教頭,好把林教頭的娘子搶來給了他兒。
於是,高俅便依陸謙之計,叫人通知林衝,讓林衝帶了他新買的寶刀,到殿帥府一趟,太尉要看看他新買的寶刀。
林衝接到通知,心中大喜,還以為是結交高太尉的好機會,遂雙手捧了寶刀,連夜進入殿帥府,卻被殿帥府軍士騙進了白虎節堂。
可憐那林衝,剛剛進入白虎節堂,便被提前安排好的軍士拿下了,說林衝手持寶刀,夜入白虎節堂,是要刺殺高太尉。
林衝高叫道“冤枉!”
“你冤枉個鳥!”軍士們哪管那多,隻管一頓棍棒打將了下來,罵道“人髒俱在,你還有什麽冤枉可呼的?!你再喊個冤枉我們聽聽!再喊冤枉,打斷你的狗腿!”
罵畢,不由分說,便將林衝捆綁了起來,交由開封府審訊。
高俅早已安排人告知了開封府尹,讓開封府尹以林衝持刀夜闖白虎節堂刺殺當朝太尉的罪名,判林衝個死罪。
林衝在開封府受審,免不了百般辯解。
審理過程中,開封府尹也覺得案件多有離奇之處,又念在林衝是條好漢,遂以證據不足,犯罪未遂之理由,判了林衝個刺配滄州大牢的徒刑。
開封府尹派出的差役乃董超學霸。可惡高俅,又令陸謙,買通了董超學霸,要於途徑野豬林時,將林衝殺了。幸虧魯智深不放心林衝,一路暗中保護,才使得高俅陰謀未能得逞。
盡管如此,發配路途上,林衝受盡折磨,終於於滄州城外,巧遇小旋風柴進柴大官人。
小旋風柴進乃後周世宗嫡派子孫,家中放有太祖皇帝禦賜丹書鐵券,乃是塊免死金牌。
那柴進既是前朝遺少,本該謹慎行事,低調做人,勿要惹起當朝猜疑才對。然而,柴進仗義疏財,喜好結交四方豪傑,並引以為榮。故此,柴進雖無一寸官帽在身,人卻皆稱其為柴大官人,捧起為當世孟嚐君。
當時,林衝刺配滄州,路經柴進莊上,因久聞柴進大名,便前去拜訪柴進。
柴進也久聞林衝大名,知道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一身的好武藝,甚是崇拜,猛然聞聽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來到,也不管什麽罪犯不罪犯了,推金山,倒玉柱,撲身便拜。
柴進之拜,令末路英雄林衝受寵若驚。
柴進遂攜帶林衝一同到了莊上,不僅熱情接待,贈送金子,還特意寫信給滄州大尹、牢城管營,囑托他們,好生照看林衝。
故宋時,凡有囚犯入牢,首先要打一百殺威棒,就是要打掉囚犯平時的威風,好叫他知道這個地方乃是囚牢。
因有了柴大官人的人情,林衝免了一百殺威棒,還得到看守天王堂的輕鬆差使。
林衝因此好生逍遙了一段時間,還巧遇了曾經幫助過的店小二,也在滄州開店,平時少不了孝敬林衝幾頓酒肉。
再說那高俅,原本發配林衝入牢,就是為了陷害他林衝嘛,豈能讓他逍遙自在?!
為害林衝,高俅也派人到了滄州大營,找到了大尹和牢城管營,暗中設計,讓林衝去管大軍草料場,好趁林衝不備,一把火燒了大軍草料場,連同林衝一道,給燒死在裏麵。
高俅的算計是,就算是有意外,不能把林衝燒死在草料場中,僅玩忽職守,也能安他林衝個致使大軍草料場失火被焚的罪名,就足以置林衝於死地。
這毒計不能說不狠毒啊!
高俅乃當朝殿帥府太尉,是滄州大尹、牢城管營的上司,那兩人哪能不聽高俅授意?於是,得到高俅授意後,大尹、牢城遂派林衝去看管大軍草料場。
隨後,高俅便派了陸謙等人去放火,要燒死林衝。
也是林衝命不該死。
陸謙潛入草料場放火的那天,老天下起了大雪,淋濕了林衝的鋪蓋,林衝無法在大軍草料場過夜,遂用槍挑了酒葫蘆,去兩裏外的市井打了酒,然後在山神廟裏避雪,因此躲過了這場災難。
當時,林衝見漫天飛舞的雪花,禁不住大喊一聲“好大雪!”然後就躲在山神廟中避雪。
林衝在山神坐像底下鋪開行李,睡在上麵,正昏昏欲睡中,忽然,聽到劈啪之聲從遠處傳來。
林衝驚了一大跳,急忙起身,奔將至廟門處,從廟門門縫向外看去,卻見一片火光,原來是大軍草料場著火了。
林衝驚上加驚,正待要衝將出去救火時,卻聽到廟門外有人說話。
卻也是怪事,這大雪夜,連鬼都不見,怎會有人說話的聲音?
林衝趕忙伏在門內聽之,那聲音卻甚是熟悉。
一個道“咋樣?這條計策好麽!”
另一個道“咋才是個好麽?!是太好了!林衝那廝今天吃了我們的計,定然燒死在裏麵了,那高衙內心病也就好了罷?”
先前那人又道“便是他逃了出來,僅大軍草料場燒成灰燼,也是他林衝的死罪!無法逃避!”
“哈哈哈哈……”
一陣大笑。
林衝耳朵裏聽的親切,眼中也認出了這兩人,乃是曾經的好友陸謙和太尉府的官家富安。
這倆人分明是來害自己的。
林衝心想“蒼天有眼啊!若今日住在大軍草料場中,必被這兩人給害了,這真是上蒼可憐我林衝,讓我不死,正好報我被陷害的血海深仇。”
林衝怒火衝天,猛然一腳,踢開了山神廟大門,大喝一聲“呔!陸謙,你這個賣友求榮的佞臣!”
林衝嘴裏喊著,衝將出廟來,挺著槍,直撲過去。
陸謙、富安猛然聽到一聲吆喝,又見林衝從山神廟衝將出來,頓時驚得魂飛天外,腿也移不動了,被林衝衝將過來,“噗呲”“噗呲”兩槍,戳死了陸謙、富安。
此時,林衝已無路可退,隻能在柴進柴大官人的安排下,上了梁山。
林衝被逼上梁山後,林娘子煢煢孑立,無依無靠,萬般無奈下,為躲避高衙內糾纏,以保全清白之身,一根白紗,栓於樹上,上吊死了。
高俅原以為,隻要陷害了林衝,那林衝娘子就沒依靠了,一個女人家,還能咋地,也隻能是給他兒子當玩物了。
不曾想,那林娘子競是個堅貞不屈之女子,竟然一根白紗,上吊自盡了。
高俅聞聽,自然是沮喪。
那高朋,見林娘子沒了,知道再眷戀也是白眷戀,總不能跟到陰曹地府去吧,遂也不再眷戀林娘子了,又開始禍害其他的良家婦女了。
蔡京、高俅之流則繼續傷天害理,貪贓枉法,對民間疾苦毫無憐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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