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閑事一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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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夭夭當丫環時一個月的例銀也就一兩銀子,出嫁的嫁妝都是婆家置辦的,雖然在她手裏也不太敢用,現在每個月還要交十五兩銀子給公中。
不過這一點好在她要是做點私活存點私房錢,婆婆估計也不會過問。她就做些繡活貼補家用。
甘博理回房後拿出賬本,招手讓吳夭夭來坐在他懷裏,兩人一起翻看,“現在我手上的收入有兩部分,第一部分是給訂戶送菜,第二部分就是鱔魚池。”
看著甘博理天天像個苦力一樣出去四處送貨,其實收入還不錯,每個月平均下來能剩四十兩左右,成親前甘博理都是把收入的一半上交給鄒小戲,成婚他也另給了錢給吳夭夭買首飾,現在賬麵上就剩不到三百兩。
“咱們不用攢錢買房子,這錢就拿來賣地吧,或是買鋪子也成。”甘博理看著吳夭夭笑說,“就像娘一樣,提前給咱們的孩子準備好。”
“地是娘一起租給別人,然後收到租金再分給我們。要買地最好也等娘開口說,娘肯定還會買的,到時候我們再一起買。”吳夭夭說,“要是有地段好的鋪子就買一個租給別人,但是好鋪子可遇不可求,不如放在錢莊收些利錢。”
甘博理笑,“娘的錢要不就換成地,要不就都收在家裏,是萬萬不肯放在錢莊裏的,之前有人想遊說她放私印,她也是決計不肯的。”
“為什麽?”吳夭夭問,“是擔心錢莊倒閉錢拿不出來嗎?”
“其實大錢莊還是比較可靠的。”吳夭夭說,她看江家主母就放在錢莊裏,私下也放印子錢,不過那個錢雖然來錢快,但是也挺不可靠,欠錢的人要是認栽還不起,那就是一筆爛賬。“印子錢是不能放,收不上來錢讓人家家破人亡的那是造孽。”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你照你自己的想法來管。”甘博理說,“以後我賺的錢都給你,你管錢,我問你要零花錢。”
吳夭夭拿著賬本心頭發燙,“真給我管啊?”
“嗯。”甘博理說,“我們家都是娘子管賬,無論是阿婆,還是我娘,二嬸,管的都挺好,你一定會管好。”
“每個月交十五兩銀子給娘,萬事都不用管了,娘都會操持清楚。你隻管自己買點喜歡的首飾點心,或者是去舅母家走動時帶點東西,還有就是給未成婚的弟弟們置辦些小東西,讓他們念著大嫂的好,日後聽你的話。”
“相公,我明天跟你一起出去好不好?”吳夭夭側身摟著他的脖子說,“我去成衣店看看現在流行什麽款式,十一六月裏考試,我得給她做幾件新衣衫,出門才不會露怯。”
“縣城有什麽好東西,幹脆你明日跟著我去府城,要弄就弄府城最流行的款式。”甘博理說。
“可以嗎?”吳夭夭說,她說到底還是新婦,新婦是不讓出門走動的。
“可以。”甘博理說,“我去同娘說。”
鄒小戲知道吳夭夭想去府城看看成衣想給十一做幾身新衣服,就拿錢給吳夭夭,讓她順道把一家人的夏裝都買回來,我現在沒空出去,也沒時間做。劉三娘不做鹵菜了,現在鹵菜都是要鄒小戲做呢。
甘博理問甘小棠去不去府城玩,他已經準備好明日跟吳夭夭在府城逛買一日再回來,順帶帶個拖油瓶也不是難事。
沒想到甘小棠擺手,“不去了,我要學習呢。”
“大哥去書局看看,有新出的詩集給我買一本回來。”
甘博理訝然,甘十一路都走不利索的時候聽說去府城玩,提著木馬都要去玩,現在是真長進,為了學習都不願意出去玩。
“那你好好學,等你考上了,大哥許你一個條件,你想要什麽大哥都給你買。”甘博理笑說。
吳夭夭第一次去府城,第一次同相公一起逛街,從出門坐船臉就是粉撲撲的紅,嘴角一直上揚,中午還去了二叔家的酒樓吃飯。
二叔家的酒樓可真大呀。
甘理理知道大哥大嫂今天是出門來買東西的,央求她幫著選些東西買回去送給唐錢兒,“我娘現在還不讓我回去呢。”
“現在知道怕了?”甘博理笑他,“你就跟著二叔一起回去,二嬸不會說什麽的,你這拖著不回去才會糟糕,越想越氣。”
“你回家後在二嬸麵前打滾耍賴,二嬸心軟,她還能真生你的氣?”
