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浮華(59)二更(俗世浮華(59)兩口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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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子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劉姐給開的門。小金走的時候臉都陰沉著的,還以為回來之後兩口子少不了嚷嚷幾句呢,她還想著要是兩口子打起來了, 她是攔著還是不攔著呢?要是不攔著, 小金得遭殃。可再一想,要是攔著吧, 自己和小金怕是得一塊遭殃。桐桐就隨手掙紮那麽一下, 估計自己都夠嗆。
結果人家兩口子回來了,小金也沒有那個不高興的勁兒了,桐桐也歡歡喜喜的, 兩口子不知道有多好。
桐桐還喊著, “劉姐,我媽給帶了可多幹貝, 在箱子裏,你幫著拿出來泡發吧,明兒早起就能用了,熬粥吧!”四爺對這個粥還是吃的。
劉姐應了, 拾掇去了。耳邊還是桐桐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一會子說京城的老火鍋, 一會子說撿了楓葉回來做書簽。小金可有耐心了,還拿了那一包楓葉跟桐桐有商有量的計劃著,想拿著楓葉給家裏做一副樹葉畫。兩人也不忙了,吃了飯, 真就湊在一塊做樹葉畫去了。
劉姐心說,我男人活著的時候, 我們兩口子也是恩愛夫妻呀!他沒了,要找人也不是找不到, 可不就是比著比著,覺得誰都不如他嗎?她到現在都覺得,像是她跟她那口子的日子,少有!現在哪有人能過的跟他們那時候一般的恩愛。但是看這兩口子——好像就沒煩心事。過的那叫一個隨心。
反正擔心是白擔心了唄,人家兩口子沒受影響,濤聲依舊了。
桐桐那邊跟四爺忙著弄那個畫了,看了時間,吳雲便是下午上班去了,現在也能回家了。她趕緊發了視頻過去,告訴她自己安全到家了。
吳雲就說,“跟小金好好說話,別吵吵。”
林雨桐把鏡頭一轉,“我們沒吵吵,這不是正做樹葉畫呢嗎?”吳雲一看,女婿真拿著樹葉忙著呢。還對著鏡頭跟她打了招呼,她尬笑了一下,等掛了電話更是覺得自己明智:這個女婿在有些事上,真是很不靠譜。
靠譜不靠譜的,反正兩人好好的,高高興興的,過的挺好。
網上的熱度下不去,林雨桐就暫時不出去了。跟老師視頻了,給齊林他們也視頻了,真有事,上家裏來,她表示不出去了。
但四爺得去上班呀。林雨桐殷勤的送四爺上班,給人家整領帶,送出門。出門的時候碰上王弼出門,這位愣了愣,打招呼的時候都是那樣的,半躬著身子,點頭哈腰的那個姿態:“嫂夫人起的這麽早呀!”
我不是一直這麽早嗎?幹嘛呀?林雨桐就說,“還行。怎麽?今兒還是順風車?”
一般情況下,王弼是坐四爺的順風車的。他有車,但是不愛開!不是省油的問題,事實上他們不缺內部油用,可就是不想開車,僅此而已。平時要是這麽一問,王弼一定會說,“是啊!順路嘛!”結果今兒一說,王弼忙擺手,“我自己開車……”
“啊!我……我那個中午出去辦點事,自己開車方便。”
那也好!反正順風車的話,有點啥事,車主挺麻煩的。坐也行,不坐也挺好的。
看著四爺出門,在陽台上看著兩人一人一輛車走了,林雨桐回來還跟劉姐說:“王工進步了!以前跟誰說話都硬邦邦的,可你看現在,恭謙的很!”不管咋說,在領導麵前恭敬一點,總不會吃虧就是了。
劉姐心說,王工可沒那個自覺!那是個自覺很有本事,得叫領導反巴結他的人,才不會想著對領導點頭哈腰呢!但是他是真怕你!他扛不過你呀,怕你‘無意’的撞他一下,他得躺仨月。
不過她是佩服桐桐的毅力,每次早上過來的時候,桐桐都是一身的汗,不用問都知道,起的很早就已經開始鍛煉了。
這個點了,她得出去買菜去了,就問桐桐說,“想吃點什麽,我順手就買回來了。”
還真沒有特別想吃的,“您看著買吧,新鮮的都行。”
最近在外麵問她的人可多了,都是圍繞著桐桐問的。問什麽問?有什麽要問的?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打,你能寒暑不輟早早起床堅持鍛煉嗎?反正是早晚鍛煉,要麽在外麵忙,要麽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這也沒說瞎話,總之一句話:幹啥都不容易。
大家純屬好奇,還有些是家裏的孩子走的是體育的路子,想看看這邊有沒有門路。這有啥門路呢?這玩意跟其他還不一樣,又做不了假,對不對?
