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 1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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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真君眼睜睜地看著台上, 從望雲川為異火所圍開始,他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桌角,指節發白, 青筋畢露, 直至望雲川叫秋意泊一劍定入眉心,靈台識海盡毀,周圍幾位真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輕輕地歎著氣, 他方才鬆開了手。
“忘川道友?”有一位真君看在往日與長風真君的交情上,好心地提點道:“望雲川元嬰還在, 忘川道友還不速速去救?”
忘川真君唇邊含笑, 眉目間卻一番欲語還休之態, 又隱隱有些懊惱和憤怒, 這些情緒在他臉上幾乎組成了一副似哭似笑的古怪表情, 他笑道:“陰雲道友看差了吧, 望雲川的元嬰都叫那異火給燒了, 還有什麽好救的?”
話音未落, 望雲川的元嬰便自肉身中脫出,如蒙頭蒼蠅似地到處亂竄,隻聽見噗嗤一聲,一縷極光金焰悄然無息的纏住了他,隻一息, 元嬰便消散而去, 望雲川徹底隕落,再無回天之理。
秋意泊也是第一次正兒八經殺一個化神, 之前那個是殘魂, 本來就沒有肉身, 不存在還要補刀的說法,元嬰躥出來的時候他還暗暗吃驚,還好元嬰也被燒了個幹淨。
他自覺算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既然都要殺望雲川了,就沒想過要給他留活路——留對方活路幹嘛?他是嫌棄自己過得太舒服了嗎?等數百上千年後對方卷土重來,給他製造點不痛快是吧?
不過他本以為忘川那老狗會上台,結果外麵悄無聲息地跟沒人似地。
天地縱橫卷伸出了白色的觸手,被秋意泊不動聲色地踩在了腳下。打擂台呢,要是平時天地縱橫卷吃了對方身家那也吃了,擂台之上,他要是縱容天地縱橫卷再去饞望雲川的身家,恐怕鼻子都要給人戳爛了。
天地縱橫卷在秋意泊的腳下扭吧扭吧,一副十分不甘不願的樣子,秋意泊腳下微微一用力,將那根觸手碾成了細碎的齏粉,消散於空中。
天地縱橫卷瞬間偃旗息鼓了。
秋意泊收回了天地縱橫卷,隨之他的身影和望雲川的屍身便出現在了擂台之上。秋意泊仰首向台上幾位真君行了個禮:“勞幾位真君久候,秋意泊告退。”
離安真君笑吟吟地道:“去吧。”
秋意泊回了個靦腆地笑容,隨之而來的便是天地異響,眾人聞聲抬頭望去,便見天空中高懸的天榜之上,秋意泊的排名從第十一路上升,直至第三名才停止。
秋意泊也在看,一眨眼,自己第三了啊……忽地,他的思緒就被衝破天際的歡呼聲給打斷了:“秋真人晉升天榜第三了——!”
“秋意泊勝了望雲川——!”
“想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親眼目睹金丹戰勝化神!”
秋意泊側身回首,像圍觀的修士們拱了拱手,便跳下台了,眾人原本想簇擁而來,見秋意泊身側一左一右站著的兩位真君——還是算了吧。
至於望雲川,自然有長風穀門人來替他收拾屍身。
至此,天榜第九輪結束,勝者:
東域淩霄宗溫夷光,元嬰初期,暫列天榜第一。
南域往生閣柳疏影,化神巔峰,暫列天榜第二。
東域淩霄宗秋意泊,金丹中期,暫列天榜第三。
西域周天派徐應風,化神巔峰,暫列天榜第四。
眾位真君也仰首看著天榜,紛紛議論道:“秋意泊能殺望雲川,徐應風自然不在話下。”
“徐應風以武入道,秋意泊能不能放出這一卷還是問題,難道他身上還有能抵禦化神一擊的法寶?”
“法寶沒有,符籙倒是有的。”歸元真君扶著胡須笑眯眯地道:“我送了幾個。”
眾真君不由輕笑——說實話,秋意泊有些勝之不武,他拿出真君所贈的護身法寶來的時候,就是有些勝之不武了。可話又說回來,金丹與化神打,能贏就已經是天下無雙了,還講究什麽手段不手段,換個人來試試?
