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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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鐸用雙手搓了搓了臉說:“這回呢?臉色好點吧?”
呂成剛說:“臥草!好說,喝二兩,臉色兒就好了。”呂成剛喝酒臉紅,不用二兩,隻一口酒下肚臉就像塊大紅布。
鳳芝抿嘴一笑說:“金鐸,你可說錯了,真不是糊話。傳啥?都把你傳成神了,你看看微信朋友圈兒,你給多少人出了氣了,有人說你是順安第一俠……你,恢複地怎麽樣了?”
大家紛紛起身讓座,玉珠搶先一步進了屋,玉珠穿著一身樸素的天青色短袖休閑服,氣色紅潤,美麗如花,光彩照人。
金鐸嘻嘻一笑說:“我?差點沒讓人廢了,人家大俠懲惡揚善,仗劍走天涯,打遍天下無敵手,你看我那兒像?我恢複的還行┄┄沒事兒了。”
玉珠看著金鐸的臉說:“我看你臉色兒不好,唉!――我這個後悔呀,你說我這客請的,讓你遭這一場罪。”
大奎說他也是來說情的,金鐵男調侃大奎是管道維修工,能認識幾幾個當官的,給誰說情呀;大奎正要爭辯,院子裏一片吵嚷聲,呂成剛,玉珠,鳳芝來了。
金鐸看了一眼玉珠,嘻嘻一笑,從玉珠身後找到酒杯,舉到鍾華麵前說:“我今天高興,難得的是鐵男來了,我就喝一杯。說實在的,你們來之前我心裏亂糟糟,理不出個頭緒,你們這一來,我心裏突然清亮了,必須喝一杯。”
玉珠站起來伸手搶酒杯,金鐸嬉皮笑臉閃身躲開。
玉珠指著金鐸對大家說:“你們看,都三十多的人了,嬉皮笑臉這一出兒是不是跟上學那會兒一模一樣兒。”
眾人大笑,金鐸說:“娘胎裏帶來的,就這一出兒了,愛咋的咋的。大哥,倒酒。”
鍾華猶猶豫豫地接過金鐸的酒杯倒了大半杯說:“好,就這些┄┄說說怎麽個清亮了,早點整垮姓唐的,大哥也出口惡氣。”
金鐸仍然嘻笑著說:“大哥,啥意思?老話說滿杯酒,半杯茶,倒酒那有倒半杯的。”
玉珠伸手在桌下狠狠地掐了一下金鐸的大腿,金鐸“哎喲”一聲站起身,順勢接過滿滿一杯酒,自我掩飾地抿了一小口,有滋有味地嘖嘖嘴;連說:“好酒,好酒。”
金鐵男接過酒杯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呷了一口說:“哇噻!這是真茅台,味道跟一般的酒就是不一樣。”
邱文明說:“鐵男,這酒你以前肯定沒少喝,能品出真假,俺沒喝過,你要不說,咱還真不知道真假。”
金鐵男淒然一笑說:“當年確實沒少喝,唉!好漢不提當年勇。”
鳳芝突然站起身,伸手要過酒瓶,對玉珠說:“你們這一說把我說饞了,這麽好的酒,不喝點多虧呀?玉珠,湊個熱鬧,咱倆也整點,嚐嚐,到底啥味道。”
玉珠手捂著酒杯說:“要整你整吧,我不整。”
鳳芝推了一把玉珠,搶過酒杯滿上了酒。
玉珠為難地看了一眼金鐸,金鐸一臉幸災樂禍的壞笑。
一時間大家杯裏都滿了酒,金鐵男對金鐸說:“金鐸,我看你眼放金光,美滋滋的,不光是因為玉珠來了吧?”
玉珠撇撇嘴說:“哼!我算什麽?”
