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蔡京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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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卿一片忠心為國,寡人甚感心慰。”
徽宗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華卿,武考已結束,下麵是不是該把那個案子的結果告訴寡人了。”
華櫸說道:“陛下,在說那個案子之前,臣有一件事想先向陛下啟奏。”
“什麽事,說。”
華櫸說道:“方才孫安比試所乘之戰馬被人喂了有毒的草料,致使孫安差點輸掉比試,臣懇請陛下能下旨徹查此事,給孫安一個公道。”
“竟然有這樣的事。”
徽宗一聽,臉立刻陰了下來,要知道這可是在禦前比試,居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麵做手腳,簡直隻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鍾燴,錢樹、劉稟,去看一下。”徽宗說道。
徽宗隻要離開皇宮,為了防止有意外情況出現,都會有三名資深大醫隨行,徽宗點名的這三人就是今天隨行的太醫。
“臣等遵旨。”
鍾燴,錢樹、劉稟三人雖然不是獸醫,但驗毒還是可以的,三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那匹瘦馬,發現確是中毒而死,隨即回去向徽宗稟報道:“回稟陛下,那匹馬確是中毒而死。”
徽宗大怒,喝道:“周琨呢,在哪裏?”
周琨趕緊走到他跟前躬身應道:“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這是怎麽回事?”徽宗目光嚴厲盯著他問道。
周琨神色慌張說道:“陛下,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是侍衛馬軍司都指揮使,這裏歸你管,你不知道誰知道?”徽宗質問道。
周琨急忙跪下,說道:“陛下息怒,臣的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請陛下給臣一點時間,臣馬上去查清楚。”
“好,寡人就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如果你不能查清給寡人一個明確的交待,寡人就拿你問罪。”
“臣遵旨。”
周琨站起來轉身朝蔡京看了一眼,然後匆匆的離開。
“吳呈海,點香。”徽宗說道。
吳呈海讓人點了一柱香,然後重新拿了一個暖手爐給徽宗。
盧正鑫看了一下默不作聲的蔡京,輕輕碰了一下石鬆,低聲說道:“石兄,那老賊還沒給你下跪呢,別放過他。”
石鬆看到徽宗的臉色不好,擔心這個時候提這事會激怒他,細聲說道:“陛下現在心情不好,就別再提這事了,免得惹他不高興。”
盧正鑫說道:“放心,陛下現在對蔡京不再像從前那樣寵信了,況且這事還是他作的證,不會生氣的。”
石鬆還是有點擔心,說道:“算了吧,就不要去冒這個險了,萬一把陛下惹怒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行,這老賊實在太招人恨了,不能就這麽便宜他。”
“就是,剛才要是你輸了,這老賊可不會就這麽算了,所以你也不能對他心軟。”司馬宏也說道。
石鬆說道:“我不是心軟,隻是擔心這時候提會惹陛下生氣。”
“既然你擔心,那我來提,陛下要怪罪我頂著就是了。”
盧正鑫往前走了一步,衝著蔡京說道:“太師,你還沒有給石尚書磕頭呢,不會忘了吧。”
“是啊,你可是堂堂太師,可不能言而無信啊。”司馬宏也跟著說道。
蔡京本以為經過剛才他裝昏一鬧,石鬆不會再提打賭的事,沒想到盧正鑫、司馬宏卻又提了起來,氣的臉都青了,咬牙暗罵道:“兩個該死的老混蛋,存心跟老夫過不去。這個仇老夫記下了,以後一定會讓你們加倍償還的。”
華櫸對這事不知情,看了一下石鬆和蔡京,問徽宗:“陛下,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徽宗瞟了一眼蔡京,說道:“剛才孫安跟丘嶽比試前,太師跟石卿家打賭,如果丘嶽贏了,石卿家就辭去官職離開朝堂不再過問朝政,而如果孫安贏了,太師就給石卿家磕頭,承認眼光不如他,而且讓寡人作了證。”
華櫸一聽原來是這麽回事,馬上知道剛才蔡京為什麽裝昏了,心道:“我還以為這老賊裝昏是為了避我,搞了半天原來是為了不想給石尚書磕頭。那我當然得幫幫石尚書,不能便宜了這老賊。”
隨即他拱手對徽宗說道:“既然這個賭是陛下作的證人,那太師就必須依約給石大人磕頭才行,否則別人可能會說這個賭是太師跟陛下聯合定下針對石尚書的,傳出去可是有損陛下聲譽的。”
徽宗開始還沒往這方麵想,經華櫸這一提醒,才覺得的確有道理,因為他是證人,如果不能秉公決斷,的確是容易讓人懷疑。
這麽一想,他心裏開始怨恨起蔡京,找誰做證人不好,偏偏要找自己,害得自己要被人誤會。
“不行,寡人不能讓他給連累了,他必須給石卿家磕頭。”
徽宗看了一下蔡京,說道:“太師,既然這個賭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現在勝負已定,你就依約給石卿家磕頭吧。”
蔡京急忙說道:“陛下——”
“嗯!”
