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 2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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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裏堪稱是小公主套裝。
    是一條綢緞蝴蝶結係在腰後的淡黃色連衣裙,看做工應該價值不菲,麵料也很好,就是有點過分可愛了。
    這條裙子倒是有點魅力屬性加成。
    甚至還有一套內衣,尺寸看起來就很普通,她應該能穿,可是內衣上蕾絲太多,她都不想穿了。
    另外更是一條黑色的吊帶連衣裙,就是麵料亮晶晶的在光下像是閃爍著星光,不知道什麽材質,高開叉的那種。但可惜是個白裝。
    宮理直接扔下盒子就往甘燈的更衣室走:“我穿你的襯衫。”
    甘燈含笑道:“那我的褲子你可穿不了吧。”
    宮理:“不至於,給我個皮腰帶,我再弄個保溫杯鑰匙鏈,怎麽不能穿。”
    甘燈:“選一條裙子試試吧。”
    宮理猛地回過頭來:“你是故意的吧。”
    甘燈:“不要說的跟我整蠱你一樣,你隻有扮演別的角色時才肯穿得漂亮。”
    宮理先把內衣拿出來穿了:“我覺得我那工裝褲、棒球服還有桃紅色假貂毛大衣也很漂亮。”
    甘燈還是循循善誘:“你要是肯穿我給你挑的衣服的話,我還可以再答應你一個要求。”
    宮理瞪大眼睛:“哪種要求。”
    甘燈清了清嗓子:“那種要求。”
    宮理指著他:“不許耍賴。”
    甘燈:“不過我指的是你以後都肯讓我打扮你的話。”
    宮理想了想,拍桌子:“成交。甘燈,還是你牛逼,剛破|處沒有倆小時,就已經會用這種手段交換利益了。”
    甘燈沒忍住咳嗽起來,他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咳嗽還是她的話漲紅起來,拐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小腿:“少說幾句。”
    宮理也說話算數,她還是選了那條淡黃色蓬鬆短裙,至少有點屬性。大蝴蝶結緞帶係在身後,她就像個聖誕節包裝的禮物,銀色的緞帶倒是跟她頭發很相配。裙子還配了一條同樣蝴蝶結的頸帶,她蹲在那兒係頸帶的時候,臉上的嫌棄之情都快溢出來了。
    宮理沒穿盒子裏的高跟鞋,配的是自己的黑色工裝靴,她攏了攏頭發,衣裙顯得她年紀比實際更小,更精致嬌貴,鏡子裏看起來就像個被人精心打扮帶去宴會的野性壞小孩。
    甘燈在她身後幾步笑起來:“你是我見過臉最臭的洋娃娃。”
    宮理:“我在不穿衣服上有惡趣味,您老人家就在穿衣服上有惡趣味嗎?”
    甘燈想拍照,但是想了想忍住了,她肯定會不高興地衝上來搶他光腦,他歪頭細細看著她,用眼睛記住。
    宮理把自己的髒衣服和各種東西都裝進包裏,把包搭在肩膀上,準備走了。
    甘燈有些不舍,道:“你晚上有什麽安排?”
    宮理:“跟我家波波小朋友聊聊天吧。順便收拾收拾車子之類的。”
    甘燈此刻又想起了絕對會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人,眯了眯眼睛。
    ……
    深夜的萬城,宮理蹲在街邊抽煙的時候,已經不止有一個男人或女人上來搭話,表示看到她裙子後麵的緞帶掉在了地上,想來提醒她,甚至過來諂媚地給她拍拍灰。
    宮理抬了抬眼皮,對搭訕者笑道:“那怎麽,您是要給我解開緞帶重新係一下嗎?還是說讓我騎在你頭上抽煙,這樣緞帶就不會落在地上了。”
    平樹開著車到達的時候,宮理鼓著臉有點不爽地把煙頭按在路燈杆子上,她身後幾步遠的垃圾堆裏,有個男人上半身倒栽在裏頭,雙腿還在抽搐。
    他把越野房車停在路邊走下車,也對穿得跟個待拆封的漂亮禮物一樣宮理有些驚訝:“你、你不是帶著波波去兒童能力者協會嗎?怎麽變成這幅樣子了?”
    宮理別開眼睛:“啊,嗯,那邊的老師讓我打扮成公主,跟小朋友們一起講故事玩遊戲呢。”
    宮理看到車身已經刷幹淨了,她們之前在鐵城的那些泥土雪霜都已經被刷掉,房車幹淨得就像是他們出發時那樣,宮理心裏有些悵然若失。
    平樹接上她,又開了一段車。
    宮理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起關於兒童能力者協會的事,平樹比她想象中平靜,點頭道:“確實是,這些孩子大部分都父母雙亡,有些能力超群,一不小心就會走上歪路。其實我小時候也沒在兒童協會受到什麽虐待,隻是當時我身體裏藏了很多槍和毒品,他們勸我我卻不肯都拿出來,最後他們找了個別的能力的幹員掃描我的身體,逼我把所有東西都掏出來……所以我就一直有些害怕……”
    她注意到平樹也把車上的食物和鍋碗瓢盆整理了一些,把一些能帶下車的都分門別類裝好。而且還有個小箱子裏放著一盆小仙人掌、幾本繪本、還有小熊帽子。
    她對平樹道:“我用光腦加了兒童協會的一位幹員為好友,說後續用來交流波波的一些事。我跟她說一聲,你明後天有空的話,就把這些東西給波波送過去。”
    平樹有些驚訝:“真的可以嗎?”