金鐸看著玉珠一笑說:“還挺記仇呢!其實,你也應該喝點,因為到現在,我可以肯定地說,唐英傑要完蛋了,這回是真要完蛋了。”
金鐸這話戳到了所有人的爽點,大家精神一振,都興奮起來。
呂成剛騰地站了起來,舉著酒杯說:“臥草!金鐸,這話過癮,我做夢都盼著這一天呢!咱今天敞開了喝,誰也別裝慫。”
玉珠眼裏突然湧起淚水,在煩惱的泥淖中困頓了這些年,她更盼著這一天。
鍾華眼睛放光,緊盯著金鐸說:“三弟,咱為這一天幹一杯。”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鳳芝也像個男人一口幹了杯。玉珠先喝了一小口,看看別人都幹了,不太好意思,又喝了一小口,兩小口喝下去半杯,哈著酒氣,粉麵更加紅潤起來。
金鐸看著玉珠笑說:“剛才不讓我喝,現在把自己也搭上了。”
玉珠羞澀地一笑說:“熱辣辣的,有什麽好。”
邱文明抓起酒瓶給大家一一滿上酒,放下酒瓶說:“金鐸,你以前跟我說過,搞垮唐英傑分三步,我記得死死的。第一步斷爪牙,第二步撅保護傘,第三步挖他的根。現在第一步和第二步咱們基本完成了,這第三步……你有招兒了?”
金鐸衝邱文明點點頭說:“本來這第三步把我難住了,老虎吃天沒處下口,頭都想大了也沒想出好招兒,今天,他們仨來送禮,讓我豁然開朗,心裏立馬清亮了。”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咂摸金鐸這句話的意思。
金鐵男微微一笑,心領神會;大奎傻乎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呂成剛凝神思量;玉珠盯著金鐸的眼睛,好像答案就在金鐸的眼睛裏。
邱文明說:“金鐸,雖然我腦子笨,我也一直想這個事兒呢。你快說,讓我心裏也敞亮敞亮。”
眾人嗬嗬一笑,目光聚集在金鐸臉上。
金鐸笑吟吟地端起酒說:“來!咱幹一杯,再說。”
鍾華拿起一瓶茅台酒說:“喝它,怎麽樣?”
金鐸點頭說:“對,就喝它。”
金鐸說著把酒杯遞了過去。鍾華推開他的酒杯說:“要我說你還是別喝了,要不我給程主任打個電話問一問,他說能喝你就喝,他說不能喝,你就沒這口福了。”
鍾華話裏有話,有點怪罪呂成剛,他天天往城裏跑,跟鳳芝廝混,金鐸被捕他一點忙沒幫上,他卻是金鐸花錢從監獄裏撈出來的。
呂成剛沒那麽心機,沒聽懂鍾華的話外之意,隻當是玩笑,便瞪圓了眼睛說:“臥草!大哥,啥意思?你說我不可交唄?”
鳳芝有點覺警,嘻嘻一笑說:“你以為呢?誰交你這毛驢子。”
呂成剛還要爭辯,邱文明站在門口喊道:“快,快,收拾桌子,上菜了。”
大家立即行動起來,七手八腳把桌子上的禮物收拾起來,玉珠和鳳芝起身去了廚房,幫著上菜。
鍾華說:“成剛,那是你,喝點就臉紅,人說喝酒臉紅的人可交,我看這話也不準。”
金鐸深情地看著玉珠說:“你有啥後悔的,這事兒跟你請客沒關係,這場罪早一天,晚一天,非遭不可,是趕巧了。”
呂成剛伸手搶酒瓶子,對金鐸說:“臥草!金鐸,這麽好的酒喝點吧,不就腦子裏有點水嘛,能咋的?”
玉珠什麽不說,上來搶過金鐸的酒杯,放在身後。
呂成剛見桌子上堆成山的禮品,拿起一瓶茅台酒,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興奮地叫道:“臥草!!這麽多好東西,文明沒騙我,誰搞的?啥意思呀?”
金鐵男拍了一下呂成剛說:“呂大俠,還記得我不?你小子比上學時壯了,別的沒啥變化。”
大家的目光就被玉珠點亮了;美是一種壓迫力,就如正午的太陽,讓人不敢直視。
玉珠大大方方地坐在金鐸旁邊,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金鐸,看得金鐸不好意思起來。
呂成剛杵了金鐵男一拳說:“臥草!鐵男呐!咋不記得呢。以後別提呂大俠了,現在街上流傳的是金大俠,金鐸才是大俠,我呀,提不起來嘍。”
金鐸抬頭問呂成剛:“還沒喝就說糊話了,都傳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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