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清歡(102)三更(夢裏清歡(102)桐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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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裏清歡(102)

    桐桐試了再試, 還是覺得紡線這個活不好幹!

    這不符合常理!她看自己的手,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這十八班武藝, 我哪一樣不是悟性超絕。可這點東西拿到手上, 怎麽就那麽不對呢?

    再瞧瞧自家爺那樣,不是她敢這麽想, 換成誰, 不都得這麽想呀?

    但這麽想了,她不敢說!一說準就把人給惹著了!

    可她覺得,她該心疼心疼他!不就是嬌弱一點嗎?沒關係, 有我在, 你隻管嬌弱便是了!我肯定能把你護的好好的。

    嗣謁是不知道人家怎麽想的,他這一紡線叫他給有靈感了。之前老有些東西找不到方向, 但現在可以了!光是想著染花布有什麽用!前提得是你有布!有了布了,你才要研究你要什麽樣的布。

    布匹都是靠這樣的紡線車先給紡成線,然後再用織布機給織成布。

    桐桐:“……”還得織布嗎?

    嗣謁是想看看如今這織布機還有什麽改造的空間沒有。這次他把這當正事吩咐趙其山去辦,“弄一架織布機來!”

    這玩意弄來安置在哪?弄到前麵有點不像話。

    自己紡線織布這個事不能叫別人知道, 也不好傳出去。他隻得交代趙其山,“就說福晉要用的。”

    行吧!專門騰出來一間廂房安置這些東西。

    趙其山辦事還是利索的, 第二天就給收拾妥當了。先叫會織布的嬤嬤上去織,嗣謁一直在觀察織布機。桐桐看那樣,人家沒有上手的意思,這是叫我來嗎?

    行吧!可織布也不容易的, 自己這個手勁往往就控製不住。

    那個聲響,嗣謁看了又看, 行吧,想玩就玩吧, 橫豎也不指著你紡線織布我和孩子才有衣裳穿。若不然,真得光屁股跑的。

    但孩子並不知道他們額娘這織的不算好,這會子倆個大的還湊過來誇呢。

    弘顯說:“兒子讀孔雀東南飛,那劉蘭芝‘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額娘可比她手巧。額娘十三歲嫁給阿瑪了,難道不會織素裁衣?”可見我額娘也是一巧婦呀!

    桐桐臉紅:“……”

    嗣謁就笑,特別誠懇的點頭,“你額娘裁剪縫紉學的可好了!十三歲都已經嫻熟了!不過這織素嘛,雖不能,但這不是你額娘不能幹,是你額娘壓根就沒學過。那時候的紡織不能跟現在比,況且,高門大戶不能跟老百姓家比。”

    對!所以我額娘還是很能幹的。

    當然!

    弘暉就道:“我瞧著我娘這梭子穿的極快……”

    她把那個當飛鏢一般在扔,要不然她為什麽能那麽快?但孩子覺得:“劉蘭芝能‘三日斷五匹’,照著我娘這個速度,隻怕隻有快的,沒有慢的。”

    倒也不用給你娘這麽高的評價!不過,把織布機的速度提上來之後,你娘倒也不是不能三日斷五匹的!

    於是,他肯定的跟孩子們點頭,表示你娘就是這麽能幹,三日斷五匹而已,容易。

    桐桐被這父子三個說的,架在織布機上下不來了,我這織不出五匹來,是不是都有點不大好呀!

    正為難呢,張嬤嬤進來稟報說,八福晉打發人來了。

    可算是能下來了!這玩意特別累人的,腰這麽著挺著,難受的很的。她一邊打發張嬤嬤把人請進來,一邊從織布機上下來。

    都沒叫八福晉的人進這個廂房,人帶進院子了,桐桐就撩開簾子出來了。可這人還是瞅見裏麵的東西了,給六福晉見了禮,見六福晉身上還沾著棉花絮呢,心說,難道六福晉在家還紡線織布呢。

    她把這些記在心裏,跟著主家往正堂去了。

    桐桐給賞了座兒,叫人上了茶,這才問呢:“你們主子打發你來,可是有事?”

    這人忙道:“一則,是自家莊子上今年的蓮藕收了,叫老奴給送來嚐個鮮。二則,叫老奴來問問,府上可還有暖宮丸?我們家福晉月月來那個還是有些疼的。”

    外麵就有賣的!大概是覺得不如自家的好用吧!

    桐桐謝了她家的蓮藕,然後叫人給取了暖宮丸,親自驗看了,這才遞過去,“這再是保養用的,但到底是藥!合不合用,得叫太醫診脈之後才能定。記得藥須得太醫驗看過後才能用!”

    拿了一匣子,裏麵放了四瓶,把人給打發了。

    這嬤嬤回去把叮囑到的都叮囑了,然後就說了今兒見到的,“老奴從玻璃窗那邊看過去,能看見放在臨窗大炕上的紡線車,六福晉出來的時候,老奴看見織布機了,還瞧見六福晉身上和袖子上都沾染著棉花。”

    是說六嫂在家裏紡線織布!

    八福晉愕然:“你看準了嗎?”

    看準了的!