她也不這麽懟人家,隻說,“我也就是個打工的,哪裏能給人家添麻煩呢?這是不知道輕重。我還要供養我家孩子念書呢,上哪找這麽個輕鬆工資又高的活去?別為難我,成嗎?最近找桐桐的人多了,像是記者采訪,電視台,還有各種各樣的企業招人做廣告……她躲著呢,說了誰也不見的。”
反正幫著把周圍打聽的都給攔住了。
近處的沒麻煩,但是何平到底是打電話來,“……想沒想過回來,便是不打比賽,帶幾個隊員也行呀!別管是田徑還是拳擊,都行。你當時可說了,隻要需要,你一定在的。”
林雨桐能怎麽說呢?她隻能說:“家裏催生了,我媽還專門叫了曹大夫給我瞧了……怕錯過了最佳的生育年紀。我肯定是在的……要不然這樣行不行,我會注意拳擊比賽的,然後將我對每個選手的動作和習慣進行拆解,再把應對的方法,以視頻的方式發過去給參考,這樣行嗎?”
其實,不管是訓練速度和力量,程序就那麽些,有自己沒自己效果是一樣的。所以,真不是非得回去陪著才是有效的。何平倒是沒再說,應承下來了,兩人說了幾句話,這才掛了電話。
林雨桐應承了就是特別認真的對待了,拳擊賽商業化了,很多比賽賽事,尤其是歐美,這樣的賽事更多。在網上就可以看這些比賽,她發現,這竟然還衍生出一種行業,就是賭拳。因為這是排名賽,所以打假拳的少。隻要真打,自己還看不出來誰贏嗎?
看了一場比賽,她就想起一個人來,就是四爺原身在國外的朋友,以前兩人一塊賭過馬的那個。電話號碼……她見四爺撥打過,回憶了一下,號碼還記得!她的腦子對電話號碼這一類的東西,特別留意吧,總能不自覺的記住。
這會子她撥打了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來了,“喂——”
那邊是晚上九點吧,還不算是太晚。林雨桐就擺明身份,說是金思業的老婆,想請他幫著賭拳,問他賭不賭。
那邊愣了一下,“賭拳?”這玩意可不好賭,“怎麽賭?”
“你幫我下注,你也可以跟著下注。我要是贏了,你跟著贏。我要是輸了,你的本金我補給你。”
這該不是又出什麽見怪的軟件了吧!現在賭都能這麽確保贏嗎?他嘴上應著,“行,你先叫我了解了解這一行的規則。”
簡單的說了,就掛了電話。這人跟桐桐又不熟悉,還是得打電話給四爺呢,四爺正在辦公室呢,跨洋電話來了。一接起來那邊就喊開了,“……你又賭拳的軟件賣嗎?”
“那你老婆聯係我,要我幫著賭拳。”
隔著電話,一辦公室的人都聽見了。四爺還沒想怎麽回複呢,手機叮咚一響,四爺一瞧,是王弼轉過來兩百塊錢來。緊跟著叮叮咚咚,一百的五百的,一千的,都朝他笑。
賭球呀!在大家看來,這就跟買福利彩票的性質差不多。有個行家在國外賭,咱跟著下個賭注怎麽了?四爺就皺眉,桐桐對這東西向來也沒有愛好呀,弄這個做什麽?他沒應承對方,隻道,“你等一下,我問了再回複你。”
然後就給桐桐發消息,問她怎麽回事。
桐桐能怎麽說呢?“我說幫忙是真誠的,我分析動作是靠譜的。可這個東西……有時候得叫人重視,你就得有說服力!隻那麽三兩下……有人信,就有人不信。那怎麽能叫他們信呢?不能去比賽,就得通過別的途徑試試。我就賭幾局,賭贏了,拿著真金白銀的憑條了,才有說服力呀!”
