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女尊:悍夫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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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求恩愛白頭,隻求平安一生。

    這,便是花主夫最大的期盼。

    摸著花阮璃如墨緞一般的長發,花主夫眼中含淚笑得慈祥。

    蘿卜頭長大啦,也要為人夫,為人父啦。

    “爹親,孩兒知道了。孩兒不會再耍脾氣,不會再丟花府顏麵,  會和未來妻主好好生活。”

    花阮璃眼眶變紅,喉嚨裏的苦澀幾乎令他窒息。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昨晚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出手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陸姐姐,而是一路默默守護他的駱商陸。

    他是不愛她,可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喜歡她,  甚至愛上她。

    “好,好。”

    花主夫別過臉拭去臉上的淚水,含笑替花阮璃戴上發飾,“璃兒長大啦,真好。”

    戴完所有發飾,花阮璃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出神的瞪大眼。

    胭脂水粉的裝飾為他本來的顏色增色幾分,正紅色的唇脂褪去水粉的蒼白與繁雜的頭飾朝相呼應,令看者理解了唇紅齒白這個詞。

    駱商陸的裝束沒有花阮璃繁雜,但是該有的還是不能少。

    定城迎親的時間是在巳時,不僅新人要早早梳妝而且賓客也要早些到,錯過良辰吉日算是犯了晦氣。

    花盛海的手筆不可謂不大,不但邀請了定城與她生意上有來往的夥伴,還在府外的空地上擺了流水席宴請定城百姓,讓她們敞開肚皮吃不必送禮。

    定城百姓可喜歡商販的這種騷操作,不吃白不吃,一個個帶著碗筷坐席,走的時候還打包了不少吃的讓家裏人也嚐嚐鮮。

    吉時到,花阮璃坐著花轎到定城街上轉了一圈,回到府上到駱商陸的住處接上她,  又帶著她到街上轉了一圈。

    唯一不同的是等第二圈轉回花府,花轎會在花府門前停下,花阮璃會下花轎在花轎門上踢三下以表當家人的威望,踢完花轎他率先進府,轎夫擔著花轎進了門後駱商陸才能下轎跟隨花阮璃進堂室。

    堂室中已有許多賓客候著,她們好奇的盯著駱商陸看,卻皆被她過人的顏色所驚,忍不住小聲討論起來。

    賓客甲“如此端正的女子為何非要入贅呢?”

    賓客乙“手腳皆全,奮鬥上兩年別說正夫了,就是小侍也是想養多少就養多少。非要入贅無非就是為了花府的碎銀幾兩罷了,不管男子還是女子都是挺現實的。”

    賓客丙是個男子,看著駱商陸那張禍水似的臉兩頰泛起了紅暈,聲音都細了不少,“男兒皆愛俏,縱使她很窮也是有很多人願意跟她的。”他也願意。

    賓客丙的爹親聽到他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繃著臉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以示警告。

    花阮璃並非沒有聽到賓客對駱商陸的議論,但此刻的他正怔怔的望著陸戚出神。

    一身青衣的陸戚搖著扇子,端的是瀟灑風流。

    那個小哥說的是對的,男兒愛俏,他當初就是被陸戚穿青衣的模樣迷住的,迷得失了心神非她不可。

    駱商陸確實俏,這是事實不可否認。她卻不是他喜歡的那一款,更別提他倆見麵的方式是那麽的不同,他就更不可能喜歡上她了。

    世事無常,他就要與他不喜歡的人拜堂了。

    卻觀陸戚,在感受到他的視線後對他禮貌的點了點頭就移開了視線,一點留戀都沒有。

    花阮璃還能說什麽。

    他麻木的握住喜爹遞給他的紅綢,與駱商陸拜了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妻夫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花阮璃心裏一空,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從今往後,他便是駱商陸的夫。

    雖說是入贅,與賓客拚酒的事兒還是得駱商陸上。

    賓客都抱著看戲的心態問東問西,有些心眼子壞透的家夥借著機會猛灌駱商陸,想把她灌醉讓她出醜。

    駱商陸是誰,能讓一幫子凡夫俗子將她放倒?

    z還擔心的問她是否需要幫助,駱商陸眼中閃過狡黠的光,“不用,本尊可不是這些不講武德的家夥。”

    兩三個人一起敬酒灌她,可不就是不講武德嗎?