一般的金丹就算是身懷長輩所賜護身法寶,那又如何?也就是晚一些認輸罷了。
再說一句實話,今日秋意泊能活著從台上走下來就已經是超出大家對秋意泊的期待了,是真的沒想到他還能贏。
秋意泊用以致勝的法寶可不是什麽長輩所賜,是他自己親手煉製的,這麽多真君在這兒,分辨分辨那天地縱橫卷的本源氣息還是容易的。
有人輕輕向離安真君頷首:“看來淩霄宗今年還是要獨占鼇頭了,老道先在此恭喜離安道友。”
離安真君自然是要客氣一番,但臉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自家金丹贏了化神,還是仇家的化神,哪怕是離安真君這等渡劫期修為的人也難免覺得痛快。
台下秋意泊方想和自己親爹還有三叔打一聲招呼,秋臨淮一手微抬,擱在了他的後背:“傷了?”
秋意泊眼神有些閃爍:“這倒是沒有。”
秋臨與和秋臨淮聽得他中氣十足,也放下心來:“回去再說。”
天色已晚,眾修士也紛紛散去,淩霄宗的同門想來恭賀秋意泊,見兩位真君在此,又見他們護得那麽嚴實,以為秋意泊是受了傷,也不好礙了秋意泊療傷,便遙遙拱手相賀。秋意泊一一回禮,唇畔是止不住的笑意。
是夜,淩霄宗內舉辦了一場聚會,其實說聚會,不過是弟子們自發一道拎著酒菜到院子裏來吃飯,眾人臉上有說有笑,可惜了,幾位原該是主角的人不是重傷未愈在閉關就是被親爹扣在了房間裏。
秋臨淮還是有些不放心,進了房間後便封閉了秋意泊的房間,叫秋意泊伸手過來,秋臨與也是如此,兩人一左一右各握著秋意泊一手,等探明了他確實無傷,隻是靈氣有些匱乏外便徹底鬆了口氣。
秋臨淮淡淡地道:“既沒有受傷,你方才在想些什麽?”
目光灼灼似賊。
秋意泊支著臉道:“其實我贏的手段不怎麽光彩。”
“金丹打化神,要什麽光彩?能贏就是光彩。”秋臨與笑著道:“怎麽,難道秋真人還想著一人一劍將望雲川暴揍一頓,叫他心悅誠服,拱手認輸?”
“不是。”秋意泊其實半點不愧疚,他這麽說,主要是想跟他爹和三叔兜個底,他道:“這天地縱橫卷是我和頑石師叔所製,因有些取舍,這才有了這麽逆天的禁製——我確實是不能操控別人在天地縱橫卷中會遇到什麽,但是我可以操縱天地縱橫卷中一共會有些什麽……所以我往裏頭填了一把無常草粉。”
簡單來說,秋意泊無法控製別人在天地縱橫卷這卡池裏抽出什麽卡來,但是他可以控製卡池中一共有多少卡、裏頭包含了什麽種類的卡。
說起來無常草還是秋意泊在踏雲境中的收獲呢,按照規定要分一半給宗門,然而秋意泊把踏雲境都上交了一半,掌門真君自然也不會追著要這麽一棵草,今日清晨的時候泊意秋來接他的班好讓他去打擂台,意味深長地提點了一句,秋意泊當即大手筆的將無常草給碾成了粉末,叫天地縱橫卷吞了。
這東西就是致幻的,若是練成丹藥可以助修士引發問心幻境,用以突破瓶頸,這不是剛好適合望雲川嗎?