哦!是為這個呀!四爺就把同事的錢都收了給桐桐轉過去,“這都是想跟著撈一筆的,你看著弄吧。”
桐桐:“…………那你得跟他們說明白呀,我這個不常幹的!而且,這個是真不對的!賺點私房錢背著媳婦藏著就得了,我可不長期幹啊!要是賺的多了,我不保證不跟他們的媳婦或女朋友出賣他們的……”
她發的是語音,四爺一放,把人都給逗笑了:吳桐凶是凶了點,其實還挺可愛的。
可愛的原因是能幫他們賺的私房錢吧,連劉姐都不能免俗,拿了一個月的工資叫桐桐幫她下注。
桐桐:“…………”行吧!都賺點算了。
然後這幾天桐桐就在家裏看比賽,隨時跟國外那位聯係,叫她怎麽下注。下注之後,那邊發了圖片過來,證明確實是下注了。而林雨桐把這個圖片轉發在體隊的群裏,說明白了:我堵誰贏。
然後把很多人吵起來看比賽,這玩意怎麽篤定誰贏呢?為了好看,任何一個選手其實都是實力相當的,這應該都是存在不確定因素的。
結果,吳桐賭贏了。
第二天轉賬記錄再發群裏,我投入了多少,最後賺了多少。
第一次賭贏了存在概率,可緊隨其後,接二連三的賭贏了,連著一周,賺了多少呢?劉姐投入了八千,結果賺了五萬一。
幾乎翻了六倍到七倍。
四爺一個辦公室的,都沒少賺。就像是王弼,他拿了兩百,但第二天,賺了之後他沒要回本金,連本帶利一起往裏投,本金就成了四百多了。到了第三天就接近九百。這樣的方式,叫他一星期之後拿了一萬多。
把劉姐後悔的不要不要的,她是賺一天,抽一次利,本金不變,所以,隻五萬多一點。要是按照王弼他們這種的辦法,還不給賺翻了呀。
這來錢可忒快了。
林雨桐就笑,“我不能賭了,劉姐。”把錢全給轉過去了。
劉姐點頭,“就這已經很好了呀!老叫咱們這麽賺,人家肯定不幹了!自來這賭博就沒有一直贏的。人家吃虧了,肯定要找補回來了。打假拳也不是沒有,對吧?”
就是這個道理了!人不能太貪心,這就是四爺總說的:久利之事莫為。
隻想占便宜,遲早得吃虧。見好就收得了!
這件事的結果就是,體隊那邊從想聘請她做教練,到了請她做顧問,這次還專門請了幾個人來,跟桐桐談這件事。
人家專門來了,那就得去見的。訂的是酒店,那就在酒店見得了。
上次見到了拳擊教練姓田,說什麽都要請林雨桐吃飯。習慣於在飯桌上談事吧,那行!那就吃飯,“也別您請了,來了這裏哪能叫您破費,我請吧,咱去吃特色菜。趕明回京城了,您再請我吧。”
帶著一行人去了當地特色的館子,要了包間。
林雨桐戴著帽子,帽簷壓低,也沒認出來。在包間坐了,點了菜,田教練這才介紹這一行人,其中有兩個見過,麵熟,出去比賽的時候田徑隊和拳擊隊又分不開,阿加屬於半拉子熟人。還有兩個就麵生了,一個是西方麵孔,該是請來的外籍教練。一個跟的很緊,給這個教練倒茶低聲說話,這該是翻譯。
這外籍教練一身的腱子肉,哪怕穿著毛衣,也能感覺到他的肌肉有多發達。田教練隻說,“這是國請來的,路易斯,叫他老路就行。”
對方也和善的朝她笑了笑,起身跟林雨桐握了握手。
林雨桐就看田教練,來談資,就是義務勞動呢。你們更專業,覺得有用就用用。覺得不行,那就當我閑的沒事瞎折騰呢,幹嘛這麽正式。”
田教授就笑看老路,“他要跟來,說是看你的視頻,有些問題疑惑不解,想當麵跟你請教。”
你問。
翻譯在邊上一說,老路才嘰裏呱啦的說起來了,他說的是:“我看了你的拳擊動作,你是以靈巧而取勝的。而大部分拳擊運動員,是沒有你那種速度的!你是田徑上的王者,別人跟你比不了速度。拳擊按照重量級劃分,這就是考量到力氣在拳擊中的作用……你的分析很獨到,但你的訓練建議和動作建議,你怎麽保證別的運動員能適應呢?”