    但她的歲數比她們三個加起來還大,喝過的酒比她們喝過的水還多,想灌醉她還是再練練吧。

    駱商陸照單全收,臉色一點沒變繼續下一桌。

    灌酒的那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損色出主意,“等她敬完酒咱把她抓到這桌來好好灌灌她,就不信咱三人還幹不倒她一個!”

    另外兩人連連應聲,“好,就這麽幹!”

    雖然花阮璃如今的名聲她們的嫌棄,但名聲沒壞前好歹是她們的夢中男神啊。

    肖想多年的男神就這麽被一頭豬給拱了,她們能不生氣嗎?

    反正有的是時間,看她們造不造她就完了!

    駱商陸後背一涼,她回頭一看,那三個家夥笑的要多陰險有多陰險,磨刀霍霍向‘豬羊’,而她就是那待宰的豬羊。

    等敬完酒,那三個臭皮匠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架著她就往她們那一桌跑。

    花盛海一看就知道沒好事,給花璃若使了個眼色讓她過去看著點,要是駱商陸酒後失態,丟的可是花家的人。

    花璃若跟到那桌,卻被另一桌人拽了過去劃拳玩骰子,說什麽都不讓她走。

    無奈的看了勢單力薄的駱商陸一眼,她隻能在心裏祈禱嫂子能扛幾波,起碼扛到她來救。

    駱商陸挑了挑眉,“確定要喝?”

    其中一個一拍桌子,眉毛都飛了起來,“怎麽,你是看不起我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啊。喝就喝唄還確不確定,那當然確定啊,不然我們拉你過來幹什麽。”

    駱商陸微微一笑,使壞的三個家夥看著她的笑容心裏一突還咽了咽口水。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上吧!

    三人說好遊戲的玩法和輸了之後的懲罰,隻要不傻都能聽出這懲罰就是專門針對駱商陸的。

    輸一局喝三杯,不管多少人喝隻要喝夠三杯就行,但隻限參加遊戲的人。

    穀篲  坐席的老頭老太太指了指她們三人笑罵,“盡知道欺負人。”

    那三人就當沒聽見,開始了遊戲。

    遊戲很簡單,就是用骰子比大小,搖出的的點越小越能贏。

    駱商陸本來還想放她們一馬呢,結果她們自己送上門來讓她玩兒,那就怪不得她了。

    這遊戲一開始就沒了回頭路,駱商陸連勝十吧,喝得那三人心裏直突突。

    其中那個刺頭耍賴,非說駱商陸在出老千。可在場人那麽多都看著呢,更別提骰子還是她們準備的,她怎麽可能出老千。

    見沒人理她,刺頭灰溜溜的閉了嘴,繼續玩。

    一把接一把,眾人看駱商陸的眼神兒漸漸不對味兒起來,有幾個好事之徒加入刺頭一組,非要駱商陸喝一次酒,但不管來多少她都是照單全收。

    “神了吧!”包子驚歎。

    這哪像賺不了錢的人喲,要是她真想賺錢,就憑這手藝也能賺的盆滿缽滿。

    前提是她能完好無損的走出賭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駱商陸依舊氣定神閑,但是與她對賭的五人就不好受了,喝的眼紅臉紅眼前冒星星。

    花阮璃的小侍小米見駱商陸還不來就跑出來打探消息,沒想到見到了他家主子的妻主這麽神勇的一麵,頓時變成了星星眼。

    花癡歸花癡,他還是知道他是來幹什麽的。

    跟駱商陸不好直接說,小米找到花璃若跟她說明了情況,花璃若也終於有了借口帶駱商陸走。

    “各位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家阮璃的蓋頭還沒揭呢,就等商陸啦。等商陸揭完蓋頭再讓她來和各位喝酒,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刺頭早就巴不得駱商陸走了,隻是頭是她開的,她說結束不合適便一直沒開口,忙不迭的說“行行行,也讓新娘子歇歇吧,我們日後再戰!”

    “那各位吃好喝好玩好,商陸先告辭。”

    駱商陸抱拳告辭,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刺頭一眼,看得她冷汗直冒。

    這家夥不簡單,花家怕是招了頭狼進門呐!