“大嫂今天幫我送些東西回去,我明日就好跟著爹回去。”甘理理說,“我娘看在大嫂的麵子上,肯定不會把東西扔出來。”
“收了我的東西我明天才好回家賣乖啊。”
為了哄娘開心,甘理理也是下了血本,自己身上錢不夠,還在賬上支了點,拿了二十兩讓吳夭夭去買,“我娘就喜歡漂亮東西,大嫂幫忙去選一支釵。”
唐錢兒好打扮,喜歡帶珠花簪,鄒小戲就樸素的多,通常就是布巾綁著頭發插一支銀釵。吳夭夭去了首飾店,甘博理四下看,“我才知道頭上戴的東西還有這麽多花樣呢。”
“那你給娘給阿婆也挑一個,算咱們的孝心。”
“四弟特意買釵去向二嬸求和,你這個時候湊什麽熱鬧?”吳夭夭笑說,“選兩對鐲子也是孝心。”
“聽娘子的。”甘博理笑說。
晚間大家都有大哥大嫂去府城帶回來的小東西,熱熱鬧鬧的時候,吳夭夭拿著錦盒朝唐錢兒走去,“四弟非要我替他挑一對簪來送給二嬸,我也不知道挑沒挑好,二嬸要是不喜歡隻怪我就是,別怪四弟一片孝心。”
“他就會弄這些虛頭巴腦的,你也配合他胡鬧。”唐錢兒說,“都要成親的人還不知道攢錢,我看他成親後喝西北風去。”
“四郎有這麽好的爹娘看顧著,哪就會去喝西北風了。”吳夭夭說,“我看他同相公說的可憐,說想娘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你休要替他說好話。”唐錢兒笑說,“我自個生的孽障還不知道他,慣會裝相。”
“二嬸打開看看,我也想看看。”甘小棠跑過來助攻。
唐錢兒打開一看,是一對芍藥花簪,芍藥花瓣也不知道用什麽做的,猛一眼還以為是真花,再配了一大一小兩個珍珠排梳,一條粉色發巾,正好配一頭,既符合唐錢兒審美又合適她這個年紀戴,春夏戴正合適。
“好漂亮啊。”甘小棠大聲的說。
唐錢兒也十分喜歡,她撫摸著花,“這簪可不便宜吧。”這花簪做的越像越貴。
“隻要你喜歡,四郎這錢就花的值。”吳夭夭笑說。“這花殊為難得,掌櫃的說是蘇杭那邊來的工藝,相公不懂,還問我為什麽花錢買幾朵花,非要我買那鑲金帶銀的簪,說那種看起來富貴。”
“男人不懂這個。”唐錢兒說,“四郎知道托你去買,這錢也沒白花。”
吳夭夭和甘小棠兩個哄得唐錢兒高高興興的,甘二在一旁笑,看來四郎明日回來能得他娘一個好臉。
吳夭夭私下裏又去給劉三娘,鄒小戲送了鐲子,說四郎有心討好二嬸,她就沒當麵拿出來。劉三娘誇她細心,“二叔家的弟弟也是你的弟弟,你是長嫂,平日替他們多周全些,家和萬事興。”
至於鄒小戲就說,“以後你也要勸住大郎不要給我買頭上戴的,我不喜歡戴。這鐲子就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