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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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芝:“你咋自己回來了呢?”
    呂成剛:“哦,我草!我有我的事兒,跟他們扯什麽。”
    鳳芝問:“你們都回來了?”
    呂成剛從家裏出來便去“安琪兒美容美發”。
    呂成剛邊穿衣服說:“我草!沒有,我自己回來的。”
    鳳芝疑惑地看著呂成剛,問:“咋的了?”
    呂成剛回到順安,馬不停蹄,先去看正在裝修的房子,裝修工人在給衛生間做防水,房間裏到處是灰塵,裝修材料和刺鼻的氣味。呂成剛簡單問了一下工程進度就出來了。
    鳳芝示意呂成剛把礦泉水遞給她,鳳芝喝了兩口水,清了清嗓子。
    呂成剛問:“我草!唐英傑怎麽那麽快,就知道金鐸回來呢?”
    鳳芝說:“說你不服,你這幾年在裏麵呆傻了。唐英傑局子裏有人,金鐸定機票,酒店都得刷身份證,有人給唐英傑通風報信唄。”
    呂成剛:“我草!哦……後來呢?”
    鳳芝:“後來?……後來金鐸問我怎麽來的,我說騎電動車,俺倆走到窗戶,我指給他看。他說用一下電動車,我把鑰匙給他。他說他先走,讓我待一會兒再出來,我問咋的?他說有人截他。當時把我嚇壞了,我拉他沒拉住,他就下樓了。”
    呂成剛主動把礦泉水遞給鳳芝,鳳芝喝了兩口水,接著說:“金鐸下樓走到電動車邊上,兩個馬仔手裏拎著鋼管跟了過去,後來聽說是什麽二金剛,三金剛的,他們說了什麽聽不清,我在二樓窗戶看得清清楚楚,就見金鐸一抬手,哧一股白霧正噴在馬仔臉上,馬仔雙手捂臉往後退;別一個馬仔掄起鋼管橫掃過來,金鐸一閃躲過去了,抬手一噴,那個馬仔扔了鋼管,雙手捂臉,蹲地上了。金鐸一腳把他踢翻了,拾起地上的鋼管,把兩個馬仔的腿幹斷了。”
    因為是親曆,鳳芝比比劃劃,說得繪聲繪色,呂成剛聽的熱血沸騰,兩眼放光。
    呂成剛:“我草!……之後呢?”
    鳳芝說:“馬路對麵有一輛皮卡車,有兩個馬仔,看這邊馬仔吃虧了,往這邊跑,金鐸騎上電動車走了。那兩個馬仔又往回跑,開著皮卡追金鐸去了,之後我就帶著玉珠的旅行箱去玉珠家了。十多分鍾以後金鐸打電話,說我的電動車在順安大酒店院裏,鑰匙在車上,讓我去取車。”
    呂成剛問:“我草,他就躲在順安大酒店了?”
    鳳芝說:“對呀,唐英傑的馬仔一天24小時盯著酒店,金鐸躲著不出來,躲了好幾天,快遞突然送來十幾個箱子,快遞單都是外文,咱也看不懂,我全給金鐸送去了。”
    呂成剛來了興趣,追問:“我草!後來呢?”
    鳳芝邊穿衣服說:“後來,我把快遞送過去二天三天吧。金鐸從酒店出來了,打車去沈陽,馬仔們就追上去了,聽說在二道溝大橋那兒,金鐸把他們全幹趴下了,不知道是幾金剛領著七八個馬仔,在二道溝大橋把金鐸截住了,金鐸沒咋的,他們全廢了,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
    “我草!真的假的?這麽厲害?”呂成剛半信半疑。
    鳳芝哼了一鼻子說:“除了二道溝那次我沒在場,其它三場大仗,我都在場,金鐸這小子賊聰明,不服不行。”
    呂成剛來了興趣,問:“我草!咋個聰明,你說說。”
    鳳芝說:“去石虎山看你,刷身份證暴露了,唐英傑派了二十多個人,帶著槍,好幾台車,計劃前堵,後截,想把我們都撞下懸崖。
    剛開始金鐸有點發懵,趕得也巧,碰上一個往監獄送黃豆的老頭,金鐸就買了兩麻袋黃豆,我們都納悶,他買這玩意兒幹啥。
    不一會兒就明白了,剛過滾兔子嶺,大下坡,邱文明就往路上撒黃豆,後邊那個車方向就失靈了,晃了兩晃就往懸崖去了。兩棵大樹擋住了,要不,掉下去幾百米,骨頭渣都不剩。”
    呂成剛低頭不語,鳳芝話讓他犯尋思了。
    鳳芝接著說:“不管怎麽著,人家金鐸自己不吃虧,不像你,我看就是蠻幹,你想過沒有?你把他殺了,你有好啊?跑了你了,你不得償命呀?”
    呂成剛辯解說:“我草!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他說唐英傑的小命在地手裏攥著,動一動手指就能弄死他,這也太吹牛B了吧。”
    鳳芝已經穿好衣服,走過來拍了拍呂成剛的頭說:“這幾年把你蹲傻了,這事兒我聽玉珠說過,金鐸動動手指就能要唐英傑的命,這肯定是真的。”
    呂成剛不解地問:“我草!金鐸傻B呀?弄死他多省事兒,還用得著東躲西藏的,擔驚受怕。”
    鳳芝神秘地說:“金鐸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唄。人家有高科技,往外‘哧哧’噴火球,沾上就放挺了;有一種手雷,‘嘭’一聲,一倒一片,我們當時離的挺遠,耳朵疼的渾身發軟。”
    呂成剛瞪大了眼睛問:“草!啥?――真的!”