    駱商陸雖說是入贅,但是進了洞房後新郎的蓋頭還是挑一挑的,流程少不得。

    花阮璃早上那會就喝了碗稀得能見底的粥,這會餓的前胸貼後背眼冒金星,給他一頭豬估計都吃得下。

    拜完堂到現在駱商陸還不見來,遣小米去問小米也不見了,就剩他一個呆呆的坐著挨餓。

    不知為何,花阮璃心裏生了委屈。

    委屈駱商陸不理他,委屈駱商陸不在乎他,委屈駱商陸讓他挨餓。

    明明昨晚還救了他,就隔了一夜她就變得這般不體貼人。

    難不成就是因為昨晚令駱商陸生了厭,所以今天故意冷落他?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花阮璃臉上一冷決定要讓駱商陸好好吃點苦頭。

    人在外麵坐鍋從天上來,駱商陸可不知道花阮璃的花花腸子這麽多,知道他在挨餓就緊趕慢趕的到雅瀾居掀蓋頭。

    一進門喜爹就遞給她一杆喜秤用來挑蓋頭,迎媳婦兒沒那麽多繁雜規矩。

    她挑起蓋頭,喜爹端過一碗半生的餃子讓她喂花阮璃吃下一個,問花阮璃生不生。

    花阮璃說了句‘生’,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屋裏的人呼啦啦的都退去,隻留一對新人。

    端著吃食兒在屋外等的包子見屋裏的人都走了,暗搓搓的跑過來敲門,“主子,小的給你送吃的來啦。”

    駱商陸開門接過吃的端給花阮璃,“吃些吧,我沒成過親所以不知道新郎在結婚這天基本不吃東西讓你白白挨了這麽久的餓,這是我作為妻主的失職,你快吃些吧。”

    花阮璃也是真餓了,沒心情跟她置氣,一點不客氣的將她端來的東西吃得一幹二淨,一蠱湯更是喝的幹幹淨淨。

    吃飽喝足花阮璃擦了擦嘴巴,表情淡淡,紅豔豔的小嘴裏吐出的話比刀子還傷人,“你也知道我娶你非我願,我心中住著別人,想讓我將那人騰走裝下你根本不可能。我知道你嫁我也非你所願,或許你是願意的,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花家家產與你我無關將來都是璃若的。如果你嫁我打的是這個主意的話,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不愛你所以我們不可能圓房,你可以在外麵找樂子,但是不能帶到家裏來更不能鬧出人命!”

    他說了那麽多,從頭到尾駱商陸都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插嘴。

    等他不說話了才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放心我不會碰你的,更不會謀花家的家產,至於找樂子的事兒,以後再說吧。”

    花阮清一聽她還真想出去找樂子,氣得給手帕打了個結就朝駱商陸扔了過去,“你給我出去!”

    駱商陸也沒躲,順手接下他的手帕鬆開結還給了他,“時間還早你先休息一會,我出去幫璃若和母親招待賓客,若是晚了我還不回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誰要等你,不回來才好呢。”

    花阮璃就跟個刺蝟似的豎起全身的尖刺,非得紮駱商陸兩下。

    “好好好,不等,那我先走了。”

    “去吧。”花阮璃別過臉懶得看她。

    聽到關門的聲音,花阮璃轉頭一看屋裏哪還有人,桌上的碗筷也被駱商陸收拾了出去。

    望著手中打了駱商陸一下的手帕,花阮璃怔怔出神,再加上早上起得早,他就這麽睡了過去。

    等招待完賓客回房休息,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

    婚房裏的燭火依舊亮著,隻是佳人已等不及睡得天昏地暗。

    駱商陸躡手躡腳的幫他脫掉外套扶上床,自個兒從櫃子裏抱出兩床被子一個枕頭,兩床被子一床當褥子一床蓋。

    幸虧入了夏不冷,不然駱商陸或許能嚐嚐得風寒的滋味兒。

    一夜無話。

    第二天駱商陸早早的就醒了過來,花阮璃依舊睡著。

    她沒驚動他,穿好衣服收拾好被子塞進櫃子裏就出門修煉去了。

    這個位麵的靈氣還蠻濃鬱的,雖然她吸收靈氣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但是用來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

    早早的就在門口候著的包子見她起得那麽早精氣神又那麽好,忍不住舉起了大拇指,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