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宋江通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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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濤得到弟弟何波的情報,隨即與何波告辭,瘋狗輦狼般回到衙裏,急聲招呼衙役們道“快!快跟我走,逮賊去!”

    衙役們聞令,操起刀槍棍棒,跟在何濤身後,連夜趕到黃泥崗東十裏路安樂村,將正在燈籠下敞胸露懷、吆吆喝喝,大把花著銀子賭博的白勝,逮了個正著,押到了衙門裏。

    白勝被押至大堂,何濤高聲命令衙役們道“扯翻了這廝,打!隻管下死力給我打!”

    何濤把他挨了板子的氣,撒在了白勝的屁股上,看著衙役們掄圓了板子,使勁地打著白勝的屁股。

    衙役們一頓棍棒,直打得白勝皮開肉綻,哭爹叫娘。

    何濤見狀,叫停了衙役,問白勝道“你這廝,是繼續吃板子呢?還是交代問題呢?”

    白勝心想,看著架勢,俺若再不交代問題,就要被這廝打死呢!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還是先交代了吧。於是,白勝大聲叫道“老爺,俺交代!俺交代!”

    何濤大喝一聲道“說!”

    衙役們見喝,也把手中的板子咚咚咚地搗著地,嘴裏呼著“威武!”

    這陣勢,白勝幾乎嚇得昏死過去。

    於是,白勝便將如何跟著晁保正截取蔡太師生辰綱的情況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案情重大!因為害怕中間出了什麽差錯,讓晁蓋那廝們跑了,何濤不敢耽誤,不等天亮,便孤身一人,十萬火急,策馬疾馳,趕往鄆城縣城,請求鄆城縣衙配合,先行抓捕晁蓋一行劫匪。

    何濤心急如焚,騎在馬上,揮起手中的鞭子,使勁地抽打著馬屁股。那馬估計也知道何濤急,奮起四蹄來,飛馳在通往鄆城縣的大道上。

    何濤騎著馬,趕到鄆城縣衙門前時,天才剛亮。何濤跳下馬來,往縣衙看去,恰好看到一個公人,晃著膀子,從縣衙出來。

    此人正是昨夜留衙未歸的宋江,此刻,正出來吃早點來了。

    這時,宋江尚未上梁山,在縣衙裏擔任著押司,在家裏養著個街頭賣藝的女子閻惜嬌。他因和閻惜嬌鬧了別扭,昨夜就住在衙門公房裏,沒有回家。

    何濤並不認識宋江,見他是從衙門裏出來的,走起路來,晃著膀子,趾高氣揚的,估計是衙門裏的公幹,遂迎上前去,給宋江施了禮,問道“這位哥哥,鄆城縣令可在?”

    宋江打量了何濤一眼,便知何濤是都頭、捕快之類的人物,基本上屬於同行,遂忙給何濤還了禮。

    還禮畢,宋江答道“這一大早的,縣令隻怕還沒起床呢!”

    何濤聞言,急得團團亂轉,顯得焦躁不安。

    宋江見何濤急不可耐的樣子,心裏好奇,遂問道“哥哥從何而來?為了和事這般焦躁?”

    何濤看了眼宋江,欲言又止。

    宋江道“這位哥哥,俺乃本縣押司宋江的便是。哥哥有甚事,隻管對俺講,待會縣令一上班,俺便帶哥哥去見知縣大人,斷不敢耽誤哥哥的事情。”

    何濤聞聽宋江乃鄆城縣押司,說起來也是半個同行,心中大慰,遂將此番前來,是要請求鄆城縣衙,派都頭衙役,就近拘捕黃泥崗上打劫了蔡太師生辰綱的劫匪晁蓋等人。

    晁蓋等人截取生辰綱之事,宋江並不知曉,猛聽到何濤說他此行的目的,乃是前來抓捕截取了生辰綱的晁蓋等人時,宋江心裏吃了一大驚。

    宋江見說,肚子裏暗道截取蔡太師生辰綱,此乃殺頭之罪。俺跟那晁保正哥哥乃過命的交情,如今,眼看著晁保正哥哥攤上事情了,俺做兄弟的焉能不管?焉能眼看著晁保正哥哥被這廝給逮走了?

    宋江急中生智,忙對何濤道“哥哥聽我說。天下巡捕是一家,俺也是專門負責案件文書的,最痛恨這幫打家劫舍的狂徒!哥哥莫急,既是知道嫌犯是誰,自然跑不了他;隻是,知縣大人尚未來衙,也隻好等著縣令大人上班了,兄弟引薦哥哥去見縣令大人。”

    何濤焦急地說道“事情緊急,如此這般,如何是好?”

    宋江道“哥哥從濟州府來,一路上車馬勞頓,多有疲憊,不妨先隨俺吃個早點,待知縣來衙後,俺帶哥哥去見知縣,催促知縣立即派人,捉拿晁蓋那廝。”

    何濤還以為宋江是好意,感激地對宋江說“多謝宋押司。”

    宋江道“謝什麽謝?!說謝就見外了。走,咱們先吃早點去。”

    說畢,那宋江帶何濤進了臨街一家飯莊。

    進到店中,宋江對小二道“店家的,這是俺一個最要好的朋友,俺因有事要出去一會兒,俺這位朋友先在你這喝著茶,吃點便飯,茶錢、飯錢算我的。”

    店小二道“押司隻管去就是,說的什麽茶錢、飯錢。”

    交代完店小二,宋江轉頭對何濤說道“哥哥,兄弟有件小事要辦,借用下哥哥的馬匹。哥哥你先吃著飯,喝著茶,等著俺,俺去去就來。”

