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 1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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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泊現下其實並不能用這些法寶, 天地縱橫卷之所以強橫,是因為它限製了主客雙方,隻有當望雲川與他身處於同一格的時候, 他才能對望雲川做出一些應對。
但台下修士們不知道, 重點是望雲川他更不知道了。
畢竟他把天地縱橫卷藏著掖著, 池玉真進來了一趟也就是相當於一個試玩,這卷軸怎麽玩是宣揚出去了, 但關鍵核心是一個都沒講。
望雲川不知道, 所以這些法寶可以給他造成極大的心理摧殘。
望雲川的身影果然停頓了下來,他駐足看著最後一格中的秋意泊, 以及那些叫不上來名字, 卻和他那件一擊致人於死地的法寶無限接近的法寶們,他的麵容扭曲了一瞬。
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癖好, 秋意泊給真理係列法寶的塗裝都非常類似——比如說, 幾乎都是啞光黃綠色相接, 要不就是冰冷的暗灰色,彰顯著真理係列冷酷、深沉、無情、暴躁的本質。
秋意泊隻當是沒注意到望雲川,自顧自的打開了坦克的車蓋, 將大批量的潤滑劑和冷凝液灌入——那畢竟是修真了嘛, 坦克還得進人就有點太次了,必須是全自動無人機!其他全靠神識這種玄學手段操作。
台下圍觀的眾修士也是摸不著頭腦:“秋意泊在往法寶裏麵灌什麽呢?總不至於是毒液吧?”
“看著不太像啊……”一名修士側臉道:“柳真人,你怎麽看?”
柳疏影又呸了兩片瓜子皮出來:“應該不是毒,倒是有點像最近流行的那什麽……保養膏?”
說起保養膏, 那可真是秋意泊帶壞的風氣,一開始他隻是在淩霄宗內小幅度活動, 但架不住他喜歡左送右送啊, 一眾真君學會了如何保養, 從此不是遇上什麽斷裂豁口都不帶找人修的,隨著秋意泊去了百煉山,又推廣了開來,雖說百煉山本就是人手眾多法寶,自己又是技術工,但架不住方便啊!做一次可以用好多次,這不比有需要還得臨時調配來的方便?有這時間多琢磨兩個法寶不香嗎?
百煉山一流行,好家夥,整個東域都流行開來了,畢竟要是遇上大客戶,百煉山的弟子隨手送個保養套裝也是送得心甘情願,加上這東西用起來真的方便省事兒,自己上手就完了,根本不用為了保養特意出門去找煉器師,貴有貴的配方,便宜有便宜的配方,堪稱是老少皆宜,無數商家比如輝寶閣之流立刻跟進,久而久之,就禍害到了其他幾域。
——關於這一點,秋意泊還不知情,否則他肯定要哀歎他錯漏了一筆商機。
此言一出眾修士恍然大悟,隨即越發不解了起來:“秋意泊拿出這東西做什麽?難不成等得太無聊了?”
“可不是嗎?”柳疏影絲毫不介意秋意泊他親叔叔就在一旁,捏著瓜子一指台上:“這從進去到現在都快兩個時辰了吧?隔壁都完事兒一個時辰了,秋意泊飯也吃了,看戲也看夠了,不擺弄點什麽,總不好原地打坐修煉吧?”
隔壁南擂的徐應風和段宸翔都打完了,兩人都是走的以武入道的路子,最後是徐應風技高一籌。這一輪打完兩人都是鼻青臉腫,還打出了點交情,各自磕了點療傷的丹藥,反正高,混了個非常好的視野看這頭天地縱橫卷中秋意泊連削帶打,望雲川灰頭土臉。
這不比回去療養不怎麽要命的傷來得有趣?