    八福晉先是不解,緊跟著就有幾分明悟,她馬上打發人:“叫明姑來!”

    明姑放下手裏的書,穿了大氅往正院去。

    八福晉一見明姑就上去先拉對方的手,伺候的人上前給明姑把大氅脫了,明姑隻含笑由著,最後被八福晉拉著坐到了榻上。

    “福晉可是有什麽吩咐?”明姑接了八福晉遞過來的茶,就笑道,“您有吩咐打發人去說一聲就罷了。”

    八福晉挨著明姑坐了,然後就道:“六嫂在家裏紡線織布,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六福晉紡線織布?人家在家裏也沒宣揚出來博什麽名聲,你管人家在家裏幹嘛呢?明姑就道:“聽聞六貝勒頗為關注藍靛所,怕也是這個由頭吧。”

    有這種可能!但這種事非在家裏做,非得叫六嫂跟著參與嗎?八福晉覺得不是,在家裏做什麽皇上也是知道的,六嫂不叫外麵知道,未嚐不是做給皇上看的,“……六嫂這麽賢惠下去,那我們其他妯娌豈不是沒有婦德?”

    明姑愣了一下,明白了八福晉的意思了!這是說不僅皇子阿哥之間存在競爭的關係,作為福晉們,也是有競爭的。爺們能幹還不算,得家裏的有個賢婦。

    是啊!每個皇子福晉都是有可能母儀天下的!能母儀天下豈能不賢良?

    要是別的原由,明姑就攔了。可如今八福晉直言不諱,跟她交心的說了這麽一句,那叫明姑怎麽說呢?說不用比!

    可萬一皇上再賞六福晉呢?畢竟已經明賞過兩次了,娘家都跟著沾了大光了。之前沒比上,這次被自己一攔,再錯過了可怎麽辦?

    福晉這是要賢良呀,明姑點頭,隻問說:“那您想……”

    “不如明姑替我進宮一趟,稟明太後娘娘。就說我想牽頭領這個差事,皇家女眷織布以備宮裏打賞之用……”賜給臣下了,就把原本的賞賜省下了。省下的就是賺了的。

    明姑:“……”除了你,怕是六福晉都不會樂意的!但這個事,太後能攔,自己做奴才的不能攔!她嘴唇翕動之下,隻得起身領命,“那我今兒叫人遞牌子,明兒進宮……”

    好!

    太後不愛沾事,你說這都叫什麽事。

    明姑並不瞞著宮裏,八福晉為什麽起了這個心思的,也隱晦的告知了太後。至於太後怎麽做,就不是她該管的了。

    太後皺眉,老六家的在家折騰,又沒出來說!如今老八橫插一杠子。可這針黹女工向來也確實是後宮該管的事。若是有皇後,這就是該皇後管的。如今叫自己來,自己怎麽來?叫老八家領著肯定不行,但老八家提了,就該賞!

    於是,太後賞賜了八福晉,但卻招了女眷進宮,宣布說,由理親王福晉總攬,叫直郡王福晉協理此事。然後問大家:可行嗎?

    宮裏的娘娘眼觀鼻鼻觀心的,好似這事跟她們壓根就沒關係。

    下麵這些福晉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懵的。

    太後還專門注意老六家的,卻發現六福晉跟被雷劈了一樣,一臉的生無可戀。這個表情若有一比,真沒有比十福晉好看到哪裏去。十福晉出身蒙古,本就不會這一套玩意,滿人還受了一定程度的漢化,可蒙古一點也沒有。她這會子的表情,就是那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嘛?

    跟六福晉兩人,那真是一瞧就知道:這兩人並不擅此道!

    所以太後都納悶了,怎麽說老六家的在家裏紡線織布呢?沒有吧!要是擅長,這是露臉的事呀,老六家的何至於此?

    五福晉挨著桐桐,一看桐桐那樣,就知道壓根不會!她比較光棍,就說,“我家後院人多,回去我就一人給弄一架織布機。”不想幹?這可是榮耀!不想幹是不想要皇家女眷的身份了嗎?

    是那種我家勞力多,我驕傲的表情。

    桐桐:“……”我家就我一個,我得累死的吧!真成了‘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那我就真得想想逃跑的可能性了。

    誰呀?誰這麽損的,幹嘛提議這個。

    想到之前賞賜八福晉的事,一個個的都朝八福晉看去:你好日子過夠了,幹嘛提議弄這個?

    八福晉:“……”

    太後瞧了下麵一眼,並不想知道是哪裏出問題了!反正有人提了,這麽著確實是省銀子,況且嘛,這也是跟漢人釋放好的信號,又有鼓勵耕織之意在其中。能織布多少是其次,主要是這個事,是有一定的含義在內的。皇上都說行了,不行也得行。就這樣吧!

    桐桐回去的一路上都好生惆悵,真不是她瞧不上自家這公爹,真的!就問人家小地主家,人家家裏還用兒媳婦親自織布嗎?哎!嫁到你們家,到底過的是啥日子呀!

    她回去就趴在她家爺耳邊道:“要不是他家的兒子實在招人稀罕,真的,倒找錢都沒人愛上你們家來!”

    嗣謁:“……”倒也不用說的這麽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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