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孫安戰丘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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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兵台上,周琨不知道什麽已經悄悄的站回到官員的隊列中。

    蔡京扭頭看了他一眼,他徽微的點頭示意一下,蔡京滿意的把頭轉回去看著場中的孫安,臉上浮現出陰寒的冷笑。

    孫安騎著瘦馬來到校場中間,平靜的與丘嶽對視著,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禁軍名將而膽怯不安。

    丘嶽傲慢的打量了一下孫安,當看到騎的竟然是一匹瘦弱的劣馬,臉上不由露出了輕蔑的笑容,想道:“騎這樣的劣馬也敢上場,簡直是不知死活,看我一個回合就解決了你。”

    “你們說這場誰會贏?”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丘嶽了,他的武藝可不在周昂之下,那個孫安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哎,那可不一定,我看那孫安身材高大,體魄雄健,估計也是個有本事的人,丘嶽未必能在他手上占到便宜。”

    “怎麽可能,你看看孫安騎的那匹馬,又瘦又弱,估計連跑都跑不動。你再看丘嶽騎的那匹馬,高大神駿,看著都有勁。孫安想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打架的是人又不是馬,馬再厲害有個屁用。”

    “這個你就不懂了,馬可是武將的腿,馬的好壞直接影響到武將的本領發揮,但凡有本事的武將騎的都是好馬,隻有沒本事的武將才騎這種劣馬。不信你就等著瞧,這孫安必敗。”

    聽著官員們的議論,徽宗看了一下蔡京和石鬆,問道:“兩位卿家,你們預測一下,丘嶽和孫安的比試誰能夠獲勝?”

    蔡京說道:“丘嶽是成名已久的名將,武藝高強,從軍以來尚未遇見過對手,那無名之輩孫安豈能是他的對手,此戰丘嶽必勝。”

    石鬆說道:“那可未必,我看這孫安相貌不俗,氣宇軒昂,丘嶽未必是他的對手。”

    蔡京突然想到華櫸昨天用官職激他打賭的事,心裏一動,頓時起了一個壞主意,看著石鬆說道:“既然石尚書更看好孫安,那不妨跟老夫打個賭怎麽樣?”

    “賭什麽?”石鬆問道。

    蔡京說道:“如果孫安贏了,老夫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麵給你磕三個頭,承認你比老夫更加有眼光。可如果孫安要是輸了——”

    “輸了怎樣?”石鬆問道。

    蔡京陰陰一笑,說道:“那你就辭去官職,回家養老,從此不再過問朝政之事。”

    盧正鑫一聽,就明白蔡京是想把石鬆趕出朝堂,生怕石鬆上當,趕緊說道:“石兄,不要跟他賭,他這是想借機把你趕出朝堂。”

    司馬宏也冷笑說道:“石尚書不知道那裏礙太師眼了,竟然這麽想把他趕出朝堂?”

    蔡京看了他倆一眼,說道:“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裏胡說八道,老夫可沒這麽想。”

    “既然沒有,那為何你要讓石兄輸了辭官回家?”盧正鑫問道。

    蔡京淡然說道:“既然是打賭,總得有點賭注吧,老夫跟石尚書都是官員,用官職作為賭注有何不可?”

    司馬宏說道:“既然這樣,那太師為何不也把自己的官職也押上呢?”

    蔡京瞟了他一下,沒有理睬他,看著石鬆說道:“如果石尚書不願意,那就當老夫沒說好了。”

    石鬆雖然知道這是蔡京的陰謀,但他性格剛毅,不願在蔡京麵前示弱,說道:“好,老夫就跟你賭。”

    “石大人這可是你自願的,可別輸了不服啊。”蔡京假惺惺的笑著說道。

    石鬆冷笑一聲,說道:“放心,我石鬆說話向來算數,倒是你千萬別輸了不認賬。”

    蔡京說道:“笑話,老夫堂堂的宰相,豈會出爾反爾。”

    隨後他朝著徽宗抱拳鞠躬行了一禮,說道:“陛下,還請您為老臣和石尚書作個見證。”

    徽宗沒想到自己隨口問的一句話,居然讓蔡京和石鬆打起了賭,心裏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既然他們雙方都同意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麽,微微點了點頭,懶散的說道:“好吧,寡人就為你們做個證人。”

    “謝陛下。”

    蔡京心裏暗自高興道:“雖然今天的比試會輸掉,但如果能借這個機會把石鬆這個討厭的家夥趕出朝堂,倒也算值了。”

    司馬宏把石鬆拉到旁邊,唉歎道:“石兄啊,你怎麽這麽糊塗呢,他這明明就是挖了一個坑讓你往裏跳,你怎麽就這麽輕易的上當了呢?”

    盧正鑫也說道:“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老賊早就想把我們這些老家夥趕出朝堂了,你為什麽要給他這個機會呢?”

    石鬆朝那邊瞅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蔡京,說道:“兩位老兄弟也不用太過擔心,以我數十年閱人的經驗來看,那個孫安絕非普通之輩,丘嶽未必是他的對手。”

    “何以見得?”盧正鑫說道。

    石鬆朝比試中的孫安看了一下,說道:“你們看到孫安騎的那匹馬了嗎?”

    “看到了,怎麽了?”