    何濤道“押司千萬快來啊,正事耽誤不得。”

    宋江道“知道,知道,哥哥隻管放心便是。”

    宋江出了酒店,解下何濤來時騎著的馬,躍身而上,往馬屁股上狠抽一把,那馬便馱著宋江飛馳而去。

    好在馬不認生,就像是現在單位上的電梯一樣,不分貴賤,按鈕就升。若是那馬知道宋江不是好人,是給賊人通風報信,陷害自己的主人呢,故此稍微磨蹭一番,宋江想通風報信,恐怕是不行了。

    當時,宋江騎著馬,心裏急得火燒火燎,望東溪村疾馳而去。

    不多時,宋江便到了晁蓋莊上,跳下馬來,直接闖入了晁蓋的正屋。

    正屋裏,晁蓋正和吳用、公孫勝、劉唐三人在一起喝著酒,吹著牛呢。

    晁蓋見急火火進來的宋江,大喜,忙招呼道“哈哈,賢弟來了,來得好!快快入座,正有一番好事要告訴賢弟呢!”

    宋江急道“保正哥哥,你那番好事發了,哥哥們劫持蔡太師生辰綱的行蹤敗露了,現有濟州府觀察何濤,就等在縣衙門前,要麵見縣令,請求派人抓捕哥哥們!恰好那廝碰見了俺,被俺安頓在酒店裏吃早餐呢,俺騎了他的馬匹趕來給哥哥報信。哥哥,事急了,快做打算,俺得趕緊回去,省得何濤那廝見疑。”

    說畢,宋江出了屋,拉轉馬頭,跳將上去,又是快馬上加了幾鞭,旋風般回到了縣衙前的飯莊。

    這時候,何濤喝完茶,吃完早點,不見宋江來,早已等急了,正站在飯莊門口,伸長了脖子,眼巴巴看著遠處,盼望著宋江趕緊來呢。

    遠遠地,何濤見宋江打馬馳來,如釋重負,趕忙迎上前去,說道“宋押司終於來了,急煞兄弟了。”

    宋江雙手抱拳,與何濤行禮,隨口說道“對不住,對不住,瑣事纏身,讓哥哥久等了。”

    何濤道“主要是案情緊迫,若不然,早點晚點,算個甚事?!”

    宋江道“正是。俺這就帶哥哥去見縣令大人。”

    宋江遂領著何濤,一同到了衙門前,將馬拴了,進到衙門內。

    衙門裏,知縣已經上班來了。

    宋江與何濤拜會了知縣大人。

    何濤將濟州府公文遞交了上去。

    知縣看了公文,大驚,急派都頭朱仝、雷橫,各帶了二十餘名捕快,在何濤的督促下,一路疾馳,去東溪村,抓捕晁蓋等人。

    東溪村中晁蓋莊上,晁蓋得到宋江通風報信,心裏也是大驚,急忙收拾了金銀細軟,打了包,馱在馬上,在莊子裏放了一把火,然後便和吳用、公孫勝、劉唐及莊客們跑路。待晁蓋等人打開莊門時,卻發現莊前莊後,已被朱仝、雷橫帶來的捕快們給圍住了。

    晁蓋急眼了,帶著吳用、公孫勝、劉唐及眾莊客衝殺出來。

    那朱仝、雷橫原來也是和晁蓋暗中有一腿的,平時也沒少得晁蓋的銀子,在抓捕晁蓋等人時,無非是做番樣子,欺哄下何濤及衙門而已。

    所以,當晁蓋等人衝講出莊園時,朱仝、雷橫假意打晁蓋等人不過,做張做勢,裝神弄鬼,名為抓鋪,反倒是保護著晁蓋逃之夭夭了。

    何濤見狀,傻眼了。

    那晁蓋一行,急如喪家之犬,慌如漏網之魚,連夜逃到了梁山泊中,誰知卻不被梁山之主王倫接納。。

    此時,梁山泊有五位好漢,除了坐第一把交椅的白衣秀士王倫外,分別是摸著天杜遷、雲裏金剛宋萬、豹子頭林衝和旱地忽律朱貴,分別坐著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把交椅。

    白衣秀士王倫見晁蓋等人長得威武彪悍,武藝高強,心生怯意,遂不願收留晁蓋等人。

    王倫道“哥哥們來梁山,實乃梁山的榮耀;然梁山山寨簡陋,隻會誤了哥哥們的前程。兄弟俺這裏倒是有些黃金,送與哥哥們做盤纏,往其他地方去吧。”

    晁蓋道“頭領有所不知,俺們有的是金子,隻是因為劫持了蔡太師的生辰綱,被官府搜捕甚緊,的確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故此才投靠梁山,萬望頭領接納。”

    王倫一聽,心想,這廝們乃是劫持了人家蔡太師生辰綱後來梁山避禍的!那蔡太師何許人也,乃是當朝宰相,他被別人截了生辰綱,豈是能善罷甘休的?他若派了朝廷大軍來圍剿,俺的梁山泊就徹底完蛋了。

    如此一想,王倫更不敢接納晁蓋等人了。

    晁蓋見狀,百般求情,汪倫就是不肯答應,終於惹惱了旁邊坐著的林衝。

    隻見坐在第四把交椅上的林衝,“騰”地一下,挺身而起,順手拔出腰刀,直撲坐在頭把交椅上的王倫而去。

    王倫見狀,站起身來,大聲喝道“拙!你這廝要作甚?!”

    林衝嘴裏說道“俺不做甚!俺就是要殺了你這容不下人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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