無常草粉末並未煉製入法寶,隻是極其輕微的沾染在每一件物品上,望雲川想也知道不會自破一兩關,隻要積累的無常草粉末足夠多,再加上他心境問題,引出點心魔應該是有概率的。
他其實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分析望雲川的心態,舒照影情況確實是危急,但是泊意秋有的是時間,他在這三天裏大概揣摩了一下望雲川的心態,從言行中分析出望雲川心態可能有問題。
望雲川起先一直沒什麽動作,直到舒照影這一戰才正式展現出實力,他給舒照影下毒,又說是‘非我所願’,裏頭有什麽內情不必管它,隻從結果去推論就行了。
給舒照影下毒,一是為了殺舒照影,二是為了贏。
泊意秋又跟秋臨淮以及秋臨與了解了一下望雲川的品性,大概也就明白了——一個如果沒有他爹和三叔就是天榜第一的人,還是個地靈根,卻被他爹和三叔硬生生做了千年老二,他爹和三叔也是地靈根,兩人比望雲川踏入道途要晚,卻比望雲川要更快的突破真君境界……
別說望雲川了,換任何一個人都會隱隱心生不平。曾經有句話說得好,如果別人比你優秀太多,你隻會仰望、崇拜對方,如果對方隻比你優秀一絲,你卻會嫉妒、詆毀他1。
而望雲川遲遲不能突破煉神還虛也是他心境不穩證據之一。
秋意泊想贏,以正常途徑幾乎不可能,隻能以心境入手,才能有一絲勝利的機會。這才有了無常草這件事,才有了秋意泊將無常草粉末扔入了天地縱橫卷汙染整個卡池的事情。
雖不知秋意泊會不會對上望雲川,但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這不就備上了嗎?
秋臨與和秋臨淮仔細地聽他說罷,秋臨淮輕聲道:“不必介懷。”
秋臨與重重地拍了一下秋意泊的腦殼子,接著道:“就是有些浪費——無常草這樣的東西,你拿去給望雲川用,著實是浪費!當時掌門真君特意給你留著就是想著你日後可能會用上!你自己深陷瓶頸都給忘了?”
秋意泊捂著頭悶聲道:“可是能給舒師姐報仇……”
秋臨淮摸了摸他的頭:“所以你做的好,更不必介懷。”
秋意泊:“……”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秋臨淮目光帶著些許笑意,提點道:“你那卷軸你自己要琢磨透徹,勿要毀人毀己。”
秋意泊連忙點頭,“我做的我還能搞不清楚嗎?其實爹你不用太擔心,那卷軸聽著對我限製高,實則有限,大不了我直接出去就是了。”
秋臨與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行了,出去玩吧,外麵你的師兄弟都等著你呢。”
秋意泊又問道:“哎?泊意秋回來了?”
“阿濃還在百草穀駐地,你且老實些,今日玩夠了就好好閉關,三日後可沒有什麽氣運這一說了。”
“是。”秋意泊起身:“多謝爹,多謝三叔,那我出去了。”
“去吧。”
秋意泊推開門出去,甫一露麵,秋露黎和秋懷黎就拉著他往人群中走去,隨即人群中就響起了歡聲笑語,秋臨與和秋臨淮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被簇擁,被恭賀……兩人都沒有挪開眼睛。
半晌,秋臨與才道:“哎?哥,當年我們兩獲勝,還是並列第一呢,當時師兄弟好像都沒有這麽熱鬧?”