秋臨淮聽在耳中,不由輕笑了一聲——他原先還以為柳疏影與秋意泊有幾分交情在,如今一看卻是沒有的,就算有那也不是深交。但凡和秋意泊深交的人都知道,秋意泊如果有幾個時辰的空閑,睡覺也好看話本子也罷,左右是不會去修煉的。
秋臨淮其實心情有點複雜,他其實有些希望秋意泊輸掉這一場,他輸了,才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間天驕不知幾多,他若是能更努力一些,如溫夷光一般平素努力修行,至少修到了金丹中後期,在天榜再偶得一些機緣,突破元嬰,屆時麵對望雲川也不會如此無力。
是的,無力。
秋臨淮是秋意泊他親爹,他可能不太清楚秋意泊有什麽後手,但他明確的知道秋意泊的性子。
但凡秋意泊有其他辦法,秋意泊不會耐著性子讓望雲川在這卷軸裏消磨時光,他其實能看出來秋意泊是有意在挑弄望雲川心態,但說一千道一萬——若是秋意泊能以金丹亦或者元嬰境界幹脆利落的勝了望雲川,以望雲川的心境也該吐血入心魔了,犯不上這樣一會兒叫他撿東西一會兒從言語上羞辱。
但他又希望秋意泊贏,不為何,秋意泊就該贏。他的兒子,從小性子就是倦懶,就是八分夠用絕不做到十分。但他該用的功,該下的力一樣都不少,他合該贏,合該奪取天榜第一,合該揚名天下,合該在年少時就享盡聲名利祿,為人追捧,為人崇仰,為人愛慕,為人嫉妒。
在最需要這些的年紀去得到它們,方能不留遺憾。
忽地,他的肩頭被人拍了一下,眾人驀然發現周圍多了一人,甚至不知道這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各自心驚。
秋臨淮側臉去看:“懷真?”
“哥。”秋臨與眉目中帶著一些倦色,他笑道:“我就猜你會來這兒。”
無他,雖說旁邊百步就是真君們所在,但那兒怎麽比得上台下離秋意泊來得近呢?
他在地榜督戰,得知秋意泊抽中了望雲川後說一句心急如焚都不為過,若不是責任在身,他就想立即過來——不為其他,就為了救秋意泊的命。
他知道秋意泊有保命的法子,但與他擔心秋意泊的小命並不衝突。
兩人目光相觸,幾乎在瞬間就明悟了對方的意思,兩人相視之間皆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現下如何了?”
秋臨淮道:“意泊將望雲川困在了天地縱橫卷中,如今望雲川正在破卷。”
“兩個時辰了,還沒破卷而出?”秋臨與一哂:“望雲川不行啊。”
“確實。”
周圍一圈修士咳嗽的咳嗽,挪開視線的挪開視線,見兩人境界高超,又麵容極其相似,這還有什麽好問的,不就是淩霄宗新晉升的兩位真君嘛。
這話要是別人來說,或許還要被人在心中質疑兩聲,偏偏是這兩人說的——無他,這兩個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止一次按著望雲川打,還打贏了,曾經的天榜第一說同屆的天榜第二不行,那確實是沒有什麽問題,就是忘川真君站在麵前也無話可說。
秋臨與目含調侃道:“哥,你來得這麽早?”
“沒有。”秋臨淮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柳疏影,解釋道:“先前去接了一把舒師妹,來得晚了些,是柳道友告知我的。”
秋臨與笑眯眯地看了過去,柳疏影大大方方地對著他笑了笑——豁,原來前麵這個不是秋意泊親叔叔,而是他親爹。
怪不得,不去真君那一片,要來台下觀戰。
“舒師妹還好嗎?”
“還好,意濃接手了,蠱毒算是控製住了,熬過這一段時間好好修養就無礙了。”秋臨淮其實很想誇一誇秋意泊這道統真的好,舒照影可以說全靠秋意泊當做體外器官來維持生命,秋意泊想來打這一場天榜那肯定是不成了,但有了泊意秋在,兩人交接一下,秋意泊不就自由了嗎。
“那就好。”
忽然之間,有人低呼了一聲:“望雲川怎麽不動了?”