徽宗雙眼一睜,語氣生硬說道:“太師,是你讓寡人做的證人,可不要讓寡人為難啊,否則寡人隻好下旨讓你給石卿家磕頭了。”
蔡京聽到蔡京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知道是躲不過去了,強忍著內心的不甘,拱手朝徽宗鞠躬道:“老臣遵旨。”
徽宗轉頭看了一下石鬆,說道:“石卿家,過來。”
石鬆走過來躬身說道:“陛下。”
“太師,磕吧。”徽宗看著蔡京說道。
蔡京萬沒有想到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心裏又羞又恨,可是當著徽宗的麵他也不敢反悔,隻得雙腿哆嗦著跪在石鬆的麵前,恭恭敬敬的給他了三個頭,然後仰頭看著他說道:“石尚書,你的眼光比老夫要好,老夫自愧不如。”
石鬆說道:“太師信守承諾,下官佩服,請起。”
蔡京用手撐著地麵慢慢站起來,沒有再看石鬆,轉身麵向徽宗鞠了一躬,然後退到了一邊,臉色難看至極。
石鬆向徽宗行了一禮,又朝華櫸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也退了回去。
徽宗扭頭看了一下那柱香,還有一半,隨即對華櫸說道:“文山,你向寡人推舉的幾員將領都很不錯,去把他們叫上來寡人見見。”
“臣遵旨。”
華櫸匆匆從閱兵台上下來,對孫安、關勝、宣讚、郝思文說道:“陛下要親自召見大家,大家隨我來。”
皇帝親自接見這可是天大的榮譽,孫安、關勝等人激動無比,紛紛整理了一下衣裝,跟著華櫸上了閱兵台。
“陛下,他們來了。”來到徽宗麵前華櫸說道。
“臣等參見陛下。”
孫安、關勝、宣讚、郝思文一起跪在徽宗麵前叩頭行禮。
“眾卿平身。”
“謝陛下。”
四個人站了起來,徽宗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們,見他們一個個身材魁梧,氣質不凡,非常滿意。
尤其是關勝,完全跟關羽重生一樣,看著就讓人振奮,心裏喜愛的不行,讚道:“不愧為關武聖人的後代,果然威武過人。”
“謝陛下。”關勝躬身說道。
徽宗隨後看著孫安說道:“你的事情文山都已經告訴我了,難得你對朝廷一片忠心,寡人甚感欣慰。以後你就好好的跟在文山身邊聽他調度,隻要你用心為朝廷效力,寡人絕不會虧待你的。”
“臣謹記陛下吩咐。”孫安說道。
徽宗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下宣讚,雖然宣讚的相貌非常醜陋,但眼睛清明帶有正氣,徽宗也不覺得他討厭或是惡心,說道:“以你的本事做步司衙門防禦使保義的確是屈才了,不過好在文山慧眼識珠發現了你,以後你就好好的在護衛軍帶兵,把你所有的才能都發揮出來,建功立業,為國分憂。”
“臣定會為大宋甘腦塗地,死而後已,以報陛下之恩。”宣讚說道。
最終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徽笑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看向郝思文。
因為郝思文不在華櫸之前的舉薦中,所以徽宗並不認識,問華櫸:“文山,這位是誰呀?”
華櫸說道:“回稟陛下,這是郝思文,是臣剛剛招收進護衛軍的,現在是護衛軍的軍都指揮使。”
徽宗很高興,說道:“文山你就是有眼光,又為朝廷招收到了一名有才能的將領。”
華櫸說道:“為朝廷招攬人,組建強大的護衛軍隊是臣的職責,隻有這樣才能不辜負陛下對臣的希望。”
“看來寡人把護衛軍交到你的手裏,真的是做對了。”徽宗說道。
正說到這裏,隻見周琨匆忙的走了回來,跪在徽宗麵前說道:“陛下,臣已經查清楚戰馬中毒的事情了。”
“到底怎麽回事?”徽宗問道。
周琨說道:“因為原來那個飼養戰馬的老馬夫去世了,所以最近剛剛招收了一名年輕的新馬夫,之前他從來沒有喂養過戰馬,所以誤把毒草當成草料喂給了戰馬,這才導致戰馬中毒。”
華櫸冷笑了一下說道:“所有的戰馬都沒有中毒,偏偏孫安騎的那匹戰馬中毒了,周大人,你不覺得這太巧了點嗎?”
“是啊,為什麽偏偏孫安的戰馬中毒了?”徽宗也問道。
周琨說道:“回稟陛下,中毒的不止孫安騎的那一匹戰馬,而一共有十三匹,其餘十二匹也都在馬廄裏死了。”
“馬夫現在哪裏,把他帶來,寡人要親自問問。”徽宗說道。
周琨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陛下,那個年輕的馬夫因為誤喂毒草毒死了戰馬,害怕被問罪連累家人,已經上吊自盡了。”
“什麽,上吊自盡了!”徽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