“當時我們幾歲了?泊兒又是幾歲?”秋臨淮低眉淺笑,手中折扇被他一格格拉開,發出了清脆而細微的聲響:“叫他們熱鬧熱鬧去吧……這一屆到底都還是年輕人。”
“也是。”秋臨與支著臉看著他們的身影,似乎有所觸動:“突然……有點羨慕了起來。”
他們曾經也是其中的主角,他們的師兄弟、師姐妹、乃至師叔師侄都曾經是其中的一員,而如今……要麽已經壽終正寢了,要麽在各種秘境、遊曆中與人廝殺隕落,要麽死於心魔劫數……留下來的人真的不多了。
物是人非,不外如是。
秋臨與手指微微一動,一壇子酒從秋意泊床底下飛了出來,他拍開了封泥,用銀簽子挑了一點淡紅剔透的膏體出來,以烈酒化開,為秋臨淮添了一杯,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他笑道:“嚐嚐,泊兒那兔崽子就是暴殄天物,這樣的好東西他拿去煉器……”秋臨淮試了一口,入口之物如鋼刀刮喉,隨即又自胃中湧上一股濃烈的暖意與香氣,連體內的元嬰都忍不住跟著打了個激靈。“確實是好酒。”
兩人有誌一同地走到了窗邊長塌上,微涼的夜風自窗外湧入,也被酒香浸潤,帶上了一絲暖意,天空明月高懸,兩人倚在窗邊對酌片刻,忽地同時將手中杯伸到了窗外。
淡紅色的酒液在地上灑了兩道。
濁酒一杯,遙敬故人。
長風穀駐地。
“真君!您為何不救望師叔!”一名弟子含怒問道。
弟子名曰季海灃,師從長風真君,這次天榜之行,他亦有權限調動門派資源,但擂台之上,非督戰真君不可善入。
論理說,忘川真君和望雲川都是他的師叔,可這次他對著忘川真君,連‘師叔’兩個字都不願喚出口了。
秋意泊一開始明明沒有滅望雲川的元嬰,隻要忘川真君出手,哪怕他不便出手,請負責東擂的真君下場救人,望雲川也能有救——雖說重塑肉身艱難,可他們長風穀有的是靈石,隻要望雲川元嬰還在,總有一日能重修肉身!
忘川真君神情似乎有些譏諷:“非我不救,望雲川自己求死,與我何幹?季海灃,你這般與我說話,可是你學的規矩?!”
“忘川真君!弟子非是對你不敬,可哪怕是望師叔自己求死,您難道就能眼睜睜看著望師叔去死嗎?!”季海灃怒道:“出門之前,師傅是怎麽交代您的,難道您都忘了嗎?!”
忘川真君斜睨了他一眼:“閉嘴。”
“真君!我……”季海灃還欲再說什麽,忽地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他神情驚恐,眼睜睜地看著忘川真君向他走來,然後張開了嘴……將他吞了下去。
忘川真君吃了季海灃,臉上浮出了一絲滿足之態。
“愚昧。”他輕飄飄地扔下了這一句,轉身離去。
這等愚昧之人,何必留在世上呢?
他為長,他為幼,他為尊,他為卑,就算是他有錯,都不知道回宗門稟告他師兄,而是當麵問他,這難道還不夠愚昧嗎?不就是仗著是他師兄的弟子便對他吆來喝去嗎?
他師兄都不敢如此對他。
望雲川死了,是的,他死了。
被上一任長風真君寄予厚望,寵愛萬千的關門弟子,不過區區化神巔峰就隕落了,還敗在了一個區區金丹的手上,如此庸才,他不死,都對不起師傅當年對他的期盼。
啊……季海灃這個玄靈根著實是不夠,望雲川既然都死了,他的地靈根的肉身,想必能助他再突破一級。
望師弟,你不會怪師兄的吧?
三日後,秋意泊準時準點從房間出了來,剛好遇上了從隔壁出來的溫夷光,秋意泊驚喜地道:“溫師兄,你醒了?傷好透了沒有?”
他打量著溫夷光,溫夷光成功晉級元嬰初期,短短幾日的時間,竟然也叫他穩住了境界,如今人擱他眼前一站,浩瀚如淵,那確實是十分能唬人。
秋意泊在心裏滿意地直點頭,他溫師兄牛逼!
這可是他的大腿!
“差不多。”溫夷光仍是淡淡地,並無什麽表情,但眉間那一股輕鬆還是透露出了他的心情。說起來溫夷光能好的這麽快,也是托晉升元嬰的福,他當時已經重傷,說瀕死倒是不至於,但若不是借著晉升元嬰將身體重新錘煉了一番,堪稱新生,那十年八年的閉關療傷是少不了的了。
秋意泊與他同行:“溫師兄你真厲害,三十歲出頭的元嬰!嘖嘖,說出去多少人羨慕到哭出聲?”
溫夷光:“……”
秋意泊就是有溫夷光不吭聲,他自己也能說下去的本事:“我要是有你一半,五十歲,五十歲能到元嬰我就心滿意足了!實在不行百歲也成!”