周圍一圈聽八卦的修士連帶秋臨與、秋臨淮都重新將視線投向了擂台之上,隻見天地縱橫卷中望雲川確實是不動了。
他不光不動,他甚至盤腿坐下,開始閉目調息了。
秋意泊背對著望雲川,目光中流露出了一點笑意,手中的皮毛慢慢地擦拭過真理每一寸表麵,望雲川調息,這說明了兩點。
第一,望雲川的靈氣可能差不多要耗幹了,至少是已經到了一個他認為他需要恢複的階段了。
第二,望雲川心亂到了不得不入定用以平衡心境的程度了。
秋意泊仰望著原子彈那黃綠交錯的花紋——這可真是個大寶貝。
誰能看得出來呢,其實這枚原子彈是一個花架子。
不,或許應該這麽說,這是一枚沒有完成的原子彈,因為秋意泊的神識並不足以讓這枚原子彈達到一個元嬰修士躲不開的地步,且它的殺傷力其實和數千法寶自爆差不多一個水平,或許仗著它的爆炸幅度想要重傷一名元嬰簡單,想要致死卻不是那麽容易了。
更何況望雲川還是一個化神,化神巔峰。
所以這一枚真理對他而言,震懾的效果遠遠高於爆炸帶來的意義。
至少望雲川都已經不敢再動了。
秋意泊微微笑了笑,他將擦拭用的皮毛扔在了地上,望雲川想要入定,但他是這麽好心的人嗎?
他明顯不是啊。
秋意泊做了一個極其無恥的操作——他打開了由外對內的語音和畫麵通道。
霎時間,無數修士的臉龐與聲音出現在了天地縱橫卷中,他們聊的話,自然也是極有意思的東西。
“懷真君說的有道理,望雲川確實是不行,這都快兩個時辰了吧?秋意泊不是個金丹嗎?他怎麽連個金丹的法寶都破不去?”
“話不能這麽說,這法寶神異,此前池玉真不也走了許久嗎?”
“那好歹池玉真還較量了兩下子,你看這望雲川,他幹脆就不動了——要不直接認輸吧!在這兒耗著算是怎麽回事兒?你說要是望雲川擱這兒恢複靈力,秋意泊也過去修一修他的法寶,沒完沒了了不是?後麵的擂台還打不打了?”
“有理,說起來望雲川不是擅長下毒嗎?給秋意泊下點毒啊!我現在特別希望望雲川能下點毒手。”
“你這話說的,你怎麽不讓秋意泊給望雲川下毒?”
“秋意泊一個金丹,他給化神期下什麽毒?老子把話擺出來,就衝著他金丹修為,對著化神仇家,他敢上台,老子就欽佩他是條漢子!”
“你們說秋意泊這一場該不會能贏吧?要真是贏了,我是望雲川我都沒臉見人了,輸給了老子,現在又要輸給兒子,該不會等到秋意泊的兒子都能打天榜了,望雲川還是個化神吧?”
“望雲川他知道秋意泊是應真君的血脈嗎?”
“這還能有不知道的?”
……
這些話語如刀如槍,望雲川一雙秀麗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青白,渾然不像是一個活人。
望雲川知道這些不能聽,可它們就是這樣輕而易舉的鑽入了他的腦海,他根本無法入定,他不敢睜眼,可那些字句還是在他眼前化作了一個個沒有臉的人影,指著他的鼻子不屑地道:【望雲川就是個廢物。】
【小時了了,大時未必。】
【輸給了老子,如今還要輸給兒子。】
【天榜第二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天榜第一成了真君,你不是會下毒嗎?趕緊啊,給秋意泊下毒,你就可以榮登天榜第一了,手段髒一點不要緊,要緊的是天榜第一對吧!你都做了一次了,還在乎做第二次嗎?】
【居然拿一個金丹沒有辦法,實在是太丟人了!還化神巔峰呢!還不如轉世重修算了!】
……
一時間那些人影又化作了他熟悉的模樣,他已然仙逝的師傅長風真君愧疚的看著他:【雲川,不要逼自己逼得太緊,這萬古千秋,總有那麽幾個天縱之才,我們光明正大的打擂台,輸了也不丟人。】
一時間他師傅的麵容又化作了忘川真君的模樣:【小師弟,往日見你不可一世,師傅也對你期盼最高,隻說你是孤舟第二,怎麽如今又是第二?你怎麽對得起已經仙逝的師傅?】
【說起來,秋臨與和秋臨淮如今都登臨真君之位了,小師弟,你不努力一把可不行啊!你都化神了……有一千年了吧?你怎麽還不突破煉神還虛?】
