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孫安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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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孫安摔下馬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驚呼起來,尤其是石鬆、盧正鑫、司馬宏三人,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華櫸雖然沒有像別人那樣叫出聲,但同樣也嚇了一跳,生怕孫安受傷。
丘嶽戰孫安不下,心裏正著急,突然看到孫安的馬倒下,孫安撲倒在他的馬前,心中大喜,左手用力一提韁繩,戰馬“唏咧咧”嘶叫著兩個前蹄離地站了起來,緊跟著往前一邁,雙蹄朝著孫安的身上踩了下去。
“不好,孫將軍有危險!”宣讚著急說道。
華櫸已經看到,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幫忙,緊張的心也繃了起來。
蔡京、童貫、高俅卻是心中狂喜,暗喊道:“對,踩死他。”
孫安撲倒在地,正準備起身,突然看到地麵有一團黑影逐漸放大,隨即抬頭一看,隻見丘嶽的戰馬伸著兩隻馬蹄朝他踩踏下來。
情勢危及,孫安也不及多想,左手用力一撐地麵,身體迅速的向右側翻滾。
就在他翻身滾開的一瞬間,兩隻馬蹄用力的踩踏在他剛才撲倒的地方,這要是動作慢點被踩上,不死也的筋斷骨折。
丘嶽看到沒有踩到孫安,急忙一擺手中的槍就朝孫安紮了過去,想趁他還沒有站起擊敗他結束戰鬥。
孫安沒有起身,無法還手,隻能在地上再次翻滾躲閃。
丘嶽一看又沒刺中,緊跟著立刻又是一槍,逼得孫安隻得再次滾閃。
“我到要看看你能躲得了我幾槍。”
連續兩槍都沒有刺中孫安,丘嶽急了,一槍緊一槍的朝孫安展開了密集的攻擊,逼的孫安想起身都找不到機會,隻能在地上來回翻滾躲避。
“孫安看樣子不行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早說過了,孫安絕不是丘嶽的對手。”
“要不是孫安的馬突然倒了,丘嶽未必是他的對手。”
“管他是不是馬的原因,反正孫安是輸定了。”
“這下老太師不用擔心了。”
聽著官員們的議論,蔡京心裏那個高興,朝石鬆瞅了一眼,得意的想道:“石老兒,這回總算能把你從朝堂趕出去了。”
童貫、高俅也激動萬分,雙手握拳,臉憋得通紅,嘴裏不住的念叨道:“弄死他,弄死他——”
孫安苦於沒有機會起身,被逼得隻能在地上狼狽的來回翻滾閃避,心裏又氣又急,想道:“華大人在皇上麵前保舉我做護衛軍左廂都指揮使,若今日第一次在禦前比試就輸掉,豈不是要讓華大人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麵前丟臉。不行,華大人對我恩重如山,我就是死也不能給他丟臉。”
想到這裏,他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丘嶽又是一槍刺了過來,孫安這次不再閃躲,雙眼緊緊的盯著纏著石灰包的槍頭,仿佛已經認命一樣,丘嶽見狀心頭更喜,手上不由又多加了幾分勁。
“好,刺死他!”
蔡京、童貫、高俅同時在心裏喊了起來,全忘了那槍纏的是石灰包,根本就殺不死人。
“完了。”石鬆雙眼一閉,不敢再看。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槍頭快要刺中孫安的一刹那,孫安的右腿突然抬起朝槍杆踢去。
因為丘嶽是從上往下刺,所以槍杆壓的比較低,而且他也沒有想到孫安敢不顧自身的安危冒險這樣做,因此完全沒有防備,槍杆被狠狠的踢中,槍頭迅速往空中揚起。
趁著這機會,孫安迅速從地上挺起,雙腳用力一蹬躍起,張開雙手像撲食的猛獸一樣朝騎在馬背上的丘嶽撲了上去,直接把他從馬背上給撲了下來。
兩個人摔在地上,因為孫安是壓在丘嶽身上的,所以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迅速爬起騎在丘嶽的身上,掄起拳頭照著丘嶽的臉就是一通狂揍。
可歎丘嶽身為禁軍都總教頭,左義衛親軍指揮使,護駕將軍,被孫安壓在下麵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被打的鼻破臉腫,滿臉是血,最後昏死過去。
孫安連續打了八、九拳,看到丘嶽閉眼昏過去,害怕他死掉,趕緊在他鼻子下試探了一下,發現還有呼吸,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站起來退到了一邊。
又是一個出人意料的結局。
閱兵台上一片安靜,誰都還沒有從眼前這一戲劇性的變化中回過神來,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的孫安。
就連身為主持人的宿元景也忘記了宣布,和陳仲、趙儉,也傻愣愣的看著孫安。
“贏了,孫將軍贏了。”郝思文激動說道。
宣讚說道:“孫將軍能夠在形勢那麽被動的情況下反敗為勝,真是太厲害了。”
關勝點了點頭,帶著敬意說道:“孫將軍的武藝卓絕不凡,臨場應變的機敏和膽識也非常人能比,關某與之相比確有諸多不足,日後的確得向他好好的請教才是。”
聽到傲氣的關勝都這麽說,華櫸也總算放心了。
因為關勝出生名門正統武將世家,本身武藝又非常高強,一向都很傲氣,即使區居下僚,也瞧不起別的武將。
而孫安出生平凡,不僅在江湖上廝混過,而且還曾經是朝廷追緝的犯人,身份完全不能跟關勝相比。
所以,華櫸之前非常擔心他會瞧不起孫安,影響到護衛軍的團結。
因為一支軍隊最重要的就是團結,他和孫安身為護衛軍的左右廂都指揮使,如果彼此之間有了隔閡,對護衛軍的整體實力是會有影響的。
現在見關勝對孫安很有敬意,心裏的擔憂也隨之沒有了。
“贏,贏了,孫安竟然贏了!”