“不管了,來溫師兄你離我近一點,讓我蹭點靈氣,看看能不能就突然仙人撫我頂了。”
“……”溫夷光聽秋意泊說著,越聽越不像話,他無奈地岔開了話題:“這幾場擂台如何?”
秋意泊輕輕笑了一笑,道:“其他沒什麽,舒師姐輸給了望雲川,望雲川給舒師姐下毒,命懸一線——不過現在已經救回來了。三日前第九輪,我勝了望雲川,此外就是柳疏影,徐應風勝了。”
“今日這一場,便是你、我、柳疏影、徐應風四人了。”秋意泊說到這裏突然雙手合十:“有一說一,師兄,看在我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份上,萬一我抽到了你,你可千萬下手輕一點啊!”
溫夷光微微皺眉,答非所問:“你勝了望雲川?可有受傷?”
“沒。”秋意泊道:“你懂我的,想殺我,先去我的法寶裏走一圈,望雲川沒有走出來,自然就輸了。”
溫夷光頷首:“那便好。”
“不會手下留情,否則我打不過你。”
秋意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卷軸要是對上你,我恐怕是不會放出來了,為了殺望雲川我在裏麵下了點東西……”
“那就比劍。”
秋意泊:“……?你想贏你直接說!”
誰不知道溫夷光按劍道算能把秋意泊按在地上捶?
“想贏,但也想與你打一場。”溫夷光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他:“你善用什麽便用什麽,我善劍便用劍,打一場——壞了的法寶不賠你,賠不起。”
“看你這話說的,哪能要你賠……”秋意泊心中一動,應了下來,他笑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啊,不過搞這麽認真做什麽,一場萬一遇不上你我就輸了呢?”
“難。”溫夷光說罷,便拔劍而出,躍入人群中開始日常晨練,秋意泊見狀也乖乖地拎著劍一道去晨練了,師兄弟們的招呼聲不絕於耳:“秋師兄!”
“溫師兄!”
“兩位師叔都出來了!”
……
鍾聲再鳴,天榜第十輪正式開啟。
天榜擂台隻剩下了兩座。
現下正兒八經站在台上的隻剩四人了,諸位真君看著四個氣宇軒昂的新秀,縱然不是自家門派的,也不由心生安慰——看著都很正派。
榜令開啟,將四支簽子發到了四人手中。
溫夷光對柳疏影,秋意泊對徐應風。
按照天榜目前的排行來看,剛好就是第一打第二,第三打第四。
四人對視了一眼,相互拱手見禮。
柳疏影有毒他先說:“溫道友,在下柳疏影,出身往生閣,善毒術,溫道友屆時還請小心。”
“多謝前輩。”溫夷光頷首,柳疏影也清楚溫夷光此人號稱孤舟第二,最顯著特點就是話少,根據淩霄宗弟子透露溫夷光從小就話少,人就是天生不愛說話,跟道統沒有啥關係……柳疏影微微笑了笑,轉而看向了秋意泊:“秋道友,我本來還想著能不能遇上你。”
秋意泊對他有印象,當天望雲川心境動搖有此人一份功勞,他對柳疏影印象十分良好,他笑道:“柳前輩想贏得輕鬆點就直說吧!”
柳疏影挑眉:“秋道友不妨問問徐道友,他對上你可敢說輕鬆?”
徐應風長相英武,還頗有些憨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看了秋道友那一場……秋道友,我應該不會叫你將那卷軸放出來了,我沒信心能破那卷軸。”
秋意泊笑眯眯地道:“多謝徐前輩提點,不過有機會我還是要放的。”
徐應風笑了笑,“那就……手下留情?”
督戰的真君咳嗽了一聲,幾人這才各自前往東西兩擂。
鍾聲一響,戰局開啟。才各自前往東西兩擂。
鍾聲一響,戰局開啟。才各自前往東西兩擂。
鍾聲一響,戰局開啟。才各自前往東西兩擂。
鍾聲一響,戰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