一時間又是他師兄的麵容:【師弟,師兄對不起你……你不必將忘川的話放在心上,他善妒,又修了那邪門的道統,說話偏激一些也是正常的,你……哎……你且記著,出門在外,長風穀總是一家。】
忘川真君的聲音如同一條黏膩的毒蛇:【你知道的吧?師弟……我得罪了淩霄宗,他們日後必然會與我們為敵,虧得你還是個化神,將他們殺了吧,天榜之上,誰也不會說你什麽不是嗎?長風穀需要立威,不能讓他們長成。】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道:【師兄,可是我怎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為什麽不能呢?宗門養你數千年,一律教習供應都是最好的,淩霄宗必是日後大患……】
【可他們在東域,我們在北域……】
【是了,但若論起天下第一宗門,別人隻會說淩霄宗是天下第一,絕不會提他們是東域第一,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不必想了,是因為你啊——!】
【曆屆天榜,你回回都輸給了淩霄宗門下,一個不夠,還一連輸給了兩人,但凡你能贏一次呢?隻一次,別人也會說長風穀是不下淩霄宗的門派,現在呢?】
【所以你這次決不能再輸了,師兄知道,世間英才輩出,你比不過秋臨與、秋臨淮也是正常,可如今他們已經是真君,你麵對的是他們的師妹、師侄、弟子……你若再輸,你對得起師傅對你的期盼嗎?】
……
忘川真君的麵容又成了柔和的,像是很久以前忘川師兄的模樣:【對了,你下一場可能會遇到淩霄宗的舒照影,她是秋家兄弟的師妹,晚了他們幾百年才入門,不過她如今也是化神巔峰了,你總不至於連她都打不過吧?】
【這瓶藥你拿著。】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不行,師兄,我不能下毒……】
【師兄不是在勸你下毒。】忘川真君溫柔的說:【隻是長風穀太需要一個天榜第一了,你自然是能夠勝舒照影的,拿著它,塗在劍上,隻是防止意外罷了,與長風穀一門容光想比,你個人算什麽?隻要你贏了,天下隻會議論是長風穀的望雲川贏了,淩霄宗的舒照影慘敗,你說是不是?】
【……師兄……】
【拿著!】
望雲川忽地噴出一口血來。
他睜開了雙眼,無數修士的臉映入了他的眼簾,他們有的鄙夷,有的嗤笑,有的不耐,有的譏諷,那些話語再次鑽入了他的腦海,仿佛有一支鋒利的筆刀在他身體的每一寸上都刻下了滴著血的字句。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長風穀不過如此,望雲川不過如此!”
“他怎麽還不出來?”
“他在看什麽?沒見過一個化神打金丹還能打得這麽狼狽的!”
他的目光漸漸陰冷了下去,無數刺目的血絲自他眼球上暴起,他直勾勾地看著秋意泊:“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壞我心境引我心魔的?”
秋意泊仍舊是坐在他那張看著極其舒適的塌上,他一手支腮,眉峰微挑,似乎望雲川說了極有意思的事情一樣:“前輩在說什麽?我不過是等前輩等得太過無趣,將外麵的影像攝入了而已,唔……前輩可能比較難以理解,您可以理解為留影石?”
“不,這些都是你的幻術。”望雲川堅決地道。
“前輩,我不過一介金丹,我的幻術怎麽可能躍兩級境界迷惑到您呢?昔日我父親與三叔也曾說過,望前輩修為強橫,登臨化神千年,非尋常化神可比。我今年二十六歲,六歲上山,如今修行二十年整,以我微末修為怎麽能影響到前輩呢?”
“前輩恐怕是不信的。”秋意泊微微搖頭,他揚聲道:“外麵的道友們,可能聽見我們的聲音?可能見到我們?若是能,且揚聲告訴望前輩,他所見是不是幻術?”
外麵圍觀的修士紛紛道:“不是——!”