    “都是我親眼看見的,還能假了?誰騙你,我能騙你,死樣兒!”鳳芝瞪了呂成剛一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呂成剛確實有點懵了,突然想起,遇到狼那天晚上,找到背包後,金鐸和邱文明都從包裏取出一個像個袖珍吹風機的東西,攥在手裏,感覺很壯膽。
    呂成剛問:“我草!你說那東西是不是小吹風機?”
    鳳芝說:“是,你見過。”
    呂成剛點頭。
    鳳芝看看門口,小聲說:“那天晚上河邊吃飯的時候,有一個長得怪模怪樣兒的人,你還記得不?”
    呂成剛說:“我草!咋不記得呢。沒跟咱說話,跟金鐸嘀咕了半天就走了。”
    鳳芝神秘地說:“他是個頭兒,金鐸他們是一幫人,不是他自己。唐英傑這邊一舉一動,金鐸都了如指掌。我們去看你那次,一出來金鐸就知道唐英傑派人在路上截他,要把他撞到懸崖裏去;幾台車,多少人,帶的什麽武器,金鐸都一清二楚。我告訴你,你跟誰也別說,有一個女的,經常去看玉珠,金鐸不許她自己去,每次去先到我這兒,我領她去,這個女的幹啥的,住那兒,什麽都不讓問。”
    呂成剛有點傻了,他的智商有點爆表了。
    鳳芝讚賞地說:“金鐸這個人從不說大話,你聽他的沒錯,你自己這麽蠻幹,我看早晚把自己搭進去,唉!――那我就白指望一場了。”
    鳳芝鼻子一酸,無聲的抽泣起來。
    呂成剛讓鳳芝搞的六神無主,抱住鳳芝說:“草!別這樣,別這樣,真要像你說的這樣,明天我就回去。”
    呂成剛在“安琪兒美容美發”吃了午飯,之後騎上鳳芝的電動車往北去了鳳凰山莊,他要去看一眼,他偉大的作品完成了,卻一直沒有時間近距離欣賞一番。
    鳳凰山莊一片忙碌景象,工程車進進出出,有人在圍牆上安裝監控攝像頭;有人在粉刷別墅,有人在重鋪地麵,三棟別墅黑乎乎像火燎過的鍋灶。
    呂成剛站在遠處觀察了一番,為自己此生最偉大的破壞得意,也為棋失一招而失意,便懷著得意又失意的複雜心情回到鳳芝那兒。
    呂成剛跟鳳芝商量晚上請鍾華吃飯,為兩件事兒,一是把金鐸的錢給鍾華,二是隨便問問老爺子的事兒辦得怎麽樣了。
    鍾華聽完呂成剛單槍匹馬回來的解釋後說:“成剛,你這樣下去,你隻有兩條路。”
    呂成剛的心目中,鍾華是有本事的人,能把他撈出來,還要把他老爸撈出來,這樣的人值得尊重,這樣人的話值得深思。
    呂成剛便虛心地問:“那兩條路?”
    鍾華喝了一口酒說:“一是招災;二是惹禍。”
    呂成剛立馬就要崩潰了,他瞪著眼睛說不出話。
    鳳芝自豪地說:“那是,我是親自在場。”
    呂成剛看著鳳芝得意的樣子,心生酸意,撇撇嘴問:“我草!你說,說當時是怎麽個經過。”
    鳳芝想了想說:“他從深圳回來,不敢見玉珠,約我在‘三寶粥鋪’見麵,他把玉珠的東西帶回來了,讓我轉給玉珠。”
    呂成剛爭辯道:“我草!不是我扯犢子,是心裏這口氣咽不下去。”
    鳳芝說:“咋不跟金鐸他們一起幹呢?耍單幫?”
    呂成剛低頭想了想說:“我草!金鐸對我沒得說,不過,這小子現在太能吹了。他說動動手指就能弄死唐英傑,還說要把苟局長撅折,這也太玄了,不靠譜――他現在咋怎能吹呢?”
    鳳芝聽明白了,氣惱地說:“你這個虎B,說金鐸能吹,你說破天我也不信,你是不知道他的厲害。”
    呂成剛問:“他說‘三寶粥鋪’的事兒,你在場?”
    鳳芝呼地坐了起來,柳眉倒豎地說:“你輕點嘚瑟!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幾個羊糞蛋兒。你還想扯犢子是不?”
    呂成剛也問:“我草!咋的了?”
    呂成剛:“我草!你別囉哩囉嗦的,挑重點說。”
    鳳芝瞪了呂成剛一眼,繼續說:“看那樣,他一出酒店就讓人盯上了,我倆在二樓坐著說話,有兩個馬仔就在大門口守著,等著金鐸出去。”
    呂成剛故作正經地說:“草!突然查崗,那有提前說的。”
    鳳芝使勁兒掐了呂成剛一把說:“德性!”
    鳳芝正給一個老顧客燙發,手裏拿著發卷,嘴裏也叼著發卷。呂成剛笑嗬嗬地走進來,鳳芝驚喜交加,立即把手裏的活兒交給徒弟,陪著呂成剛上了二樓。
    走進臥室,鳳芝回身抱住呂成剛,嗔怪道:“回來怎麽不說一聲兒,嚇我一跳。”
    倆人相擁著向床上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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