    石鬆說道:“那是一匹劣馬,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蔡京這個老兒讓周琨故意選給護衛軍將領當坐騎的,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讓護衛軍輸。

    以華櫸的精明,他不可能看不出這是蔡京他們的卑鄙伎倆,然而他還是讓孫安騎著這匹劣馬出戰,這就表示他對孫安的武藝非常有信心,即使是騎著劣馬也能戰勝丘嶽。否則,他斷然不敢讓孫安騎著劣馬出戰。

    所以,這場比試丘嶽沒那麽容易贏。”

    司馬宏和盧正鑫想了一下,覺得石鬆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說道:“可是——”

    石鬆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別再可是,現在我跟蔡老賊已經當著陛下的麵立下賭約,不管是輸是贏,這個賭約都已經不可能改變。所以,你們與其為我擔心,還不如跟著我一起為孫安加油。”

    司馬宏、盧正鑫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隨即也不再糾結於此事,一起朝場中的孫安看去,希望他能不負所望戰勝丘嶽。

    宿元景見雙方將領都已經入場,隨即朝負責鳴鑼的士兵點了下頭,士兵雙手掄起鑼錘,用力敲響了銅鑼。

    駕!

    鑼聲一響,丘嶽隨即縱馬朝孫安衝了過去。

    他的那匹戰馬奔跑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間便到了孫安的跟前,抬手就是一槍朝孫安的胸膛刺了過去。

    孫安見他的槍過來了,不慌不忙,用槍往外一撥,這一撥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力道千鈞,丘嶽就感覺自己的槍像是遭到重錘敲擊一樣被蕩開。

    哎呀!

    丘嶽沒想到孫安的力量這麽大,竟然把自己的槍給蕩開,心裏著實吃了一驚,這才知道對麵的孫安不簡單,單就力量來說,已經不在他之下。

    丘嶽的槍一被蕩開,孫安順勢把槍往前一送,奔著丘嶽的左肋紮了過去。

    丘嶽已經知道孫安不簡單,當既也收起了輕視之心,雙手橫槍用力往外一崩,將孫安的槍給崩了出去。

    “丘嶽不愧是禁軍的名將,果然名不虛傳。”孫安想道。

    通過這一來一往的過招,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是厲害角色,誰都不敢再掉以輕心,各自都打起全部的精神,在比試場中間盡力廝殺起來。

    “哎呀,真沒有想到這個孫安這麽厲害,連丘嶽都占不到他半點便宜。”

    “是啊,原本以為他最多堅持幾個回合就會被擊敗,誰想到居然完全不落下風,難怪華櫸敢讓他騎著劣馬上場比試,果然有兩下子。”

    “看來蔡太師跟石鬆的打賭未必會贏啊。”

    原本蔡京以為丘嶽贏定了,所以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可是隨著孫安與丘嶽的交鋒,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再聽到身後官員們的議論,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的可怕。

    因為按照他跟石鬆的賭約,如果孫安贏了,他就得當眾跪在石鬆麵前給他磕頭,想他堂堂太師,如果真的給石鬆下跪磕頭,以後還有什麽臉麵立足於朝堂之上。

    所以,這場比試他輸不起。

    “丘嶽,如果你要是輸了,老夫定不會放過你的。”蔡京在心裏暗暗發狠道。

    最後他又扭頭看了一下周琨,周琨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他這才安心的把頭轉回去繼續看比試。

    童貫、高俅兩個人也沒有想到原本最有把握贏下比試的丘嶽,不僅沒有快速贏下孫安,甚至連上風都沒有占到,一顆心緊張的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護衛軍這邊。

    除了華櫸知道孫安的武藝高強外,關勝、宣讚、郝思文除了知道他是護衛軍的左廂都指揮使外,對他的武藝完全不了解。

    現在看到他麵對丘嶽完全不落下風,這才知道他的武藝非同一般,對他的敬意瞬間由職位的尊敬,變為從心底的佩服。

    尤其是關勝,之前他自持武藝高強,對其他武將都有一種傲視,但現在看到孫安的武藝之高,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心裏的傲氣也沒了,對他由衷的佩服。

    徽宗看著場中與丘嶽廝殺的孫安,徽徽的點了點頭,想道:“這個孫安果然好本事,連丘嶽這樣的高手在他手裏都占不到便宜,可見其本領之強。幸得有華櫸慧眼識人,才讓朝廷得到這樣的人才,否則要是他落草為寇,以他的這身本事,必會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那寡人就更加要頭痛了。寡人能得華櫸這樣文武雙全的賢才相助,國運必興。待比試完畢,寡人一定要重重的封賞與他。”

    徽宗不懂武藝,但他知道丘嶽的武藝很高,是禁軍中的上將,現在卻在孫安的手裏占不到半點便宜,由此可見孫安的武藝至少也不在他之下。

    而孫安能為朝廷所用,全靠華櫸的舉薦,所以在徽宗的心裏,華櫸的功勞才是最大的,應該給予加倍的重賞。

    一轉眼,孫安與丘嶽已經交手了五十回合,對於丘嶽的武藝他已經安全摸清,所以不想在跟他周旋下去。

    原來,孫安為了防止丘嶽留有後手,所以一直保留著實力,現在看到丘嶽翻來覆去的把槍法使了好幾遍,就知道他已經盡了全力,所以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準備結束戰鬥。

    然而就在這時,他胯下的瘦馬突然前蹄一曲跪了下去,孫安措手不及,身體猛的往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