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幸福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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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下聘走禮,甘家三郎的婚事就瞞不住,聽說是娶一個寡婦多少人都在嘀咕,怎麽放著好好的黃花大閨女不要,要娶一個寡婦。

    就是楓樹村也議論紛紛,有說燕婉命好,這都當了寡婦還能嫁進甘家,也有說她聰明的,早早就為自己打算,你說她為什麽要去跟劉三娘學廚藝,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燕婉對這些話並不在意,如果連這些話她都接受不了,她就不會回來了。

    甘明理每日會帶信給她,雖是再嫁,在她心裏一切如初嫁一般甜蜜,她還有一個秘密,準備留在新婚之夜說。

    四月會試,全家一邊擔心遠在京城的甘厚理,一邊就是等著吳夭夭肚子裏的孩子出世,京城裏的好消息沒那麽快。

    吳夭夭在四月二十日晚上發動生了一個男孩,母子平安。

    四月底京城傳來消息說是甘厚理考到一半暈倒了,被抬出考場沒考完試,甘家一聽就提起心來,甘厚理自小身子就比他兄弟看著弱小,但是也不怎麽生病,怎麽就暈倒呢。

    “會試裏暈倒是常有的事,得在一個小房子裏考上三天三夜,這一般人都扛不住啊。”甘至理說。

    “這次沒考完,下次再考就是。”劉三娘說,“那七郎說了什麽時候回來?”

    甘博理看信,“七郎沒說要回來,他說要留在京城,已經聯係了京城的書院,想在京城備考下一次的會試。”

    “那他一個人怎麽弄?”劉三娘急了,“也不好總麻煩周家大少爺。”

    “等我和燕婉成親後,我們上京去陪同七郎。”甘明理說,“燕婉嫁進來免不了聽閑言碎語,幹脆去京城落個親近。”

    “我們在京城弄個營生,七郎有人照顧,更能安心備考,咱們要想要是七郎考中了,留在京中當個京官,也需要我們去幫他處理雜事。”

    “那把糖果子的方子給燕婉,燕婉到了京城可以開個一樣的鋪子,這就不用擔心營生了。”唐小雯說,“日後七郎當官說不定要娶京城的小姐,也要置辦像樣的宅子才好啊。”

    “宅子還可以買大些,萬一以後孩子們也有他七叔的潛質,一心向學,也能去京城考試就有個地方落腳。”甘屠戶說。

    “那就這麽說定了,三郎成親後就和三郎媳婦去京城。”

    甘小棠原先還高興燕婉成了她的嫂嫂,她喜歡的姐姐都成了她的嫂嫂,真是太幸福了,但是知道三哥成親後就要去京城就垮下了臉。

    家裏那麽多哥哥,她同三哥最要好,三哥跟她配合的好,她想要啥三哥都會想辦法弄來。

    “那我不去,誰去京城照顧七郎?”甘明理問她,“還是誰都不去,就讓七郎一個人在京城。”

    “我知道。”甘小棠說,“我就是舍不得三哥。”

    “三哥一去又不是不回來了。”甘明理說,“正好徐森也想去京城看看,萬一他想著以後跑長線,咱們這到京城也就一個月時間,以後你還能去京城玩。”

    “京城太大,我不想去。”甘小棠說,“我就想在江陽,家人們都在身邊朝夕得見。”

    周家氣氛不算好,周朗知道周行風護著暈倒的甘厚理出了考場沒有考試氣的打碎了花瓶,“現在立刻去京城,告訴他,不許再和甘厚理那個喪門星來往。”

    “爹先不要急著生氣。”周時雲說,“大哥做事向來有主意,必定是有深意的,若他真的是出於朋友義氣陪同七哥出考院,他必定會瞞的死死的,不讓爹你知道。”

    他既然說出來就是想讓他承七哥的情。

    “這中途棄考能有什麽深意?我看他是昏了頭。”周朗說。

    “下一場會試是三年後,大哥要備考完全也可以回來,這次卻說在京中備考下一次,我覺得肯定還有原因。”周時雲說。

    結果還真讓周時雲說中,五月爆出科舉舞弊案,說是考題泄露,不僅主考官鋃鐺入獄,有太半的進士舉人被剝奪功名,永不錄用,然後下旨說明年再開恩科會試。

    這不就趕上了嗎?

    甘明理後去了京城才知道,他們在考試的時候發覺有些考題有些眼熟,聯想之前私底下叫賣的考題,就擔心這次會試會出問題。

    不說旁的影響,有個落罪的主考官屬於在官場還沒開始就跌入坑裏。

    甘厚理情急下不知道怎麽處理這種情況,竟然把自己憋暈了,周行風就順勢把他送出來,兩人脫考。

    不過現在兩家人都還不知道,甘明理歡歡喜喜娶媳婦,晚上拉著燕婉的手不放,“總算是美夢成真。”

    燕婉笑著看他,“我不回來,你就真的不娶親了?”

    甘明理搖頭,“不娶,哪怕你是四五十守寡才回來,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都娶。”

    兩人一番,燕婉依偎在他懷裏,“你就沒發現什麽?”

    “什麽?”甘明理現在還處在幸福的眩暈中,迷迷糊糊不真切。

    他也是第一次洞房,哪裏知道差別,燕婉羞答答的告訴他自己是第一次,“我後母拿我做人情,許給一個天閹,就是他折磨我太過,所以他家才理虧,放我歸家。”

    “至於後母那,我把所有的彩禮嫁妝都留給她,她巴不得讓我回來別在那礙她的眼,畢竟有我在,她親生的女兒可說不到好人家。”

    甘明理沉默了一會,突然下床拿了油燈過來,他仔細檢查著燕婉的每一寸皮膚,在皮膚下若隱若現的傷痕,天閹心裏變態的多,燕婉嫁過去受的苦根本不是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

    燕婉高興自己還保留了清白給甘明理,但是甘明理寧願不要這個清白,也不願意她受那麽多折磨。

    “他怎麽打你的?”甘明理問,“別說,別想,都過去了,以後再不會有人動你一根手指頭。”

    燕婉看著他滿眼疼惜,撲了過去,之前被人那樣羞辱折磨她都沒哭,現在在甘明理懷裏她哭的不能自已。

    拋去廉恥心回來太好了,她被嫁,死了丈夫都不是她的錯,她為什麽不能追求幸福?她活著,她回來了,才有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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