秋意泊滿意地點了點頭:“望前輩若是不信,盡管一試。”
“……”望雲川沉默了下來,他目中血紅一片,有什麽溫熱的水流自他眼中落下,緩緩地滴落在了他的掌心。他低頭看了看,是一片血紅,他不知道是他看什麽都是紅色的,還是落下的是血。
……應該是血吧。
“就算我為心魔所擾,我依舊能殺你。”望雲川站了起來,他雙目赤紅,身後湧起了無數青色的光影,若說之前他的劍影青得浩蕩,青得飄然,如今的青色卻是青得妖異而輕浮。
秋意泊並不畏懼,他還是笑盈盈的,不急不緩地道:“還有一百七十二格,望前輩便能殺我了,請。”
秋意泊是真的不怕,他看見他爹和三叔了,都不必望雲川破到他這一格,哪怕是走到倒數第十格,他爹和三叔甚至是離安師叔都會毫不猶豫中止比賽,來救他。
三個真君搶不過一個化神?就是望雲川他修為暴漲,現在立刻馬上登臨真君境界,還能到大乘巔峰都無濟於事——場上又不是隻有他們門派的人,還有其他門派的呢。
歸元真君、凶溟真君、幻海真君……淩霄宗交友眾多,不怕沒人來救他。
秋意泊幾乎都想撫掌大笑了,輸贏無所謂,毀了望雲川才是重點。
望雲川後,就是長風穀。不過長風穀自然有長輩們出手,和他這個金丹關係著實不大——其實嚴格來說,望雲川也輪不到他來報這個仇,隻不過剛好遇上了,他又剛好試一試。
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仇當場就報了他才比較舒服。
望雲川身形一動,場上瞬間失去了他的身影,隻見一道妖異青風自秋意泊眼前一晃而過,隨即狠狠地撞入了下一格之中。
一點金焰冒了出來,它首先自地麵湧起,隨即便是四壁,直至將整個棋格空間包裹,那道妖異青風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點。
一朵小火苗,一朵浮焰。
那一點便可燎原!
驟然之間,所有金焰都像中間擠壓而去,青風在方寸之間亂躥,可金焰卻緊緊地纏著它,直至空中隻剩下了不斷扭曲的青風。
青風中出現了一個人形,十息到了,望雲川不得不出!
無數金焰將望雲川所包裹,他沒有慘叫,沒有哀嚎,他隻是看著遠處的秋意泊:“這才是……你的後手……”
“是。”
秋意泊起身,無數朵金焰懸浮在他的周圍,他緩步橫跨了天地縱橫,走到了望雲川的身邊。金焰再度飛向望雲川,將他四肢乃至神識牢牢包裹。
秋意泊手指微動,手中出現一把純黑色的細長寶劍。說是寶劍,不如說是一柄峨眉刺更為妥當,他俯首看著望雲川:“望前輩,這柄劍上,塗有蓮花蠱泉。”
眾人屏息凝神的看著這一幕。
秋意泊將手中長劍刺入了望雲川的眉心,霎時間,他神識靈台盡叫這一劍毀去,隕落,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秋意泊淡淡地道:“我告訴過你了。”
望雲川張了張嘴唇,卻沒有發出一個音節,他雙目黯淡了下去,再無聲息。
望雲川隕落,秋意泊勝。
秋意泊沒有將長劍拔出,反而取出了一塊帕子仔細地擦著自己的手。
望雲川此人,給了他一個經驗。
若是要做壞人,那就要壞得透徹,壞得爛入骨髓,隻要自己絕不後悔,就不會為心魔所困,要是左右偏頗,猶豫不定,那就是死了也活該。秋意泊勝。
秋意泊沒有將長劍拔出,反而取出了一塊帕子仔細地擦著自己的手。
望雲川此人,給了他一個經驗。
若是要做壞人,那就要壞得透徹,壞得爛入骨髓,隻要自己絕不後悔,就不會為心魔所困,要是左右偏頗,猶豫不定,那就是死了也活該。秋意泊勝。
秋意泊沒有將長劍拔出,反而取出了一塊帕子仔細地擦著自己的手。
望雲川此人,給了他一個經驗。
若是要做壞人,那就要壞得透徹,壞得爛入骨髓,隻要自己絕不後悔,就不會為心魔所困,要是左右偏頗,猶豫不定,那就是死了也活該。秋意泊勝。
秋意泊沒有將長劍拔出,反而取出了一塊帕子仔細地擦著自己的手。
望雲川此人,給了他一個經驗。
若是要做壞人,那就要壞得透徹,壞得爛入骨髓,隻要自己絕不後悔,就不會為心魔所困,要是左右偏頗,猶豫不定,那就是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