那個翻譯給翻譯了,林雨桐才道:“體育在於發掘自身潛力,追求身體的極限。可事實上就是,人種的不同,注定了很多方麵,各個人種各有優勢。大體格的運動員,以力取勝,這無可厚非,這是他的長處。從身體條件上看,黃種人的身體條件跟白種人和其他種人都有不同,對吧?我們是黃種人,若是一味的追求力量取勝,這就是拿自己的短處去跟別人的長處比。就像我們的太極,我們講究慢,講究柔,講究四兩撥千斤……所以,你剛才說的,速度跟不上,真的是問題嗎?不是!力量不夠,是問題嗎?也不是!隻要將很多太極的理念引入拳擊,速度跟不上,沒關係。力量跟不上,也不是問題。況且,他們的速度隻是跟不上我,並不是跟對手比,差了多少,對吧?事實上,因為身形的原因,我們的運動員,多是在速度上更占優勢,不是嗎?”
老路就道,“太極……在於養生……”
他是這麽說的,可翻譯翻過來卻是:“太極是老頭兒老太太的廣場舞,有什麽用呢?”
林雨桐看向翻譯,“你是專業翻譯嗎?有這麽翻譯的嗎?我不說話,等著你翻譯,這是尊重。你可不能當我啥也聽不懂在這裏亂翻譯呀!”她說著就跟田教練把老路的話翻了一遍,“這麽翻是要惹事的。”
她又用英語直接跟老路溝通,老路看向翻譯,連連跟林雨桐道歉,“我沒有貶低太極的意思……”
田教練看了那翻譯一眼,這一眼頗為嚴厲,對方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想把意思表達的更清楚一些。”
林雨桐沒理她,直接請了老路起身,“太極究竟如何,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倆來一個回合?”
可以嗎?
包間的地方很大,除了用餐的地方,還有會客的地方。林雨桐請了老路去會客的地方,連著過道,地方足夠了。老路的一圈打過了,林雨桐抬臂一擋,這一擋極為刁鑽,那胳膊像是帶著粘性一般,竟是把人騰挪不開了。
而田教練卻注意到了林雨桐的腳下,她這個粘性哪裏來的?是陪著腳步的移動來的。她的挪步,才是導致對方‘黏’在她身邊的原因。這邊才收回視線,還沒看清楚林雨桐怎麽動了一下,老路直直的朝後一躲,林雨桐抬手一撈,把要直直朝後摔的老路給撈起來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
老路就笑道:“我沒看出來你這哪裏不像是拳擊,事實是,這就是拳擊。可又不是完全意義上的拳擊。”
林雨桐坐回去,就笑道:“我們自來都有一種理念,叫因材施教。你們根據你們的體質,總結了適合你們的訓練方法。我們也可以根據我們的體質,來歸納適合我們的訓練方法。我們的先師孔聖說,和而不同。我覺得這話放在這個地方也是合適的!我知道你們的理念,你們的理念是是此非彼,而我們不同,我們的理念向來都是,你有你的長處,我尊重。我有我的長處,也請尊重。”
那翻譯瞥了林雨桐一眼,覺得林雨桐像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