“明明是要輸的,突然間又贏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剛才宣讚跟王興也是這樣,看著要輸了,最後也贏了,現在孫安也這樣,真是太邪門了。”
“孫安贏丘嶽不打緊,關鍵是蔡太師跟石尚書打了賭,孫安贏了他得給石尚跪下磕頭,以蔡太師的身份,他怎麽丟得起這個人?”
“對啊,蔡太師可是讓陛下作證的,這可怎麽辦?”
所有的官員都朝蔡京看去,隻見蔡京雙眼凝視著前方,像個木雕似的傻呆呆站在那裏發愣,對於官員們的議論充耳不聞。
“輸了,怎麽會輸呢,明明該贏的呀?”蔡京心裏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不光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就是童貫和高俅也無法接受,臉色難看的像死老爹一樣,滿懷恨意看著站在丘嶽旁邊的孫安,恨不得活吞了他。
宿元景和陳仲、趙儉走到丘嶽身邊檢查了一下,發現他隻是受傷沒有死,而且之前徽宗已經說了,雙方各憑本事較量,死傷概不追究責任,所以也沒有為難孫安,當場宣布道:“第五場比試,護衛軍孫安勝。”
“贏了,贏了,孫安贏了。”
石鬆,司馬宏,盧正鑫三位老將高興的就像孩子一樣抱在一起歡叫。
“輸了,丘嶽輸了,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蔡京像傻子似的喃喃自語道。
“吳呈海,宣華卿來見寡人。”
孫安贏了,徽宗心裏比誰都高興,因為現在他再要封賞華櫸,就沒有人再敢出來說三道四的阻攔了。
“奴婢遵旨。”吳呈海轉身離開了。
孫安回到護衛軍陣營,沒等他開口,華櫸就先說道:“老孫,辛苦了。怎麽樣,剛才沒有傷到吧?。”
“多謝大人關心,卑職沒有事情,倒是卑職讓大人擔心了,還望大人恕罪。”孫安抱拳說道。
華櫸笑著說道:“你能把禁軍名將丘嶽贏了,就是擔點心也是值得的。不過那匹馬怎麽會突然倒下了,是太瘦弱的關係嗎?”
孫安說道:“不是,那匹馬雖然瘦弱,但馱一個人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它應該是中了毒。”
“中毒!”
孫安說道:“是的,剛才我看了一下,那匹馬口吐白沫,舌頭發黑,是中毒的表現,應該是在它上場之前,被人喂食了有毒的草料所致。”
華櫸冷笑道:“這不用問,肯定是周琨幹的,看我一會兒不在陛下麵前參他一本。”
正說著呢,吳呈海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華大人,恭喜您獲得了比試的勝利。”
“同喜,同喜。”華櫸還禮之後問道:“公公,可是陛下有什麽旨意?”
“陛下宣您見駕。”
“那走吧。”
華櫸對孫安,關勝他們交待了一下,然後跟著吳呈海去了閱兵台。
閱兵台上,司馬宏走到蔡京麵前,故意提高聲音說道:“蔡太師,剛才你可是當著陛下的麵跟石兄打了賭的,現在孫安贏了,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給他磕頭了。”
“老太師剛才隻不過跟石尚書開了個玩笑,大家又何必當真呢?”魏子雄說道。
魏子雄能夠坐上左衛軍指揮使的位置,蔡京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所以這個時候必須得站出來為他說話。
“開玩笑!”
司馬宏冷笑了一聲,說道:“開玩笑,為什麽要讓陛下來做見證,難道是拿陛下耍著玩嗎?”
“這——”
魏子雄無言以對,不敢再出聲。
司馬宏見蔡京裝聾作啞不作聲,往前又走進了兩步說道:“太師,你可是百官之首,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還有陛下為證,蔡太師想來應該不會出爾反爾。”盧正鑫說道。
所有的官員都看著蔡京,蔡京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慢慢的轉身看著司馬宏,說道:“老夫說話一言九鼎,既然輸了,自然會依約而行,豈會出爾反爾。”
“好,既然如此那就請太師依約給石兄磕頭吧。”司馬宏指著石鬆對蔡京說道。
蔡京深吸了一口氣,邁步朝石鬆走過去,結果剛走了兩三步,雙眼一閉,身體就地旋轉了一下,倒在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