    宮理想了想,在光腦上拉了個小群,把波波、她和平樹拉在了一個群裏,波波可能睡覺了,並沒有在群裏發照片。
    平樹看著那個頭像是小花朵的賬號,問道:“這是誰?”
    宮理:“波波。”
    平樹驚訝:“波波?!”
    宮理:“對,兒童協會給了她一塊手表,可以拍照發消息,但是她不會打字,所以隻會拍照。”
    這時,平樹也開著房車駛入安靜的街區,因為宮理住的地方沒有這麽大的停車位,二人就把車停在了旁邊的公共收費停車場中。他倆抱著車上的大包小包走下車,平樹還往自己的身體裏塞了不少物件。
    深夜街區裏已經沒多少人了,安靜的街道上倆人走著,宮理遠遠就看到了她之前住的小白樓,樓下左愫的師門開設的小賣部還在營業,明亮的燈光照亮了一小片街道,外頭關於手工炒麵和汽水抽獎的廣告牌閃耀著。
    宮理笑道:“回家的感覺也不錯啊。”
    她用腳打開感應的店門,探頭想看看左愫在不在,就看到幾個男孩女孩驚訝道:“宮姐!你回來了!”
    宮理:“嗯啊,左愫不在嗎?”
    年紀大一些的師弟搖頭道:“最近大師姐工作很忙,你們這麽大半夜回來餓了嗎?要吃包子和炒麵嗎?我們這裏還有熱的。”
    宮理笑起來:“那多不好意思。哎呀哎呀——兩份兩份夠了呀,我之前留的錢還夠嗎。”
    幾個師弟師妹還幫忙把他倆手裏的行李搬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宮理忽然問他們道:“柏霽之回來過嗎?”
    平樹偷偷看她。
    那幾個師弟師妹以為他們還在一起,笑著撓撓頭:“沒有呀,我們還想問您呢,他之前走的時候說是出差,這都出差有一陣子了吧,快回來了吧。”
    宮理張了張嘴,半晌道:“可能吧。好啦,你們去忙吧。”
    宮理開門的時候都有點生疏了,她拉開門朝裏走去,萬城畢竟霧霾嚴重,屋裏哪怕關了窗也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空氣有些不流通。平樹正要換拖鞋的時候,光腦亮了一下,平樹叫起來:“波波發消息了!”
    宮理也低頭看向群聊,波波發了一張有點手抖的模糊的照片,宮理能依稀看出來,是窗戶能看到的月亮。
    這都半夜了,她還沒睡著嗎?
    緊接著又是一段抖動嚴重的小視頻,她似乎是坐在一張小床上,周圍也有幾張類似的小床,是孩子們的宿舍。
    似乎因為兒童能力者協會的特殊權限,景象都是模糊不清的,手表上的鏡頭轉了一圈後對準了波波的臉,她明顯眼睛紅了一圈,似乎剛剛哭過。她穿著統一的睡衣,把枕套套在腦袋上當帽子。
    宮理以為她會哭著撒嬌,卻沒想到她突然咧嘴用力笑起來,然後對著鏡頭比了一下拇指,想要表示自己很好。她右手處還戴著那個假肢。
    宮理看得心裏一軟。
    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成熟呀。
    宮理剛要開燈,就看著一隻腳穿上拖鞋,一隻腳還光著的平樹在她開燈的瞬間,突然把胳膊擋在了臉上。
    宮理:“怎麽,這燈光刺眼?”
    平樹鼻音很重:“……嗯。”
    宮理失笑,她伸手抓住他胳膊,他不肯放下胳膊,哽咽道:“真的太刺眼了。”
    宮理又想笑又覺得心裏暖暖的,她換上拖鞋,把行李放在地上,又接過平樹另一隻手裏拎著的炒麵和包子,笑道:“波波真幸福,現在最關心的她的人,就也在方體內工作,想見她也可以見到。”
    平樹吸著鼻子捂著眼睛走上來摸摸索索的想坐在餐桌旁邊,差點被椅子絆倒,宮理扶了他一下,讓他坐穩,她從冰箱裏拿出兩瓶還沒過期的汽水,隨便拿紙擦了擦桌子,將汽水放在平樹麵前。
    平樹終於放下手臂:“……對不起,我真沒出息。”
    宮理:“你最近都已經哭得很少啦。舍不得波波?”
    平樹小口喝著汽水,抹了抹泛紅的眼睛,睫毛都被淚水粘在一起:“也不隻是舍不得,就覺得她好懂事……就更心疼了。我也不是傷心,我就是想著我們去北方的時候,車上還帶著個小機器人呢,怎麽回來就不在旁邊了。”
    宮理其實挺理解他,隻是很多情緒她沒那麽敏銳或不會說出來,平樹手肘撐在桌子上,用力擦了擦臉,拿起汽水瓶,跟宮理碰了一下杯:“恭喜,我們平安歸來,也恭喜波波能找到歸宿,我明天就去把東西給她送去。而且可以跟兒童協會說一下黑賽選手啵啵熊的事,如果能讓她操縱這種機器,她的安全也會有保障。”
    宮理點點頭。
    她環顧四周,平樹也眼睛掃過一圈,房間裏還像她走的時候那樣,也就是停在柏霽之走之前的樣子。而且被收拾的過分幹淨,甚至沒有什麽活氣,他怕她再想起來,甚至覺得可以換個窗簾或者擺放一些花,再添兩三件家具。
    沒想到宮理先開口道:“你最近有空陪我看看新房子嗎?我打算換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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